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_37

  正喜滋滋地等着白幕来跪求自己的白林看着手机上冒出来的一个又一个利好于鼎盛集团的消息,差点没气得当场爆炸。他把手机狠狠掼在地上,不甘地低吼:“为什么白幕能翻盘?为什么?他不是扫把星转世吗?”
  一名身穿道袍的老者坐在白林身边沉吟:“是啊,为什么?按理来说他撑不了多久就会死。上回我见到他的时候,霉运已经把他的身体全都包裹了,我连他的脸都看不清。”
  “被霉运包裹?你看看,他这是倒霉的样子吗?啊?!”白林声嘶力竭地怒吼,被他拿在手里的平板电脑正推送一条消息——鼎盛集团位于墨国的勘探公司发现了一片储量非常丰富的海上油田,如今已与墨国达成了合作开发的协议。
  新闻刚出来没几分钟,鼎盛集团本就呈上扬趋势的股价立刻蹿升了一大截,这直接导致了白林的收购计划破产,而他从白家挪走的数十亿资金全都赔了进去。
  谁是扫把星,谁是幸运星,如今真说不准了。
  第29章
  当鼎盛集团逆风直上时,负责调查高一泽死亡事件的专案组也取得了重大突破。他们在几千份学生档案中筛选出了一百多份进行重点摸排和调查。这一百多个人均住在赵开和毛小明家附近,有可能与二人产生交集。这样的调查虽比不得大海捞针,却也相去不远,毕竟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大家的记忆都已经模糊。
  连续排查了四五天都毫无结果,专案组差点就放弃了。也是他们运气好,在调查到其中一个人时,庄禛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你有没有见过你们学校还有别的学生在这附近活动?”
  那人想了想,一拍脑门说道:“我记得低我一届的一个学妹好像来过几次,有一回她自行车的链条坏了,还是我帮她修好的。她说她姥姥住在我们小区附近,她来看她姥姥。”
  庄禛的眼神锐利起来:“那个学妹叫什么名字?”
  “叫软妹子。”
  庄禛:“……”
  再要追问,那人就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学妹的真名了,毕竟这事儿已经过去很多年,大家只是一个学校,又不是同届,更不是同班,谁会记得那么清楚?
  庄禛带着此人回到学校翻看所有档案上的照片,这才把“软妹子”挖出来。她真名叫阮叶,相熟的人叫她叶子,也有人叫她软叶子,传来传去就成了软妹子。
  她学习成绩非常优异,考上了华国排行前三的大学,修满学分提前一年毕业,如今在一家跨国企业供职,并且一边上班一边攻读mba,工作能力非常突出,人际交往能力也很强,再过不久便能升职加薪,堪称前途无量。
  这样一个连履历都在散发着光芒的人,无论怎么看都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的赵开、毛小明扯不上关系。但是经过调查,专案组却发现,阮叶的姥姥和赵开住在同一个小区,也就是说,她和赵开算得上半个邻居,两人有可能认识。而毛小明经常去找赵开玩耍,自然也有结识她的机会。
  学生档案只记录了学生的家庭住址,并不记录他们的旁系亲属的家庭住址,如不是被调查的人偶然提起,专案组根本无从得知这一讯息,因为阮叶的姥姥已经过世很多年了,小区的房子也早已卖了,而小区里的人多为租户,流动性极大,谁也不知道谁的底细,即便被警察问到门上也想不起阮叶这号人。
  能在万千线索中找准这一条,不得不说庄禛的运气很好。
  专案组立刻对阮叶进行了调查,然后愕然地发现她竟然已经失踪了五天。如不是警察突然来找,阮叶的男朋友还一直以为她在外地出差,因为她的微信每天都有正常联系,偶尔还会发一条朋友圈。这下专案组可以断定——阮叶正是凶手的第五个目标,而且ta或许已经得手了。
  当天晚上,专案组抽调了阮叶从公司到家里的所有监控,试图找到她的踪迹。他们以为凶手肯定会像上几次作案那样谨慎,却没料对方在绑走阮叶时竟忽然抬头看向监控,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正脸。
  “是他!飞翔录音室的修音师!”小李惊呆了。他万万没料到找了那么久的凶手竟然一直隐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而且经历了专案组不止一次的盘查。但对方始终未曾露出破绽,简直比无辜者还镇定,又有监控视频做他的不在场证明,于是顺理成章地骗过了所有人。
  “抓人!”庄禛斩钉截铁地下令。
  专案组开着飞车去抓人,而原本料想中的早已逃逸的修音师,这会儿却坐在自家书房里,不慌不忙地操控着一台电脑。
  “阮叶在杂物间。”他指了指东面。
  十几把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他,而他竟低沉地笑了笑,丝毫不见慌乱。
  “去救人!”庄禛用枪比着修音师的脑袋,心却直往下沉。凶手如此镇定从容,那么受害者肯定凶多吉少。
  刘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当他踹开杂物间的门后却发现,阮叶竟然还活着。她被牢牢绑在一张单人小床上,连脑袋都被一个金属支架固定住,不能移动分毫,眼睛被两块胶布粘着,嘴巴也封了一块胶布,右手的血管被扎破了,连着一袋注射液。
  刘韬尚未走近便被杂物间里浓浓的臭味熏得差点呕吐,跟在他身后的组员也都窒息了一瞬,然后才冲进去。他们原以为阮叶即便没死也肯定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折磨,但是打开壁灯后,屋内的情形却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阮叶只是被绑住了,没有受到虐打,连在她血管中的注射液是葡萄糖,补充能量的,并非毒药;蒙住她嘴巴的胶布还被修音师割破了一个小口子,以便于给她喂水;她吃喝拉撒都在这张床上,味道虽然难闻了一些,生命却有保障,体表也不见半点伤痕。
  “副队,她没事!”廖芳大致检查了一下阮叶的身体状况。
  “没事就好,快给她解绑!胶布小心点撕,别伤到她的眼皮,给她眼睛蒙上一层半透明的纱布再让她出来,免得受到强光的刺激。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刘韬拿出手机联络救护中心。
  廖芳和几名组员七手八脚地给阮叶解开束缚。
  阮叶整个人都已经木了,明明清醒着,却对外界失去了反应能力,瞳孔缩得比针尖还细,像是丢了魂。
  “阮叶,阮叶,你听得见吗?我们是警察,我们救你来了,阮叶……”廖芳锲而不舍地呼喊。
  “诶,奇怪,这屋子漏水吗?”负责拆除金属支架的警察摸到阮叶湿漉漉的头发,不禁抬头看了看,却见小床的上方,对准阮叶脑袋的位置,竟然吊着一个铁皮桶,桶底挖了一个小小的洞,里面盛满了水,正一滴一滴往下漏着。
  该警员一时搞不懂这桶子是干什么用的,却也没时间深想,努力营救着阮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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