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干嘛,你们想打人啊?”这几个学子的脸上的血色都不见了:“在考场外闹事儿小心取消你们考试的资格!”
  一听这话, 那些旁听生们笑了:“来啊,取消啊。”反正他们不考试。
  林桥直接用胳膊拧住嘴贱学子的头, 脸上带着一丝让人胆寒的微笑:“来来来,哥们,咱出去聊聊!”
  “我不走。”他梗这脖子喊着, 他被人这么钳住一下子就动不了了。脚下像是生根了似得!他又不蠢,被带出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比蛮力?林桥忍不住笑了,给他带走简直易如反掌。其余的几个人,也被这群旁听生勾肩搭背带走!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外头一阵阵的哭喊声,求饶声传进了酒馆里。
  一阵清风吹过,那些其他学子都把脑袋低了下去,不敢抬头跟大桌的人对视。心里暗暗想着,这群乡下来的学子们也太厉害了吧?都说乡下人进城胆怯。跺跺脚都能给他们吓个半死。怎么感觉好像不对!
  林桥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就带着大伙儿回来了。脸上还带着笑意:“继续吃啊。”干什么也不能打扰他们明儿科考的好心情。
  “那些人怎么样了?”学生们有问的,虽然也很气,但害怕惹上麻烦。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在闹事儿上可是一绝!
  林桥道:“放心吧,我有分寸,人没死。”
  霎时,四周一片安静,附近桌的学子们起身的时候腿肚子直转筋,火急火燎的起来结账。饭菜都不吃了!
  他们那大桌本来就显眼,现在又生生的隔绝出来。
  见林桥说没事儿,大家都很高兴,继续吃吃喝喝。过了一会儿,那个被打的乌眼青的学子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两个衙役:“到底是哪儿在闹事儿?”他皱着眉头。最烦这些学子们喝酒闹事儿,今儿已经处理了好几起了。心里早就不耐烦,难道他们就不能消停点么。
  进来一看,扫视了一圈,随后就看见坐在那边的刘阿满,原本脸上的不耐烦立刻褪去,换上了几分谄媚:“他们究竟是怎么惹了你们?”
  乌眼青学子以为是在问他,顿时大吐苦水:“我不过是跟同窗好友闲话几句,结果这群野蛮人上来就打。我明儿还要考试呢,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科考,这是耽误了我整个前途。衙役大人,你可要给小民做主啊!”言辞里那叫一个情深意切,他都想好了。下一步就是管他们要耽误一年的误工费和润笔费。这次科考找了个禀生作保还花了一吊钱呢,都要从他们身上要出来。不给?哼,不给就坐牢吧!
  衙役回头才想起后面这个才是告官的道:“你们说什么了?”
  旁听生们群情激奋,把刚才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衙役们原来看见他一脸伤的来报官还挺同情他的。可是今儿一听缘由顿时就无语了:“你这被打也不多?”
  “大人。”乌眼青学子尖叫了一声:“他们把我打成这个样子,我明儿怎么科考?”
  衙役道:“你们这样聚众闹事的。双方各关押三天,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你明儿就要考试了。你还要告么?”各打五十大板,就是县城里和稀泥的方式。
  乌眼青学子皱着眉头,他明儿还要考试呢,要是不下场总有种不甘心,虽然没复习好,但万一题简单呢:“那先不告官了,但是他的给我赔钱。”能吃的起这么奢华的状元席面,想来一个个家境殷实都是不缺钱的!
  “要钱没有。”先撩者贱。这一切都是他们先弄出来的。凭什么要他们赔钱?
  衙役们道:“你这上伤也就是皮外伤,回去自己擦点药膏用不了两天就好利索了。他们没下狠手,不然就你这小身板还不够人家一拳的。”除了林桥之外,这些乡下来的学子们,个个身体壮实。要真是放开了他都没命在这里说话。
  乌眼青的学子没想到自己遭了罪,一点好处都没捞到颇有几分不甘心。但此刻被晾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的。没办法旁边同行的人道:“要不咱们就回去吧。一切本领用在明儿考试上!”
  被这么半拉半拽的,这乌眼青学子才走了。
  等他们一走,这衙役立刻狗腿的去刘阿满的身边道:“少爷,你啥时候来的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好派车去接您?”
  “不用了。”刘阿满特烦他们。
  这衙役又在旁边说了几句好听的。最后才撤退,临走的时候还自掏腰包给他们加了几个菜,才离开。
  这顿饭虽然有点小插曲,但一点不影响他们的食欲。以前没吃过的饭菜大口吃。跟那些旁听生聊起来才知道识文断字竟这么有用,越发坚定了他们要好好念书的心思。
  吃完之后回去了。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就在全县所有学子们都辗转反侧惦记明儿考试的情况下。这群乡下学子们,早就呼呼大睡的天翻地覆,梦里过了二道岭了!
  第74章 人生如梦
  第二天科考, 林桥特意起了个大早给他们做了一顿饭。又把烤制的干粮给他们每个人都带上。陈鹤跟刘阿满都是经过科考的人, 顺便再跟他们提一点注意事项和避讳的事儿。刘阿满还顺手给他们压了几道题, 原本觉得十拿九稳了。可到了临要上场前却觉得嘱咐的话一个时辰都说不完!
  刘阿满紧张的要命,他当年科考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紧张过。
  陈鹤也总觉得自己有哪里叮嘱不到的。林桥安慰道:“今年就是上他们下场熟悉一下, 不行来年再考呗。这些事情他们考过一次就知道了!”
  “嗯。”陈鹤点了点头。
  林桥拉着陈鹤的手道:“好不容易来县城一趟,咱们出去转转。”随后问下刘阿满要不要同行。刘阿满摆了摆手:“不去。”他现在就想知道今年的试题到底难不难, 没有林桥那么好的心态。
  林桥拉着陈鹤去了街里转悠了一圈,林桥看见什么都想给自家媳妇买。自从上次看到他穿裙子之后, 有种一下子打开了新世界的感觉,现在去布庄做衣裳的时候,看见陈列的刺绣女装眼神总有些坏坏的!
  陈鹤慌乱间掐了他一下林桥这才回神。把陈鹤气的不轻。这才逛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给他做了一身衣裳,去了糕点铺, 捡陈鹤喜欢的一样买了一点。还看见吹糖人做糖画的。陈鹤在那看的目不转睛的,有点像小孩子。
  “咱买一个尝尝。”林桥对这些东西没啥兴致, 但自家媳妇感兴趣他也不吝啬。从兜里掏出了十文钱。把罗盘拿过来上面是十二生肖。
  “你想转哪个?”
  “龙。”陈鹤眼睛亮晶晶的说着, 还搓了搓手。那糖画上就龙的最大最气派。三个小老鼠都不抵它一个大。
  他兴奋的转动着罗盘, 林桥目不转睛的看着陈鹤,他怎么那么可爱。
  过了一会儿陈鹤立刻惊喜的对着林桥道:“真的, 转到了龙,你看看。”说完拉着林桥的袖子。抬眼就看到了林桥正饱含深情的看着他。脸颊一下子红了, 低头去看他那个龙糖去了。
  手艺人先夸了他运气好。然后舀出来一点糖稀开始在光板上作画。很快一条活灵活现的巨龙就出现在那。等到那糖稀变凉凝固。直接拿起来递到了他的手上。陈鹤直接把糖送到林桥的嘴边:“尝尝!”
  林桥咬了一口,脆脆的糖画在嘴里化成一片清甜。
  陈鹤把糖画接过来,就在林桥刚刚咬过的豁口出咬了一口。
  林桥看到的时候都惊呆了, 这四舍五入不就等于当众亲吻么?陈鹤从未做过这么大胆的举动。此举简直像是被灌了两瓶壮阳神药似得!林桥这样皮糙肉厚都被他弄的脸通红,恨不得当场就给他办了!
  陈鹤脸颊也一直是红的,把这一个糖画都给吃光,再没问林桥要不要吃。俩人走到拐角处的时候,直接被林桥按在墙上:“媳妇,甜吗?”
  陈鹤早就看出他心里的小九九,反正是在外头谅他也不敢做出什么,竟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你尝尝?”话音一落就后悔了。
  转身要走,可惜整个人都被按在墙上。林桥这心里本来就上火还被人这样勾引,直接吻上他的嘴,汲取他口中甘甜的糖味。这一吻简直要把人折磨疯,陈鹤胸口的气息都被他堵住了。半晌,他感觉自己都要醉死在这一片温柔中林桥才终于肯放下他。
  此刻陈鹤的头发也乱了。眼神也迷离了,嘴唇更是吻的通红。那副香艳诱人怕是没人能抵抗的了。林桥直接把他抱在怀里!
  “干嘛啊,放我下来。”陈鹤捶他的胸口。
  “不放。”他才不愿意自家媳妇的美丽让别的人看见呢,这般强势霸道,却让陈鹤的心里隐藏了几分甜蜜!
  陈鹤把脸都埋在林桥的胸口,他可不想被人认出指指点点的。露出的小耳朵都已经红透了。
  林桥给陈鹤抱到家里,正酝酿着用哪种吃法把他烹饪了。就看见从陈鹤怀里掉出来一个荷包。这荷包淡绿色的,中间有两只这戏水的小鸭子。这荷包向来是定情信物。林桥看了一眼顿时抢了过来!
  陈鹤见这东西被抢,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得,起来要夺回来。
  林桥半眯起危险的眼睛:“谁给你绣的?”
  陈鹤不言语。
  林桥直接脱掉外头的衣服:“好啊,背着我出去勾三搭四。哥儿也可以娶女子为妻么?”他真是大意了?以前就想着防着点男人,没想到忽略了女人。这东西被他这样宝贝的随身携带。不知道是谁给的?
  “你别乱讲。”陈鹤拆了重新绣的,一直想要给林桥却又不好意思,放在怀里自己都忘记了,今儿突然掉出来。给他弄的六神无主,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两只小鸭子?”
  “是鸳鸯。”陈鹤有点挫败的说着。
  林桥眯起眼睛,他还真敢讲?顿时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他直接吃干抹净了。陈鹤除了发出诱人的声音之外根本没机会解释,林桥可没放过他。那起这个荷包反复的看,越看越生气:“到底是谁给你的?”
  “是给你的。”陈鹤扛不住他这精壮的腰身,早就讨饶了,若是再不说实话,怕是会被这醋坛子给淹死。
  “给我的?”林桥摸不着头脑:“谁给我的?”
  “我绣的不好。”
  “你绣的?”林桥抓住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检查,果然在食指上有几个小针眼,心疼的一下子含在嘴里。
  陈鹤的脸颊腾的更红了,眼睛里透着水润。
  林桥想过无数的答案,没想到他这拿笔杆子的媳妇还会做这个。顿时美滋滋的拿在手心里:“媳妇,哪个是你,哪个是我啊?”刚才的恼怒下子都忘在脑后了。
  陈鹤拒绝说这么羞耻的话。
  又被林桥以爱的名义给占有了。陈鹤躺在床上睡觉。林桥躺在他的旁边,现在越来越模糊了后世的事情。反倒是想起了他跟陈鹤的新婚之夜的羞涩,这些记忆一直封存在脑海里,时不时就跳出来提醒他,不知是周庄梦蝶还是什么,他仿佛一直就是他自己。而后现代的生活倒越来越远宛如南柯一梦……
  作者有话要说:甜吗?
  第75章 吃醋
  按照林桥的计划, 这几天正好在县城里过几天二人世界。头一天陈鹤就被吃的干干净净的, 从那之后陈鹤拒绝跟林桥出去。要么躲在床上, 要么去刘阿满那屋里做题。
  反正没让他得逞过,弄的林桥每次都带欲求不满的眼神。
  陈鹤已经被吃了好几次, 就算再绵软的性子也晓得这是敌人的奸计。
  林桥才走,刘阿满就偷偷的跟陈鹤道:“要不你也回去歇着吧。”天知道他背负了多大的压力?刚才林桥看着他的时候, 心都快要蹦出来了。那炙热的眼神真是让人无法消化。落笔的时候手都在抖。
  陈鹤红着脸道:“再等等。”说完拿起了手中的卷子,自从学生们去考试了之后, 要不了两个时辰里头的试题就已经被外头的人知晓了,每一份要一两银子。刘阿满心里着急把这卷子买了一份拿过去查看。时发现今年的题不难,都是书上那些偏基础的东西。他以前都讲过。练过好几次的文章。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比他当年考的要简单多了。
  卷子刘阿满做了一份,陈鹤做了一份!
  自从陈鹤来到了他的这边, 林桥就一直在他的旁边转啊转的,弄的他那叫一个闹心。
  略等了一会儿陈鹤走了, 刘阿满才拿起陈鹤的卷子这么一看, 顿时爱不释手。不光是字写的好, 文章更是一气呵成而且以小见大,从一篇文章里就知道他可怕的阅读量。每一句话都能追溯到源头来。真的是……厉害了!
  刘阿满当年求学之路十分艰辛, 他比所有人都努力的多。看了很多很多的书,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是凭自己的努力。但是陈鹤文里的灵气全然是天生的了。
  陈鹤长成这样, 还有这样的悟性和天资,怕老天爷是格外偏爱他了。这样风姿曼妙的可人儿竟被林桥给叼回窝里了。真的是造化弄人?
  陈鹤在家里呆了几天,林桥就陪着他在家里呆了几天。等到学生们都考完回来了。陈鹤才走出去道:“考的怎么样?”
  “挺好的。”大伙儿的心情还好, 第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考试,那心情就是比随堂考紧张多了。但一张卷纸都已经写满了,至于能不能考得上那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刘阿满也难得的露出几分笑意:“昨儿我买了一些红薯,回头给你们做。”刘阿满的深夜小烤炉可只有住在那边的人才品尝过,一群人围着炉子边的轻松惬意。
  “好啊。”大家都很怀念。
  林桥听说之后还特意给他们的炉子加了菜。弄了点肉和菜,给他们半夜的小烤炉多增添的味道。这次试卷是在五日之后出成绩,反正他们也有地方住,索性在这里多呆几天。等着放榜之后再一起回去!
  晚上大家吃吃喝喝,就着月光大谈自己未来的想法。很多都是从未说出口的。正是因为陈鹤打开了一扇窗子。让他们知道原来学了知识之后有了另外一番的天地!
  陈鹤听的很着迷,大伙儿精神都挺亢奋的。激动已经累积到了一定的境界,恨不得买一些酒畅饮。只是大晚上的没处去买。林桥空间里正好有小树当年剩的另外一坛酒,既然大家兴致这么高。就拿出来给大家助助兴。
  这些家伙多少都喝了一点。这陈年的好久入口绵软一点都不涩。甚至喝起来觉得也不过如此。但后劲儿巨大,这酒让他们喝的,赶上蒙汗药了。一刻钟的功夫全都横七竖八的倒了。
  清醒的就剩下林桥和刘阿满了。两个人齐心协力的把这些学生们一个个的抬回了屋子。原本喝的就有点高,再沾上枕头之后,舒服的都直打呼噜。
  刘阿满笑道:“可能是太高兴了。”
  “恩。”林桥道:“这些人就拜托给你照顾了,我屋里还有一个醉汉呢。”
  “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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