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太虚圣子……是我，秦九歌！
广场之中。
此刻，偌大的广场，唯有秦九歌和叶真武二人。
而且，叶真武此刻已经临近油尽灯枯，秦九歌只要动动手，便足以将之斩杀，一偿宿愿！
不过，自从玄冰侯出现的刹那，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机，便笼罩在秦九歌身上。
他有种预感，一旦自己轻举妄动，激怒对方，那后果……说不定便会逼得对方鱼死网破，不顾规则出手！
因此，就算叶真武的性命近在咫尺，但秦九歌也不敢轻举妄动。
即便司空明月出现，那股气机刹那被冲淡，但还是有那么一丝一缕，宛若跗骨之蛆，阴魂不散！
“玄冰侯……成名多年，即便是在王侯级别强者之中，亦是一位强势人物……”
秦九歌脑海之中，玄冰侯的资料飞速掠过，令他心中暗叹。
“明月师姐天资强横，在王侯境界积淀也足够，并不怕玄冰侯，不过想要在激战之中，还能照顾到我，那便抓襟见肘了……充其量，也就是可以强行抹杀叶真武，不过那样一来……也便毫无意义！”
他心念电转，旋即无奈摇摇头。
在如此情况之下，想要斩杀叶真武，除非秦九歌有将自身性命同样搭上的觉悟……
“不过，即便如此……今日，叶真武必须死！”
他表面之上不动声色，但内心深处，杀意越发汹涌！
虚空之上。
百里惊龙清秀的脸庞之上，此刻猛地掠过一抹不耐烦之色，缓缓伸手，握住身后的那柄战刀：
“多说无益，战！”
此言一落，四名王侯强者皆是神色一紧，气机牵引之下，四股无比强横的元力，猛地升腾。
顿时，场中掀起一股元力风暴，席卷一切！
“不好！”
远处，天雕侯脸色一变，视线落在场中的普通弟子之上。
果然，那股元力风暴汹涌，顿时间无数肉身境界弟子，猛地吐血，难以承受那种气机。
虽然只是逸散的一丝一缕，但也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
就算是那些大能和天骄强者，如今同样脸色凝重。
一旦真的爆发战斗，即便是他们，亦是自身难保。
四尊王侯的对决，实在太过恐怖！
不过，无论是百里惊龙，还是司空明月，显然没有就此住手的觉悟，至于玄冰侯和烈山侯，则更是别无选择。
战斗，一触即发！
“够了……”
就在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天穹之上悠悠响起。
听到那一道声音，场中所有人，皆似是置身于时光长河之中，一股沧桑、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宗门之内，四尊王侯欲要决斗，成何体统？”
那道沧桑的声音继续道，听不出喜怒。
闻言，玄冰侯和烈山侯皆是一躬身，恭敬道：“拜见上虚祖师！我二人知错！”
百里惊龙清秀如少年的脸庞之上，此刻一抹桀骜之意涌现，张张嘴，似是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住口不言。
至于司空明月，自始至终皆是神色冰冷，不曾变过。
“上虚祖师？！”
听到两位王侯的称呼，场中所有人皆是神色大变。
而后，不知是谁带头，呼啦啦一片，场中所有人尽皆躬身：“弟子拜见上虚祖师！”
就连秦九歌，也是心脏微震。
在那道声音响起的刹那，他所感应到的那种气机，猛地增强了无数倍。
虽然其中并无恶意，毕竟除非上虚祖师疯了，否则绝不会对他堂堂宗门圣子不利，偌大太虚山，都绝不可能容他。
就好比秦皇，即便有心帮秦九歌扫平障碍，也绝对不可能以任何形式，对叶真武动手一般，这触犯到宗门的底线！
但是，那种气机，无疑是一种威慑！
即使秦九歌明知对方不可能对其动手，但也绝不会去冒如此大险。
“上虚祖师……”
他抬头望天，眸子深处，有一抹凶光掠过！
即便对方，乃是一尊巨头！
“罢了……”那道苍老的声音，再度悠悠响起，似是意兴阑珊，“此间闹剧，便到此为止吧！”
闻言，无论是秦九歌，亦或是司空明月和百里惊龙两人，脸上皆是微微一沉。
就在此时！
天穹之上，又一道声音响起：
“此事，可曾问过本座？”
相比于上虚祖师声音之中的沧桑和古老，更多的是一种霸道和不可一世，似是帝皇，一言九鼎！
如此声音，秦九歌无比熟悉，正是其父——
秦皇！
与此同时，锁定秦九歌的气机，也刹那间烟消云散。
“做你想做之事，其余的……有我！”
一道声音，直接在秦九歌脑海之中响起，斩钉截铁！
“秦皇……”
上虚祖师的声音响起，似是有种忌惮和棘手之意。
下一瞬，一向悠然的声音，刹那间变得无比急促：“小辈，敢尔！”
诸人一愣，不明所以。
但是，当他们的目光，落到广场之上时，却是尽皆心中大骇，无比的震惊！
那里，秦九歌傲立当场，身形宛若一柄神剑般，直指天际。
而就在他的手中，一柄飞刀，猛地激射而出。
目标……叶真武！
要知道，如今的叶真武已经接近油尽灯枯，而秦九歌手中的飞刀，对于不少人而言并非秘密，乃是一件上品灵兵，如今被他全力祭出，其结果……可想而知！
“上虚祖师当面，圣子竟敢真的出手，欲斩杀叶师兄！”
“这是何等的胆魄！”
见状，在场之人，无不心中震撼！
随着那一声“敢尔”响起，惊变顿生！
整片空间都似是被封锁般，有一股无上的气机笼罩。
莫说秦九歌，就连那一柄上品灵兵飞刀，也顷刻间被定在虚空之中。
轰隆隆！
一根巨大的手指，在虚空之中浮现，栩栩如生，就连其上的褶皱都清晰可见，甫一出现，便整片虚空都在震颤，向着广场之中，镇压而去。
“我还是那句……”
秦皇的声音响起：“可曾问过本座？”
话音一落，就在秦九歌身侧，整片虚空宛若镜面般，猛地破碎，出现一道纵贯天地的虚空裂缝，宛若一个敞开的口袋。
那一根手指太快，在瞬息间就已经逼近，已然来不及扭转，尽数落在那一道虚空裂缝之中，而后……
虚空裂缝合拢。
一切，恢复如初！
那一柄灵兵飞刀疾驰，在叶真武瞳孔之中不断放大，转瞬间……从其眉心之中，一掠而过！
那一瞬，似是永恒！
叶真武的瞳孔，缓缓扩大。
无数往事化作破碎画面、只言片语，在其脑海之中不断闪烁而过。
六岁那年，师祖拉着他的手，开怀大笑：“你身怀玄武真血，此世当登临绝巅！”
九岁那年，亲眼看着另一名孩童加冕，角落之中，他缓缓握紧双拳，第一次念出了那个名字：“秦九歌！”
二十岁那年，东荒至尊榜更新，荣耀登榜，世人看向他的目光满含敬畏：“少年至尊！”
数月之前，他再得造化，玄武真血越发精纯，无敌之路再迈一步，他握拳低语：“假以时日，太虚山……当以我为尊！”
……
道道画面声音，如惊鸿掠过，旋即无踪。
而在他彻底魂飞魄散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语，乃是……
“叶师兄，若有来生，还请你谨记……”
“太虚圣子……是我，秦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