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围杀高继能,刷收众门人
次日,四将用罢饭,一同起行。在路无词。一日来至崇城。文聘至帅府告知门官。门官来见黑虎,报道:“启千岁:有飞凤山三位求见。”
崇黑虎道:“请进来。”
三将至殿前行礼毕,崔英忙道:“外有武成王尚在外面等候。”
崇黑虎闻言,降阶迎接,上前拱手口称:“大王,不才不知大王驾临,有失远迎,望大王恕罪。”
黄飞虎也是忙还礼道:“轻造帅府,得睹尊面,实末将三生之幸。”
进得府内,众人叙礼毕,分宾主依次而坐。彼此温慰毕,文聘将黄飞虎的事说了一遍。崇黑虎闻言不由咨叹不语。
崔英看向崇黑虎道:“仁兄莫非为先要进陈塘关么?今姜元帅阻隔在金鸡岭,仁兄纵先进陈塘关,至孟津,也少不得等武王到,方可会合诸侯。这不是还可迟得?依弟愚见,不若先破了高继能,让子牙进兵,兄再分兵进陈塘关不迟,总是一事。”
崇黑虎听的不由点头道:“既然如此,明日就行。着世子崇应鸾操练三军,待吾等破了孔宣,再来起兵未晚。”
黄飞虎一听顿时忙起身道谢。崇黑虎乃治酒管待黄飞虎等四人。
次日四鼓时分起马,“五岳”离了崇城,往金鸡岭大道行来。非止一日,“五岳”至姜尚辕门听令。探马报入中军:“启元帅:武成王辕门等令。”
姜尚令至帐前,问道:“请崇黑虎的事如何?”
黄飞虎启禀道:“还添有三位。俱在辕门外听令。”
姜尚忙传令:“用请旗请来。”
崇黑虎等俱遵阃外之令,上帐打躬道:“元帅在上:吾等甲胃在身,不能全礼!”
姜尚忙迎下接住道:“君侯等皆系外客。如何这等罪不才也!”
俱彼此逊让,以宾主之礼序过,姜尚乃命设坐;崇黑虎等俱是客席,姜尚与黄飞虎主席相陪。
众人坐定,姜尚乃对崇候虎拱手道:“今孔宣猖獗,阻逆大军,有劳贤侯。途次奔驰,深多罪戾!”
崇黑虎谢过,起身对姜尚道:“烦元帅引进。参谒周王。”
姜尚前行引路,黑虎随后,进后帐与武王见礼。相叙毕,崇黑虎道:“今大王体上天好生之仁。救民于水火。共伐独夫,孔宣自不度德,敢阻天兵,是自取死耳,随即扑灭。”
武王则是目光一闪道:“孤力穷德薄,谬蒙众位大王推许,共举义兵,今初出岐周。便有这些阻隔,定是天心未顺耳。孤意欲回兵。自修己德,以待有道,何如?”
崇黑虎顿时忙道:“大王差矣!今纣恶贯盈,人神共怒,岂得以孔宣疥癣之辈,以阻天下诸侯之心?时哉不可失!大王切不可灰了将士之心。”
武王感谢,命左右治酒,与崇黑虎共饮数杯。崇黑虎谢酒而出。
姜尚与崇侯出来,在中军从新治酒,管待四位。正是:“五岳”共饮金鸡岭,这场大战实惊人。
话说崇黑虎次日上火眼金睛兽,左右有文聘、崔英、蒋雄,共上岭来,坐名只要高继能出来答话。孔宣闻报双目微眯,遂命高继能:“速退西兵。”
高继能出营,来见崇黑虎,大喝道:“你乃是北路反叛,为何也来助西岐为恶?这正是你等会聚在一处,便于擒捉,省得费我等心机。”
崇黑虎则道:“匹夫!死活不知!四面八方皆非纣有,尚敢支吾而不知天命也!前日斩黄公子是你?”
高继能笑道:“黄天化虽厉害,也是死于我手中,你有何能,敢来问吾?”
说罢,高继能便是纵马摇枪直取。崇黑虎手中斧赴面相迎。兽马相交,枪斧并举。未及数合,文聘青骢马跑,五股叉摇;崔英催开黄彪马;蒋雄磕开乌骓马;四将把高继能围住当中。好个高继能,一条枪抵住了四件兵器。三军呐喊,数对旗摇。
且说黄飞虎在中军帐,姜尚听的鼓声大振,对黄飞虎道:“黄将军,崇君侯此来为你,你可出营助阵方是。”
黄飞虎闻言顿时忙起身道:“末将思子,一时昏聩,几乎忘却了。”
话毕,黄飞虎便是上了五色神牛,摇枪杀出营来,大呼:“崇君侯,吾来拿杀子仇人也!”
说着,黄飞虎便是把坐下牛一纵,杀入里圈子来。正应着:“五岳”特来斗“黑杀”,金鸡岭上立奇功。
且说“五岳”将高继能围住在中间。好个高继能,一条枪遮架拦挡,竟然不落下风。此正是“五岳斗黑杀”。
高继能与“五岳”大战,一条枪如银蟒翻身,风驰雨骤,甚是惊人。怎见得一场大战,有赞为证,赞曰:
刮地寒风如虎吼,旗幡招展红闪灼。飞虎忙施提芦枪;继能枪摇真猛恶。文聘使发托天叉;崔英银锤一似流星落。黑虎板斧似车轮;蒋雄神抓金纽索。三军喝彩把旗摇,正是“黑杀”逢“五岳”。
且说高继能久战多时,一条枪挡不住五般兵器,又不能跳出圈子,正在慌忙之时,只见蒋雄使的抓把金纽索一软,高继能乘空把马一撺,跳出圈子就走。
崇黑虎等五人随后赶来。高继能把蜈蜂袋一抖,好蜈蜂!遮天映日,若骤雨飞蝗。文聘拨回马就要逃走,崇黑虎笑道:“不妨!不可着惊,有吾在此。”
话毕,崇黑虎便是忙把背后一红葫芦顶揭开了,里边一阵黑烟冒出,烟里隐有千只铁嘴神鹰。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
葫芦黑烟生,烟开神鬼惊。秘传玄妙法,千只号神鹰。乘烟飞腾起,蜈蜂当作羹。铁翅如铜剪。尖嘴似金针。翅打蜈蜂成粉烂,嘴啄蜈蜂化水晶。今朝“五岳”来相会,“黑杀”逢之命亦倾。
铁嘴神鹰一出。高继能蜈蜂尽被黑虎铁嘴神鹰翅打嘴吞,一时吃了个干干净净。高继能大怒:“焉敢破吾之术!”
惊怒之下的高继能,复回来又战。五人又把高继能围住。只见黄飞虎一条枪裹住了高继能,招式狠辣,枪枪夺命。
孔宣在营中问掠阵官道:“高将军与何人对敌?”
军政司禀道:“启禀元帅,高将军正被敌军五员大将围杀。”
孔宣听的眉头微皱,转而便是起身出营门掠阵。见高继能枪法渐乱。孔宣才待走马出营,高继能早被黄飞虎一枪刺中胁下,翻鞍坠马。
黄飞虎枭了高继能首级。报了杀子之仇,才要掌鼓回营,忽听得后边一声低沉喝声:“匹夫少待回兵!吾来也!”
五将见孔宣来至,黄飞虎当先骂道:“孔宣!你不知天时。真乃匹夫也!”
孔宣笑道:“我也不对你这等草木之辈讲闲话。你且不要走,放马过来!”
话毕,孔宣便是把刀一晃,纵马直取文聘而来。崇黑虎忙举双斧砍来,一似车轮,六骑交锋,直杀得:空中飞鸟藏林内,山里狼虫隐穴中。
孔宣见这五员将兵器来得甚是凶猛。不由心中一笑:“倒也是个个不凡,本帅不与尔等闲玩了!”
下一刻。孔宣便是把背后五道光华往下一晃,五员战将一去毫无踪影,只剩得五骑归营。
姜尚正坐与于中军帅帐,只见探事官来报:“五将被孔宣华光撒去,请令定夺。”
姜尚大惊道:“虽然杀了高继能,到又折了五将!且按兵不动。”
话说孔宣进营,把神光一抖,只见五将跌下,照前昏迷。吩咐左右将五将监在后营,孔宣见左右并无一将,只得自己一个,也不来请战,只阻住咽喉总路,周兵如何过去得。
话说姜尚头运粮草官杨戬至辕门下马,大惊道:“这时候还在此处?”
军政官报与姜尚:“督运官杨戩听令。”
姜尚一听忙传令:“令来。”
杨戬上帐参谒毕,禀道:“催粮三千五百,不误限期,请令定夺。”
姜尚点头道:“督粮有功,当得为国。”
杨戬却是忍不住好奇的忙道:“是何人领兵阻在此处?”
姜尚把死了黄天化,并被擒拿了许多将官的事说了一遍。杨戬听得黄天化已死,正是:道心推在汪洋海,却把无名上脑来。
转而杨戬便是沉声忙道:“想不到,孔宣身为造化门下二代弟子,造化天尊的亲传弟子,竟然也会行此逆天之事。师叔,明日我想请命会一会他,看着孔宣究竟是何等厉害了得!”
闻言无奈一叹的姜尚,犹豫了下便是点头道:“也好!我等终究不能被阻着。”
杨戬方下帐,只见南宫适、武吉对上前对其道:“孔宣连拿黄飞虎、洪锦、哪吒、雷震子莫知去向。”
杨戬点头道:“孔宣乃造化门下二代弟子,非同一般,我等不清楚其底细。吾有照妖鉴在此,不曾送上终南山去。明日元帅会兵,便知端的。”
次日,姜尚带众门人出营,来会孔宣。商军巡营军卒报入中军。孔宣闻报出来,复会姜尚道:“你等无故造反,诬谤妖言,惑乱天下诸侯,妄起兵端,欲至孟津会合天下叛贼,我也不与你厮杀,我只阻住你不得过去,看你如何会得成!待你等粮草尽绝,我再拿你未迟。”
只见杨戬在旗门下把照妖鉴照着孔宣,看镜里面似一塊五彩装成的玛瑙,滚前滚后。杨戬暗思:“这是个什么东西?”
孔宣若有所觉的看过来,看见杨戬照他,不由笑道:“杨戩,你将照妖鉴上前来照,那远远照,恐不明白。大丈夫当明白做事,不可暗地里行藏。我让你照!”
杨戬被孔宣说明,便走马至军前,举鉴照孔宣,也是如前一般。孔宣见杨戬不言不语,只管照,不由摇头一笑,纵马摇刀直取。杨戬见状不敢怠慢,三尖刀急架相还。刀来刀架。两马盘旋,战有三十回合,未分胜负。
杨戬见起先照不见孔宣的本像。及至厮杀,又不见取胜,心下十分焦躁,忙祭起哮天犬在空中。那哮天犬方欲下来奔孔宣,不觉自己身轻飘飘落在神光里面去了。
韦护来助杨戬,忙祭降魔杵打将下来。孔宣把神光一撒。杨戬见势头不好,知他身后的神光利害。驾金光走了。只见韦护的降魔杵早落在红光之中去了。
孔宣见杨戬逃走,不由朗笑笑道:“杨戩,我知道你有**玄机。善能变化,如何也逃走了?可敢再出来会我?”
韦护见失了宝杵,将身隐在旗下,皱眉郁闷无奈。
孔宣大呼:“姜尚!今日与你定个雌雄!”
孔宣说话间。走马便是来战。姜尚后有李靖大怒。骂道:“你是何等匹夫!焉敢如此猖獗!”
李靖摇戟直冲向前,抵住孔宣的刀。二将又战在虎穴龙潭之中。李靖祭起按三十三天玲珑金塔往下打来。孔宣把黄光一绞,金塔落去无踪无影。正是:红光一展无穷妙,方知玄内有真玄。
李靖失了宝塔,不由大惊失色,正要闪身而退,嘴角勾起一丝淡淡冷笑的孔宣,便是背后黄光一晃的将李靖收了去。
话说金木二吒见父亲被擒。兄弟二人四口宝剑飞来,大骂:“孔宣逆贼!敢伤吾父!纳命来!”
兄弟二人举剑就砍。孔宣手中刀急架相迎。只三合。金吒祭遁龙桩,木吒祭吴钩剑,俱祭在空中,孔宣见状不屑一笑,背后红光微微一晃,只见二宝便俱落在红光里面去了。
金木二吒见势不好,欲待要走,被孔宣把神光复一撒,早已拿去。
姜尚见此一阵折了许多门人,不由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孔宣,欺人太甚!吾在昆仑山也不知会过多少高明之士,岂惧你孔宣一匹夫哉!”
姜尚催开四不相,怒战孔宣,未及三四合,孔宣将青光往下一撒。姜尚见神光来得利害,忙把杏黄旗招殿,那旗现有千朵金莲,护住身体,青光不能下来。此正是玉虚之宝,自与别样宝贝不同。
孔宣见状不由一笑:“姜子牙,若不是你有此宝,本帅今日便擒了你!也罢,今日暂且放过你。你若是不服,大可从三山五岳请得厉害之辈前来会我。”
说完,孔宣便是收兵回营,到了中军大帐,方把神光一抖,收了诸般法宝,仍将李靖、金木二吒监禁。
姜尚也是无奈鸣金收军回营后,只见杨戬已在中军。姜尚升帐,不由好奇的问杨戬:“众门人俱被拿去,你如何到还来了?”
杨戬道:“弟子仗师尊妙法,师叔福力,见孔宣神光利害,弟子预先化金光走了。”姜尚见杨戩未曾失利,心中略微安慰,然而心下其是忧闷:“天尊偈中说‘界牌关下遇诛仙’,如何在此处有这支人马阻住许久?似此如之奈何!”
姜尚正忧闷之间,武王差小校来请姜尚后帐议事。
姜尚忙至后帐,行礼坐下。武王略微皱眉忧虑道:“闻元帅连日未能取胜,屡致损兵折将,元帅既为诸将之元首,六十万生灵俱悬于元帅掌握。今一旦信任天下诸侯狂悖,陡起议论,纠合四方诸侯,大会孟津,观政于商,致使天下鼎沸,万姓汹汹,糜烂其民。今阻兵于此,众将受羁縻之厄,三军担不测之忧,使六十万军士抛撇父母妻子,两下忧心,不能安生,使孤远离膝下,不能尽人子之礼,又有负先王之言。元帅若是救不能胜孔宣,恐生变故!孤王之意,暂且退兵。”
姜尚一听不由皱眉暗思:“大王之言虽是,老臣恐违天命。”
武王见状不禁道:“天命有在,终有再次兴兵之机,岂有凡事阻逆之理?”
姜尚被武王一篇言语把心中惑动,这一会儿执不住主意,至前营,传令与先行官:“今夜减灶班师。”
众将官打点收拾起行,不敢谏阻。二更时,辕门外来了陆压道人,忙忙急急,大呼:“速传与姜元帅!”
姜尚方欲回兵,军政军报入:“启元帅:有陆压道人在辕门外来见。”
姜尚忙出来迎接。二人携手至帐中坐下。姜尚见陆压喘息不定,不由意外忙道:“道兄为何这等慌张?”
陆压正色忙道:“闻你退兵,贫道急急赶来,故尔如此。”
转而陆压便是忙道:“切不可退兵!若退兵之时,使众门人俱遭横死。天数已定,决不差错。”
“哦?孔宣真会杀了他们?”姜尚不由皱眉道:“怎么说他也是造化”
不待姜尚说完,陆压便是道:“子牙,莫要忘了。被抓之人,几乎都是阐教门人。阐教与造化一脉,素来有些因果。孔宣若是杀了众人,也很正常。如今是封神之劫,无人能说孔宣什么。他可是造化天尊的弟子,谁敢动他?”
姜尚听陆压一番言语,皱眉犹豫,也无主张,故此姜尚复又传令:“叫大小三军,依旧扎住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