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 不堪回首的往事
风，已起。
飞沙走石，刮的是悲，吹的是萧瑟。
王烁站在风中，他的道元在运转，比起他们，他王烁恢复的更快！
“下一剑，我要砍掉你的脑袋，即便这样的死法，不会好看。”
王烁冷语，站在了九杀尊的面前，“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太危险，要怪就怪你们不该招惹我，威胁我。”
剑屠在尘土中攀爬，口中发出凄厉不甘心的声音。
一块石头下，血杀挣扎着爬出了半个身子，眼中也满是绝望。
他们都可以感受到，王烁的实力正在迅速恢复着，这个恢复速度在平时，谁会在乎？
但是在这一刻，那简直就是灾难。
王烁扬起了古剑，就是大天尊体魄再强，他也不信可以让人就这样一直砍下去。
一剑不行，那就两剑，三剑，十剑，一百剑……
他就不信，砍不死！
“扑通！”
陡然间，练器师于一旁躬身，战戟扔在了一旁。
“王烁。”
练器师声音低沉，“鉴于你的来历，鉴于惊风门，我不能对你动手。”
“饶她一次，算我求你了。”
王烁变色，不敢相信的看着练器师，苦涩道：“……为什么……”
练器师并没有抬头，“可以吗？”
“可她明明想要杀了你。”
王烁喝道：“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你明明知道的，我不可能……完全忽视你的……”
练器师抬头，脸色苍白，“你不是‘无’，你不会明白我们的感受。”
“我们所经历的痛苦，都不是你可以想象的，那些痛苦都对我们造成了一生都难以磨灭的影响，那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王烁抿嘴，冷眼看向九杀尊，“但是，她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练器师叹息道：“我知道，我会劝她……”
“我不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王烁深吸一口气，“唯有她死了，我才会安心，包括剑屠这些人，他们做事太没有度，太过张狂。”
“他们活着，我不放心。”
练器师沉声道：“我明白你的顾忌，我希望你看在‘无’每一个人曾经的经历上，能够放他们一马。”
“哈哈哈哈哈哈！”
王烁狂笑，“简直是荒谬，我被人逼的走投无路的时候，可有人看到我的不容易？”
练器师站直身躯，走到王烁面前停下，“北绝，北绝的缺陷，你知道是什么吧？”
王烁冷哼，并没有回应。
练器师沉声道：“北绝，年幼之时，被亲生父亲按在水缸里，险些淹死。那是她一生的恐惧，直到此刻，她连水缸都不敢靠近。不管她的实力有多强，她都对抗不了那种阴影。”
“那是跟随她一辈子的痛，谁也帮不了。”
“你说，她性格乖戾，又能够怪谁？”
“柔噬心，全心全意的去爱一个人，最后得到了什么？彻彻底底的背叛，更是被所爱的人算计，要杀死她！你让她如何去相信爱情？”
王烁冷声道：“即便如此，又如何？和我要杀的这些人，毫无干系。”
“好！”
练器师大喝，“你要知道，我就都告诉你。剑屠！”
练器师大手指向奄奄一息的剑屠，“他的确就是一位屠夫，子承父业的屠夫，老实本分的一个人，每天只知道杀猪宰羊，与邻里交好，乐善好施，这样的人是不是一个好朋友，好邻居？”
“可是呢？现实就是，他亲眼，是亲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恶霸欺凌到死，包括他的女儿！那一刻，没人帮他，就是想死，他都死不了。所以，他疯了，他变了，他把整个村子全部屠杀了！”
“鸡犬不留。”
“你说，他又有什么错？”
“啊啊啊啊！”
剑屠悲恸大吼，似乎回忆到了不想回忆的事情。
“很多人都会问我，为什么我只限制无，却不出手铲除他们。”
练器师沉声道：“那是因为，你们看到的只是他们的恶，你们永远都看不到他们的悲。我可以告诉你王烁，我‘无’中的人，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坏人，他们都是被逼的。”
剑屠哀嚎，眼泪长流，这种事情只是回忆，就让他生不如死。
“血杀。”
练器师深吸一口气，“他家世比起很多人来说，很不错了。因为，他的父辈是大龙王朝的大官，真正的好官，你可以自己去调查。可他五岁的时候，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凌迟处死，以及其他家族成员共计一百七十八位。一个五岁的孩子，就只能够那么看着，看着每一个人的血流尽，染红大地，染红那他那颗心！”
血杀神色冰冷，就站在那，一句话不说。
王烁看向了九杀尊，练器师摇头，“王烁，给人留点活着的颜面吧，我求你了。”
王烁直视九杀尊，既然剑屠的都可以说，那想必九杀尊的事情，更是不堪回首。
王烁缓缓道：“你此生，其实不管如何，都会保护他们的吧？这也就是为什么，不到被他们逼到一定程度，你连还手都不会是吧？”
练器师点头，“我知他们的痛，我了解他们的痛，我知道，我感受的到。”
“哪怕，有一天九杀尊杀了你？”
王烁耻笑一声，“真是悲哀的大义啊。”
练器师淡然一笑，“我活的已经很久了，能力范围之内，我想为他们提供小小的保障。以前是，未来也是，他们领不领情，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残影暗杀我的事情，你是否也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王烁转身看向练器师。
练器师脸色难看，“这个事情，我向你道歉……”
“我不需要道歉！”
王烁冷语，“残影要么死，要么跟我了，不用和我说她的过去，我现在没兴趣。”
练器师沉声道：“他们都是自由的，我没有权利干扰……”
“如果我效忠于你，可以让你收手的话……”
残影蹒跚出现，“我跟你，誓死不变。”
王烁扫了残影一眼，将古剑插在地上，拿起龙啸狙击枪、乾坤一气印向远处走去。
练器师扬声道：“你做什么去？”
王烁停下脚步，淡然道：“大裂天，我已经失去的很多了，这些年来，我越是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所以，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即日起，不管是谁再找我麻烦，我都会无穷尽的报复，一直到我死的那一刻，包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