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一笑

  第917章一笑
  “我的意思是说,其实大千世界里面,无论怎样的变化,但是最终推动的都是人。而人总会有这或者那得不满足,也成为推动一切的动力源泉,故而出现了文明。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菲尔琳娜闻言,不禁风情万种的白了余观海一眼:“你说我犯了贪不就行了吗?不必要说的那么隐晦。”
  余观海撇了撇嘴,不疑置否的耸了耸肩:“你要这样想,也无可厚非。但是作为朋友,我不得不告诫你,修行的路上,贪是最大的原罪,每个人都会贪,但是修炼不能贪,有时候得顺其自然,有时候得分毫必争,所以你要把握好尺度才是。”
  前世的时候在昆仑,这样的人余观海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是这世界永远不缺乏天才,但是天才最后能够走到最后的,寥寥无几。究其根本原因,就是太贪了。
  年轻的时候,贪恋美名,贪恋利益,故而不留余力的将自己的潜力完全展现出来去获取,殊不知这样导致的后果就是,自己多了一批嫉妒的隐藏敌人,以及多了一批侵占别人利益的红眼者。
  故而他们以后的路,都会走得步履维艰,因为总是有许多人在他们的路上设置障碍。大多数的悲剧都是因此而起,许多人面临悲剧的时候,总觉得上天不公平,总觉得是命运的捉弄,殊不知一切的根源,都是来源于自己,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行为,却已经为之后的悲剧埋下了祸端。
  菲尔琳娜沉思半响,问道:“尺度?这应该如何掌握呢?你说的我有一点明白,但不是全部。按照你所说,大概就是低调做人吧!可是武者修炼,乃是逆天而行的,若是不争取,岂不是有悖武道真谛吗?”
  余观海嘲讽一笑,武道真谛?恐怕即使是那些仙帝等级的强者,也不能够回答这样的问题,因为他们也不明白什么才是武道真谛,正如许多人对苍天疑惑一样,有人会问,真的有苍天存在吗?没人能够回答。
  “我不知道武道修炼是什么,也许世间的每一个人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但是我却可以回答你,只有能够把控自己的人,才有资格去追寻这个问题的答案,否则你只能去另一个世界去追寻另一个世界的武道真谛了。”
  “呃……”菲尔琳娜愕然,余观海的观念好像与其他人很不相同。其他人都是告诫别人,要好好修炼,努力修炼,尽一切手段提升自己。可是余观海呢?却如同一个被战败过的将军一样,想法有些低沉。
  但余观海所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因为余观海说了那么多,就是阐明了一句话——人只有活着,才有追求一切的权利,若是死了,就是没都没有了。
  “那你是这样的人吗?”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菲尔琳娜都觉得有些可笑。余观海是低调的人?没看出来,若是他低调,就没有船头之上,把酒迎风、谈笑间面对两个圣境、五大尊者和十七个长生境而面不改色了。
  如果他低调,更不会有独战两个圣境强者,造成一死一伤的结局。
  余观海略微苦笑了一下,他想要告诉菲尔琳娜,很多人说出来的话,告诫别人要去那么做,其实连他自己都做不到,这就是理想。不过话到嘴边,却被余观海咽下去了。
  因为菲尔琳娜现在,不适合听这些。她是一个向往强者,追求至强的女人,她的路应该是她自己思考决定着走,而不是被自己牵着走。
  “其实我们所说的,都是理想的状态,只不过是一个大体的方向。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只要你活着,就不可能什么都顺着你的思想去演化,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有些事,你明明不愿意去做,也不想去做,但是你却不得不做。”
  “正如这一次,面对着两个圣境、五个尊者和十七个长生境高手,无论他们来历如何,我都没有必要与他们交恶,更没有理由拦截他们。因为凭借我的能力,在他们手中保护我关心的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大可以放任他们对敛才号上其他人的屠杀,这样对于我来说,是最安全,也是最有利的。”
  “可是,若是那样的话,我以后的生活里面,将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将会一辈子活在自责当中。而作为修炼之人,我本有这样的能力,却没有去做,这是对天地赋予你这份机缘和实力的反叛。所以纵使会惹上强敌,我也不得不站出来。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吧!”
  菲尔琳娜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她脑海当中不停的回荡着余观海的话,慢慢的一丝精光在眼中闪烁着,良久之后,她重重的说出四个字:“问心无愧?”
  余观海没有回答她,而是静静的看着那蓝色的大海,那奔腾的浪花,此起彼伏的跃起落下,就如同一个人的大起大落一样,大海之中的每一滴水,就像似人世间处于人潮当中的每一个人,大家都向着一个方向努力,但是所表现出来的姿态,却是独一无二的。
  没有谁是对的,也没有谁是错的。错对的界限只不过是立场上的各不相同而已,而许多人却是喜欢用错对去衡量彼此。
  菲尔琳娜沉默良久,忽然问道:“余观海,和你说话很让人轻松,也让我在轻松中获益匪浅,以后我还能找你说话吗?”
  余观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若是你喜欢的话,而且找得到我的话,随时都可以。因为,我们也算是一同经历磨难危险过来的,算是朋友的,朋友之间闲谈叙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朋友?”菲尔琳娜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逝,她站起来,看着余观海,嘴角裂开一个幅度。冰冷的脸上,这一刻,犹如朝阳东升,融化了一切的冰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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