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我在
蜜月最后一站南山和叶悠然去了日本冲绳岛。
他们租了一个独栋的小别墅，有一片私人海滩。
这几天两个人的相处没有因为南山袒露曾喜欢过叶悠然而变得尴尬。
相反，他们相处的虽然安静但也很舒服。
叶悠然本身话少，南山又喜欢去沙滩上晒太阳看书。
交集本就不多。
而且因为住在独栋小别墅的房子里，两个人也都自然地选择分了房睡。
最后一天，吃完早饭，南山照例穿了一件泳衣又套了长长的白色凉衫去到了海滩上铺了一层布就趴在上面眯着眼睛看书。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叶悠然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和黑色的短裤，手上还拿着什么走了过来。
南山看书正看的认真，突然发现眼前多了一处阴影，仰头往上看，叶悠然正冷着一张脸俯身看她。
她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
莫名其妙。
静了一会儿，南山一手拿着书翻了个身，背过去，竟没搭理叶悠然。
男人不禁笑了出来，心想还真是有出息了。
他坐到她旁边，拧开手里拿着的防晒霜，二话不说地把南山细小白嫩的胳膊扯过来，将挤出来放在手掌上的防晒霜开始沿着她的手腕处往上涂抹开来。
南山是枕着自己的一条胳膊，另一只手拿着书翻看，现在他把她的翻书的手扯过去，书也看不成了。
“我涂过了的。”
南山自动把四哥的称呼都省略了，明显心情不是很好。
“这种日光照射下，不补涂你会被晒成黑炭的。”叶悠然不客气地解释着。
南山知道他是为她好，所以就没再辩解，老实地让他涂了。
没一会儿，叶悠然又挤了一堆防晒霜开始往南山的背上涂去，她图清凉，泳衣穿的也很是简约，后背只用两条小细带系着，那件白色凉衫也要脱了下来放在一旁。
“四哥...”南山有些犹豫地开口。
叶悠然的手掌清晰地感知到女孩的身体在轻颤，她的背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白净又光洁。
“你涂不到。”
“......”
南山心想的确如此，便不再扭捏，反而直起胳膊趴在铺的天蓝色格子布上，光裸着背让男人转着圈摩擦涂抹着乳液。
“在看什么书？”叶悠然慢悠悠地开口问。
“《樱桃的滋味：阿巴斯谈电影》”南山翻了书皮给他看。
“你还喜欢看电影？”叶悠然来了兴趣。
南山点点头。
“四哥，你看过阿巴斯的电影吗？”南山开始和他闲谈起来。
“看过一两部。”叶悠然已经涂好，收起防晒霜，思索着说：“很久之前看的，《生生长流》。”
“他有一部电影《樱桃的滋味》，讲一个想自杀的男人寻求别人协助他自杀。”
叶悠然静静听她说。
“里面有一句台词：i know that suicide is one of the deadly sins.but being unhappy is a great sin too.”
(我知道自杀是一种罪，但不快乐也是罪。)
“即使在宗教意义上说，自杀的确是一种罪。”叶悠然看着她，“但仍很少有人能够真的放弃生命。”他停顿了一会儿，望了望海面说：“人远比想象的更害怕死亡，阿巴斯也是如此，所以他的电影总能透露出一种哲学诗性。”
“是的。”南山点头表示赞同，“他有一首小诗叫《越想越不明白》。”
“哦？”叶悠然想听她继续讲下去。
“越想
越不明白
为何真理那么苦
越想
越不明白
银河为何
那么远
越想
越不明白
为何
那么惧怕死亡”
南山将这首诗轻轻念了出来。
“惧怕死亡是人之本性，有时候面对生的勇气才更可嘉。”南山喃喃道。
叶悠然听完，没再说什么，站了起来，伸出胳膊把短袖脱掉，只剩下一条短裤。
南山仰着头眯着眼睛看，男人的腹肌倒是很紧实。
“去游泳吗？”
他好像在发出邀请。
南山想了想，摇头拒绝了。
“我想把这本书看完。”
叶悠然没说什么，赤着脚走到海边，开始往海里游去。
南山一直注视着他，他的胳膊在海水里一会儿埋进去，一会儿又显现出来，侧面的身体呈直线一样，阳光打在他赤裸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有荷尔蒙气息。
南山想到这里，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书也没再看得下去了。
等叶悠然游了两个来回，滴着湿湿的水回到沙滩上，南山终于按捺不住，也跑到海里游个痛快。
没成想到了晚间，吃晚饭时，南山突然觉得好像有些发烧。
吃完饭后，她回到房间拿了体温计，量了一下体温，38°，还真是烧了。
又吃了一片退烧药后，她就缩在被子里睡了。
朦朦胧胧之中，好像做了一个梦。
阿婆去世的前一晚，她陪着她看星星。
满天星河，知了不知疲倦地叫。
“南山，我快要走了。”
南山沉默没有说话。
她在梦里无法开口。
“南山，人活着都是为了自己，你也要为你自己。”
“南山，等我走了，你就把我埋在院子里的槐花树底下。”
“不用来看我，也别太念着我。”
“......”
“婆，婆...”
南山喃喃地叫着。
叶悠然看着她一张小脸被烧的通红，颇为可怜，嘴里念叨着她的阿婆。
叹了一口气，他坐在了她的床边，抱着她的头，又摸了摸她发烫的脸蛋。
一遍一遍拿着湿毛巾给她擦，额头，面颊，脖颈。
南山的梦里又开始出现了叶悠然来接她的那一天。
他告诉她要接她回家，回京津的家。
他在灵堂前半跪着抱了一下她，又被她推到在地。
她又梦到她去叶家找他，他揽着女朋友的腰肢，笑着说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四哥...四哥...”
叶悠然正给她耐心擦着烧红的脸，突然听到她叫了他四哥，莫名心就软化了一下。
心脏的有一个部分开始慢慢塌陷。
“我在。”
他回应着她，下意识地。
南山似乎听到了他的回答，脑袋窝在他的大腿处磨蹭了一会儿，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没再动，睡得安稳了下来。
叶悠然低着头看她细致的眉眼，小姑娘再也没有初见时的青涩，她长得如此美，让他都不由得凝视着这副面容好久才移开视线。
窗户是打开着的，夜里的海风把窗帘吹起来。
叶悠然轻轻地将南山的脑袋从自己的腿上挪开，放在枕头上，又给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去把窗户关上。
临走时，看了南山一眼，摸了摸她额头，已经没那么烧了。
他迟疑了一会儿，脚步没有挪动。
还是叹了一口气，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真的转身轻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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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晒霜对海洋有污染，这里只是剧情需要，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