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7章 坐井观天
“前辈，您的法宝符篆被毁，莫非您就一点都不经心痛？”儒剑公子试探问道。
“法宝毁灭了毁了，老夫修佛百年，还不在乎区区一个法宝。”
“以金钵来探得姜伯的底蕴，这比买卖划算。”黑雾中人阴测测笑道。
“那咱们岂不是坐看姜伯逃走？”北冥公子眉头一皱。
“当然不是，桀桀。”黑雾中人一声大笑，忽然站起来，沿着某个方向而去。
“嗯？”儒剑公子心中一动，跟着黑雾中人踏步向前。
不久后，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出现在儒剑公子面前。
“坐井观天？”儒剑公子有些讶然。
“不错，这就是坐井观天阵法。”黑雾中人淡淡笑道。
坐井观天，说的是一只青蛙每日坐在井底抬头望天，认为天就这么大。
这在凡人世界中，乃是一个荒诞不及的笑话，
但在玄门中，这个境界，却非常了不得。
将天地假象为一口井，若是修士能达到“坐井观天”的境界，便能保守归一，心无旁骛，从而进入入定的境界。
而这个理论，若是用到阵法中，则是——困阵。
而这个困阵，还是威力极为巨大，且隐蔽性非常大的阵法。
“哼！”黑雾中人猛然跺脚，深坑面积不断扩散。
沙沙沙！
百米外，一个大石头忽然爆裂，露出两个巍峨人影。
“原来你们还在原地！”儒剑公子瞳孔一缩，顿时动容。
林凡李代桃僵，将北冥公子忽悠过来自爆，但却没躲在远方，而是以幻阵藏于大石头中。
这两招，可谓是环环相扣，让人很容易掉入思维的陷阱中，不可谓不高明。
“姜伯，这是第一次擒你，你还有两天一个夜晚，以及两次机会，不要忘记了你我之间的承诺，桀桀。”黑雾中人纵声大笑，笑的很是得意。
“不愧是成名百年的鹰尊者，晚辈佩服，佩服！”林凡脸上并没有沮丧而失落，同样一声大笑。
这话一出，黑雾中人脸上笑容一僵，望向林凡的目光中，瞬间多了几分凌厉。
“您老不要反驳，我隐匿的如此深，可你却能轻而易举的找出来，除了创造鹰眼神通的鹰尊者本人外，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来。”林凡淡淡说道。
“就凭这点证据，你就能断定老夫的身份？”黑雾中人有些不屑一顾。
“当然不是，我本来只是怀疑，可这一次是试探之后，我却能够肯定，你就是人界消失百年之久的鹰尊者。”林凡厉声喝道。
“喔是吗？那老夫倒是很想听听，你的推衍结果是什么？”黑雾中人目光闪烁，皮笑肉不笑。
“第一，当初你我互问三个问题，你说自己是中土岛国人。”
“可是思来想去，在岛国这千年之内，根本无法诞生宗师。”
“而你却能踏入宗师境，这说明你肯定来过古界。”
“结合你的年龄，我可以肯定，你是上在一百年前，那一次进入古界的岛国人。”林凡自信说道。
“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没想到老夫在百年之后，居然有人能推衍出这么多东西。”
“可就算这样，你依旧无法证明老夫，就是当年那个鹰尊者吧？”黑雾中人拍了拍手，饶有兴趣问道。
“你会鹰眼神通，这一点不需要隐瞒吧？”林凡问道。
“会鹰眼神通，莫非就代表老夫是鹰尊者？难道老夫就不能是鹰尊者的后人？他的三大弟子都快百岁老人了。”黑雾中人桀桀笑道。
“你这句话，本身就暴了一个秘密。”
“你是在一百年前进入古界，但却知晓这百年来的事情。”
“这说明你有一个渠道，能够从界内得到界外的消失。”
“而这个通道，除了北冥竹林村之外，本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地方。”
“如果没记错的话，竹林村的深处，就是通往岛国东京八岐大学中，那个三老归隐无心小居之地！”林凡纵声大笑。
从无心小居可以传送到竹林村，但竹林村却无法逆向返回人界。
不过这样一来，八岐三老却可以利用这个传送阵的特性，将人界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递给鹰长老。
“鹰长老是八岐三老的师尊，对他们之恩大过父母，他们甚至愿意为了鹰尊者去殉道。”
“所以除了鹰尊者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到，究竟是谁能让三老从正义改造为邪恶，并没有任何怨言。”林凡淡淡说道。
“即便你说了这么多，也仅仅是证明老夫有办法和人界联系，也只能说明老夫认识八岐三老。”
“可我岛国进入两界的人很多，难道老夫就不能是其他人？”黑雾中人桀桀笑道。
“你看这个？”林凡大袖子一甩，手中赫然多了一幅泛黄的古画。
简单的黑白线条，却勾勒出一个穿着和服的少女。
这少女极美，仿若对着众人在笑，一笑倾城。
“莺子！”黑雾中人浑身巨震，一句话脱口而出，化为流光冲向林凡。
奇怪的是，林凡并未躲闪，任凭黑雾中人将自己手的画夺走。
“假的！”将古画握在手中一番摩挲，黑雾中人勃然大怒。
“这画是假的，但在古界之中，本伯却有真迹。”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幅画是你当年落魄之际，见过莺长老之后，加入稷下画的第一幅画？”林凡试探问道。
“姜伯，你果然很聪明。”黑雾中人沉默片刻，淡淡说道。
这话一出，黑雾中人等同于承认了自己，就是一百年前，那个风华绝代的偏偏佳公子——鹰尊者！
那么问题来了，当年玉树临风潇洒不羁的俊朗公子哥，为何会变成修炼白骨观的人形骷髅？林凡有些想不透。
“当年之事已成过去，老夫不想再提，你既知老夫身份，那应该知道老夫对你，其实并无恶意。”沉默片刻，黑雾中人的语气多了几分嘶哑。
“说的不错，你是对我没恶意，但你却将我当成了一颗棋子，一颗为你所用，一颗帮助你得到至宝的棋子。”林凡厉声喝道。
这一刻，林凡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一个普通的玄门弟子，却能得到大机缘，不但在人界被八岐三老青睐有佳，而且还学得风水矩阵的原因。
“你从我在人界之时，就一直算计我，让我掉入八岐三老的彀中。”
“甚至我怀疑我进入天一皇的视野，也是你暗中主导。”
“至于领悟鹰眼神通，以及参悟第一剑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在幕后，是不是！”林凡厉声喝道。
“桀桀，不愧是天运之人，你果然厉害。”黑雾中人一声大笑，算是默认。
“吕太公和路何方长老，也是你害死的，是不是？”林凡再问。
“姜伯，你我三日之约，如今你已经被擒一次，所以老夫这才回答了你第一个问题。”
“你想要知道答案的话，要么臣服老夫，要么继续逃走。”黑雾中人淡淡说道。
“走！”林凡一声长啸，和王家洛化为流光而去。
“鹰……鹰前辈？”儒剑公子试探问道。
“昔日的鹰已经折戟，老夫如今叫龙鹰，你可记住了？”黑雾中人冷冷说道。
“是，龙鹰前辈。”儒剑公子点点头。
“对了前辈，北冥公子他……？”儒剑公子试探问道。
“此人能够纵横北冥多年，倒也算是有几分真本领。”
“你猜的不错，他已经在风水炸弹爆裂之时，逃出了生天。”
“但那一场爆炸，也让此人遭遇了严重创伤。”黑雾中人淡淡说道。
“北冥公子身怀逍遥游神功，若是将他逼急了眼，恐怕不是好事，不如斩草除根。”儒剑公子严重闪过一丝狠辣。
“无所谓，只要能得到三把钥匙，莫要时候逍遥游，就算是山海经重现天日，那也无济于事。”黑雾中人不屑一顾。
“那我们现在？”儒剑公子试探问道。
“你放心，老夫既然选择你当合作人，这第二轮抓人，自然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似乎看出了儒剑公子心中的疑惑，黑雾中人淡淡说道。
……
另一边，林凡带着王家洛，一路奔腾。
“林兄弟，既然那人是消失百年的鹰尊者，那么他的鹰眼神通，一定修炼到了一个出神入化的境界，咱们根本逃无可逃。”
“如今之计，不如咱们躲入森林，以树林来遮掩，这样或能摆脱他。”王家洛试探问道。
“没用，我以李代桃僵之法，都依旧无法逃脱此人。”
“这说明他的鹰眼神通，已经到了无视障碍物的地步。”林凡摇摇头。
鹰眼神通的更强境界，其实和破妄之眼殊途同归，都可以隔空看物。
刚才林凡那一轮试探，不但是试探黑雾之人的真正身份，也是为了试探此人的鹰眼神通，究竟到了一个何等地步。
“那……我们岂不是逃无可逃？”王家洛皱眉问道。
“既然逃无可逃，那么我们何须在逃？”林凡笑道。
“可以你我二人的修为，除非是生死战的话，否则根本无法和他抗衡。”王家洛叹道。
“无妨，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林凡微微一笑，说出了让王家洛目瞪口呆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