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鬓斑白,都可认得你。(h)
女孩儿的每一寸皮肤好像都甘甜无比,浸满汁水。沉奕欢仰着头眯着眼,整个人全身放松,任由人摆弄,感受舌尖在身上轻舔,浑身酥麻,如坠云端。顾行之的齿间夹住胸前的丝带,侧头轻轻一拉,黑色的蕾丝花纹顺着女孩儿的肌肤散落在四周,赤裸的酮体,起伏着。车厘子像沉奕欢描述的那样,鲜美的有几分刺眼,顾行之不管不顾的咬了下去,“啊…….”沉奕欢的腰肢挺起,扭动着,笑得肆意。
顾行之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吃到了漫溢的甘甜,舌尖打着旋,双手穿过沉奕欢腰间和床的缝隙,开始耐心品尝车厘子下的蛋糕。口感好像流动一般,在口腔内微弹晃动,让人不甘心地一次次张大嘴,想要全部吞噬。
“啊….”沉奕欢笑了,“宝贝,你吃奶啊…..”
男人迷离专注地眼睛不动声色地抬起看了她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老混蛋,你怎么跟你儿子抢奶吃啊!”沉奕欢笑盈盈地说,“吃奶是要叫妈妈的。”
男人笑了一声,像失控的公牛一般癫狂,一声声闷哼着,灼热的气体呼在身上。
沉奕欢尝到了几分自讨苦吃的意味。
“啊!啊!”嗓子火辣辣烧的疼,沉奕欢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撞散架了,每一块骨头都是酥脆的。
床垫起伏震荡着,空中交织着两个人肆无忌惮发泄沉醉的声音。
橡胶被打了结,沉甸甸地坠着乳白腥浊的液体。顾行之翻身,扔到了地上。
沉奕欢眯着眼,整个人舒展的陷入床褥之中,顾行之靠坐在床头,笑了笑,这个时候该有一只烟才对。顾行之低头单手还着人的腰,把人捞近了几分,又拽了被子,盖在女孩儿肩头。沉奕欢的小腿缠了上来,安安静静地抱着他,看着男人餍足的眉眼。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顾行之低头轻声问。
“原本想留到你生日那天的。”沉奕欢整个人黏在顾行之身上懒洋洋地说,顾行之的生日是下周叁,沉奕欢早就和他说好要一起过,顾行之另外在周六安排了宴会。
顾行之突然翻身压了下来。
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孩儿仰面躺着,年轻的躯体暴露在眼前,从脖颈到胸前曲线妖娆,白皙的肌肤上,还残留着片片红痕。顾行之忍不住伸手握了上去,嫩滑的乳房填充满整个手掌,一下下揉捏着。
沉奕欢仰起头,嘴角含笑,突然想到了什么,猛不丁地来了一句,“郑婉怀孕的时候,你不会真的吃奶了吧?”
“她没奶。”顾行之笑着说。
沉奕欢突然觉得心头塞了一团棉絮,噎地难受。不耐烦地把压在身上的人推开,勾过一旁的被子,把整个人卷紧被子里,翻过身背对着顾行之。
顾行之笑了,侧躺下来,从身后搂住人,“真的。”
沉奕欢挣扎着,“别抱我,烦死了。”
“什么没奶,你想吃没吃成呗。”沉奕欢转过身推他,“你走开,我不想和你睡一起。”双脚踢腾着被子,“真恶心,烦死了!”
顾行之侧撑着身体,把人箍在怀里,用了几分力气,“真没有,我都不记得了。”
沉奕欢没在踢腾,静静埋着头,心里却第一次觉得密密麻麻,像针扎似得介意。沉奕欢隔着薄被能感受到男人胸膛的温度,紧绷流畅的肌肉线条。可是这个胸膛曾无数次慵懒随意地拉过各式各样的女孩儿允许他们停靠,无数次在床上闻言细语地耐心诱哄着。有些人被抛弃了,有些人离开了,还有一些留下了扯不断的牵绊。
顾行之的破败、肮脏一如他的光鲜、诱人,所有的故事早已尘埃落地,有几分绝望的无助。无论她选择走哪一条路,注定都满是遗憾。
良久,沉奕欢突然不痛不痒嘟囔了一句,“说什么鬼话呢。”准备翻身,却被顾行之按住了。
女孩儿的眼眶通红,顾行之知道,不是因为那场激烈的欢爱,女孩儿两颊的泪痕太过清晰。
沉奕欢看着他,粗糙的指腹划过脸颊。顾行之的眼里满是寂寞,刚刚的快乐好像一场盛大却终是无法永恒美丽的烟火,男人张了几次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夜色里赤裸相拥的吻,满是眷恋和不舍。
顾行之侧身躺下,把女孩儿搂在怀里。却被挣脱开了,沉奕欢背转过去,双手垫在脑下,蜷缩成一团。
长夜无声。
浑浊的光亮透过银灰色的窗帘,沉奕欢睁开眼,这一夜睡的恍惚,身侧是熟悉的体温却突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沉奕欢在星期天下午出差了,拒绝了顾行之送她去机场,关门离开前,只说了一句,“让我冷静冷静吧。”
飞机落地时,整个城市弥漫着浑浊的烟黑色,明明是陌生的城市,街道却大同小异的令人觉得熟悉。第一场说明会,放眼望去,是稀稀散散的人头,明明是讲过了无数次的ppt,沉奕欢却第一次在讲解时,连着翻过了两张ppt,直到被一头雾水的投资人打断,才后知后觉的连连道歉。
回到位置上时,原本桌上摆放整齐的文件,不知道被谁撞翻了又拾起,凌乱的铺在桌面上。沉奕欢疲惫地笑了笑,原来自己也不是无时无刻,都可以无坚不摧。
道路两旁亮起了五颜六色的彩灯。沉奕欢在酒店里待不住,索性出门,迎着有了几分暖意的春风,顺着道路漫无目的地走着,便利店的灯安安静静地亮着。脑海里回想着下午投资人问她,“如果现在的两家行业巨头准备进入这个市场,你们的护城河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沉奕欢心想,这世上多的是无赖的道理,好像突然之间被各种无可奈何填满了生活。拐过弯,夜色的寂静突然被狂热的浪潮淹没,是一片繁华的商业区。迎面的一整面玻璃墙后,闪烁着幽蓝的灯光,是一个音乐酒吧,沉奕欢拐进去,捡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
台上,女歌手的声音里有着和面容不符的沧桑。不知道是谁点了几首粤语歌。总觉得旋律有几分熟悉,沉奕欢听不太懂歌词,抿了口酒,滑动着屏幕看着歌词。
“你与我之间有谁
是缘是情是童真还是意外
有泪有罪有付出还有忍耐”
旋律在高潮戛然而止时,手机屏幕再一次亮了。沉奕欢低头,桌上只一盏装点氛围的灯,原来顾行之在自己手机里的备注就只是这叁个字,好像只是不太相熟的同事。
沉奕欢把屏幕扣到桌面上,挂断了。
顾行之靠在病床上,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医院这种地方,再高档的房间,总归冰冷干净的陌生。不过是一个局部麻醉的小手术,手术刀划过睾丸,切断了那根输送精子的管道。手术台上的一分一秒被拉长,却又在此刻觉得好像简单的不过如此。肿胀和疼痛的感觉无比清晰,手边的手机,这一夜响个不停,却没有一个,是他期待的电话。
人群渐渐散去,城市也卸下了热闹的装点。
沉奕欢不知道自己点了什么酒,脑袋昏昏沉沉,有了几分迷离的醉意,敷衍掉了两个搭讪的年轻人。结了账,起身出门。唱了一晚上歌的女孩儿,声音有几分沙哑,嗓音本就不似原唱那般飘渺空灵,唱着“要决心忘记,我便记不起。”
可是这场自欺欺人的故事结局却是。
“两鬓斑白,都可认得你。”
沉奕欢抬头看了看天,好像有雨水,滴落在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