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即便是云苍势力最大的剑修也没有这样的底气,这位九原老道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啊?
  长孙凌妍心下满是疑惑,可是再要多问她确实真没有这个单子,索性就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作出一副恭顺听话的鹌鹑模样,等着这位新出炉的师尊接着训示。
  “师门的情况,等明天你上了峰老子再和你细说罢。老子还要事,你自己先到处逛逛吧。”
  说完,他赶苍蝇一样的挥了挥手,看也不看还在后面排队等着报名的少年们,招出一柄飞剑踏着就走了。
  长孙凌妍立刻心领神会,也很识趣的光速退了下去。
  只剩下后面那稀稀拉拉还在排队的年轻人,呆呆的望着早已飞至半空的飞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是什么情况?!!
  等着选拔的少年们都傻了眼。管事的没了,这名还怎么报啊?
  有机灵些的想起前面那个小子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又是磕头又是拱手的,肯定知道些内情。
  可是再想找人,却发现早就踪迹不见,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了。
  奇怪,到底是什么时候跑掉的,怎么一点都没注意到呢?
  第35章 巧遇
  长孙凌妍自然是一早就遁走了。
  她不知道那些胸怀理想的少年是否还能等到进入器宗的机会。万一不能,那她的仇恨值可是拉的太大了。
  话说,做考官这么不负责任好么?不会被云苍派内部处罚吧……
  她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着,也没注意看方向。走了一会,她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就溜达到了剑宗选拔的场地了。
  因为剑宗各门要选拔的弟子数实在是太多,所以负责接收本年度新弟子的聆训堂也就设在了剑宗报名地的旁边。
  说起来,长孙凌妍应该是这一日中,最快被收入门墙的弟子了。按理她应当第一时间去聆训堂报到。可抬头看天色还早,聆训堂人山人海的,报到也有点儿太抢风头了,她也乐得在山下多看一会儿热闹。
  说起来,剑宗各峰的选拔比九原道人可是正规的多的多了。
  先是报名,然后看灵根、灵骨,最后还要经受心智的考验。按照报考指南上说,每一道管卡都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可难中之难的,还得说是验心关。据说进入关卡的人会看到自己内心中最为恐惧的景象,如果心智不坚定便会很容易就崩溃,甚至有人再也不能振作起来,一生便流于平庸。
  这个倒是蛮有意思的。
  可惜她入了器宗,自然是没机会参加剑宗选拔。
  要是有机会的话,她倒是很验验自己的心智,想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到底是什么。
  剑修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虽然她在云苍派不能走正统修剑的路子,可是试一下自己作为剑修的资质还是可以的吧。
  左右就是一个平阳,应该不太惹人注意。大不了被刷下来,她倒是能安心在器宗做手工了。
  越想越心动,长孙凌妍看着那一个个走着进去哭着出来的少年,越发觉得好奇的很,心里像是有只小爪子在爪,痒痒的,有些跃跃欲试了。
  要不……假装报名试一下?
  脑子里还在盘算,脚却已经自动自觉的站到了排队的人群中。她看也没看自己报的到底是剑宗的那个门,只捡了一个人少的站了过去,想着快点排到就行了。
  刚刚站稳身体,忽然觉得背后微风拂过,有人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长孙兄弟。”
  一个温润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听着倒是有些耳熟。
  长孙凌妍回过头一看,倒不是个陌生人,真是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韩家大公子韩忱。
  韩忱今天一身白衣,腰悬一柄青色的长剑,头戴白玉冠,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华丽繁复的修饰。如此简单的装扮,却丝毫没有减损他那一身的清贵气派,反倒是越发衬得他气质温润,清冷高华。
  世家养出来的贵公子,的确不一样。
  长孙凌妍礼貌的回了一个微笑,一脸惊喜的说道。
  “原来是韩大公子,你也是来考……剑宗的吗?真是太巧了。”
  她是挑了个人少的队伍,根本也不在乎自己是报了哪个宗门。这次巧遇韩忱,倒让她一时梗住,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得含含糊糊的混了一句。
  “韩公子今日神采奕奕,想来是胸有成竹,此次选拔必能如愿的。”
  这倒不是长孙凌妍在拍马屁。她上上下下的将人家打量了一番,眼见这位公子依旧一副安然从容的模样,显然昨夜的那场火灾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听说出身不错,天资又好,云苍派就是再高冷,也不会拒绝这样出色的人才吧。
  就看是到底花落谁家了。
  韩忱自是不知道长孙凌妍心中的想法。自从昨日一别之后,他就对这少年印象深刻,总想着找个机会再结交一番。他虽然给长孙凌岩留下了投宿的地址,可是等到半夜,那人却并未上门拜访,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在韩家千尊万贵,每日登门攀附关系的数不胜数,他从未放在眼中,只觉得各个都是利欲熏心,怀揣着算计,让人看了就觉得厌恶。
  可这位叫做长孙凌岩的少年却不一样。他爽朗坦荡,虽然出身不显,却丝毫没有那些借势之人的谄媚,光风霁月的让他心生喜爱。
  就像是书上说的那种君子,可做知己之人。
  可是高冷的韩大公子,却根本不善于和人相处。
  他年少得志,往来虽然都是些高门显贵,同龄人少有比得上他的。有意攀附的大都刻意逢迎,矜持些的大都对他敬而远之。是以一路上来根本没有交好的挚友。
  他自小便被教导要沉稳,有大家之风,久而久之,沉默肃然便成了他掩饰自己性格缺陷的面具,再也摘不下来了。
  他惯常也只在书中看到那些伯牙子期高山流水的美事,心中羡慕的紧。可如今真有一位他想象中的友人出现在眼前,倒显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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