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阎雪的闺蜜死了
我相信刘梦月没有骗人,她这个样子肯定正经历着痛苦的体验,她的表情并不是装出来的,完全是内心的真实反应。
究竟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的呢?
她说她在见张医生之前并没有看过心理医生或是精神科,更没有接受过什么催眠,这就有些让我想不通了。
我收起了镜子,她像是突然卸下了一个巨大的包袱一般,整个人差点就虚脱了。
不过她那恐惧的神情也慢慢消失了。
“来,喝口水吧。”我把镜子和回了书柜里,然后重新给她倒了杯温水。
她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放下杯子,她紧紧地盯着我的脸:“朱医生,你看到了吗?你看到她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梦月,我想或许真的是你太紧张了,出现了幻觉。”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幻觉呢?我真的看到了,真的。为什么济航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我呢?”她的情绪又开始有些激动了。
我皱起了眉头:“梦月,你仔细的想想,在出现这样的情况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你有没有经历过什么奇怪的人或是事?”
她很努力地回忆着,可是最后却用力地摇摇头,说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她的回答很有意思,她不是直接说没有,而是说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这样的回答表示她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哦?你是不是感觉自己有些事情记不起来了,而且很可能这些事情对你而言很重要?”
她轻轻地点了下头:“是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朱医生,其实我现在连自己都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病了,我觉得自己的情况好像越来越严重,我好害怕!”
我望着她那种无助的神情:“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她眯缝着眼睛望向远处:“只有我能够看到那个人,你看不到,张医生也看不到,就连济航也说他没看到,这么看来只能是我自己的问题。现在我根本就不敢接触镜子,甚至能够产生倒影的东西,否则就会吓得半死。”
我说道:“梦月,你别气馁,再给我点时间,我相信我一定会有办法帮到你的,但有一点,你自己也必须坚持住,别放弃,别让自己的意志崩溃了。”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尽力吧。”
接着她抬起头来:“朱医生,那你说,我这样子还算正常吗?我不会真得了精神病吧?”
在我看来她应该是正常的,至少她对自己的情况还能够自知,她甚至还能够知道这只是她自己的问题,说明她对这件事情存在着正确的认知。
我微微点了点头:“我想你应该是正常的,或许问题不在你,我还是那句话,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查出你的病因所在,然后我们再进行针对性的治疗。”
我必须要给她打气,她现在的情况真的很糟糕,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意志支撑,她的精神很可能就会崩溃了。
结束了今天的治疗,我们离开了治疗室。
高济航迎上来,他先看了看刘梦月,然后才问我:“朱医生,怎么样?”
我微笑着说:“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下周你再带她过来吧。”
高济航像是不太相信我的话,他想说什么,我用眼神制止了他。
我很清楚他在想什么,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至少不能当着刘梦月的面说。
他也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很有礼貌地和我道了别带着刘梦月离开了。
“她的脸色好难看。”安然凑到我的身边,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
我叹了口气:“吓的,刚才我让她照镜子,她被吓得不轻。”
安然白了我一眼:“你明明知道她已经这样了还非得让她照镜子你安的什么心啊?要真把她吓出个好歹来你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没有说话,心里一直在刘梦月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一本书里的内容来。”安然说到这儿有意停顿了一下,她就是喜欢卖关子。
我问她哪本书,什么内容。
她说道:“《红楼梦》里写到王熙凤戏弄贾瑞那一段你还记得吗?贾瑞因此得了大病,跛足道人便送来了一面镜子,那道人让贾瑞只能照背面,千万不能照正面,要是贾瑞不听,偷偷照了正面,于是他便被吓得一命呜呼了。”
这段故事我当然知道,那面镜子叫“风月宝鉴”。
细想想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贾瑞也好,刘梦月也罢,其实他们中的都是心魔,只是那魔到底藏在她心里的哪个地方,是谁用什么法子把它给藏进去的,这是我必须要弄明白的事情,只有把它弄明白了我才有可能替她驱走心魔,让她回复正常。
梁诗韵是中午到的,正好赶上午饭的点。
她非得请我和安然到馆子里搓一顿,她说这是她的入伙饭。
安然自然不会拒绝,她说附近有一家肥肠火锅很有名,味儿很正宗。
女人天生是吃货,她的提议马上得到了梁诗韵的附和,两人根本不用征求我的意见,扯着我就去了“杨肥肠”火锅店。
从头到尾两个女人聊得热火朝天,从服装到化妆品再到偶像剧,我根本就插不上话,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很是多余。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梁诗韵的电话响了。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皱着眉头,好像犹豫着要不要接。
最后她还是接听了电话,她一接电话,杏眼就怒瞪着我,我心想这是什么情况?
她把电话递了过去:“那个女人找你!”
我愣了一下,哪个女人啊?很快我便猜到了她说的那个女人是谁,不就是她的舅妈阎雪吗?
她找我做什么?对了,我让她帮我联系她的那个小姐妹,我想向她的那个姐妹了解些情况,只是我没想到昨晚我那么一说她很快就有消息来了。
“你好,我是朱俊。”我很公式化的对着电话说了一句。
电话里阎雪的情绪好像有些激动:“小朱啊,我说的那个小姐妹你还记得吧?”
我“嗯”了一声:“联系上她了?什么时候我能够和她见一面。”
阎雪的声音带着些哭腔:“她死了,呜呜……”
我的心里一凛:“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就在昨天晚上,她莫名其妙地跳进河里溺水死了,被救上岸的时候都还有一口气,可是却没能够挺到医院。”
“等等,你是说昨晚跳河死的?”
“是的,真不明白,她怎么就突然想不开寻了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