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横扫千军

  第四百八十三章 横扫千军
  “妈·的,不是冲进去了吗?怎么又全都退了回来?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还有我们的耗式机械魔偶呢?那几个机械师倒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把城基多钻出几个洞来,让我们的士兵全都冲进去?”
  在后方亲自督战的佩特亲王简直都抓狂了,加持了一个鹰眼术之后,明明看见自己将近一个联队的轻步兵已经沿着那个耗式机械魔偶所打出的巨洞钻了进去,可是,没过多久,自己的那些士兵竟然哭爹喊娘地钻了进来,身后像有狼撵似的,没命价地往回跑,可把他给气坏了。要知道,一个联队的士兵啊,足足有一千人,如果冲进去跟敌人展开大面积围攻的话,会为自己的军队赢得多少宝贵的时间啊。要知道,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任何一点一滴的时间都是宝贵得要命啊,冲进去又退回来,这简直就是对自己军队的犯罪,他绝对不能允许这种可恨的犯罪。
  “去,把他们的联队长叫来,我要问明白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佩特亲王吹胡子瞪眼地吼道,拔出了手里的佩剑,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准备砍了这个联队长泄愤。
  “佩特亲王,他们的联队长已经阵亡了,整个联队只剩下不到三百人,这是他们的副联队长。”
  两个执法队的队长押着一个高大的战士走了过来。
  原来这个战士极其高大,足有两米二三的个头,可是现在,这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丈夫却佝偻着腰,宽大的脊背塌陷下来,脸上一片失魂落魄,一双眼睛也变得空洞无神,仿佛刚见过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就算你们的联队长阵亡了,你做为副联队长也要带着人顶上去,为我们后面冲过去的军队赢得时间。为什么你不顾自己肩上的责任与义务,就这样逃了出来?你知道不知道,临阵脱逃是怎样的罪名?现在,我要砍下你的脑袋,以正军法。”
  佩特亲王怒吼着,咆哮着,像一头暴怒的雄狮。锋利的佩剑在那个副联长面前挥来舞去,离他的面门不过几寸远。
  “砍了我的脑袋?哈哈,砍吧,砍吧,我宁愿死在你的剑下,也不愿意死在那个可怕的魔王手中。天哪,太可怕,简直太可怕了,他不是人,是魔鬼,是魔鬼,竟然一个人能将耗式机械魔偶赤手空拳砸了个稀巴烂扔过五十米高的城墙,还能将几百磅重的滚木桩子扔得比标枪还远,我的兄弟,天哪,我的兄弟,扎赫尔,他的半边身子都已经被完全撞缺了,肠子内脏一个劲儿地往外流,还有,还有我的亲兵李察,那个平时爱说爱笑的小伙子,我亲眼看见他的脑袋一下就被木桩迎面砸了个稀烂,甚至,他还有脑浆溅在了我的脸上,我的天哪,可怕的一切,可怕的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事情,天哪,天哪,谁能救救我……杀了我吧,我不要再活下去,就算以后还能活下去,我也不愿意活在这样的噩梦当中……”
  那个副联队用比哭还难听的笑声神经质似的哀嚎着,他的身体颤抖着,看到就停在面前的那柄利剑,他竟然猛地挣脱了两个押着他的执法队队长,就那样一头撞了过去,仿佛真的是宁死也不愿意再去回忆那段可怕而惨痛的回忆。
  佩特亲王一个收手不及,登时就被那个副联队长一头撞在了剑尖儿上,这个存心求死的人力量是如此之大,一撞之下,登时就将锋利狭长的剑刃从右眼扎了进去,贯穿了他的整个脑袋,然后,缓缓地踣倒在地。因为剑的支撑,一时间竟然还没倒,就那样跪在了佩特亲王的面前。
  “我的天,他,他,他疯了么?他倒底要干什么?”
  佩特亲王狂吃了一惊,匆忙中下意识地抽出了长剑,长剑由那个联队的眼眶里的血洞中飙了出来,喷了他一身,可他却犹自未觉,只是不断地回味着这个联队长的话,陡然间身上的寒毛便是层层竖起。
  “天哪,竟然赤手空拳砸烂了一个耗式机械魔偶,还将它扔出了五十米高的城墙?能将几百磅重的木头桩子像标枪一样扔出一百多码远,这,这还是人吗?这个混蛋是不是看花眼了?”
  佩特亲王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亲王殿下,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我们刚刚收到东线发来的战报,他们说,真有这样一个人,他刚才就赤手空拳变身成为巨人,将博卡国造出的那尊一代的巨人式机械魔偶给砸烂了。难道,难道我们遇到的是这个人?不过,据东线的人说,他的巨人变身只能维持五分钟,之后便要冷却一天一夜……”
  旁边的一个魔法师语无伦次地说道,他实在被东线传来的消息和眼前这个副联队长传来的消息给弄得昏头了,他难以想像,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吗?他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妈·的,不管,我不管这些,我一定要拿下西城,一定要率先第一个冲进城里去,莫羽王子曾经答应过我们,我们两个仆从国,无论在这格尔玛上谁抢到哪里,哪里就归他们的版图,在这里获得的土地,就可以拥有我们真正的自治主权,不用再向楼云帝国交纳税赋,拥有真正的政治、经济主权。现在,我就要这座处于三国交界的黄金城市,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无论他是巨人还是魔兽,我都要踏平这里的一切,把这座城市归于我们庞贝国的版图,成为我们庞贝帝国立国之前的一块奠基巨石。
  去,将重骑兵集结起来,趁着他们还没有将口子堵住,给我冲进去。对了,还有,让我们庞贝国的三个金刀圣手也他给我冲过去,我就不信,世界上最精锐的重骑兵再加上庞贝国的三大高手,还冲不进这个城门洞子。”
  佩特亲王眼睛里一片血红地吼道,摔碎了桌子上的两个茶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胜利就这样从手边悄然溜走,他现在必须要牢牢地将之把握住。因为,夺取这个城市,里面所喻含着的各种意义太巨大了,那意味着,他们可以重新在千年之后获得重新建立一个主权独立的帝国的机会。
  他必须要胜利!
  “遵命!”
  旁边的两个传令兵赶紧下去,亲王殿下看来是真急了,他们倒也不怠慢。
  重骑兵,是每个国家横扫战场的最强兵种!三寸厚的铁铠保证了强大的防护能力,七米长的重型骑枪在借着马儿的冲力狂冲起来时,一枪能挑飞一头骆驼。
  重骑兵的对决往往是战场上两支势均力敌的军队打到最后祭出的杀手锏,重骑兵强大的冲击能力与冲撞能力保证了他们只要出现在战场上,无论冲撞到哪里,哪里都将是一片腥风血雨,哪里就会被轻松撕开一道道巨大的口子。
  现在,庞贝帝国的两千重骑兵终于亮相了,其实,佩特亲王之所以带了一个联队的重骑兵来,根本不是来战斗的,只是做为一种武力的威慑罢了,在他心底,十五万大军全盘压上,再加上黑风寨双线做战,恐怕自己的重骑兵根本就没用武之地了。
  不过,想像总是与事实有出入的。
  毕竟,刚一上战场,本·杰明大人就让他们动用了两台机械魔偶,这就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像范围了。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或许,本·杰明大人想来做个试验,看看他们的机械魔偶在战场上倒底是否实用。不过,很不幸的是,试验的结果是,还没等这两具机械魔偶发挥出多大的作用来,就已经被人赤手空拳地给毁掉了。
  连机械魔偶都已经被恐怖而强大的敌人毁掉了,究竟,还有多少在想像中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会继续发生呢?
  佩特亲王现在倒是没功夫想这个问题,他现在只想尽快出动引以为骄傲的重骑兵,将敢于挡在自己面前的这些土匪强盗们全部剿灭,杀光,将他们碾为齑粉,才能消他一口心头的恶气,同时也为他攻进并占领这座城市赢得宝贵的时机与战机。
  都说人在发怒的时候容易失去理智,佩特亲王估计现在就已经失去理智了,他没有沉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一个能够轻松毁掉机械魔偶的人,一个能将滚木桩子扔出几百码远的人,一个可以阻挡住半个联队士兵冲击并且连他身前十码都逼近不了的人,试问一下,面对这样的人,就算重骑兵来了,又能怎么样?
  哦,当然,或许佩特亲王是将希望一半寄托在重骑兵身上,另一半希望寄托在自己帐下的那三个金刀圣手身上了吧?
  金刀圣手,是庞贝帝国苦心培养的皇室高手,个个都是超级强大的炎阳战士,放眼全大陆,能值得这三大高手共同联手一战的人,恐怕屈指也数不出几个来,他们与重骑兵一样,是庞贝帝国的骄傲。只是,他们的辉煌与荣耀将在今天,与他们同样被引以为骄傲的重骑兵战友一起,被全面终结!
  “嗵嗵嗵嗵……”
  强大的重骑兵联队终于列队出阵了,他们骑在高大健壮的巨马之上,如一具具生铁铸成的雕像,虽然只有两千人,可是这两千人,在甫一发动冲锋的时候,却带起了无比强大的滔天气势。
  “轰隆隆……”
  如果千百辆冲城车同时被驾驶着向着并排冲锋的声音,两千重骑踏起的声音颤震了整个西侧战场,地面都在微微地震动,只是,他们的今天得到的指令却很奇怪,竟然要去冲击一个刚被机械魔偶切割出来的城洞子。
  这也让他们在奇怪的同时,感觉很郁闷。以往他们可都是平川陆地战的强大兵种,往往都是在战场呈现胶着状态用来打开突破口或是对方的重骑兵对决再不就是冲击撕碎对方防线的危难时刻才派出他们出阵的,可是现在,却要让他们来攻占一个小小的桥洞子,这不是大材小用么?
  亲王殿下倒底是怎么了?
  那三大金刀圣手也很郁闷,纵马飞驰在整个战阵之后,他们挺闹心的,其实做为帝国的皇室高手,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保护最高领导人的安全,可是现在佩特亲王却将他们当成了普通的小兵癞子使用,竟然让他们去狙杀一个普通的敌人,这个敌人目前就藏在那个城洞子里面。他们心里更是窝火,奶奶的,是战局危难到了一定程度还是怎么着了?怎么还能劳动他们这样的高手亲自出手呢?
  反正,带着满肚皮的郁闷也不解,一帮家伙在轰隆隆的铁蹄声中,开进了战场,向着远处那座人声鼎沸、杀声漫天的城市驰去。
  他们的目标,占领那个桥洞子,杀死所有敢于抵抗的敌人。
  虽然这一队重骑兵踏出了漫天轰轰烈烈的气势来,可是,相比于整个宏观大战场而言,他们的气势目前来说还是过于单薄了,就算再强大也盖不过整个战场的惨烈厮杀声,所以,并没有多少人关注到他们的出现。
  并且,就目前的岗萨雷斯来说,虽然三万战士疯狂地顶住了十二万大军的同时间、多角度、多层次的进攻,可是,他们的兵员还是太少了,三面应敌,不,如果算上下面被攻破的一面城门和一个桥洞子,应该是五百迎敌,这直接导致了他们分兵太多,无暇兼顾,忙前忙后的灭火。
  所以,暂时倒还真分不出太多的兵力来对付这些重骑兵。不过,荆老板也没打算分兵,在桥洞子里一眼望过去,他分明发现了密密麻麻的一条黑线正奔着他单人匹马踞守的桥洞子狂奔了过来,那轰隆隆的蹄声就算是整个战场的厮杀声也盖不住,歪着脑袋稍稍想了想,荆老板低头向一个影侍护卫耳语了几句,扛着巨大的锸门桩子直奔了出去。
  随后,那个影侍飞奔到了城上,将一百名整装待阵的重甲步兵唤了下来。
  原来荆老板一看到对方竟然出动了重骑兵,为了保险起见,决定还是将自己的一百重甲步兵唤下来,准备万一自己要是真守不住的话,让这些重甲步兵上演一场惊彩绝伦的以步对骑,想必,身着万年前矮人族精工制作的荆棘战甲的重甲步兵会让对方那些骄傲的重甲骑兵们感受到真正的“惊喜”。
  重骑兵们离城门洞子越来越近了,在冲锋的过程中,这些家伙倒不愧是最精锐的强力兵种,面对着满天飞抛的大石头和魔法塔一**的轰击,连眼都不眨一下,依旧纵马向前飞奔,半点停顿都没有。遇到巨石飞来,就一枪挑过去,巨大的冲力爆发出来,连几千磅的巨石都可以硬生生地挑偏,虽然是借了马力的原因,不过,这些家伙本身的实力倒也是够强悍了。
  看来庞贝国这一次真是下了血本,不仅派出了本国最精锐的部队,而且根本没藏私,这两千重骑兵也是从五千重骑兵联队里精挑细选出来的。
  魔法塔的光束轰击还是挺要命的,一道光速炸开在重骑兵的马群之中,接二连三掀翻了四五个重骑兵,甚至将高大的巨马也直接轰上了天。
  不过,正对着西侧城防的魔法塔只有两座,其他六座都在应付支援另外两侧的攻击,况且,魔法塔的转换冷速度太慢了,十分钟才能射出一道光束来,虽然威力强大,但不能给敌人造成连续性打击。两道魔法光束横空掠过,虽然轰死了十几个重骑兵,可对于这个两千人的独立联队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对于满天的箭雨,重骑兵们根本就没在乎,看着那些箭矢叮叮当当地射地盔甲上,这些家伙只是撇撇嘴,继续向前狂冲。
  没办法,三寸厚的铁甲,就算是人马族的箭咏射手们也没办法用普通的箭矢进行破防了。
  “这些家伙的壳子很硬啊,不过,要是用咱们黑风寨即将出产的重乌金破甲箭,哼哼,我敢保证,我一箭能能将他们连人带马的射穿。”
  切诺哼了一声,有些不服地望着那些重骑兵轻声骂道,与马里带领着一千多名弓箭手再不管这些家伙,转而继续对付四面八方从城下围过来狂攻的敌人们。
  离那个城门洞子更近了,庞贝帝国重骑兵联队队长内贾维德挥舞着手中的七米重型龙枪,狂吼着,“兄弟们,杀进去,里面的女人,金币,都属于你们,杀!”
  只是,内贾维德现在很奇怪,看这情形,好像有些不对啊!现在重骑兵们踏着轰天彻地的铁蹄声,已经离那个城门洞子越来越近了,可是,隔着七百码的距离,他们分明看得很清楚,那个城门洞子前面,没有想像中整装列队的军人,更没有一堆守城器械等着他们,只有一个扛着根原木桩子的家伙站在那里,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甚至,他还有闲暇叼着雪茄脱下了靴子,磕了磕里面的黄沙,随后再穿上去。
  重骑兵们的眼睛瞪大了,一个人?难道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在干什么?他想找死吗?还是岗萨雷斯的某个精神病的大门没锁好,把某个精神病给放出来了?
  重骑兵们被搞糊涂了,内贾维德更是晕头转向,不过,向来自恃实力的他们可不管前面只有一个人还是千军万马,他们的目标就是,将面前的一切都踏成血肉碎粉,然后冲进城洞里去,用自己的重型长矛将整个城市洞穿,让这座城市里的所有人都在他们的铁蹄践踏哀声哭嚎!
  不过,眼看已经冲到了三百码的距离的时候,再望向那个人,他们的眼神有些凝固了——我的老天,这家伙倒底是什么来的?竟然扛着一根锸门用的原木杠子?那根原木杠子最少是他身高的五倍,至少在三千磅以上,粗若人腰,这很沉重的玩意,他就那样轻松的扛在肩膀上?
  虽然这些重骑兵们自忖勇力,可他们当中最强大的勇士恐怕也只能搬动两千磅的物体,那还是拼尽了全力,只能搬动而已。
  可眼前这个家伙,扛着三千多磅的大原木杠子,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就往那里一站,还满脸笑吟吟的,他难道真是个精神病吗?就算是个精神病,恐怕也是个超级强大的精神病了。
  “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有的重骑兵边策马奔腾,边喃喃自语。
  “这家伙肯定是唬人的,想吓退我们,那根原木锸子一定是纸糊的,对,是纸糊的,漆成了木头的颜色,想吓吓我们罢了。”
  有的重骑兵战士在进行自我心理安慰。
  可是,稍后,他们就知道了自己倒底见证了这个人是不是精神病,见证了这家伙的原木桩子倒底有多沉重。
  冲在最前面的一队重骑兵足足有十几个人,为了争抢头功,他们甚至不惜用刀刺马股,拼命往里冲,如果能够抢先成功地冲进城里,那可意味着加官晋爵与丰厚的奖励啊!
  至于眼前这个扛着原木杠子的家伙,管他什么来路,先一枪挑飞他再说。
  结果,十几个急不可待的家伙已经一马当先地脱离了队伍,率先冲了上去。
  “来了,嘿嘿,小子们,爷爷今天给你们吃大餐。”
  荆老板精神抖擞,将雪茄屁股扔到了脚下,脚下已经淌成了浅溪的血水哧啦一声便将雪茄淹灭了,随后,荆老板兴奋地大叫一声,比那几个士兵还急地冲了上去。
  十几个重骑兵眼一花,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甚至连重矛都没来得及伸出去呢,结果就被动若脱兔的荆老板一家伙冲进了阵营之中,瞬间就将他们彻底打晕打傻了。
  耳朵里只听见单调而又沉重的击打声不断响起,纵然铁蹄隆隆也无法掩饰住这种可怕的声音。
  一匹匹巨马就象秋风中的野草被扇倒,骑着鞍鞯上的骑兵被棍棒抽的象秤砣一样飞起,又重重撞在石墙上、大地上,脑浆、血水和碎肢把城洞子前短短几十码的距离染成了一个怪异的屠宰场,现在比的不是枪法与冲击能力,而是最原始的棒击。和久经战场,力量超强的荆老板相比,这些骄傲自负的重骑兵们明显大量缺少这方面的经验,现在持着重型长矛的他们,并不比拿着棒棒糖的黄口稚子好到哪里去。
  只一瞬间,十几个骑兵就被击成了一片片秋风中的落叶,在飘零中,殒落了生命。
  后续还有接着杀到的十来个重型骑兵发出了“吼吼”的长吼声,终于有机会挺直了手中长枪,像呼嘯的大漠飓风,重重卷起黄沙冲向了这个瞬间便击杀了自己战友的混蛋!可是,他们迎来的却是一根半空抡过的原木,那可怕的大原木杠子呈现一个巨大的扇面横切,将十来个重型骑兵一起在十码外重重抡倒,每一匹战马的脑袋都被砸成了稀巴烂,背鞍上的庞贝重骑兵就象断线地约鸢,怪叫着摔飞在地面上,骨骼断裂的声音和绝望的尖嚎响成了一片。
  我的天,后面的重骑兵们几乎要抓狂了,重骑兵联队长内贾维德真想狠抓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样?这个家伙怎么能挥动如此沉重的原木?他还是人吗?这个巨大的问题把重骑兵们弄得晕头转向。
  只是,一切尚未结束,只是刚刚开始。可怕的原木再次挥起了,一次,又一次,再一次,荆老板杀入了敌群之中,狞笑着一次次挥动了原木!老天爷啊,这个混蛋在重骑兵联队长内贾维德的眼皮底下,连续挥动四次原木,其力量之大,速度之快,已经一共解决了将近六十个骁勇善战的重骑兵!而且全都是全速冲锋起来的骑兵!没有一个人可以漏网!难道,他是大力神转世吗?亦或,这是一种幻觉?
  重骑兵们全都被眼前这血腥而狞厉的场面震憾住了,一通人吼马叫的急刹车,训练精良的两千名重骑兵慌乱中终于在两百码外强行止住了前冲的势子,而两百码外,是正在皱眉擦着脸上血腥的荆老板,他正单手持着十码长的原木桩子,仿佛拿着一根狗尾巴草那样轻松。
  十米长的原木杠子啊!他们手中的七米重矛仿佛不过是根草叶儿,沾着就飞,碰着就折,哪个重骑兵能接近到他的身边?他简直就是挥动着镰刀收割青稞莜麦的农夫!看着已方踌躇不前,仿佛已经被吓破胆的骑兵,一向骄傲自负的内贾维被热血与狂躁冲昏了头脑,发出了女人见到蟑螂般的惨叫:“上,全都给我上,冲锋起来,一定要冲锋起来,继续冲,给我杀了他!杀了他!你们这帮懦夫!你们还有一千多人,怕什么?快冲啊……”
  也许是联队长的远远的长嚎起了作用,也许是骑虎难下,又是十来个战战兢兢的庞贝重骑兵,一边远远地看着在地上还没死透的正在抽动身体的战马与战龙,一边抖动着缰绳——没办法,城洞子就这么一点大,人多了也上不去,可是人数这么少,会不会又象前面的战友一样,被这个力大无穷的家伙直接抽成纷飞的渣滓?
  骑兵的犹豫和胆怯,就连胯下的座骑都传染到了,巨型战马在冲击时甚至没能溅起一点点的烟尘,这种有灵性和畜生,在这一瞬间滚下了大团大团的泪水,规避危险的本能,让它们感觉到了绝望,这明明是在让它们送死!
  “轰隆隆”的铁蹄声由慢到快,就在要接近荆老板的一刹那,这位赤手空拳撕裂了两尊魔偶,只身挡住了两千重甲骑兵的格尔玛巨人猛地抬头,自从他交战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地抬头望向敌人!
  这一次他没有挥动那无坚不摧的原木大棒,但是他的目光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令人头皮发炸的渴战火焰!
  “冲,冲啊……”
  重骑兵们在给自己打气,只是,事与愿违,先是一阵阵战马的怪叫声,紧接着便是十几匹战马突然之间前膝一软栽倒在地,骑兵们一个个呈狗趴式摔飞出去,吃了一嘴黄沙,沉重的战甲甚至让他们连翻身站起那是那样的困难。
  最终只有三个骑兵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们的嘴唇破的就象是被歹徒凌辱过的少女身上的衣服,浑浊的鲜血象泉水一样从豁开的板牙中喷出,剩下一头栽倒的庞贝重骑兵都因为强大的惯性力量被撞的颅骨破裂,或者直接休克了。
  战马害怕了,宁可摔倒也不敢向前,而这一切,都源自于那个可怖的家伙两束噬血的目光。
  这三个庞贝重骑兵就站在荆老板的面前,相距不到三步,鲜血在他们脸上洇开,绝望的脸消融在落寞的夕阳里,长枪已经摔飞出去,赤手空拳,没有力量,没有力量,还拿什么去战斗?
  众目睽睽之下,三个曾经神经坚韧如钢浇铁打般的骑兵摇晃着身子颓然跪倒在地,他们在等死。
  包括重骑兵联队长内贾维德在内,都已经闭上了眼睛,所有的重骑兵都以为这个噬血的家伙一定会象原始人一样,用原木挨个敲碎他们的脑袋,但是荆老板没有。 他只在这三个庞贝重甲骑兵的脑袋上很慈爱地摸了一把,然后很慈祥地抬头对着所有的重骑兵笑了笑,抗着原木弛子,转身,悠悠然地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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