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巫术种子
灵魂契约是高级巫师用来约束自己和别人行为所使用的契约,其中互不伤害契约是使用频率最高的,拍卖行有很多成品出售。
制做灵魂契约必须考虑到签署者的等级,低级巫师制作的灵魂契约,很难对高级巫师产生约束力。
灵魂契约只要成功签署,便直接作用于灵魂,永远无法违背。
哈雷不想给自己的灵魂套上枷锁,但他又特别想知道位面的事情,不仅有些踌躇,没有立即回答。
恩佐斯看到他在犹豫,便掏出一个褐色小木盒,轻轻地放到了实验台上。
“这就是我所说的传奇级巫术,我们在一个遗迹发现了它,盒子中三对传奇巫术的种子,分别叫做毁灭之眼,绝望之眼和死亡之眼。”
“我们将把死亡之眼送给你做报酬,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签订灵魂契约,传奇级巫术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如果消息泄露出去,我们谁也保不住它。”
哈雷闻言不再犹豫,当即答应了恩佐斯的要求。
恩佐斯拿出一个古朴的褐色卷轴,这是他从拍卖行中购买来。
这张卷轴的等级显然很高,它散发的气势远比黎明级强大。
恩佐斯打开卷轴,让哈雷看了上面的内容,并逐条解释,待哈雷确认无误后便启动了它。
契约上的条款都是制作者拟制好的,所有条款都对于双方具备同等的约束力。
卷轴随着启动咒言的念诵化成一团雾气,均匀的分成了三份,从三个人的鼻孔中钻了进去。
雾气沿着鼻腔,鼻窦进入了精神之海,苍白之焰立刻燥动了起来,它们把试图靠近灵魂核心的雾气团团围住,苍焱澎湃起来,像包袱皮一样把雾气裹了起来,并进行炼化。
哈雷认为这个卷轴也不是晨曦级,否则它无法引动苍焱。
“我真正的位阶是晨曦高段,这个卷轴是骄阳级灵魂契约。”
完成灵魂契约之后,恩佐斯的第一句话就让哈雷傻眼:“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对你不利,否则我不会进入这个围满了黎明级死灵生物的实验室。”
“我可以从实验室逃脱,但我的孙子不能……恩瑞思并不是我的弟弟,他是我的嫡孙,我的家族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我们隐藏在斯坦因学院,就是为了研究这三对传奇巫术的种子,它们是我在探索大陆中部的一处遗迹时得到的。”
“这三对巫术种子来自一个叫做千眼之主的传奇巫师,他在进攻这个位面的时候陨落。”
“这些巫术种子我研究了很多年,一直没什么结果,只知道它们很特殊,必须移植到眼睛中才能生根发芽。”
“我们两个做过很多实验,但都没有成功,眼睛中放入种子之后会很快瞎掉,而瞎掉的眼睛是无法释放巫术的。”
“恩瑞思说你对人体,特别是眼睛非常了解,我们想请你帮我们把种子移植到眼球之中,我选择了那对毁灭之眼,恩瑞思选择了那对绝望之眼,那对死亡之眼就是你的报酬。”
哈雷对传奇巫术并不陌生,他的精神之海中就有两个,另外零号也是传奇巫术,苍白则是传奇级冥想术。
不过哈雷还是第一次听说传奇巫术种子的事情,于是问道:“恕我冒昧,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巫术种子,能给我解释一下么?”
恩佐斯很耐心的向哈雷解释:“巫术种子是传奇巫术传承的主要方式,它们的构造很简单,所以无法埋藏陷阱。”
“巫术种子会伴着修炼者的成长,并成为最契合修炼者的传奇巫术,这种东西在我们这个位面数量极少。”
恩佐斯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说道:“我们所在的位面叫做克洛里斯位面,克洛里斯是精灵族的神,已经陨落,克洛里斯位面是个很低级的位面,这里无法诞生传奇。”
“很多高级巫师都在怀疑,我们是不是某个传奇巫师的实验品,而巫师议会和城市高层,就是这个传奇巫师派来管理我们的人。”
这是典型的世界阴谋论者的论断,哈雷有点不相信,于是问道:“不是有世界守护者么,杜米尔达拉斯难道不是这个位面的管理者么?”
恩佐斯说道:“杜米尔达拉斯是这个位面认可的最强者,但它不参与位面的管理,而且它是海族,和巫师议会的关系并不好。”
“我们这个位面,巫师议会并不能一手遮天,亡灵之都萨欧斯城就不服从巫师议会的管理。”
“你是亡灵巫师,如果你能到达亡灵之都的话,很可能会从那里离开这个位面,有人说萨欧斯是一座跨位面的城市,但我们想要走出克洛里斯位面,实在太难了。”
“我们走不出去,其他位面的巫师却有可能进来。”
“有人发现,这些巫师和我们修炼的东西似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我们这里的巫师更像是远古时代的法师,法师是神的奴隶,他们没有自我。”
“我们越是修炼,越是觉得自己像远古时代的法师,越是觉得自己的路越窄,似乎只能成为某种力量的化身。”
“这不是什么好事,巫师是力量的掌控者,不是力量的奴隶,很多晨曦级巫师为此压制自己的实力,我也是其中之一。”
恩佐斯说完,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悲哀的说道:“我身体的一些器官,已经变成了光芒。”
哈雷惊讶的说道:“这不就是力量同化么,我还以为只有亡灵巫师会这样!”
恩佐斯和恩瑞斯对视了一眼,说道:“力量同化?你能帮我们解释一下么?”
力量同化在亡灵巫师中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一些亡灵巫师,特别是修炼不得法的亡灵巫师,身体会受到死亡力量的侵蚀,逐渐变得像死灵生物。
哈雷向他们解释了这个现象,恩佐斯听了之后问道:“那有没有变成死灵生物的亡灵巫师呢?”
“有啊,我曾经就碰到一个。”
哈雷想了想,说道:“不过没听说过高级亡灵巫师也会这样,我想高级亡灵巫师应该有阻止力量同化的手段吧。”
恩佐斯叹了口气,说道:“我曾经查过很多资料,还是第一次从你这里听到关于力量同化的叙述,大部分资料都说这是点燃神火的前兆。”
“点燃神火?”
哈雷愣了一下,脱口问道:“难道你要封神?”
恩佐斯的眼睛咻的亮了起来,急切地问道:“你知道封神?”
“知道一些,不过大都是传言,做不得数,我这个层次还触摸不到那么高深的东西。”
哈雷是在前世的网络小说中看到点燃神火和封神的叙述的,便零号调出了上辈子常看的玄幻小说,把里面关于封神的资料整理了一下。
恩佐斯掏出了一个看上去年代很久远的兽皮卷轴,说道:“能告诉我们关于封神的事情么?我用它来交换,这是一个亡灵遗迹的地图,想必对你有些用处。”
哈雷早就准备忽悠他了,反正自己也说过,这些关于封神的东西都是传言,既然是传言,假的成分自然居多。
“一些看不到未来的传奇巫师,会走上另外一条道路,他们通过谋求人们的信仰而强大,这一类的传奇巫师,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神。”
“成神的道路有很多,无论走哪条道路,都需要点燃神火,神火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把单一力量修炼到了极致,就会感悟到神火。”
“神火似乎和单一属性有关,光明系巫师可以成为光明神,黑暗系巫师可以成为黑暗神。”
恩瑞思听了,立刻傻乎乎的叫道:“对呀,远古时代就有光明神和黑暗是,此外还有火神、风神、水神……”
哈雷眨了眨眼睛,郑重的说道:“你说的很对,但不全面,据我所知,在这些神明之上,还有一个创世神,创世神就是创造了所有神的神。”
恩佐斯和恩瑞思一起大叫:“创世神!这不就是用我们位面来做实验的传奇巫师么?!那些被称为火之子、风之子的骄阳级巫师,难道就是所谓的火神和风神?”
“有可能。”
哈雷顺着他们的话茬说道:“我想他们现在还没有称自己为神,是因为力量还不够强大吧。”
恩佐斯和恩瑞思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是从其他位面来的吗?”
“不是。”
这个问题触碰了哈雷最大的秘密,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来自于辉耀大陆,那是世界边缘的一个岛屿。”
“我很小的时候,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个死灵巫师的传承,其中有一些关于封神的论述,你们知道……我们死灵巫师从来都站在神的对立面。”
恩佐斯询问了不少关于封神的事情,有些问题还貌似无意的重复询问,最后发现哈雷只是知道一些大概描述而已,对关键的东西一无所知,也就相信了他的话。
他认为哈雷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他,却不知道哈雷还真的就在这件事情上忽悠了他。
谁让他要向哈雷询问关于封神的事情来着,哈雷如果说自己不知道,恩佐斯反而会认为哈雷是在骗他。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受骗的人逼着别人骗他,还自以为很精明。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说了一些关于传奇和位面的故事,哈雷请他们在庄园小住几天,因为他也做需要做些实验,往眼球之内移植巫术种子,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恩佐斯和恩瑞斯提供了很多巫术种子的复制品,当然只是外形相似而已。
毁灭之眼的外形是一对儿正二十面体,绝望之眼是正八面体,死亡之眼则是正四面体。
按照恩佐斯的介绍,这些正多面体的每个面,都代表这传奇巫术的一个基本功能,面数越多,功能越多,巫术也就越复杂。
死亡之眼只是个正四面体,功能最少。
恩佐斯在介绍巫术种子的时候,很担心哈雷提出更换报酬的事情,因为死亡之眼明显就是其中最差的一个。
哈雷可没有这种想法,他是个很本分的人,从不奢望那些不切实际的问题,况且他对这对儿死亡之眼很满意,正好契合他修炼的力量,哈雷认为这是缘分,他是个相信缘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