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孤龙

  “昨天你不是看了那款手提包吗?我已经叫人买下来了。”
  灵芳儿听到这句话高兴得不得了,就像是饥饿的小猪看到了粮食一样,男人指了指下身,灵芳儿立马明白,蹲了下去。
  这就是男人喜欢灵芳儿的这一点,她或许没有那么聪明,也没有那么富有知识,审美水平也不高,但是她的资本就是她的容貌和她的身体,她很听话,而且也很懂得讨好男人,这对于男人的感觉挺好的,养一条小狗可比养一个女人容易太多了。
  灵芳儿就是这样的一条狗,在摆脱了家里母老虎的威胁之后,小狗简直是太温顺了。
  ……
  东来公司的人事变动震惊了员工们,不过也仅此而已了,他们只是普通的职员,老板换了,换成谁,跟他们的关系都不大,他们只要每个月能够按时拿到应得到的薪水就满意了。
  唐毅离开了公司,一个人落魄的走在大街上。
  他此刻的样貌即使是朋友也未必认得出来,布满血丝的眼睛,蓬乱的头发以及满嘴的胡渣,他已经连续好多天睡不着觉了,所有的人都在指责他,质疑他,那一系列照片就好像是他的判决书,甚至没有给他一丁点辩解的机会,当然了,唐毅甚至连辩解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真的做了这一切。
  他拿着啤酒,摇摇晃晃地走着,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个星期前的他还如日中天,却被一个低贱的女人给拖入了泥潭,他的仇恨在燃烧,虽然都有可能爆发。
  唐毅浑浑噩噩地游荡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河边,这里的河水清澈,偶尔的微风吹过,惊起一道又一道斑斓的波纹,斜坡之上栽种着许多小草和花朵,下面则是一排排座椅,靠近着河面,既能欣赏这美景,又能吹着河风,休息停留。
  这本该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却被唐毅全然忽略,黑白的天地,阴沉的一切以及危机四伏的动植物,在他的眼里,所有都是不安的,危险的,令人悲伤的。
  深不可测的河水好似在慢慢张开它吞噬的巨口,寒风道道,犹如地狱的阴风,让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心灵变得更加的冰冷与紧张。
  然而,他没发现,这里正在发生着一场大战,一场足以要他命的大战。
  ……
  孤龙拿着他的剑,那柄细长的利剑,其上剑光时隐时现。
  这座城市给他的惊喜很多,遇见成峰已经是预料之外的事情了,如今居然又遇见了另一个同样等级的高手。
  “十人众?”孤龙问道,孤龙是一个谨慎的人,他的谨慎表现在他内心的判断上,并不表现在他的言语上,对于他而言,眼睛,鼻子,耳朵以及嘴巴都只是观察和测试的工具,嘴巴对孤龙最大的作用就是它是一个互动反馈的好东西。
  这人的外貌明显不似本国人,倒是跟半年前的两位疑似十人众的人长相特征相似,孤龙从听到关于十人众被炸死的消息时就没有相信过,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抓住或者杀死,怎么可能在最后的战役一股脑全部死掉,说起来反倒更像是官方为了对整起战争盖棺定论一样。
  如果他们只是在境外活动,那么暂且无妨,但是如今他们已经进入了本国境内,并且具备足够对本国公共安全造成危险,同时作为一群国外的恐怖组织,孤龙已经具有先斩后奏的资格。
  他当初之所以放有那两人,其中之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更大的鱼,而今天,这条大鱼终于上钩了!
  男人的脸庞苍老,眼神也是有着些许的沧桑,过半的白发也在表示着他的年过半百的事实。
  “玄……鸽!”虽然苍老,但是他的底气还是十足,如果是面对一般人,他一定不会这么爽快的表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如今在自己面前的这人,有可能是这个国家的顶尖高手之一,多余的掩饰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嗯。”孤龙点头,圆形眼镜下的双眼微闭,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你呢?”玄鸽问道,他好歹也是一代强者,对面这人竟然不自报家门。
  孤龙将手中的细剑竖起,笑道:“如果是十年以前,或许你还有资格知道。”这一言一出,立马让玄鸽愤怒无比,他最厌恶的就是别人说他年龄太大,人就是如此,越是事实越不愿意承认。
  “黄口小儿!”玄鸽的手臂本就是暴露在外,此刻猛的青筋暴起,每一根青筋都粗大如水管,堡垒般的肌肉充满着冲击与暴力的美感。
  他猛一蹦起,地面的石块破碎溅起。
  孤龙虽然嘴里轻狂,手上也不放松,双手持剑,劈斩而出。
  “砰!”孤龙的双脚陷入地面近十厘米,地上的碎块也散落开来。
  只见孤龙居然用着一柄细剑,堪堪抵挡住了玄鸽饱含力量的一击,二人相持不下,都欲将对方击垮。
  “啊……”玄鸽怒吼一声,双臂的肌肉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的膨胀,各种肌肉块变大,就如同是电视里那些健身几十年的外国男人一样,夸张的肌肉块清晰可见。
  不同于他们,随着玄鸽肌肉块增大的,是他双手压在细剑上的力道,孤龙的表情逐渐的严肃,这力量已经开始超出他的抵御范围了。
  陷在里面的双腿又有下坠的趋势。
  孤龙的细剑突然闪烁,剑气升腾,漆黑的画面里一道剑光斩过,玄鸽的手臂已经有了某些伤痕。
  尽管这是孤龙的绝式之一,但是对玄鸽造成的伤害并不高,那钢铁一般的肌肉之上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印痕,甚至连他的皮肉都没有裂开。
  地面上,那两道孤龙踩过的小坑还历历在目,他的人影已经后退到了几米之外。
  他看着手中的利剑,又看了眼玄鸽的手臂,有些惊讶,他这一下子的力道可比玄鸽刚才那一击都还要重,而且他的剑可是锋利无比,居然这都没有伤到他的皮毛,的确是有些东西。
  “你在老夫的眼里……不值一提!”玄鸽的重击又飞了过来。
  力量的攻击有时候超越了一切,所谓一力降十惠,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白搭,这是玄鸽一直以来坚信的一点,这也是孤龙知道的一点。
  所以他不再选择硬碰硬了,这个男人就是一个移动的堡垒,如果跟他硬拼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画面再度漆黑,十字的剑光夹杂着滔天的剑意,就如同是无数把利剑以一种高速旋转,所有被其击中的都会在瞬间化为乌有。
  “碎!”沉闷的声音似乎是从大地上传来,犹如洪荒巨兽,大地都似乎颤抖不已,声浪带着风浪划过河面,几乎就要惊起水浪。
  剑气凛然,斩尽任何钢铁巨石。
  ……
  当唐毅到来的时候,他所面临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一个强壮的老者犹如巨石一样,那狰狞的肌肉好似无数只在咆哮的野兽,随时都要破体而出。
  而孤龙,那个昔日撑着油纸伞,带着圆形眼镜,书生模样的废掉成峰双腿的男人,同样的衣服,同样的面容,只是他的手中长剑疾驰,即使只是一眼看去也会觉得双眼疼痛不已,犹如被利剑切割。
  他恍惚间已经来到了最靠近战斗的地方,那些力量的冲击已经将他的头发以及衣服吹动,如果再不逃跑,唐毅怀疑自己都会被他们的冲击巨浪绞成粉碎,他第一次回过神来,眼神首次不再模糊。
  ……
  男人的笑容笑的癫狂,眼里尽是血色,利剑犹如地狱的血刃,收割着天地的一切,那刺耳的破空声恍如深渊悲鸣,即使是一座钢铁堡垒也要倒在这破坏神一般的疯狂攻击之下。
  孤龙终于收手了,他的眼镜再次破碎了,白色的长袍已经被血色浸泡,他将长剑插在地面上,胸口不停地急促呼吸。
  他不得不这样做,成峰给他造成的创伤要厉害得多,虽然没有伤及性命或者四肢,但是却成了一个隐患,而这个隐患,现在就突然爆发了。
  玄鸽不是一个菜鸟,而是一位身经百战的高手,即使如今已经老年,但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那处暗伤复发他还以正常的能力应对,那存活的几率也不大了。
  所以他释放了某些东西,某些业火!
  唐毅倒在地上,他的水平虽高,但还是没达到他们这种程度,身上此刻已经满是伤痕,脸上也是有些许多剑痕。
  而另一边,玄鸽已经不在了,只有地上遍地的血液标志着他也同样遭受到了致命的伤害,他毕竟是经验多的老将,自然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死去,当他发现势头不对时就立马做出了最明智的决定,逃跑。
  河边的石栏上,一道道剑痕留下,花花草草全都散落在各地,地面上,台阶上,都见证了刚才的人间地狱。
  孤龙眼神摇晃,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唐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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