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阮琨宁莫名的被噎了一下,顿了顿,又道:“丞相之职事关重大,无一不是当世之名臣,可是时移世易,又哪里能真的被记上一世呢,汉武如此雄才伟略,也是最为人所称道,可是伴随他开创一统之世的丞相们,又有几个人能数出来呢?”
  阿浣道:“卫绾、窦婴、许昌、田蚡、薛泽、公孙弘、李蔡、庄青翟、赵周、石庆、公孙贺、刘屈氂与田千秋,共计十三位。”
  “……”阮琨宁磨了磨牙,道:“既然如此,阿浣可知道第十二位丞相刘屈氂的史书记载出自何处吗?”
  阿浣不假思索的道:“出自汉书卷六十六。”
  “……”阮琨宁看着他,声音听起来都飘忽起来了:“汉书六十六初写的是哪一个?”
  阿浣道:“公孙贺字子叔,北地义渠人也。贺祖父昆邪,景帝时为陇西守,以将军击吴、楚有功,封平曲侯,著书十余篇。贺少为骑士,从军数有功。自武帝为太子时,贺为舍人……”
  “……”阮琨宁额头禁不住崩起了一道青筋:“闭嘴!”
  阿浣有点奇怪的看着她:“咦?阿宁刚刚不是说要教我的吗,怎么不说话了?”
  周身缠绕着一团黑气的阮琨宁:“……”
  阿浣看看她神情,隐约的有点反应过来了,眨眨眼,试探着道道:“阿宁,方才……我是不是应该装作不知道?”
  阮琨宁:“……师兄真是博学多才呢。”
  “还好吧,”阿浣看了看她神色,小心中带着一点讨好的道:“阿宁,我这句话……没说错吧?”
  第181章 哄人高兴
  阮琨宁出门的时候, 同阿浣的关系还十分亲近,主动帮阿浣提了一只桶,跟在他身后像一条小尾巴一样, 有说有笑的往溪边去了。
  可是等到回来的时候, 这二人之间的气氛却不太一样了。
  阮琨宁走在阿浣前头,两手空空,一脸的毫不掩饰的气闷神色。
  阿浣跟在她身后,提着木桶拿着钓竿, 像是惹了丈夫生气的小媳妇一般, 偶尔小心的的大着胆子看看她, 见到阮琨宁似乎注意到了回望过来的时候, 又慌慌张张的别过脸去,秀怯怯的像一朵娇花。
  这叫阮琨宁更气闷了。
  还不到中午时分, 舒明子正躺在屋顶上懒洋洋的晒太阳,见他们这样回来,气氛也不像是太对的样子, 心里头便有些奇怪, 身形微动便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拉住了走在后面的阿浣, 低声问道:“怎么了这是, 第一日便吵嘴了不成?”
  阿浣见阮琨宁径直进了屋,丝毫没有想搭理他的样子,也有点伤心,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 才道:“我好像……惹阿宁生气了。”
  “我当怎么了呢,”舒明子微微舒一口气,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你这个木头脑袋,会惹得别人生气很正常,总算是有人来尝一尝我素日里满心憋屈的滋味,真好啊……哈哈哈哈……”
  阿浣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样子有点郁闷,道:“师傅,你怎么也笑话我……”
  他顿了顿,有点无助的道:“阿宁在生气呢,怎么办……”
  舒明子笑完了,便再度摸摸他的头,道:“女孩子嘛,都是是要哄的,你过去跟她说两句好话就行了,不会有问题的。”
  他说的轻而易举漫不经心,阿浣却听得很认真,等舒明子说完了,又十分真诚的问道:“跟阿宁说什么好话,她才不会生气呢?”
  舒明子自己如今也是孑然一身,年轻时候也曾经游走花丛,却从来没有哄过小姑娘的经验,对于这个问题真是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可是看着阿浣一脸求知若渴的神色,他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也不知道,想了想,便含糊其辞的道:“哄女孩子高兴嘛,还不是那些话,夸她漂亮啊,温柔啊,可爱啊,然后再找一点好看的花花草草送给她,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师傅说的笼统一点,具体的还得你自己来,等会儿你自己组织一下语言就成了。这种事情啊,师傅帮得了你一时,却帮不了你一世,总得你自己学会才行。”
  阿浣听得极为专注,就差没有拿着小本子记上了,见舒明子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了,便一凝眉,一板一眼的道:“嗯,我知道了,谢谢师傅。”
  看着阿浣眼底真心实意的感激,舒明子禁不住有点心虚的咳了一声,想了想又觉得不会有太大问题,心里头便有了一点底气,再度摸摸阿浣的头发,推卸责任道:“好啦,师傅多年的经验都告诉你了,要是还哄不好你师妹,便是你自己学艺不精的原因,怪不得师傅。”
  阿浣只注意到了“哄不好师妹”这一句,他想了想,极为认真的摇摇头,板着脸道:“怎么会哄不好,阿浣很聪明,诗书武功都是一点就通,师傅既然把方法都告知我了,那就更加不会有问题的,我一定能哄好阿宁。”
  舒明子看他一脸严肃正经的自信,只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心虚都要像泉水一样的涌出来了,可是瞧着阿浣眼底的信赖之色,却也只好强自镇定,面上展露出一点自傲之色,道:“师傅教你的怎么会有问题,你只管去,哄不好,只管回来找师傅。”
  阿浣得到了哄好小师妹的方法,也就开始关注一些别的事情了,他歪歪头,道:“师傅?”
  舒明子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应了一声:“嗯?”
  阿浣继续道:“你方才,是不是摸我的头发了?”
  舒明子不明所以,点点头道:“是啊。”
  阿浣认真的看着他,有点强迫症一般,道:“三次。”
  舒明子知道他性情中执拗的一部分,也觉得有点可爱,便慈爱的笑了笑,道:“好像是三次吧,怎么了?”
  阿浣皱起眉,一板一眼的道:“我同阿宁走的时候,师傅便在屋顶晒太阳,回来的时候还在,是不是一直没有下来?”
  舒明子道:“是啊,怎么了?”
  阿浣默默地退后了一步,同舒明子拉开一点距离:“你早晨吃山鸡了,”他看着舒明子,稍微有点嫌弃的道:“而且直到现在都没有洗手。”
  舒明子:“……”
  忽然之间,好像可以理解你为什么不被小师妹喜欢了。
  阿浣却不想搭理舒明子了,他绕开舒明子,径直走到阮琨宁的窗前,伸手在那扇合着的窗上敲了敲。
  阮琨宁郁闷的憋了一肚子气,正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消气,听得他敲窗,也懒得搭理。
  阿浣却很有耐心,一直站在窗外不曾走,每隔一会儿,便要敲几下。
  阮琨宁被外头的声音搞得有点烦,终于打开了窗户,气势汹汹的道:“敲敲敲,你敲什么敲?”
  阿浣似乎没有感觉到她的不满,只定定的看着她,道:“阿宁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阮琨宁斜着他,道:“我表现的不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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