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两个电话
雨还在下着，下得很大。
我没有回去，而是坐在傅华的办公室里品着茶，抽着烟，和他讨论着案情。
“王中中接到了电话，刘小刚和伍魁没有理由没有接到，他们是不是真想摆脱警方自己行动啊？”傅华的心里有些不踏实。
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无论是刘小刚和伍魁都表示过，只要对方和他们联系他们会尽可能满足对方的一切条件，他们那架势仿佛对方如果让他们拿命去换回自己的女儿他们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这也正是为什么我和傅华看不起王中中的原因，至少他不够男人，也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父亲。
我说道：“想知道还不简单，自己去问他们呗。”
傅华嘿嘿一笑：“这得你去问，我去问一准不会对我说实话，给面子呢就敷衍我一下，不给面子恐怕话都不会和我多说。”
他说着指了指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我叹了口气，只得拿起手机先给刘小刚打了过去。
“刘局长，你好，我是朱俊，我们见过的。”我先自我介绍，希望他能够记得我是谁。
刘小刚在电话那头淡淡地说：“朱医生啊，有什么事吗？”这语气几乎没带任何的感情色彩，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莫非他们这些做领导的都是这德性吗？
我轻咳一声：“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对方有和你联系吗？刘局可别忘记了，我们是有约定的。”
刘小刚在电话那边说道：“没有，对方一直没有和我联系，朱医生，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挂了，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
他那句还有别的事吗只是礼貌用语，因为他在说完之后根本不等我回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傅华见我不再通话，凑过来问道：“他说了什么？”
我没好气地说道：“他说他那边很忙，没时间搭理我，话都没有让我说就挂电话了。”
傅华咬着嘴唇：“那你感觉他到底有没有接到对方的电话？”
我摇头：“这个我还真不能确定，至少在电话里他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
傅华说道：“伍魁，赶紧给伍魁打一个，你不是说他是个爽直的人吗？”
“他是个爽直的人，但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智慧没有思想，他是个会绣花的张飞！”这确实是我对伍魁的真实看法，这个人看着是个粗人，却粗中有细，如果他没有一点层次也不可能与赤石先生成为莫逆之交。
傅华皱着眉头：“你是说他很可能也不会把这事情告诉我们了？你和他不是有承诺么？”
我说道：“我和刘小刚也有过承诺呢！”
不过说归说，我还是给伍魁去了电话。
伍魁接电话的时候“喂”了一声，问是哪位，看来他并没有存我的电话号码。
“伍总，是我，朱俊！”和伍魁说话仿佛比和刘小刚说话的时候少了几分拘束，一来他是企业老总，少些官味，二来他这个人给我的印象直爽，和他相处不用太多的弯弯绕儿。
伍魁的笑声传了过来：“朱俊啊，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老实说我还真不得不佩服他的心大，四个人中只有他还常常保持着笑声。
“伍总，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方便说话吗？”我轻声说道。
接着我听到他在电话里像在打发谁离开，或许他的办公室里有下属正在向他汇报工作吧。
大约几秒钟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好了，说吧，什么事？”
我说道：“今天王局到市局来了。”
“哦？他去干嘛？又想给市局施压吗？”伍魁问道。
我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虽然我没有直接问他，他却猜到了我打电话给他的用意：“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接到类似的电话？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没接到电话。”
“真的？”我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他说道：“真的，没必要骗你，如果我真接到了电话我不会否认。当然，假如他有更具体的指令那告诉你与否又是另外一回事。”
“好吧，伍总，记住你可是答应我的，有什么情况会及时告诉我，我也保证我们不会影响到你对孩子的救援，必要的时候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伍魁说道：“那样最好，行了，公司还有事呢，就不和你聊了。”客套了一下我们便挂了电话。
傅华知道伍魁没接到电话，他松了口气。
但接着他又说：“伍魁没接到并不意味着刘小刚也没接到，对吧？”
傅华说得没错，就好像王中中接到那个电话并不等于伍魁也接到了那个电话一样。
从刘小刚的表现来看，我更倾向于他已经接到了电话的假设，我让傅华叫他的人盯紧一点刘小刚，刘小刚和王中中不一样，他是一个有主见的人，而且他对女儿刘婷婷的感情应该很深，他说过为了刘婷婷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骂起了吴光鸿，有必要玩这么大吗？明明他才是受害者的就下倒好，自己把自己推向了被告席上。
傅华打电话给他的手下，让他们盯紧了各自的目标，他不希望再出现之前的情况，让三个原本该受到警方保护的人一下子就脱离了警方的视线。
欧阳双杰此刻就陷入了这种尴尬的境地，程珏的失联使得整个林城警方很是被动。
门被推开了，我们都没有想到来的人是萧然。
这么大雨天他居然跑来了。
“你怎么来了？”我问他。
他笑着说：“怎么，就只你能来我不能来？”
我才把傅华把我找来的事情告诉他。
萧然说道：“我觉得这事儿悬乎，王中中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我说我也不知道他是几个意思，可能就是心里不踏实吧，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心灵上的支撑，所以他才会跑到市局来。
萧然又说：“假如他真的在乎自己女儿的安危，最后他还是会选择抛开警方自己去应对，如果他不在乎自己女儿的安危，那么他可以不去管那个所谓的游戏。”
傅华问道：“那你们觉得他到底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呢？”
萧然不说话了，我说道：“他在乎什么只能看他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了，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