Chapter50男朋友?
落地北澜后俩人在机场告别,柏航业很有分寸地没有询问她来找什么朋友,也懂得恰到好处地提出下次再见,而不是我送你。
向歆这才知道原来柏航业是土生土长的北澜人,而她的导师则是随夫来到南安。
大赛时间在第二天,向歆庆幸今晚依旧能够睡个好觉,她订的酒店有接机服务,在等待酒店工作人员到来时,她接到郁晌的电话,对方问她考完试打算做什么。
这是一天之内第二个这么问的人,她省略掉来找他的内容,只是说还没决定好,至少考后两天要给自己放个假。
郁晌表示认同,他正坐在茶室里泡茶,方才谌季洋推门问他紧不紧张,被他轰了出去,然后在关上门前笑嘻嘻地让他别紧张。
心脏莫名其妙跳动得格外猛烈,他当下就一个想法——与向歆通电话,想听听她的声音。
电话接通,那一秒定海神针出现。
“我这边的工作就要告一段落,很快就能去南安找你。”郁晌将手机贴近耳边,本意是怕遗漏她轻声的话语,却意外听见手机那头格外嘈杂的声音,“你在外面?”
“嗯?”她身侧的谈话声属实过大,向歆往旁边挪了点,问:“你说什么?”
“现在在外面吗?”郁晌抿一口白茶,清润的茶水顺着喉腔顺滑到底,“你那边…有点吵。”
是说这个,向歆点头,后又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她忙开口,“嗯,我出来逛逛。”
酒店工作人员的电话进来,向歆跟他简单说明后挂断电话,司机说自己已经抵达A口,是辆打着双闪的五菱宏光,问清车牌后向歆很快发现,随后拖着行李箱大步走去。
被告知还有两位外国旅客还未到达,这附近不能长时间停车,他需要带着她们绕一圈。司机英语不好,接通外国旅客的电话也没大听懂对方在说什么,只好向她寻求帮助。
向歆英语笔试好,口语一般,但简单的对话对她而言还是小菜一碟。外国旅客是两位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女孩,她们向她道谢,向歆说欢迎她们来到中国。
她下榻的酒店实在一般,设施老旧,冷气不足,但胜在价格划算。
浴室环境实在简陋,说难听点,甚至看起来不太干净,向歆选择随意擦拭一下身子,总归出发前还有先见之明地洗过澡,路上也没流什么汗。
事先查过从酒店到场馆的路程,打车过去需要一个小时,公交转地铁则需要更久,她本就人生地不熟,为避免发生意外情况而赶不上趟,向歆抉择后选择打车,尽管预计的价钱让她觉得亏得要命,不过转念一想,这是北澜,哪有什么便宜可言。
她怕中途堵车,甚至提早二十分钟出门打车,结果还是意外遇到封路情况,只有绕路这一选择,司机问她是否愿意,毕竟打的不是一口价,绕路则需要花更多钱。
向歆习惯性掐着手表看时间,只能绕路了,她开口说好。
“也不知道前面怎么回事,刚才开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司机嘟囔着,声音不大不小,像是在跟她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放置在腿上的手机亮起,是谌季洋问她到了没,说要开始了。
“没,原先的路线封路了,要绕路。”向歆打开地图软件查看时间,“到那边估计还要半个小时,会错过吗?”
会错过吗,而不是来不及,向歆已经对自己能否看完郁晌全程的发言不抱期待。
“不确定,我们在第叁个上场,主办方给每个团队预留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
“那应该能在你们结束前赶到。”向歆感到有些遗憾,毕竟千里迢迢赶来就为这件事,反而有被搞砸的苗头,此刻不免心烦意乱。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清女孩纠结的神情,以及那显目的被掐紫的手指,他不忍开口道:“小姑娘,你赶时间啊?”
向歆回过神来,恍然松开自己的手指,视线和后视镜里司机投来的探究的眼神交错,“嗯,赶时间。”
“考试还是比赛啊?”
“嗯?”向歆疑惑他怎么这么问。
“哦,我拉去那边的基本都是要比赛或者考试的,不然就是有大型活动。”
其实向歆自己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谌季洋没说,而她也更想听郁晌亲口跟她说。
不等她回答,司机便自己接上话,“我开快点,尽量二十分钟给你送到,可以吧。”
“没事,安全最重要,应该来得及。”谌季洋的消息再次跳出来。
向歆感激地对司机道谢,“谢谢,是我朋友…”话未说完,她顿觉多嘴,没必要跟陌生司机解释这些的。
爽朗笑声自驾驶位传来,司机不再看她,专注于加速开车,只问:“男朋友?”
“不是,”向歆下意识摇头,她看向窗外急速向后流淌去的行道树,“没事,正常开……来得及。”反正谌季洋都说来得及,郁晌事先也不知道她的到来,自然不会失落。
可是她却觉得有点不得劲。这算是真正意义上他们重逢后郁晌的第一个成就?她受谌季洋蛊惑,私心想要见证,却在那时没有设想郁晌隐瞒的缘由,此刻这念头像从爆掉的水管里喷涌而出的水流,急切且汹涌。
司机果然说到做到,向歆下车的时候,正好赶上第二位下台,她挎着帆布包,迈开腿往场馆里跑,却由于没有证件被拦住。
场馆里的声音穿过空旷的长廊传出来,她听见郁晌在自我介绍,于是心急给谌季洋发消息,“我到外面了,可是没证件进不去。”
下一秒就见谌季洋从里面飞奔出来,西装革履但奔跑时衣角牵动。他事先跟检查人员打过招呼,于是边跑边朝向歆招手,她就这样进来。
悄咪咪推开后门,她猫着腰落座最后一排。
“前面都有人录着,一会儿发你。”谌季洋压低声音,朝前方指了指。
向歆心下了然,她努力平复着呼吸,视线穿过一颗颗脑袋,聚焦于台上那个少年。
意气风发的模样和十七八岁时的他没有什么两样,也是毕竟他也才二十。
郁晌就站在那,聚光灯打在他身上,而他镇定自若,有条不紊,面对提问不卑不亢,对答如流。
人在做自己擅长的事情时总是充满魅力,郁晌的专业是她不擅长的,所阐述的理念也是她没接触过的。
但他拿着话筒说谢谢时跟国旗下讲话如出一辙,那是他拉着她不知练过多少遍的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