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5章 孤独
第1615章孤独
“你说的不错，又是一个骗局，斩断那只天道之手的手指的时候，我就怀疑，一切都是个骗局，故而就此开始追查下去。果然……”
萧苍生想起那些一个个惊才绝艳的修士，仰天长啸而愤然归墟，想起那些争夺一辈子，却只能最后在大门前望而却地的悲戚身影，想起那些好奇连连登顶的人，最后却迎来了毁灭性的灭杀的愤怒身躯，他沉默了。
他永远也想不到，原来自己的世界，只不过是一个骗局，一个强者布置的骗局，而他们只不过是圈养的，而他们所做的，只不过是想从圈养变成放养的，那么简单，却是耗费了千千万万的性命，陨落了多少的豪杰，埋藏了多少的孤寂和黯然神伤。
“天道至大，你不可能崩坏，同时它也不可能亲自出现，捞走你爱人的残魂，那并不是天道，对吧？”余观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肯定，好似这瞬间的笃定，穆然便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一样，此情此景，像似曾经出现过。
萧苍生轻轻的点了点头：“不错，那不是天道，那只是别人看护院门的看门狗而已，它也能够称之为天道吗？只不过我们这些自认为已经站在天地顶峰的修士，却是更没有资格谈论天道了，因为我们所修的、所认为的天道，都是别人的一只看家护院的狗。呵呵……可笑吗？”
“一生为了这天不会再遮住我的眼，为了这地再也不能够成为我脚步的阻碍，为了这生死，再也不能成为左右我的存在，故而毅然决然的踏足修士行列，可是到了这一步，却发现一切都是虚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骗局，一生的修行，尝尽了人世间的苦难，散尽了所有的亲人和朋友，最后只有着孤独和寂寞，以及一个难以接受的骗局，观海，你告诉我，我们的一生，修的是什么？是什么？”
是什么？余观海沉默了，他说不出来，也很清楚，那时候的萧苍生是何等的悲戚，是何等的愤怒，信仰的第三次崩塌，对于一个人，一个修士，那是毁天灭地般的打击，现在还能够见到活生生的萧苍生，或许已经是一个莫大的幸运了。
“或许……修士一生，修的便是寂寞吧！学着寂寞，习惯寂寞，到最后的……享受寂寞。”
余观海说完之后，两人便沉默了，谁也没有说一句话，而是静静的喝着自己手中坛子里面的酒，一口接着一口，一坛子接着一坛子，就这般无休止，好似他们都希望这一刻能够成为永恒，能够就这样站着，消失曾经和未来的一切一切，不存在一丝一毫的东西，如此而已。
只不过想象是美好的，但是那只不过想象而已。
“你踏出去了吗？”良久之后，余观海轻声问了一句，那话语像似不愿意让人听到，又像是自己不敢问，或者害怕知道答案一样，却也忍不住那种心里的好奇。
萧苍生淡淡的看了余观海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缓缓道：“窥看到如此巨大的秘密，早已经被天道所摒弃，故而只能成为混沌之外，不在无形之中的东西，所以我才出现在这里，希望能够接着无极坟冢，成立古往今来超出了天道掌控的尸王。”
余观海听完这句话后，心中有种极其可怕的压抑，在迅速的成长着，像似想要将他全身完全撑开一般，他深吸了口气，连忙抓去身边的一个坛子，一把抓开封条，仰头就喝，辛辣的酒水刺痛着他的喉咙，那种酒水当中的带着的火热，他希望借此能够蒸发掉心里那种滋生的苦闷和不甘。
他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要问呢？自己一向不都是无知者无畏的吗？一直不是都奉行，没有涉及自己的事情，一般都不会花费精力去探究的吗？今天自己是怎么了？难道知道这些自己就会很开心吗？不……反而更为的不开心。
萧苍生看着余观海这个模样，沉默着没有说话，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他知道余观海需要接受。但是他相信，余观海知道这些，只不过迟早的事情而已，自己只不过是提前让他接受一二，因为这不是此中最为难以接受的。
“没想到所有人都认为的生死，其实只是那么简单，感悟什么天道，感悟什么大道，真是不知所谓。呼……或许已经有人早就知道了，你不是第一个对吧？否则便不会有第二条大道修炼者的出现了。”
一直以来，两条大道的出现，一条则是修炼天地之力，以天地为界。而另一条，则是修炼自身之力，以自身为界。但是归一道藏的出现，却是修炼第三条大道之力，结合天地为界，和自身为界的存在。
这是沉重的，因为归一道藏的出现，便证明了第二条大道以及完全失败了，所以才会有第三条大道的出现，而他余观海，却是第三条大道的修炼者。
萧苍生轻嗯一声：“不错，我不是第一个站在巅峰之上窥探一切的第一人，而只不过是后来者而已，所以我也是失败的。但是先驱者们，却已经跳出了第一条虚伪的大道，创造出第二条大道了，希望后辈修士们能够借此踏破出去，只可惜无尽岁月里面，能够走出这一步的人一个都没有，反而是它，对于第二条大道的融合更为严谨，彻底的灭掉了无数先驱们布道多年的路。”
“所以第三条大道出现了，是何人？”余观海平静的问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脸色已经没有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了，很平淡，平淡的如同那些若有若无的灰色云朵一样，带着阴森。
“是谁还重要吗？”萧苍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提起手中的坛子微微示意，余观海沉默着，轻轻的举起酒坛子，两人一饮而尽，直到坛子空去了，方才停下来。
“砰……砰……”两声坛子摔碎在地上的声音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