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把松球

  眼见周平回来,说出这样的话来,江余心中纳闷,道:“周兄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周平一拱手道:“家师巫炼真人,想要见见你,嗯……还有紫桓真人也在。”
  “哦?”江余一怔,就听周平,道:“家师是想问问和江兄弟手中那把剑有关的事,如果江兄弟不便去,那就算了。”周平谨慎的说道。
  “无妨,在哪里?”江余问道。
  “江兄弟随我来。”周平说罢,起身离席,江余告别了云清,和周平一同前往巫炼的居所。两个人穿廊过院,很快就来到了天极剑宗的后园,一个比较偏僻清幽的小院,小院之内,奇花异草丛生,还有一棵高大的大树遮阴。闲的甚为雅致。
  “家师就在里面,江兄弟,请!”周平将门打开,带着江余一同进入,就见屋中有两个人正在对饮喝茶,似乎在谈论什么,正是巫炼和紫桓真人。
  “师尊,江余到了。”周平出声说道,而那二人其实也早就感觉到了。巫炼对周平点点头,周平起身退出去了。
  “前辈找我有什么事么?”江余明知故问道。他可以理解巫炼的心情,从玉冰尘口中,他都能知道巫炼是拿伯陵当目标的人,如今让他看到了天泣,他心中该如何激动,也就可想而知了。
  巫炼示意江余先坐,江余也不客气,在屋中较近的地方,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他刚坐下,巫炼便道:“我找你来,不是为了怪罪你用基础剑技打败我的事,我不喜欢绕弯子,也不会绕弯子,我想知道,你手中的那把剑的来历,能否给我一准确的答案。”
  巫炼问这话的时候,紫桓真人,也认真的听着。
  “伯陵,天泣!”江余给了简单又直接的答案。
  “果然……”巫炼深呼了一口气,表面看上去若无其事,可是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很是激动,因为手都在抖。他这样修为高深的人,还能情绪如此,可见是事情对他的影响是真的大。
  这个时候,紫桓真人眉头微微一皱,道:“剑灵一生只会追随一位主人,我看你用天泣,仍有剑灵,莫非你……”
  江余一摊手,道:“有人说我是伯陵大神转世,可我自己不这么认为。”江余依旧直白。
  听到这样的答案,紫桓真人微微笑,转目看向巫炼,道:“巫兄,你输的不冤。”
  巫炼微微点头,道:“能得见伯陵大神的剑技,死而无憾。”说完这话,巫炼转目看向江余,道:“不过你的剑技虽强,可还远不如传说中的伯陵大神。”
  听了这话,江余道:“前辈叫我过来,只是为了问这些话么?”江余纳闷道。
  “这……”巫炼站起身来,道:“在下仰慕伯陵大神已久,且对其佩剑更是神往,但不敢奢求。只求小兄弟你能解剑近观,看看是何等的神乎其技。不知道是否方便。”就仙界而言,巫炼的这几句话,其实是很过分很失礼的,尤其是对用剑的人来说,剑怎么可以随便给别人看呢。但他忍不住心中的渴望,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前辈想看,又有何难?”江余说完这话,袖中一震,一柄利剑已经在手,正是天泣。他双手一捧,将剑交给巫炼。巫炼小心翼翼,接过那剑,眼睛都闪亮了。
  如果江余用的是别的剑,他是绝迹不会把剑随便给人看的,而天泣不同,天泣如今与他已经几乎是一体,即便别人拿去,也根本无法使用。而且有剑灵在,这把剑随时都能回到他身边。
  巫炼接过那把剑,连连惊叹。
  “这材质……像是玄冰,又不是,像是蓝河玉,也不是。当真奇妙……”
  “完全没有任何打磨痕迹,如同浑然天成。”
  “这凛然剑意,果然不是铸形而成,我的路是对的!”
  ……
  巫炼拿到那把剑,如痴如醉,如同疯魔一样,研究着天泣的奥秘。
  紫桓真人对天泣也有兴趣,不过他和巫炼不一样,他只是看了一会儿,便不看了。
  “小兄弟,有什么话想和我说么?”紫桓真人看到江余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便抢先问道。
  其实从见到紫桓真人开始,江余就已经期待有这样一个场景,能问问紫桓真人一些事。那些关于他爹江天枢的事。而他肯来这里,最大的目的,不是因为巫炼,而是因为紫桓真人。
  “我有一件不明白的事,一直想问问前辈,本来还打算去紫虚宫问的。如今看来不必了,希望前辈给我准确的答案。不要让我失望。”江余认真的说道。
  “这……请说。”紫桓主人略为不解,不晓得江余要问什么。
  “江天枢和叶竹轻这二人,你可认识?”江余问道。
  那紫桓真人不听的则以,一听这话,面露惊愕之色,眼眸紧缩了一下,仅仅这样一个表情,江余就已经清楚,紫桓真人必然是认识自己爹娘的,而且印象极深。
  “江天枢……江余,你是他的……”紫桓真人恍然大悟,心说怪不得之前就看江余很像一个人,如今算是想起来了。
  江余道:“我是他的不孝之子。我想问前辈,当年我爹娘究竟是怎么死的,还有,为何当年的紫虚宫的弟子,全然不知道我爹娘就是紫虚宫弟子。”
  “这……”听到这话,紫桓真人也是长叹一声,道:“他们都是我的弟子。他们的事,实在是一言难尽。”
  “一言难尽?有何难的?”江余听他完全承认,其实还有点意外。
  紫桓真人想了想,道:“你可知道什么是法云宗?”
  “法云宗?闻所未闻。”江余摇头道。紫桓真人微微点头,道:“看来天枢果然没和你提及。”
  江余不喜欢绕弯子,想直问主题。可又想听听,自己爹当年的事,便问道:“我爹当年是怎样的人?”
  而紫桓真人听了这话,叹了口气道:“你爹江天枢不是我最大的徒弟,也不是修为最高的,却是一个胆子最大的。什么都敢做,什么事情都不怕。他从一些商人口中,得知雷州天堑之南,有一个更广阔的世界,便说想出去闯荡一番,知道整日别在紫虚宫,人都要闷死了。他没获得我的同意,就带着你娘竹轻,我座下最聪明的弟子,两个人穿越雷州天堑,竟然真的去了外面的世界。过了十年年,他们回来了,修为长进的让我都讶异不已。他们回来没几年,就有人找上了我们紫虚宫,那人是来自海外法云宗的,法云宗来的人,修为超乎想象,即便是老朽今天来看,依旧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来到紫虚宫,只道天枢和竹轻入了他们法云宗门墙后,又偷了他们的东西,可偷了什么,他们又不肯说,只要紫虚宫将这二人交出去。否则法云宗便要血洗紫虚宫。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必须要说,他们的确有这个实力。”
  “这……”江余心中讶异,心说江家的人和他提及这件事的时候,曾说过自己爹娘是被一伙儿称呼他们为叛徒的人给杀的,他开始以为那伙人应该是紫虚宫的,而如今听紫桓真人所讲,自己爹娘后来又加入了那个什么法云宗。江余想了系那个,追问道:“然后呢?”
  紫桓真人道:“后来竹轻和天枢回来了,和他们大打了一场,那一战,我记忆犹新,原来天枢的修为,早就超过了我。将那来人打死了好几个。可是终究抵不过那些人的围攻。后来他们二人为了不牵连紫虚宫,力竭之后自尽。说起来惭愧,我这个做师尊的,却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徒弟。”
  “法云宗……”江余眉目一凛,他心中对紫桓真人说的话,是半信半疑,不完全相信。他侧目看向巫炼,此时巫炼正在看剑,似乎对两个人说的话,完全没听到一样。就听江天枢道:“这件事,你若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爹娘在我座下为徒时,叫的名字不是江天枢和叶竹轻。而是天歧和天歌。”
  “这……”关于江天枢,江余其实问过和自己很亲近的玉冰尘,可是玉冰尘也是完全不知道,如今江余想了想,莫非是因为名姓的缘故。
  “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江余认真的说道。
  听到这话,紫桓真人苦笑,叹了一声,道:“说起来我也是马虎,天枢和竹轻什么时候有了孩子,我竟然不知。”
  闻听此言,江余心头一凛,心说如果紫桓真人没有做戏的话,那么就说明爹娘是有心的隐瞒这件事。而法云宗的人说爹娘偷了他们的东西,那又是偷了什么呢,而如果自己是爹娘的儿子,那小若又是谁呢,她又从何处来?江余觉得一头雾水。
  江余和紫桓真人没有什么交情可言,而且他还没洗清嫌疑,江余和他自然没什么话好讲。巫炼那边研究了许久,虽是不舍,但是最终还是将天泣归还江余。江余收回宝剑,神思倦怠,御风直回圣师的药庐,他清楚,这件事如果问圣师,或许应该能给他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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