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身世
女人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岁出头。
长相不算出众，但很有女人味。
弯弯的眉毛像是天空高挂的月牙。
不大的眼睛，黑白分明，黑的深邃，白的似是有血丝，那血丝却如巫纹。
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脸蛋儿有点苍白，透着病态。
身材如何看不出，包裹在一个宽大的长袍中。
暴露在外的一双手非常的纤细。
她就站在姜浩面前不过一丈远的地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
“姜浩？”
女人开口，声音偏细，稍微有点点刺耳。
姜浩不奇怪她知道自己。
海底无际城要走在抗魔第一线，这是池古刀皇遗命，但是在这个纪元，海底无际城几乎与恶魔没有什么冲突，顶多就是两拨小冲突。
其一是姜浩要破魔日魔珠，至阳战队在池笑云的带领下出手，但是这些人如今都已战死多年。
其二是当年中荒第二道防线危险，海底无际城给过一次支持。
前前后后，仅此而已。
能够左右海底无际城始终不抗魔的，除了这位在这里如同女皇般的暮染山这位女人，还能有第二个吗。
“是我。”姜浩也在打量她，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觉得她有点面熟。
女人一笑：“是不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我？”
姜浩也没否认，道：“是，似曾相识。”
“啧啧，看来你这个杀狗刀传承者不简单呢，居然能透过那把破刀，看到过我父亲。”女人的口气很大，却又很随意，但是内容却惊的姜浩差点窒息。
称呼杀狗刀为破刀？
称呼池古刀皇为父亲？
姜浩不禁再次打量她，果然熟悉感来自于池古刀皇，尤其是他如同跨越时空，化身为池古刀皇年少时期，自然更加的熟悉，眼前的女人与池古刀皇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不用奇怪，我就是他的小女儿，我叫池暮染。”女人自我介绍了身份。
她名暮染，山名暮染。
姜浩深吸口气，狠狠的消化这个重磅的消息，却仍旧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池暮染也不过是大巫境界极限而已。
若她是池古刀皇的小女儿，那她出生在诸皇纪元，这是历经多少万年了。
怎么还活着？
连神皇号称都有晚年，老死一说，虽然随着他的成长，越来越怀疑这个说法，但是神王老死是肯定的，这是毫无意义的，这个大巫怎么回事。
“是不是在好奇我为何能活到现在。”池暮染略微有点细的刺耳了。
姜浩也明显察觉到池暮染的情绪发生了变化，甚至直觉告诉他，好像池暮染内心涌动着一股无法言语的恨意，只是她掩盖的太好，一般人看不出来，而他全面达到大巫境界的极限之后，使得他各种层次都升华，说是地神地仙地魔等已然不如他，并不为过的。
所以他能有所察觉。
“你好像发现了我内心的情绪。”池暮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姜浩淡淡的道：“我很好奇，自从我出现，你就有意的做出一副能够看透我心思的样子，有意思吗？”
池暮染的笑容一点点的收敛，道：“看来，我的身份给你的震撼并不是很强，你竟然还能如此冷静的，也不曾受到我的牵引，更没有被暮染山的环境干扰，你让我刮目相看了。”
“这个世界，我已天下无敌，想要凭借一人之力对我做点什么，已然不可能了。”姜浩语气平静，没有丝毫的热血沸腾，也没有狂妄嚣张，更没有刻意的渲染氛围，就是很平静的语气，再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你是我见过最狂的人。”池暮染道，“就是年轻时候的姬轩辕，蚩尤，刑天，炎帝，祝融，共工等等，在我面前，也都每一个似你这样的。”
姜浩道：“诸神在，他们当然无法如我这般底气十足；诸神归去，而且我踏入暮染山的时候，已经真正意义上的彻底归去，我已然所忌惮，所以这与狂无关，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池暮染黑眼珠愈发的深邃，仿佛在加黑加重。
姜浩就这般淡然的看着她。
两人四目对视了好一会儿，池暮染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道：“你不是奇怪，我为何能够活到现在吗？上次说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在涿鹿纪元，后来的两个纪元，谁都没让我提起兴趣来说，唯有这个纪元的你，让我有了兴趣。”
她慢吞吞的转过身，向悬崖边走去。
姜浩仍旧站在原地看着。
无际城是没水的，这里自然屏蔽海水。
山巅有风，也有光。
站在其中，会让人生出静谧的感觉。
而一个来历惊人，历经不知多少万年岁月的女人，正在缓慢的诉说这一件足可惊世的秘辛。
“我的哥哥姐姐们，都是世人眼中的天才，他们强大的无与伦比，但是他们感觉不到父爱，因为我那个父亲，只是为了繁衍后代，只是为了重建那被魔犬吞吃掉的村落的心魔在影响着他。”
“所以他们其实并不是很快乐，哪怕是有三四个都证道为神王境界，也是在郁郁寡欢中逝去，因为那位父亲大人的光芒太盛了，即便不刻意的去做什么，仍旧影响了他们的一生，而得不到父亲的关爱，则让他们也有了心结。”
“可笑不可笑？”
“但是，我却是父亲的挚爱，因为我的母亲是让他唯一动心的女人，也视若珍宝，所以我自从出世，享尽了一切的繁华，无人可比，连我去曾经的女娲宫，都因为我的父亲，而得到了特殊的殊荣，可自有出入，世间除了曾经的诸皇之外，我是唯一一个。”
“他对我的爱，支持，加上他那无双的血脉，我的成长是注定的，所以我很快就成为当时的第一神王，无人可做我的对手，我是真正意义上的神王境界的极限。”
“神皇境界对我而言，触手可及。”
“我曾无限的幻想，无限的渴望，我要证道为皇，我要继承他的责任，我要整顿天地规则，我要让大荒世界走向更辉煌的巅峰，我要杀入恶魔世界，彻底斩灭他们。”
“可是，上苍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诸皇密约，诸皇纪元不得再证道为皇，唯有下一个纪元，才有一个人有一次机会证道为皇，继而完成他们诸皇费尽无数心血，整顿天地规则，留下的未来天地重归完善的契机。”
“所以，我不得为皇。”
“如果是你，你说，你当时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