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面子最重要 第50节

  不知道是谁的呼吸乱了一拍,盛卉迅速跌坐下来,故作淡定地夸奖他:
  “蓝色瞳孔挺适合你的。”
  她抿了抿唇,忍不住又偸觑回去。
  简单几笔妆造,将他本就英气的眉宇轮廓描绘得更加深刻。
  微凹的眼窝中镶嵌了一双碧蓝色的瞳孔,长而密的睫毛落下浅浅阴影,七分俊美,三分温柔,目光一旦深陷其中,很难才能抽离开来。
  空气中,除了水果沙拉的甜味儿,还有莫名的旖旎气味,无声地弥散着。
  盛卉的嗅觉一向灵敏,几乎能分辨出对方蔓延过来的雄性荷尔蒙味道。
  她忽然感到如坐针毡,无意识地抓起桌面上的苹果,放到唇边咬了一口。
  马上露出嫌弃表情——
  长得那么红,却一点都不甜,味同嚼蜡。
  “白雪公主。”
  叶舒城忽然低低喊了她一声。
  他碧蓝色的眼睛宛如一片深邃海潮,浩浩荡荡地攫住她,薄唇轻启:
  “陌生人给的苹果不能随便吃,你不知道吗?”
  盛卉怔了怔,垂眼望见自己手里正抓着那个用作道具的红苹果,上半部分缺了一角,露出白生生的果肉。
  白雪公主咬了一口巫婆给的红苹果。
  下一瞬,盛卉的下巴忽然被人轻轻捏住。
  那股清冽好闻的味道铺天盖地,席卷向她。
  他俯身过来,低头吻住了她。
  第32章
  睫毛相触的感觉宛如蝴蝶振翅, 盛卉不由自主地向后瑟缩了一下。
  但是,并没有躲开。
  男人微凉的双唇覆盖上来,指尖稍稍用力, 扶起她的脸, 又逼近了些。
  盛卉仰头承受住了这个吻。
  对方十分温柔地衔咬着她,唇瓣细致地相互研磨, 其间有潮湿的热意氤氲开来, 似乎还有细微的电流穿梭其中。
  两人都多年未与异性亲密接触, 接吻的技术可以忽略不计,全凭本能。
  叶舒城的本能远比盛卉厉害得多, 足以弥补经验的空缺。
  他挺拔的鼻梁微微陷进她肌肤, 她有些承受不了这样的抵进,失神间, 紧合的唇瓣张开一条缝, 旋即就被敌方扫荡了进去。
  苹果味儿,甜得要人命。
  齿关察觉到入侵,盛卉眼睫狠颤了下, 终于感到被触犯, 猛然撤开双唇, 结束了这个吻。
  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宛如倒映天空的海, 蓝得有些妖异。
  盛卉迅速别开眼, 双颊肉眼可见地泛起潮红。
  似是想起什么, 她突然扭过头,看见小杏仍坐在客厅的地毯上, 背对着他们摆弄她的照片, 终于松了口气。
  “孩子还在呢。”她埋怨道, 语气透着莫名的娇憨。
  叶舒城落回座位,冷白的肌肤同样染上暖调,轻声反问:
  “孩子不在就行了?”
  脸皮可真厚。
  盛卉瞋他:“我是白雪公主,吃了毒苹果需要王子吻醒,你只是一个小偷,谁给你的胆子亲我?”
  叶舒城:“抱歉。东瀛高中生没见过世面,看见白雪公主就控制不住自己。”
  “神经病。”
  盛卉一边骂他,一边被他逗得想笑。
  这时候,孙阿姨忽然从厨房走出来,没走近,怕身上的油烟味窜进客厅,隔着老远问叶舒城:
  “叶先生,您有什么忌口吗?海鲜河鲜都吃吗?”
  盛卉和小杏特别喜欢吃水里游的动物,每天餐桌上必有几道海河鲜,但是很多人不好这口,甚至会过敏,所以孙阿姨特地跑来问问叶舒城。
  叶舒城:“实在抱歉,刚才忘记说了,我今晚不在这里吃。麻烦孙姨了。”
  孙阿姨说要做饭的时候,他正被小杏折腾得头昏脑涨,后来吃水果沙拉,注意力又全程跟着盛卉跑,再加上时差混乱的缘故,本该考虑到的事情,一时全给忘了。
  或许,他潜意识里,就没想过盛家会留他吃饭。
  盛卉:“不用道歉,本来就没你的饭。”
  “还是应该提前说一声。”叶舒城看了眼腕表,“今晚家里亲戚过生日,约的七点,我差不多该走了。”
  盛卉:“六点多了,您赶紧的,还要卸妆换衣服。”
  她从高脚椅上跳下来,双手提着碍事的裙摆,一边走远一边对叶舒城说:
  “我先收拾一下书房。”
  叶舒城望着她的背影,受衣服的影响,她不得不像公主那样走路,既高贵又可爱,让人移不开目光。
  走进用作更衣室的书房,叶舒城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一件整齐地挂在靠墙的椅子扶手上。
  转眼看到红木书桌上随便乱丢的胸垫和丝袜,盛卉头皮一麻,连忙将桌上的一应布料撸到手上,再用外衣包裹住,风卷残云般离开了房间。
  叶舒城换衣服的时候,盛卉也回楼上卧室,脱下公主裙,换了套轻便的针织衫和长裤。
  下楼时,书房门开着,里面没有人。
  “爸爸呢?”盛卉问小杏。
  小杏指了指斜前方:“洗手间里面,进去好久了。”
  原来没走。盛卉以为他一声不吭走了,不像他的绅士作风。
  洗手间里,水声时断时续,
  盛卉看了眼时钟,记得他说七点要参加亲戚的生日宴,不知道现在在捯饬什么。
  又过了会儿,洗手间门终于打开,他人却没出来,站在门边,对上盛卉的视线。
  “能帮个忙吗?”
  盛卉听罢,咬住唇角,差点笑出声。
  她趿着拖鞋,慢悠悠走进洗手间,顺便吐槽他:“怎么笨手笨脚的?”
  就连叶舒城的父母,生他养他几十年,也从未说过他“笨”。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盛卉敢这么嫌弃他。
  “抱歉。”他神情无奈。
  洗手间顶灯很亮,男人反复冲洗过多次的脸庞泛着水光,蓝色的眼睛微垂着,鬓角发丝也沾湿了,瞧着竟有点可怜。
  “第一次戴,弄不出来很正常。”盛卉难得安慰他,“干嘛不早点叫我?”
  叶舒城不回答。
  总不能告诉她,刚才他自己弄出了生理性眼泪,通俗易懂点,就是哭了。
  盛卉不再废话,她洗干净手,让叶舒城弯腰低头,指尖撑开他的眼皮,三下五除二就把隐形眼镜弄了出来。
  弄完另一边,她维持着垫脚的动作,看他又开始频繁眨眼。
  她又笑了,没心没肺的,却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你怎么这么可爱?”
  盛卉瞥见他眼角涌出的水珠,忍不住伸手到他肩上,找到厚实的地方,不轻不重捏了捏,调笑道,
  “长得又高又壮,怎么爱哭鼻子呢?”
  叶舒城似是终于眨舒坦了,眼皮掀开后,没再闭上,一瞬不瞬望着她。
  再之后,他忽然抬起手,关上了洗手间门。
  孤男寡女,关在狭窄潮湿的空间里。
  盛卉也朝他眨眼,没在怕的。
  这里是她家,他还能......
  “哎!”
  唇边陡然逸出惊呼,她的身体悬空片刻,被他轻松抱起,放在了干净的盥洗台上。
  那截小腰,盈盈一握,叶舒城都怕没控制好力道,把她肉掐疼了。
  待她坐稳,张皇之际,他欺身凑近,没碰到她,只低低在耳边说:
  “把我弄哭了,没点赔偿?”
  他可真会顺杆子往上爬。
  作为一个脸蛋无比英气,穿上鞋就有一米九的男人,被人嘲弄爱哭之后,竟然毫不在意,反拿她的话要挟她。
  难怪他爸妈放心把公司交给他,他这颗心简直无坚不摧,不会放过任何有利可图的机会,真可谓奸商中的战斗机。
  只听“嗒”的一声轻响,盛卉脚上的棉拖滑了下去,她反应不及,没勾住,玉白的小脚暴露在空气中。
  那只脚停顿了片刻,忽然向内挪了挪,贴到男人垂顺的西裤表面。
  盛卉镇定地冲他轻笑,眉眼弯弯,风情万种。
  “叶先生想要什么赔偿?”
  一边说,她一边用脚摩挲他的长腿,隔着布料感受那修长坚硬的肌肉,而她眼中笑意更甚,“七点的饭局,您最多还能磨蹭五分钟,够干什么?”
  叶舒城瞳孔的颜色骤然加深,神情未变,吐息却灼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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