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大年初三。
  时琛和费若宁的在a市龙湖的湖心小岛举办婚礼。
  陆言是伴娘,她初二就去岛上彩排了,晚上她就住在湖心小岛的酒店里,余佳期还真没有来,手机都关机了。
  陆言作为伴娘,陪着新娘彩排一天,豪门婚纱规矩多,累死她了。
  晚上5点才结束,陆言抱落在新娘休息室了,她回去拿,找到包她去休息室的卫生间洗手。
  陆言在卫生间里,正在拧开水笼头,忽然听到有开门声,跟着她听到新娘子费若宁的声音——
  “累死我了。”
  费若宁踩着高跟鞋,拉着男人的手,抱怨地撇嘴。
  男人立刻将她打横抱起,费若宁惊叫,然后捶了他一下,嗔怪地骂:“干什么,被人看到怎么办?”
  “你这么累,却是因为跟别的男人结婚。”
  男人低低地说,陆言在卫生间里听到了,吓得心一提,这声音,不是时琛,她还以为是时琛!!
  卫生间的门没有关实,陆言从门缝那里往外看,她看到费若宁穿着彩排的礼服被一个男人抱着,她勾着男人的脖子,男人的脸大半正对着陆言那个方向,陆言看得清清楚楚认出他竟然是伴郎中的一个!叫杨凡宁,因为他长得很帅,所以陆言印象很深刻,杨宁凡跟费若宁是大学同学。
  “好了,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考虑,快放我下来,我们赶紧出去吧,我爸我妈让人盯着我们呢。”
  费若宁勾着杨宁凡的脖颈亲他,杨宁凡嗯了一声放下她。
  费家人竟然知道!陆言又从费若宁的话里听到一条更震惊的消息。
  费若宁跟杨凡宁怕人看到,没有在休息室里呆多久,亲了一回就走了,陆言等了一会儿,拿着包大大方方地也离开了。
  回到酒店,陆言洗了个澡,她扑到床上抓着手机,纠结了一会,打电话给时琛。
  “嗯?”
  时琛语气带着笑意,很温柔:“还没睡?”
  陆言坐起来,浓密的头发散了一肩,她呶着嘴巴问:“你跟费小姐领结婚证了吗?”
  时琛在电话里顿了一声,嗯了一声。
  陆言在心里叹气,领证了,已经是夫妻了,那就没必要了,还是等婚礼结束她再找机会,看方不方便告诉他吧。
  “没事,你休息吧。”
  第二天,陆言以为自己会忙死,结果她因为是陆家准家属,陆淮的女朋友,被黎华带着见亲戚去了,只在重要时刻美美地出现在新娘身边充当花瓶,一切忙乱累的活都交给另一个特派来的伴娘了,据说是费若宁的闺蜜。
  倒是陆淮,因为一个伴郎摔了来不了了,他替补成了伴郎,累得人仰马翻。
  婚礼马上要开始,新娘要出场了,现场被玫瑰花围簇的巨大屏幕上开始播放新娘的从小到大的美照剪辑。
  陆言挽着黎华的手臂,无聊地盯着屏幕看。
  屏幕上出现了画面,现场忽然一阵静默,陆言猛地直起腰,脸一下阴沉——
  屏幕上放的竟然是她试伴娘服那天,在ek店里试穿婚纱时与时琛拍的婚纱照!
  坐在宾客区的客人都朝陆言看过来,纷纷小声议论,黎华合起手,她微微眯起眼睛,神情瞬间又平静。
  因为这一出,婚纱暂时打断了。
  黎华笑了一声起身,陆言跟着起来,黎华嗔怪地问:“时琛,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心把儿媳妇派去给你做伴娘,你们倒好,搞这么个恶作剧这是想做什么?”
  时琛微微一笑:“您也说是恶作剧了,也不知道是谁添乱。”
  黎华在笑,眼神却冷,她牵着陆言的手:“这恶作剧好没道理,这些照片言言也发给我看过,明明是三个,却只发你们两个,这是成心要污蔑我们言言?”
  时琛的父亲时明均脸色发青,脸上却强挤着笑,他急忙过来道歉:“抱歉陆太太,不知道谁的恶作剧。”
  “抱歉黎姨,我马上让人澄清。”
  时琛招手唤来一个人,是他的助理,他低语了几句,助理立刻离开,婚礼暂时中断,助理去了后台处理,很快屏幕上便换了画面,播放了一段完整的视频,是陆言去ek试伴娘服时摄影师拍的视频。
  视频里还有余佳期,根本不是两个人,明明是三个人,视频里也拍到陆言穿着那件婚纱,她嫌弃时琛不够帅,她要打电话给陆淮,喊他过来给她当‘新郎’,被余佳期拦住了。
  这一段视频,把陆言跟时琛之间的地下情洗白了。
  “明明是几个孩子处的好,正常的玩闹,不知道是谁这么有心,还要特意放在这里制造误会。”
  黎华似笑非笑,时明均急忙再次道歉。
  误会澄清了,婚礼继续,闹这一出,费家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陆言挽着黎华重又坐回去,她暗暗地翻了个白眼:“这是谁啊,报复时琛还拉我下水。”
  黎华偏头低声说:“多数是时家内部矛盾。”
  那就只有——
  陆言盯着伴郎团里的时易看,时易脸色冷硬,寒得像冰冷的铁板一样。
  陆言眼神阴森。
  婚礼照常举行,只是费家突然省了许多环节,明显的不满意时空,敷衍了。
  到了傍晚,费若宁竟然不声不响的,跟着父母费家人一起回去了,时琛送走了宾客才知道。
  时家。
  时易坐在沙发上,冷着脸一言不发。
  顾珍珠在沙发跟前,她不安地来回走。
  晚上9点,时明均回来了,顾珍珠急忙迎上去,焦急地问:“怎么样了,把若宁接回来了吗?”
  时明均走到时易面前,他扬手狠狠地搧了时易一耳光,时易猝不及防,整个人摔在沙发上,嘴角都流了血!
  顾珍珠惊叫,她急忙拦着时明均,扶着时易扭头喊:“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问问他都干了什么好事!”
  时明均咆哮!时易擦了下嘴唇,一副倔强的模样,时明均还不解恨,冲过去又搧了他一耳光!
  “你养的好儿子,他干的好事!你问问他都干了些什么!今天时家的脸都丢光了,不仅得罪了费家,连陆家也一块得罪了!”
  婚礼的那一场闹剧很容易就查出来!就是时易买通后台工作人员换了照片视频就是想要时琛难堪!
  顾珍珠明白过来,她脸色苍白,她气得推时易一把喊:“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疯了吗你!”
  “是我干的。”
  时易推开顾珍珠站起来,他猩红眼眸里全是恨,咬牙切齿地叫:“我恨他!”
  “畜生!”
  “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时易不顾一切地大吼:“他明知道我喜欢桑柔,他为了报复我他包养了桑柔——”
  “你就为了这么点事?”
  时明均瞪着眼睛,气到浑身的哆嗦,时易咬紧牙:“就为了这点事?他为了报复我,抢了我心爱的女人——”
  “住口!”
  时明均眼角发红,他失望到了极点,心寒到了极点:“你大哥为什么要娶费若宁,因为时家缺钱!时家快要破产了!”
  时明均吼出来:“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他恨我!为了时家他还是愿意妥协,可是你!你也姓时,时家落难这样紧要的关头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只有女人!”
  “老公……”
  顾珍珠胆怯地想去抓时明均的手臂,被他甩开来,时易涨红了脸,他不服气:“他是为了他自己,为了时家的财产!别把卖身讲的这么清新脱俗!”
  “时易!”
  顾珍珠尖叫,拦着他不要再讲,他疯了吗!?
  时明均却没有打时易,他语调都淡了,呵地笑了一声:“没有钱给你铺路,你上的了a大吗?你现在还在打工赚钱一辈子为了一套房子打拼,不知天高地厚,就你这样,你妈还指望你进公司掌权,呵。”
  “老公!”
  顾珍珠哭了出来,他这是要放弃时易了吗?
  时明均没有再理会这对母子,他厌烦地甩开顾珍珠的手,一个人上楼去。
  时琛快到凌晨才回来,时明均也没有睡,一直在等他,父子两个在书房里谈话。
  “怎么样?”
  时明均抽了不少烟,眼下发青,脸色憔悴。
  时琛摇头,他拉开椅子坐下来,脸色冷峻:“婚礼上闹这么一出,借联姻融资的计划肯定要受影响,我去了费家,费家的态度摆出来,他们胃口很大,他想要时家再让5%的股权。”
  时明均腾地站起来,气得头脑发晕,他咬牙憋出一句话:“费家是疯了!欺人太甚!!”
  “他们还想要我的ss的股份,不然,他们拒绝给我们投资。”
  “……”
  时明均一口气颓下来,他软软地坐回椅子上,人像是一个苍老了,“你想怎么办?”
  时琛接过一支烟含在嘴里点火,他深吸一口烟,夹着讲:“我拒绝了,如果我们同意了费家的条件,那基本就是替费家打工了,费家的胃口太大了。”
  “那时家,不就完了。”
  “完了就完了,死在我们手里,活在别人手里,不都一样,既然谈不拢,那就没什么好谈的。”
  时琛淡淡地说,他不同时明均,他一向野心大,胆子也大,敢闯敢拼,要不然也不会做起ss制药。
  时明均闭了闭眼睛,他深思了片刻,也断然地点头:“好,爸支持你,你做主就好。”
  停了片刻,时明均又低声讲:“婚礼上的事,是,你弟弟做的,为了那个叫桑柔的女人。”
  时琛没有做声,闷声吸烟。
  时琛没在家住,今天他结婚,费若宁也没有回两人的住处,时琛一个人回去了,他回到家,洗了个澡,坐在床上拨通了桑柔的电话。
  “……琛。”
  “桑柔,胆子不错。”
  桑柔在电话那头咬紧嘴唇,装作不知:“你说什么?怎么了?”
  时琛眉目清冷:“我跟你之间的事,几年了都没有人查出来,如果不是你自己透露出去,时易怎么会知道,你不用在我面前耍心机,你是什么人,你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
  桑柔眼眶一下红了:“你根本不爱费若宁,我不想看到你委屈自己!”
  “那怎么不放你自己的照片,偏偏要放陆言的?”
  “你是气我伤害了陆言,时琛,你就这么在乎她?”
  时琛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冷冷地讲:“你跟时易真是天生一对,他口口声声说恨你,结果只敢挑陆言欺负。”
  时琛直接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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