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惨败

  莫言很无奈啊，她能怎么办，虽然现在她是楼月卿的嫂子，可是曾经主仆一场，哪怕是现在她成了璃国的皇后，在她心里楼月卿仍然是她的主子，楼月卿想做什么，她不敢也不会置喙，楼月卿想要瞒着的事情，她也绝对不会多言。
  萧允珂道：“陛下也别怪皇后，姐姐知道你们不愿意她离开渭明山参与这些事情，所以才会瞒着，也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可既然现在我已经知道她出来了，六月她们又不知所踪，我就一定要去一趟，战场上的事情我帮不上什么，可看好姐姐不让她有危险，或是找找阿姐和六月也总好过在酆都静候消息，还请陛下莫要阻拦！”
  既然这样，萧以恒哪里还会反对，若非他的身份不允许，他怕是都要亲自去一趟了，遂点了点头，沉声道：“你要去可以，朕拨两百黑龙盾的暗卫暗中保护你！”
  “我身边……”
  萧以恒当即道：“这件事没得商量！”
  “……好吧！”
  她知道萧以恒是不放心她，自从萧以恒登基后，对他们这些兄弟姐妹，总是力所能及的关心着，对她这个堂妹兼表妹也是十分疼爱，先帝在时赐予他们的所有尊荣和宠信，萧以恒都不减反增的给，也算是难得。
  这时，杵在一旁的萧清灵凑到萧以恒跟前：“父皇，那我……”
  她话还没说完，萧以恒立刻否决：“你不能去！”
  萧清灵顿时瞪大了眼：“为什么？姑姑都能去，为何我不能去！”
  萧以恒眼皮微抬，瞅着她没好气的道：“你去做什么？添乱？”
  萧清灵急忙道：“不是，我……我怎么能会添乱呢？我会武功，我可以帮忙看着姑姑，大不了我去找小姑姑和六月妹妹，反正我就是要去！”
  萧以恒态度坚决，不容商量：“说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你说什么都没用！”
  “父皇你……”萧清灵气红了眼，转头看着莫言，一脸祈求：“母后……”
  莫言板着脸道：“你这丫头，刚刚不都说了你不能去，你怎么听不进去呢？如今外面那么乱，你若是想玩，等战争结束了再去，现在可不允许你胡闹！”
  “我不是去玩，我是去帮忙！”
  莫言无奈：“你小小年纪，能帮什么？”
  “我……”
  这时，萧允珂轻声道：“陛下，既然灵儿想去，那便让我带着她去吧，我会看好她的，不然就算您把她关起来，她也不会安分的待在这里的，若是惊动了太后可就麻烦了！”
  萧以恒登基后，没有对亲生母亲景媃做出任何追封，而是将皇贵妃尊封为皇太后加以恩养，这些年也一直很孝顺，皇太后身体不太好，特别是当年先帝驾崩，楼月卿产后命悬一线，一个孩子又生死不明，继而连三的打击让她承受不住，身体也因此虚弱了不少，如今静养在宫中，顾及她的身子，楚国的事情他们都不敢让皇太后知道，萧以恪离京他们也都只说是萧以恒派他出去巡查军务了，如今更别说楼月卿离开渭明山，萧倾凰和六月下落不明的事情了。
  她若是知道，还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她的身子本就不能受寒，如今已经入冬，更是需要好好养着，这个时候可受不得这些刺激。
  萧以恒闻言，面色迟疑起来。
  莫言想了想，适时道：“陛下，公主言之有理，这丫头若是不得去怕是要不得安生，届时在宫中闹腾惊动了母后可就兹事体大了，不如让她去吧，若是陛下不放心，那不如我……”
  顿了顿，她看着萧以恒轻声道：“我跟她们一起去！”
  她这话一出，大家纷纷看着她，面色惊讶，萧以恒也是讶异的看着她，拧眉问：“你想去？”
  莫言点了点头：“不瞒陛下，我想去！”
  萧以恒眸色微动，思索片刻，问：“你不放心无忧？”
  莫言点了点头道：“嗯，先前猜到她要出渭明山的时候就想去了，只是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能随意出宫，加上不想让陛下知道她离开渭明山的事情，可如今陛下也知道了，索性也不用瞒了，既然明日公主要启程南下，我也想随同前去！”
  萧以恒听言，收回目光，垂眸思索着什么，没有说话。
  莫言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为难萧以恒了，便道：“你若是不同意，那我便不去就是了！”
  她是皇后，而且她这个皇后还是这样的情况，多少人盯着她，这些年为了不让人抓到错处为难萧以恒，她一是在努力学着做一个称职的皇后，若是她贸然出宫离京，便是给了那些人为难萧以恒的借口，说她这个皇后不守本分不懂规矩，有失中宫之德……
  萧以恒没理她，而是对萧允珂道：“珂儿，你先带着灵儿出去！”
  萧允珂点了点头，带着灵儿出去了。
  原本方才就已经撤退了所有宫人太监，她们出去后，殿内只剩下夫妻二人。
  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
  静坐许久后，萧以恒站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窗台下站着，看着外面的茫茫夜色。
  莫言看着他有些孤桀的背影，蹙了蹙眉，站起来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
  看着他，开口：“阿恒……”
  萧以恒收回目光看着她，面色认真的道：“如今那里兵荒马乱，你一定要万事小心，平安回来！”
  莫言一愣，随即面色一喜：“你……你同意我去了？”
  萧以恒挑眉：“你说呢？”
  他能不同意么？
  他不同意，她不开心，而且，他去不了，她代他去一趟也是一样的。
  莫言当即笑逐颜开，喜出望外。
  “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归来，不可以让自己有事，我已经……”想起什么，他面色陡然变得沉痛，声音也低哑了几分，道：“我不能再失去你！”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心头挚爱，不能再失去她了。
  即使他没有说完转了声，可她听懂了。
  扯开一抹笑，她点了点头：“我会保护好自己，你放心！”
  萧以恒得到她这句话，这才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她。
  第二日，萧允珂和莫言带着萧清灵启程南下，因为掩藏行踪悄然离开的，并无人知晓，随行的，还有萧以恒派来暗中跟随她们的五百精锐暗卫。
  楼月卿在汝阳关待了两天就坐不住了。
  她原本是打算除了渭明山就前往楚宥战场的，可是因为萧倾凰和容六月下落不明逗留了两天，可是现下终于查到了她们之前的踪迹，就在月初的时候，也就是东宥开始攻打楚国之后，她们二人出了璃国边境，去了宥国……
  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楼月卿得知这事儿，本就记得如同油锅上的蚂蚁，接过就在今日一早收到消息，南宫翊增兵五十万御驾亲征……
  而且随大军携带着大量不明物体，以车载体，形状极其古怪，且有大量军队护送着，如果她没猜错，那应该就是南宫翊准备的后手，用火药造出的武器，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把那些东西做成何等地步，可不管怎样，他几年前就开始弄的，威力必然不容小觑！
  她必须马上赶回去！
  收到南宫翊增兵的消息后，她当即启程离开了汝阳关，南下回楚。
  萧以恪虽然想拦着她，可终究还是拦不住，由着她去了。
  因为汝阳关出去便是东宥国境，她没有从汝阳关直接离开，而是折道去了姑苏城，从姑苏城回楚。
  如今楚国北境的驻军已经八九成被容郅调往东境，只留下每座城池一两千的守军，虽然尚未被战火波及，可还是因为两边不停传来的战况闹得人心惶惶，街上再没有曾经的繁华热闹，街上的人也都大多面色哀愁。
  楼月卿一路看着，心情更加沉重。
  她是从靠近东宥的东境一带南下去找容郅的，因为容郅之前已经下令百姓往西迁，百姓们也怕战乱，便都纷纷收拾家当离开了，所以人很少，能走得都走了，走不了的也不敢出门。
  从汝阳赶到楚国东境战乱一带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还是她日夜兼程赶路才能赶到的。
  然而，她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战乱，两军正在交战，确切的说，是楚军被东宥大军打的节节败退，原本这段时日两军虽有摩擦小战却还算相安无事，可就在昨日，南宫翊率领大军抵达，没有任何停缓就贸然挥军攻打，一路势如破竹，三路大军齐齐攻打，楚国已经一夜之间丢了三座城池，死伤惨重！
  而楚国惨败的原因，便是南宫翊带来的那些东西！
  容郅带着大军退守安州，如今忞阳关往东三座城池已经在东宥人手里，安州便是忞阳关往楚国腹地的第四座城池，而往南边靠近东宥的四座城池两道关卡也相继丢失，楚国失去了屏障，如今楚国东境一带近十座城池形同废墟，哀鸿遍野，楚国军心极度不稳。
  幸好容郅早前撤走了大部分百姓，这才免遭战火，否则死伤更惨重。
  楼月卿赶到的时候，东宥大军正在攻打容郅退守的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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