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归你了

  魏皎走出十几步,突然身后就响起车门开合的声音,江暮追上来攥住她手腕,把人往回拽。
  魏皎使出全部力气抵抗,大喊:“你让我走的!”
  他不讲道理,一把薅住她的头发,疼得她倒抽气,昨晚被褚筝搞得腿软,根本较劲不过,她在路人惊诧的目光中被江暮塞进车里。
  关上车门,她崩溃大吼:“你是不是个疯子!这里离学校就两站!昨晚也是,你非要我被口水淹死你才甘心吗?在家里你想怎样都行,是我贱我认,在外面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我是个人不是你的飞机杯!”
  她吼完就埋头在膝间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江暮就一直在她背上帮她顺气,等哭声渐息,他才轻声安抚:“你当然是人,还是我的女人。”
  魏皎猛地坐起:“现在不是了!”
  “回原目的地,霄湖公寓。”江暮说完,转向魏皎:“回去说。”
  “我不去,我要去找沈时元。”
  江暮声音忽然冷下来:“新年和人群,都是我最厌恶的。”
  魏皎怔了怔,那张脸和寻常一样漠然,只是多了点怅惘和落寞。
  “以前这种时候我都是独处,昨天碍于人情去帮忙调机器……你猜猜我在帷幕边看着舞台都想些什么?”
  江暮看向她,人在笑,可眼里没有一点笑意。
  他贴近魏皎,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几百个人看着,我就在那个舞台上干你,所有人都看得到你哭,听到你叫。”
  他把手放在她腿上轻抚,一路摸上她轻颤的腰肢。
  “失望吗?你崇拜四年的人是这样的。”
  魏皎倏地转过头,看着那张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脸,他离自己只有半寸,很久以前,她只能离他的照片这么近。
  他拉开距离,手也离开了她的身体。
  “你远远看着我不就好了。我在办公室里对你动手动脚,你是心大还是迷我迷到发疯?居然真的去了酒店。”
  魏皎被他说得无地自容,垂下了头。
  他没说错,是她先疯的,像个无知无畏还无脑的追星少女,投身危险游戏,却怪他不讲规矩。
  她想起了第一次那个夜晚,他在她背后和她做爱,而她看着他的侧脸满心欣喜。想着,就流下一行泪。
  温热的指端擦过脸颊,她抬起眼看过去,江暮顺着泪痕抚摸她的脸:“真爱哭。”
  这一说,哭得更凶了。
  江暮这回不用出力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她揪着他的衣袖抽泣,被江暮一路搂着下了车,进楼,上电梯,进家门。
  门一关上,魏皎就被按倒在地上,江暮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吻她。
  他直接在玄关就做起来,没有前戏,阴茎插进没准备好的甬道,靠蛮力进去一个指节长度,他顿了顿,又一个用力插进更深。
  魏皎吃痛地仰起头,捶打着他胸口呜咽。
  江暮停下动作,说:“你知不知道你越哭我越有兴致欺负你?”
  她止住哭声,在难以享受的性爱里和江暮无声较量。无论他使出多少奇巧淫技,她都不哭也不叫。
  当然江暮也没再做出顶宫口、用道具强制高潮这类过分事,只是用最寻常的手段挑逗她的快感神经。从玄关到客厅餐桌,淫液在地上画出一道性爱路径图。
  做到冰箱边时,江暮从里面拿出一瓶起泡酒,把魏皎推回餐桌边坐上去,一边插她一边开瓶。
  “嘭”的一声闷响之后,他掐着她下巴把瓶口对上她的嘴。她用力摆头挣扎,冰冷的液体流进鼻腔,呛得她不住干咳。
  他不好得逞,便自己含了酒喂进她嘴里。
  起泡酒带着清甜的蜜桃香味,丝毫没有酒精的浓烈,魏皎觉得这味道实在很好喝,心中怀着惊诧从抗拒到顺从,被江暮插干着喂下半瓶酒。
  下身的快感像窜天的烟火冲上头顶,同时飞窜的是后知后觉的醉意。
  她不知道起泡酒比同度数的啤酒更能醉倒人,淡粉色的美丽酒精像剧毒蝴蝶擅于欺骗,而她喝下的这瓶是15度的。
  身体感觉软绵绵的,触感却更加清晰易感知了,江暮在她体内的动作,都被放大无数倍传给大脑。
  她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无法做出任何对与错、该与不该的判断。
  腿被她自己张到了最大,叫声亦是前所未有的淫荡媚人。
  “啊……嗯……用力,深点,再深点,啊!用力干我,好痒……”
  江暮掐一下她的乳头,她就全是如遭电击地颤抖,嘤嘤宁宁,浪叫不止。
  她指尖贪婪地划过江暮肌理分明的小腹,摸到被她浸得水淋淋的阴茎根部,那里随着猛烈的撞击一下下隐没于她穴肉中,又带着泥泞白浆出来。
  “爽吗?”江暮问她。
  魏皎艰难地从呻吟声中挤出一句:“唔……呃、爽……”
  “这么欠操吗?老师的床都敢上。”
  这句话魏皎用了七八秒才理解,那四年隔着屏幕刻进脑海的音容倒是毫不费力就一一涌现,幻影似的从眼前飘过。
  她看着曾魂牵梦寐而今近在咫尺的面孔,低声说:“不……”
  “什么不?”
  “不欠别人的,欠你的。”
  明明是他引导出的答案,他却迟疑下来。她对他的迷恋写在明面上,她和沈时元的亲密他也感受得到,他分不清,她是对他求而不得,才在沈时元身上寻求温暖,还是别无所求,享受他的同时不忘寻欢作乐。
  退出,不管是此时在她体内的性器,还是这段短暂的肉体关系,江暮暗暗下了个决定。
  酒精作用下,魏皎的性欲惊涛骇浪一样,下面好像怎么都填不满,非要男人的坚硬把她撕裂不可。
  欲望迅猛地占领头脑,她倾身带着江暮一起倒在地上,急不可耐地握住他的阴茎塞进身体,双手支撑在江暮胸膛,臀部剧烈起落。
  江暮喘着粗气看她近乎疯狂的淫荡,起身用力一推,就把她压在身下,狠命地抽插,她叫得好像随时会呼吸中止,断断续续又连绵不绝。
  忽然,她眼神从迷离到痛苦,眼泪决堤地涌出,表情也由淫靡霎时间转为悲伤。
  “江暮,江暮……我不该在那天放学后买那本杂志……”
  她哭得伤心极了。
  “你不会爱我对不对?你不会在我身边留很久。”
  江暮偏过头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她痛彻心扉的脸。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机械地进行未结束的性爱。
  他自欺欺人的游戏结束了。
  经历多了萍水相逢然后转瞬即逝的性关系,早就厌腻得提不起劲,看到这个女孩云端的资料就忍不住任性了,她是沈时元的人,不会跟他走心,或许可以满足生理欲望的同时获得一点脆弱的羁绊。
  但到底失控了。
  狭小昏暗的衣柜里,男孩捂着耳朵瑟瑟发抖,楼下男女苟合的声音仍然透过门缝、柜子钻进耳朵。不一会,紧锁的房门被拳头砸得砰砰巨响,男人暴躁的喊声随之响起,没有脏话,却声声刺耳:“让你去找你妈!叫她滚回来签字!你磨蹭什么?”
  砰砰砰、砰砰砰……
  沈时元猛地从梦中惊醒,剧烈喘息着,才反应过来楼下真的有人敲门。
  门铃和手掌拍门声急急切切交替着,他满头火气接通可视门铃,看见江暮黑着的脸他几乎就要开门打人,接着才注意到瘫在他臂弯里烂泥一样东倒西歪的魏皎。
  他一把推开门大骂:“你他妈干什么了!”
  不等他说完,江暮就把魏皎扔麻袋一样扔进他怀里,他差点没接稳,紧紧箍着她踉跄一下。
  江暮不多废话,声音冷淡而坚决:“人归你了,永久的。”
  沈时元从宿醉中惊醒,脑子还没完全激活,又乍地听见这么一句,呆若木鸡地抱着魏皎在北风里站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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