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情义的价码

  有的人说,情义是无价的。
  也有的人说,情义一样是有价的,只是看你不是不能够出得起足够的价码。
  其实这两种说法各有各的道理,说情义无价的人是善良且带着完美主义思想的,在他们看来,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比情义更值得人珍惜。不过真正能够做到这样的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特别的贫穷,他需要这样的情感支柱,但这种人一旦被人开出能够让他目眩的天价时,情义的地位也就荡然无存了。
  就拿夫妻来说吧,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是真理。
  现实的生活不是小说也不是电影电视,它无比那些文学作品更加的残酷,所谓的有情饮水饱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勒紧裤腰带大谈情情爱爱那是自欺欺人。
  俗话说,饱温才会思淫欲,饥寒只能起盗心。
  从古至今,真正能够守住清贫的有几人?就算彼此再相爱,但却过着衣不蔽体,食不裹腹的日子总也是不甘心的。即便他们能够忍受,他们又忍心让自己的下一代也承受这样的生活吗?
  有人说,只要有足够的价码就能够拆散一对情比金坚的贫贱夫妻,十万不行,那就一百万,一百万不行,那就一千万,总有一个临界点。
  我不是一个金钱至上论的人,但我同样也不相信有牢不可摧的情感。
  我曾想过,如果换做是我,让自己的爱人、儿女跟着自己过着穷苦不堪,颠沛流离的生活,那么假如我放弃这样的情感坚持能够让他们过上幸福的日子,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当然前提是我的放弃真能够让他们过得好。
  有人说或许那些并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在乎的是这份感情,可是这些谁又知道呢?子非鱼,焉知鱼之苦乐?
  还有一种人,确实也会视钱财如粪土,因为在他们的眼里钱财早就已经不算什么,他们已经很有钱,很富足。这类人已经不可能再被钱财给打动,至少能够打动他的价码已经不多。
  但这类人同样不会把情义看得太重,任何一个重情重义的人都不可能在财富积累的过程中走太远。
  这似乎是一个悖论,但却是事实。
  所以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价的。
  我相信高济航一开始对刘梦月的感情是真实的,而且自始至终应该也没有真正改变过。
  但高济航却还是出卖了刘梦月,他没经住金钱的诱惑。
  有人会说,刘梦月不是演员吗?高济航也混剧组的,怎么两百万就打瞎了他的眼睛,只要他们努力挣钱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
  说这种话的人显然对于演艺圈并不熟悉,若非是一线的大牌,片酬其实是很低的,就拿刘梦月来说吧,在成为三线明星之前,接一个剧本一个档期下来也就三、五万块钱,高济航能够拿到的就更少了,且吃了上顿没下顿,下一部戏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会有。
  三、五万块钱在普通人而言确实也不少了,节约一点过一年是妥妥的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作为一个演员而言这钱根本就是毛毛雨,因为她就算没戏时候也得注意自己的衣着打扮和保养等等,服装、化妆品、护肤品都得花钱,为了接活,还得请客吃饭应酬,三、五万能够维护两、三个月就很不错了。
  而高济航的收入仅仅维持日常的生活开销都成问题。
  高济航自己肯定也清楚,爱上这样的一个女人是很烧钱的,他同样也担心如果有一天他负担不起这样的开销,那么他和刘梦月之间也就走到尽头了。
  不可否认刘梦月的心里有他,但刘梦月更热爱自己的演艺事业,她不会因为高济航而放弃演艺生涯,同样的她当初愿意和高济航交往也是因为高济航能够把她带进这个圈子,这就注定了高济航爱上她会是个悲剧。
  高济航对她的出卖多少有爱的成分,只是他的手段却很下作,很龌龊。
  可我想不通的是既然刘梦月因此和高济航翻了脸,甚至还让阿凡把高济航踢出了剧组,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和高济航在一起,同住一个屋檐下呢?
  或许高济航手里也捏着刘梦月的什么把柄吧?就像他拿捏住阿凡一样。
  傅华走过来,递给我一罐“王老吉”。
  “还在想呢?这都几点了。”傅华一边喝着饮料一边说道。
  我转过身去:“于名洋那边不会有事吧?”
  傅华耸了耸肩膀:“这个就不好说了,林城警方的人倒是在外面盯着的,可你也知道,若是真要出事守着他也没用。”
  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掏出烟来点上一支:“现在看来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在刘梦月的身上,可是这个为刘梦月复仇的人又是谁呢?刘梦月这段时间一直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到春城那边去,至少陈丛林的死和她不可能有一点的关系。”
  “记得你说过,高济航的死你也问过那个孟雯,她否认与她有关,对吧?”
  我点点头,当时孟雯确实是这么说的。
  “如果杀害高济航和陈丛林的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在这段时间就曾经穿梭在黔州与滇南之间,我们是不是能够顺着这条线来查?”
  我说查是可以查查,但也不能排除一点,那就是对方还有帮手。
  傅华皱起了眉头:“这种可能性不大,一般这样的谋杀你觉得有可能是团伙作案吗?”
  我白了他一眼:“所有的命案都发生在黔州,确切地说都发生在茶城,春城那边出现的只是一张卡片而已。”
  傅华有些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说那个放卡片的人不一定就是凶手,他或许只是被凶手利用或是胁迫帮凶手发出卡片,而凶手或许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茶城。
  当然我提出的也只是一个假设,任何一种假设我们都必须去验证它存在的可能性。
  傅华也是一声叹息:“他怎么办?”
  他的嘴呶了呶,我知道他说的是于名洋。
  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把他带回茶城保护起来吗?好像也不是回事儿。
  我说道:“让他回春城吧,由春城的警方盯着或许他们会更安全。”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凶手就在茶城,只要于名洋回春城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觉得他现在会同意离开吗?看他那样子已经把你当成了救命的稻草了。”傅华苦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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