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 屠圣
一命二运，这就是林凡猜测到的真相。
对于风水相师而言，所能达到的最高成就，便是逆天改命。
但“运”一途，却不是凡人所能左右的。
苍天之下，圣人和凡人，并没有多大区别。
比如子羽虽然厉害，但死后两千多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根本无法左右。
又比如孔子造稷下学宫，试图为姜齐改运，但百年之后，依旧被吕不韦夺了气运。
“‘命’之一途，从一出生就注定，但‘运’之一途，却是可以更改的。”一丝明悟，忽然在林凡心中浮现。
宰予生前修为虽然逊色于子羽，但“运”道逆天，不断被帝王封赏。
死后封赏，虽然和宰予本人没有任何关系，却却能让宰予神像凝结的力量，越发强大。
如此两千多年下来，宰予终于死后成圣，哪怕是一个神像，也依旧宛若圣人降临。
这就是真相！
“若是我一统古界，那么数千年之后，我依旧能念头成圣！”林凡暗暗想到。
只是以这种方式超凡入圣，好处都是后人的，和林凡没有一毛钱关系。
这一点，和人死后，后人会重金为其寻找上佳穴位安葬，以期“祖坟冒青烟”得到庇护，殊途同归。
“看来风水玄学和儒教理论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互相融合的！”
当这个明悟浮现心头之时，林凡感觉自己对“道”，又多了几分明悟。
“你就是木凡？”
虚空中那道巨大黑影，忽然将目光落在了林凡身上。
却原来在林凡沉思之际，孔羽添油加醋，恶意诋毁林凡，将林凡描述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就连恨不得弄死林凡的儒剑公子，闻言也是耳朵发烫，暗道孔羽和其先祖果然有的一拼，说起谎来眉头都不皱一下。
“木凡，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巨大黑影一声怒喝，如雷霆般的声音响彻苍穹。
圣怒！
嗡！
这一刻，整个圣殿不断颤动，林凡脚下的大地开始龟裂。
“大人，我认为木凡没错。”一道冷哼声，忽然从后方传来。
话音刚落，儒剑公子站在了林凡身前。
“儒剑，你……！”这一幕看的众人目瞪口呆，云腾大怒。
若非儒剑公子和林凡扯皮，云腾也不会站出来执法。
若非云腾站出来执法，那么就不会有宰予出世这一幕。
林凡猜测的没错，云腾在请圣裁这件事情上做了手脚。
请圣裁庄严神圣，一旦圣人被恭请出来，自然会绝对公平。
但这事情也不是绝对的，类似执法堂这种掌握了规则的人，是很容易可以寻得规则的漏洞。
比如执法令牌之所以能震慑群雄，便是因为在执法令牌中，蕴含了“道碑”的力量。
虽然这种力量对于道碑本身而言，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但这股力量，依旧是“道”的力量。
而所谓的圣人，其实就是掌握了“道”的强者。
圣人也是人，即便圣人掌握了“道”，但圣人依旧不是“道”。
圣人无情，以万民为刍狗，只要能获得“道”的力量，那圣人同样可以做出让步。
执法令牌中的“道”力量虽然强大，但除了执法堂的长老之外，没有人知道的是，这股力量，只能使用一次。
一旦执法令牌的“道”释放之后，执法令牌就需要被埋在道碑下面百年，才能重新凝聚出“道”。
换句话说，执法令牌催动一次，就差不多废掉了。
是以执法令牌一般而言，只会被当成威慑武器存在，而不会被执法长老轻易使用。
当林凡提出请圣裁之时，云腾瞬间释放了执法令牌中积累百年的“道”，并全部供奉给了宰予。
至于为何是宰予，而不是其他圣人，那自然是大有讲究。
孔子曾怒斥宰予“朽木不可雕也”，这成语看似不好听，但对云腾来说，却是好事。
因为这说明宰予为人处世圆滑，知道如何变通，不似其他圣人那么“迂腐”。
果不其然，宰予坦然接受了云腾的贿赂，并和云腾一起睁眼说瞎话。
当然了，这一人一圣，皆是在规则内行事，纵然是孔老夫子显圣，那也绝对找不出漏洞来。
“大人，长老，我撤销对木凡的控诉，还请二位收手。”儒剑公子淡淡说道。
儒剑公子上一刻还恨不得弄死林凡，下一刻却和林凡化敌为友，这让众人感觉很是疑惑。
“云长老，你还有何话可说？”淡淡望向云腾，林凡嘴角噙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儒剑公子的反水，既在林凡的意料之外，也在林凡的预料之内。
按照稷下的规则，一旦投诉人撤诉，只要此事不是涉及多人，那执法堂也不能继续过问。
这条规则，千年不破，乃是孔圣建造稷下学宫之前，就已经定下的规矩。
纵然是强如宰予之流，那也是无法违抗这条规则。
“儒剑，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戏耍本圣不成？”虚空中的巨大黑影，勃然大怒。
若是儒剑不追究林凡的责任，那宰予就无法获得执行令牌中，那积累了百年之久的“道”。
这些“道”，最终会消散在天地之间，再也不会进入执法令牌，让云腾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样的结果，无论是云腾还是宰予，都无法接受。
“答案很简单，一个字，晚辈想单独给大人说。”迎合众人疑惑的目光，儒剑公子淡淡说道。
“讲！”
虚空中的巨大黑影，化为狂风落下，轻飘飘靠近儒剑公子。
一把长鞭，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林凡手中。
“铁牛，孔孟，一旦我挥鞭，你们就动手。”林凡传音入密。
宰予虽强，却只会儒法，林凡以风水玄功传音入密，巧妙的瞒过了宰予。
此刻，众人的吸引力，都集中在儒剑公子身上。
“儒剑，慎言。”云腾冷笑道。
众目睽睽之下，儒剑公子凑到宰予身旁，轻飘飘的说了一个字：“呸！”
轰！
这话一出，全场傻眼。
堂堂儒门天骄，居然在圣殿中挑衅圣人，这算什么事儿？
然而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还在后头。
轰！
儒剑公子浑身气势磅礴，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匕首，狠狠刺向宰予。
“上！”林凡一声大喝，手中长鞭啪的一甩！
啪！
宰予先是被儒剑公子偷袭，正火冒三丈，然后又被林凡以天罚之鞭吊打，气息瞬间开始低落。
铁牛扬天咆哮，疯狂冲向宰予。
艰难吞了吞口水，孔孟双手颤抖，手中的弓箭脱弦而出。
轰！
孔孟修为本就不俗，堪比七品风水大师，这一箭含怒而出，后发先至，直刺宰予眉心。
“啊！”
铁牛扬天大吼，双手举起宰予，狠狠一撕。
咔！
那在众人心中高高在上，宛若神灵般的圣人宰予，瞬间四分五裂，化为点点流光，开始消散在天地之间。
“一群贱民，他日本圣归来之时，定然灭你们九族！”
风中，残留着宰予的咆哮。
屠圣！
嘶！
这一刻，就连云腾也是目瞪口呆，和众人呆呆的望着儒剑公子、林凡、铁牛和孔孟四人。
这一刻，孔羽面如死灰，蹬蹬蹬不断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孔羽本是指望先祖宰予给自己报仇徐很，将那林凡狠狠灭杀。
却不料在那最关键的时刻，儒剑公子突然倒戈，和林凡一起偷袭，将宰予给宰了。
“儒剑，你竟敢屠圣，你疯了！”云腾脸色铁青，气的七窍生烟。
宰予被灭，执法令牌中的“道”也消散于天地之间，让云腾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样的结果，让云腾惊怒交加，怨恨到了极致。
但失去了执法令牌中的力量，纵然是以云腾之能，那也没有把握战胜儒剑公子和林凡的联手。
“儒剑，谢了。”林凡对着儒剑公子笑道。
“你不用谢我，你我之间的事儿还没完，等到了圣地之后，你我依旧要决一生死。”啪的折扇一摇，儒剑公子淡淡说道。
“儒剑，既然你要让木凡死，为何还要灭宰予？”云腾怒喝道。
“莫要说他仅仅是宰予的念头，就算他是真正的宰予降临，本公子依旧要杀他。”
“至于原因，那实在是再简单不错了，因为本公子是姜子牙的后人！”儒剑公子傲然说道。
“云长老，看来你的历史知识，应该是被狗给吃了。”
“你莫非不知道，若非宰予作祟的话，如今这古城的真正主人，那就不可能是什么八岐，而是儒剑这一脉的姜齐！”林凡淡淡说道。
“原来如此，这一局我输了，佩服。”云腾恍然大悟，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云腾算无疑算，本是有绝对把握击杀林凡。
却不料云腾千算万算，唯独算露了一点，那就是儒剑公子所在的古姜族后裔，和宰予的千年恩怨。
一步错，则步步错，最终导致了云腾的失败。
“师兄，宰予不是圣人吗？为啥铁牛能够手撕圣人？”擦了擦额头冷汗，孔孟产生说道。
“很简单，因为……”林凡微微一笑，说出了众人目瞪口呆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