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吃不饱的丈夫_55

  蒋鸣玉和崔唤在旁边不说话,安乐感觉赵永辉精神状态很不好,干脆担负起问问题的责任,对着赵永辉说道:“是在医院里发现的,医生没有说什么吗?”
  赵永辉叹了口气,说:“医生说可能是瘤子,要我们住院进行详细的检查。可妹妹其他任何激素指标都显示她是一个正常的孕妇,只有那个彩超照片,怎么看都是一颗蛋。”
  “妹妹说什么都不愿意检查,她骂那些医生,说他们想毁掉她的孩子。我们也很犹豫,怀疑是肿瘤的话,就要取组织做病理活检,那肚子里的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他说着说着开始抓自己的头发:“我真的疯了,我居然觉得那颗蛋有可能真的是一个小孩。”
  安乐安慰他道:“哪吒他妈当年不也是生出一个球,劈开才是哪吒嘛。”
  崔唤终于听不下去了,说:“不止是这些,还有其他事,听赵先生慢慢讲。”
  确实,如果只是一张彩超照片有问题,赵家人应该会继续采取医学手段,而现在赵永辉来找蒋鸣玉,说明还有别的怪事发生。
  赵永辉一脸“我不想劈蛋啊”的表情,继续说:“我说过,妹妹的身体其他都很正常,甚至比她没怀孕的时候还要健康,气色变好了,而且——吃得也多。”
  “孕妇能吃是正常的,刚开始我们都没在意,可是后来妹妹越吃越多,多到我都觉得可怕的地步。”赵永辉说着,“几乎是好几个成年男人的饭量,还特别喜欢吃肉类,不是普通的那种肉,而是动物内脏。”
  “妹妹原来根本就不碰下水一类的东西,连鸡爪和猪蹄都不愿意吃,可怀孕之后她不停让厨房做肝啊肠子啊给她吃,猪血鸭血也很喜欢。”
  本来爱吃这类食物没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赵永辉说起来就特别诡异。
  “我总觉得妹妹怀孕之后有点变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确定了这一点。”
  因为妹妹情况特殊,赵永辉把家里的长辈和妹妹都接过来,住在自己的别墅里,希望能有个照应。
  那是一天晚上,因为工作的原因,赵永辉回来的比较晚,他想着家里还有孕妇,一路进屋都轻手轻脚,也没有开灯。
  他在走到一楼的时候,听到一阵响动,噗嗤噗嗤的,好像是风吹的声音,可外面连树叶子都不动,屋子里怎么会有风。
  他对自己花了大价钱的安保系统还是很有信心的,觉得可能是电器没关好。赵永辉皱着眉头分辩出声音来自一楼厨房,于是他直接走过去查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刚走进过道,突然有一阵强风吹过来,力量大得他眼都睁不开,让他整个人被吹得后退一步,他用手护住脸,等站稳睁开眼睛去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看到。
  赵永辉心里开始奇怪,这时候风吹的声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沙沙沙的响动,像是塑料袋摩擦发出来的。
  赵永辉心一横,直接往厨房里冲,借着外面幽暗的光,他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干什么。
  当时赵永辉想的是家里还真的进贼了,他用手机屏幕的光照着那个白影,冲着就大吼一声,白影转过身来,露出妹妹的脸。
  在手机的白光里,妹妹的手里拿着红红白白一团黏糊糊的东西。
  “就算知道那是妹妹,还是吓了我一跳。”赵永辉说着,“妹妹的脸色怎么那么白,就、就像没有血色。我赶紧把灯打开,骂她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干嘛,她举起手里的东西,说她晚上肚子饿,想起下午的时候厨房杀鱼,把鱼泡都丢掉了,就下楼来找吃的。”
  赵永辉都快说不下去了:“我妹妹以前那么讲究爱干净的一个人,就算生病也总把自己打扮得体体面面的,怀孕之后竟然会半夜去翻垃圾桶里的鱼泡吃,我简直不敢相信。”
  安乐听了也有点犯恶心,大部分的孕妇在怀孕的时候都讨厌生腥的东西,赵永辉的妹妹竟然反了过来。
  赵永辉抹了一把脸,说:“还有。”
  安乐都忍不住同情他了。
  “从那之后,我就开始往邪门的方向怀疑,仔细观察妹妹的举动,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她本来是有点傲的人,怀孕后经常突然笑起来,还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里的时候。”
  有一天赵永辉在家里,妹妹在卧室里午休,本来很安静的,妹妹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大笑,那笑声很尖很高,像爪子在黑板上挠,赵永辉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去拍妹妹的门,结果妹妹出来还责怪他打扰到她了。
  “后来经常有这种笑声,还是在半夜,我总是被吓醒,过去询问妹妹又说没有什么事。”赵永辉颓废地说,“然后,做卫生的钟点工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发现了一包指甲。”
  安乐倒抽一口凉气,这就有点血腥了吧。
  赵永辉连忙解释:“不是整片的,她会把剪掉的指甲收集起来存着,用纸包着。我问她留着有什么用,她说仙女喜欢。”
  “眼见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人却越来越神神叨叨,我都不知道是我疯了还是她疯了。”
  赵永辉终于把事情说完,中途他提到好几次发疯,是真的精神紧张到快崩溃。
  他求助一般地望向蒋鸣玉,说:“我无数遍地问自己,我妹妹她……怀的到底是人类吗……”
  安乐不知道该发表什么意见,扭过头瞪着蒋鸣玉,这时候只能指望大佬。
  蒋鸣玉敛眸,问赵永辉:“你说你妹妹各项指标正常,那胎儿有胎心吗。”
  赵永辉点头:“有有,怀孕前几周的时候什么都检测到了。”
  “有心跳,就是活物,那确实是一个胎儿。”蒋鸣玉说着,“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起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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