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8章 躲不过
第2378章躲不过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好奇，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就不要说了，我理解的。”余沁蓝对于这个答案，期待了很久很久，应该说做梦都想知道，但是现在，她心里却有着一种惊悸之感，好似那个答案，让自己有种害怕的感觉，感觉自己知道之后，宁愿不知道。
“难言之隐？呵呵……”余观海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缓缓道：“并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有些东西，说和不说都是一样的，语言是所有生灵交流的唯一方式，也是读懂和理解天地的途径，那么没了言语，就等于终止了一切你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同时也结束了这个世界对你的理解。”
余沁蓝明白，这话的意思是封闭，封闭了自己，也封闭这个世界和自己的关系，只是这种封闭，不就是逃避吗？她虽然到现在，都丝毫不了解余观海多少东西，但是却不认为自己的哥哥是那种会逃避的人。
“哥，那五年之前，我和爸在小河边遇到你的时候，你就是封闭了自己是吗？”
余观海摇了摇头：“不……封闭倒是不至于，我只是在害怕，害怕有些东西来得太快，让我完全失去了体悟的感觉，所以我希望它们都来的慢一些，让我看得更清楚，感受得更清楚，我在躲着，躲着让它们费力的出现，赢得更多感受的时间。”
“虽然说起来有一些可悲，但是却是如此。就如同一个遭受了背叛的爱人一样，你深爱着它，所以你即使心里清楚，也依然装作若无其事的，维持着那稀薄的温纯，只希望那东西在多留一刻，哪怕是一刻的时间。”
“啊？可是这不是让自己更为悲伤吗？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直接截断的好，这样不是对彼此都好吗？”余沁蓝有些不理解，至少站着理性的角度来看，这并不是明智之举。
“所以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名言出现了，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等等，其实那都是欺骗别人和自己的谎言而已，谁也不傻，谁都看得懂，关键是相信与不相信，生在局外，你永远无法理解局内人的感觉，他们并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在等待奇迹，故而迷在里面，而这样的迷，古往今来比比皆是，无数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但是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因为他们都是等待奇迹的人，而不是看前车之鉴的人。”
余沁蓝似懂非懂的，或许她还年轻，还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心态，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能够体悟到其中的道理，只是分毫罢了。
“哥……那你在躲什么？其实你什么都是记得的，记得自己是什么人，记得自己从哪里来，记得你要去做什么，对不对？”余观海如此的思维清晰，根本没有记忆缺失的情况，那么之前的五年，完全就是另当别论的事情，是余观海不愿意多想，也不愿意再多思虑什么。
“躲什么？呵呵……”余观海苦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旁边的小铃铛身上，缓缓道：“是啊！我在躲什么？能够躲得了吗？一切就好像一个已经写好的剧本一样，无论你怎么逃避，但是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爸妈出现了，你出现了，小铃铛也出现了。我也是那个等待奇迹出现的人，希望一切都不会出现，希望这都是一场梦境，但是庄生晓梦迷蝴蝶，到底哪一个才是梦，连我也说不清楚。”
其实之前，余观海正如余沁蓝所言的，的确在躲避。齐萱出现，秦竹也出现了，连小槐、沧浪子和云英玄君都已经出现了，而且是莫名的出现，最后顺流而下，连爸妈和余沁蓝都出现，那么接下来会是谁呢？他心里开始害怕也，也不想走了，因为出现的越多，那么这一切就会变得越加的真实，越加的破碎心中的奇迹。
可是，当余建东捡来这只小土狗，并且不由分说的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小铃铛的时候，余观海从那时候就知道，自己无论怎么逃避，都是无济于事的，因为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
“爸妈？我？小铃铛？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你的意思是说，你在躲我们吗？”余沁蓝困惑不已，余观海的话太过深奥了，她完全理解不了，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观海深吸了口气，说道：“你不懂，不过没关系，以后你会懂的，沁蓝，去将爸爸的酒搬过来给我，全部……”
“啊？你要喝酒？”余沁蓝一愣。
余观海摆了摆手：“去吧！顺便把家里的凳子都拿出来吧！一会儿会有很多客人上门而来的。”
“客人？”余沁蓝感觉今天哥哥格外的奇怪，他终于再次说话了，也听到哥哥说了关于他的事情，但是余沁蓝却没有一点满足感，反而心里有一种发慌的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再去看余观海的时候，他已经不再说话，扭头再次看着天空了。
余沁蓝顿了顿，最后站起身来，一张张的将家里的凳子、椅子和板凳，全都搬出来在院子里面嗮太阳，同时将老爸藏在地窖当中的酒，全都搬了出来，足足三个大坛子，都摆在余观海的旁边。
余观海看着这三大坛子酒，叹息一声，揭开其中的一个封口，嗅着那味道，让他有种莫名的沉醉和心伤，他提起坛子，仰头灌了一口，随后长吐了口气，说道：“多少年了，很久以前，我觉得酒是我一声不可或缺的东西，但是后来，我觉得它是苦涩的，带着太多的悲哀，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苦涩。但是现在却发现，它其实淡而无味，只不过是藏着心中的醉意，故而酒才有味而已，呵呵……”
说完，余观海再次灌了一口。余沁蓝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