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0章 番二

  从这个司徒无痕为了叶修构造出来的空间出来之后,苏凌一眼就见到站在不远处的那个紫色身影,高贵耀眼,负手而立,紫发飞扬,那张本极美却无表情的脸微抬,深沉的眸子盯着她。
  许久司徒无痕见到苏凌并没有动作,冷静而冷厉的站在,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她周围弥漫的低迷气息,几步便走到她的身边,不言语的看着她。
  下一秒,苏凌的额头便抵在他的胸前,眼眸依旧平静,但是眼圈依旧泛着一丝泪光,“就这样,让我呆一会。”
  早在将叶修带回来的时候,司徒无痕便询问过她,希望怎么处理叶修,剥夺叶修的记忆是司徒无痕必定会做的事情,叶修失去记忆再次转生之后,因为本身没有了任何气运,以后都需要靠他自己积累,换句话说,从这个空间出去之后,叶修不再是苏凌认识的人了,同样意味着,为了让他活着,苏凌其实已经失去了他。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哥哥,在他记忆中,但凡见到璇玑,必定能够见到笑容满面的苏凌,甚至有时候还会对着他撒娇。
  司徒无痕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下,伸出手本想拍拍苏凌的背安慰她,最后还是放弃了。
  在桑知化身成天道的时候,苏凌嚎嚎大哭的像是一个孩子,这本不是她的性格,可面对一直要拯救的亲人最后还是离开了自己的那种痛苦,再强韧的性格也无法克制住的。
  现在她已经收敛了很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凌似是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缓缓的抬起了头,眼眸更是幽深,平静的说道,“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司徒无痕主动牵着苏凌软糯的手。
  “神殿的事情你处理的如何?”
  “都好好的活着!”
  听到这话的苏凌愣了下,随后有些忍俊不禁,“我也知道都好好的活着,我的意思是你身份的事情…”
  “该知道的他们会知道,不该记得的,他们也绝对记不住!”这是苏凌降生的世界,而且因为越发的稳定,曾经失去的大量灵气,似是每日都有所增加的在回归。
  苏凌的伤一时半刻是不可能好的,又不让司徒无痕动手帮她,这里还是苏凌降生的世界,对苏凌更像是一个蕴养室,区别的空间,灵气再浓厚,对苏凌未必就合适。所以从回来的时候,司徒无痕与苏凌就决定,以后也会待在这个世界之中。
  “还有一个东西!”
  听到这话的苏凌低头,看着司徒无痕伸出的手心中躺着的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斐然?”
  虽然颜色是翠绿色,但是苏凌拿过多长时间?早就对这块牌子了解熟悉的很。
  司徒无痕看着苏凌眸子中带着希翼盯着自己,轻轻点头。
  苏凌手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此时激动的大叫,斐然是属于桑知的通天玉牌,它不同于以前被秘法保存下来的通天玉牌,要知道这通天玉牌可是一直在桑知的体内,而且桑知消失的时候不同十万年前没有人来抢夺她的玉牌,而本来属于桑知同样化身天道的斐然没碎也没有消失,这意味着什么?
  “虽然不知道要多久,但是只要活着,总会遇到的!”司徒无痕手轻轻一抬,就见到刚刚还躺在他手心中的那块玉牌缓缓的升起,很快进入天际,消失的无影无踪。
  妖都,一个广阔无边的森林,在这个森林之中建立了不少的小村庄,傍晚的时候到处可见炊烟袅袅。
  而在这森林最角落的一个地方,可以见到几栋茅屋,在茅屋的外面一个端着盆的可爱,额角还带着鹿角,眼眸清明清澈的女孩皱着眉头,推开门进去,这茅屋里面却与简陋的外面完全不同,以玉为地,以金为墙,抬头还可以见到一只巨大的九尾妖狐,狰狞而满是威严。
  在这房间的内侧可以见到一张宽大的床,在那张床上躺着一个穿着白色锦衣的男子,容貌俊美,但是面色惨白,额角上那蓝色水晶一样的镶嵌物看似很是暗淡。
  床边坐着一个穿着同样锦色衣服的美丽的女子,若是苏凌在这里必然会认得她的,她便是艾君月的妹妹,嫁给司徒文翰的艾珺瑶,这次的事情她自然也没有参加的。
  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有人通知了她。
  而通知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时站在床边不远处还穿着铠甲的头上同样带着两个鹿角的男子,脸上依旧带着严肃,随着推门而入的人,忙亲自接过小鹿女手中的水盆,恭敬的放在艾珺瑶的前面。
  艾珺瑶水盆里面的毛巾拧干,擦拭了下艾君月面色无华的脸。
  “现在妖都如何?”
  “在流芳丞相的治理下,还算稳定,怕只怕…”毕竟妖族可是有不少的种族,之前九尾狐一直都雄霸着,十万年前要不是艾君月处理迅速手段狠厉,也不可能让妖族其他几族没有时间出头。
  “哥哥现在修为被废,苏凌与司徒无痕又是天界修士民心所向,报仇之事已没有可能。我现在就希望哥哥能好好活着!”艾珺瑶眼角带着一丝泪水。
  鹿爸皱了下眉头,“公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哥哥是多么骄傲的人,绝对不允许自己这样卑微苟且的。”艾珺瑶眼神中带着一抹坚定,“怎么说我也是神族六皇子妃,就算哥哥没有了修为,但是还有不少忠心耿耿的手下,妖族皇宫一定回,我也相信哥哥依旧会掌坐稳妖族皇位的!”
  其实鹿爸,通知艾珺瑶过来,说到底就是为了让她给艾君月撑腰的,在这个到处都是修仙者的世界,成为废人的艾君月想要坐稳皇位几乎没可能,就算有艾珺瑶支持,恐怕也如坐毛毡,保持自己的权利已经不错了,哪怕还有报仇的心思,估计这辈子都没可能实现,更何谈找苏凌等人的麻烦?
  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这样也好,那个人实在是太恐怖了,鹿爸一辈子都不想与她接触。
  佛界,从大明佛明灯回来之后,便一直待在佛堂之中,不见任何人。
  外面一众弟子足足的守候了几天,这天从神殿终于下来人了,但是他们带来的居然是锁链?
  “苏凌是否欺人太甚了!”其他的佛修自然十分不满。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十岁的小男孩,负手,像是一个小大人,却依旧十分绅士,“我家女主人说了,当初你们在逼迫都铎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欺人太甚?”
  都铎,他不认识,只是重复苏凌话而已。
  但是其他的人听到了脸色巨变。
  “曾经都铎大佛好像还是你们佛修中的骄傲,他手上未曾沾染过任何血腥,甚至还经常开坛讲道,多少人因为他佛道而顿悟过的?结果,你们身为他的师兄弟又做过什么事情?”
  小男孩将锁链往地上一扔,“还是被人背后偷袭打伤的,压在一个地方被人欺辱,那可是十万年的折磨,这就是你们修的佛道么?”十岁男孩嘴里带着浓烈的嘲讽,“用我家女主人说的话,别侮辱了佛。且不说这个,我家女主人可何曾欺负过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恐怕你们之中大多数人她都不认识,哪一次不是你们挑起的事端?说我家女主人是祸害?瞧瞧,我家女主人回来之后,这个世界上灵气增长难道不是有目共睹的么?明明是你们自己恐惧害怕了,就将这种情绪发泄在我家女主人的身上,甚至随便按一个名字,要是换我,绝对不会留着明灯那条贱命!”
  随后不顾这群人的怒目而视,对着那大堂怒吼一声,“明灯,这锁链是我女主人给你的,该怎么做你自己应该知道,哪里有人赎罪这般舒服的?”
  没错,明灯不出来,就是在自我愧疚的赎罪,可惜了,苏凌对此只是嗤之以鼻,想到当初被关押在那个岛上的都铎,被逍遥游子任意的索取能量并且侮辱,整整十万年啊,都铎一个多么干净纯粹的人,呵呵,佛修难道不冷酷,不无情么?
  现在愧疚了,苏凌不稀罕,但也不介意多从他的身上找回一些利息,苏凌本就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
  没被她杀了的人,活着不仅仅没了尊严,苏凌甚至要他们生不如死。
  她失去的是一个家族,而他们呢,苏凌可曾在现在得意的时候对付过他们的门派?
  轰隆隆,浓重的佛殿大门打开了,明灯看似有些憔悴走出来,双手合十,敛了眸子,“小施主,你可告诉苏凌施主,这铁链,老夫收下了!”
  小男孩冷厉一笑,背身负手,“好自为之,真不知道我家女主人为何非要留着住你的命!”随后便消失了。
  时间飞快流逝,这个世界的灵气终于恢复到十万年前的浓郁时候,一切似是终于进入正轨。
  这日苏凌刚从空间出来,她的伤也终于快要好的差不多了,刚打开门就见到一个背着包袱朝着她这边跳蹿过来的面容可爱,笑起来还有小虎牙的男子!
  “苏凌!”
  苏凌轻轻点头,还未反应过来,那个身影便躲开她直接进入她的房间顺便将门碰的一声关上,临了还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好苏凌,你的房间借我躲一下,要是大哥过来,就说,就说,我去其他的世界了!”
  司徒无心依旧是那个看似没心没肺的人,或者说所有的人里面只有他恢复的速度是最快的,对于其他世界的探寻也是耿耿于怀,因为没有多少人还记得苏凌有通天玉牌的事情,加上苏凌虽然出生天控者,其实说到底根本就不是天控者,故而,都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天控者了,那么便意味着他们任何人都不能随意的进入其他的世界。
  加上司徒无痕对着方面看管的十分严厉,每个空间之中天道加重了很多,想要穿破每个世界的空间界面也没有这般容易了。
  苏凌揉了揉额头,不敢想象这般聒噪的人,前世的自己居然和他玩的最嗨。
  很快碰的一声,苏凌身后的门打开了,苏凌眼前又一个人影闪了过去,“小八,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啊,五哥错了,五哥再也不敢了。”
  定睛一看,苏凌眉头皱了起来,只见司徒无心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变成了熊猫眼,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十分狼狈,还瘸着一条腿,很像是被人从里面打出来的。
  下一秒,他便躲在了苏凌的身后,眯着肿胀的眼睛,龇牙咧嘴,“下手太重了,太重了,我可是你五哥,苏凌,你要帮我报仇,我们可是有革命之情。”
  司徒无痕站在门口,微微拢了拢紫色宽大的袖子,那张美丽至极的脸毫无表情,无波动的眸子微微闪过一抹厉色盯着苏凌被司徒无心触碰的胳膊。
  司徒无心只觉得自己手似是有些刺痛的感觉,顿时快速的松开,忙退后苏凌几步。
  “那个什么,你别误会啊,我和苏凌只是感情好而已,呵呵呵,真的。”差点还被身后的台阶绊住。
  “我记得谁说过,我很合他脾气,要不是小八媳妇,他都想娶来着!”
  “哇擦,苏凌,你怎么能够落井下石了,你…没一个好人,不懂得尊老,走了,再也不来你这里了!”司徒无心气呼呼的说完咻的一声就离开了。
  “你要不要回神殿看看他们,三天两头来这边,可还好?”苏凌斜眼看了下司徒无痕。
  司徒无痕面无表情,“所以我说应该在外面设置一个天阶阵法,这样,我们都能安静些。”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他们记挂我。”
  “等我伤好了,陪你回去吧!”这样总归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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