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路过
余秀琴被自己儿子的样子吓一跳,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同样理直气壮地站起身。
“你……真是长本事了!”
说完,她就像变脸似的立刻又委屈巴巴地摸了摸眼睛,“我都一把年纪了,连孙子都抱不上,我这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万一什么时候突然就……就……”
像这种情况的苦肉计,她并不是第一次施展。
几乎在每一次说起来的时候,余秀琴都会软硬兼施,强硬的没效果就会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让顾秦瀚简直要崩溃,却又无可奈何。
“妈,你闹够了没有!”
“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死给你看!”
余秀琴歇斯底里地大声吼着。
“那你继续闹吧!”
顾秦瀚彻底受不了了,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向外面走去,完全不再理会身后自己母亲的各种无理取闹。
之前的几次,他还担余秀琴会真的想不开,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可是到后来,他发现每次他越想阻拦,她越来劲。
所以到最后,顾秦瀚也变得彻底不吃这一套了。
从家里出来之后,他开着车四处乱转,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南氏的楼下。
他下意识地把车停在路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
在顾秦瀚的记忆里,似乎只有当初和南希在一起的时候,生活才是最安宁的,除了自己母亲无理取闹的叫嚣之外,并没有任何的纷争。
而当时的,导致余秀琴频繁找南希麻烦的,也是他自己。
“哎……”
顾秦瀚长呼一口气,无奈地苦笑一声。
当属他靠着南希的家里,和南希一起把公司奋斗起来,整个人都变得飘飘然,总觉得自己适合更好的女人。
可是谁知道,这兜兜转转之后才发现,原来当初身边的才是最好的。
“嗯?南希?”
就在这个时候,顾秦瀚忽然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南氏走出来。
他以为自己刚才太过怀念当初的生活导致出现了幻觉,他用力地揉揉眼睛,发现并没有看错,的确是南希快步从南氏走出来,走进了楼下的一家咖啡厅里。
顾秦瀚不由自主地又把车向前开了一些,就这么仔细观察着,发现南希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上,似乎在等人的样子。
他犹豫片刻,把车停好之后,直接走进了咖啡厅。
“嘿,南希,好巧。”
顾秦瀚故作轻松地打着招呼,并且直接坐在了南希对面的位置。
“你怎么在这里?”
本来今天南希是要谈一个让她很头疼的业务,此时偏偏又看到顾秦瀚,这让她心中顿时产生一股莫名的烦躁。
“我……刚好路过。”
顾秦瀚尴尬地说着,“你要喝点什么?我请你。”
“不用了,我在等……”
可还不等南希说完,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她果断接起了电话。
此时的顾秦瀚有些后悔,怎么这么不理智,竟然如此冒冒失失地进来,恐怕又要让南希对他的印象雪上加霜了。
他就这么看着南希接电话,却没有听到南希说一句,就见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怎,怎么了?”
顾秦瀚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
南希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压着心中的怒火,“我等的人有事来不了,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
顾秦瀚心头一喜,连忙阻拦,“我知道你被人放鸽子心情不好,我请你喝一杯吧,不然你这么回去,会不会更不痛快。”
如果放在平时,南希一定不会理会顾秦瀚的阻拦,但是今天的她确实被那家公司的人弄的很暴躁,一点工作的心思都没有。
思考片刻,她又重新坐了下来。
“那今天我请你,就当是感谢你上次帮我送小宝去医院。”
说完,南希随手翻看菜单,在上面点了几个自己要的,又抬头看向顾秦瀚,“你喝什么?”
“摩卡……”
“嗯。”
南希抬手叫来服务员,把点好的东西说了一遍。
顾秦瀚听着南希竟然说了那么多,他想要询问,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其实南希为了今天的这次见面,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一直忙碌,晚上只睡了两个小时不说,就连今天的午饭都没有吃。
此时的她生气加上饥饿,必须要大吃一顿才行。
不一会儿,桌上堆满了小蛋糕,沙拉,披萨,还有两杯冰激凌。
南希好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而顾秦瀚只能默默地捧着自己的杯子,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
终于,在看到南希缓过来一些的时候,他才敢小心翼翼地开口。
“南希,和你说实话,我今天真的是正好路过……心情不好,不知不觉就到这里了,正好看到……”
“好我知道了。”
南希毫不犹豫地打断道,“地球是圆的,所以你们每个人都能正好路过我这边。”
对于正好路过这种蹩脚的理由,她已经听够了。
“南希,我知道之前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你就看在我那天奋不顾臻救你的份上,原谅我吧。”
顾秦瀚厚着脸皮央求道。
其实南希并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她也知道,上一次如果不是顾秦瀚的及时阻拦,她和小包子多半都会被沈宁伤到。
但是经过这么事,她是打心底地看不起顾秦瀚这个人。
自私自利,就好像所有的人对于他来说只有利用关系似的。
看到南希又沉默下来,顾秦瀚只好再次闭上了嘴。
可是就在二人沉默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顾秦瀚闻声抬头看去,顿时感觉背后有些发凉。
因为匆忙走来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母亲余秀琴。
“妈,你怎么来了?”
顾秦瀚连忙站起身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南希,拉着余秀琴的胳膊就像直接把她拉出去。
“你放手!”
一时间,余秀琴那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咖啡厅中的宁静,“好啊,我说你现在怎么都不管我死活了,原来又和这个女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