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星空

  南山考上大学那年，叶悠然刚刚出演他的第一部电影《sin》，是一位留学女导演的处女作，引进到国内被翻译为《罪梦》。
  叶悠然在里面饰演一个残障少年，右耳失聪。
  电影中他从小被很多人欺负，父亲意外去世后，母亲想要带着他一起离开人世。
  最终母亲离开了，他没有。
  他早就察觉母亲的意图，偷偷把自己那份老鼠药倒在了地上。
  而母亲，他没有选择救她。
  他仰着头看天上的星星说:“妈，你看星星那么亮却也那么远，你就呆在那里，等我真的死了再去找你。”
  南山是一个人去电影院看的这部电影。
  看到叶悠然讲这句台词时，想起当年他去湘里找她时，看着满天的星河自嘲地说了一句:“人死了不会变成星星，星星太美了，人配不上。”
  他那时是有多厌恶人。
  怪不得性格脾气也不好，南山暗暗想着。
  但她知道叶悠然喜欢星星。
  在湘里的那几个夜晚，南山夜半出来上厕所，总能看见叶悠然一个人披着一件单衣，躺在庭院的躺椅上，仰头看着星星。
  大学入学时，她没有听从家里人的意见，选择法律专业，而是填了天文系。
  她记得母亲柳如絮对此是不满的，但因为父亲说了一句随她吧，才没有再管。
  南山到了楼下，四处张望着，又抬头看了看夜空，只有零星的几颗在发着微渺的光芒。
  再往旁边一侧看发现叶悠然还真的来了。
  戴着口罩坐在宿舍楼旁边的石椅上。
  周边没有什么路灯的光亮，那块地方很适合校园情侣坐在一起腻腻歪歪。
  可明显南山和叶悠然都没有那个意思。
  “你怎么来了，四哥？”
  虽然不是很理解，但南山还是笑着问他。
  “我一直在苏城。”
  男人也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戴着口罩，露出一双湖水一般的眼睛，因为夜色的原因更显得波光粼粼。
  “嗯？”
  “之前不是跟你说要拍戏吗？”
  “原来你就在苏城拍戏啊。”
  南山恍然大悟。
  “嗯。”叶悠然点点头。
  他新拍的电影《之南》故事发生背景就在江南水乡，所以拍摄地点选在了苏城。
  “爷爷让我过来看看你。”
  “我挺好的，四哥。”
  原来是叶爷爷的要求，怪不得。
  “那就好。”
  叶悠然说着站了起来，他明明也可以不来，但今天拍完戏收工看到外面还在等着他的一些粉丝，都是大学生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南山。
  回酒店时也刚好路过她学校，鬼使神差地叫助理小朱停了车。
  他一个人走进来，但又不知道她住哪栋宿舍楼，又折回来叫了小朱去打听天文系研究生住哪栋宿舍楼。
  “哥，你也不怕被认出来。”助理小朱才二十几岁，打听到消息后跑过来时抱怨了一下。
  “所以才让你去问啊。”
  “你直接发微信问小嫂子住哪栋不就好了？”
  “……”
  叶悠然没再说话，给了一个让小朱闭嘴的眼神就走了进去。
  南山上的大学是s大，平时就是像一个大公园景点一样可以让附近的市民进来游玩，所以叶悠然进去的很容易。
  看也看过了，南山盈盈而立，还是那个无论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的南山。
  临走又询问了一下她的学习，女孩子笑盈盈地说她的博士申请材料已经通过了，毕业论文也没有什么问题，导师让她安心准备笔试就好了。
  “嗯，不错。”
  就像以前听到南山和他汇报英语成绩时那样，他照例夸了她一句。
  “那我走了。”
  “我送你吧，四哥。”
  南山也跟着站了起来。
  叶悠然没有拒绝。
  现在晚上十一点多，踩着宿舍门禁的学生正从外面刚浪回来。
  他们俩默默地往校门口走去，和不少人都迎面相对。
  “哎，那个那个人…”
  “怎么了？”
  两个女孩子路过叶悠然和南山，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他他他怎么有点像叶悠然啊？”
  “谁啊？”
  “就他呀。”
  女孩指着走过去的穿着黑色衣服，个子高高瘦瘦的男生。
  “怎么可能，叶悠然怎么会来我们学校，那是一对小情侣。”另一个女孩反驳道，“悠然哥哥又没谈恋爱。”
  两个女孩子讨论的声音有些大，南山听见不禁觉得好笑。
  你家悠然哥哥虽然没谈恋爱，但结婚了。
  “你笑什么？”
  叶悠然偏过头看见南山正扯着嘴角，微微笑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还有些偷笑的感觉。
  “啊？没没…有。”
  不知怎么，许南山有些结巴了，她怕他看出来自己刚刚的想法，这个四哥从都是把她看的透透的。
  “回去记得把我微信加上。”
  叶悠然上车前，叮嘱南山。
  小朱一脸吃惊，果然是包办婚姻，叶哥连小嫂子微信都没有。
  “嗯，我知道了。”
  南山点点头，又朝他挥挥手看到车子驶走才转身回去。
  回到宿舍，她又忙着看了看书，直到夜半要睡觉时才猛然想起来，忘了加叶悠然微信这件事。
  打开手机，把他手机号搜索了一下，果然出现了一个账号。
  名字就是叶悠然，头像是一张黑色背景的星空图。
  南山把好友请求发了过去，备注了南山。
  过了一会儿，叶悠然也没有同意。
  南山直接静音，把手机放一边，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才看到消息栏那里出现了叶悠然的名字。
  嗯，挺好，都不用备注了。
  下午，她去到实验室，导师的另一个学生，比她低一届的师弟苏普凑过来询问她一些问题。
  导师谢则安最近手底下有两叁个项目，他自己把一个难度偏低的项目留给了两个徒弟，是关于其他星系的一个小行星的天体测量。
  “师姐，你看我的这个计算结果对嘛？”
  “嗯…你用错一个理论了。”
  南山直接地指出他的错误，苏普也不在意，反而追着问她怎么演算。
  南山把草稿纸摊开，开始重新推算给他看。
  苏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师姐，他其实是故意算错的。
  “懂了吗？”
  南山抬起头，白皙的脖颈重新变得像天鹅一样直挺。
  “懂了懂了，师姐，做完这部分我请你吃饭吧。”苏普感谢地说:“你平时帮了我这么多。”
  “不用了，我有事。”
  南山拒绝。
  她知道苏普的心思，但没有兴趣搭理，直接拒绝是最好的，更何况她真的有事。
  “你有什么事？”
  回到宿舍，吕多多问她。
  “我要去图书馆。”
  “……”
  嗯，是学霸南山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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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头写的略尴尬，哎呀呀呀呀呀呀，不好意思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