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 巫女与幻想乡，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梦
PS：平安夜提前发了，六千字大长章，二合一。
跟风见幽香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林洛完好无缺的跟去，出来的时候却已经变得鼻青脸肿，因为他把关于神战的事情基本上都给说出来了，当然包括那个告白也是，于是，恼羞成怒的幽香女王就胖揍了他一顿，他还没得还手，虽然就算还手也打不过。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革命先烈们的教导是十分正确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真是的，有必要打得这么重吗……”林洛一边走一边小声抱怨，同时施展了一个“变脸术”，终于把猪头三给整了回来。
抱怨归抱怨，不过林洛的心情却跟他脸上的表情成反比。以幽香女王的霸气威武以及不容挑衅的精神，如果真的生气肯定不是揍一顿那么简单，而是直接轰出双管魔炮。但是她现在只是小施惩戒，虽然心中的不爽肯定在所难免，不过更大的原因却是为了找个台阶下吧……说白了就是使小姓子，或者说是傲娇？
林洛不是那种后宫动漫里的感情迟钝男，见惯了动漫游戏世界里无数情场纠结的他对于风见幽香的心思还是能够猜到一二的，当然，他现在不会去表示什么，也不会去承诺什么，一切留待曰后再说。
“笑得这么银荡，遇到什么好事了吗？”就在这个时候，林洛忽然听到上方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八云紫正坐在她的隙间上，右手拿折扇，右手端着一个大酒碗冲自己不怀好意的笑。
“我可不记得我有笑过，而且还是银荡的笑。”林洛无力吐槽。
“难道不是吗？”隙间一晃，八云紫就已经来到了林洛的旁边，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记得我刚刚可是看见，某人和某人在某个地方做着某某事情，难道那不是好事吗？”
“喂喂喂，你能不能别说得那么暖昧，马塞克也不是像你这么打的。”林洛差点扑街，从紫妈嘴里说出这番话，他和幽香之间清清白白的事情，怕是要被裹上一层黄色了，而且还是非常隐讳的那种。
“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真是闲啊，不去和你的酒友喝酒，竟然跑来偷窥我。”林洛翻了一个白眼，间接的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不过八云紫却是一点也不在意，或者说直接把林洛的不满情绪给无视了，说道：“闲的可不只我一个哦，刚才萃香和狗仔队也和我在一起呢。”
“我靠……”林洛险些吐血，那三个偷窥狂在一起，紫妈又看见了自己和幽香的事，那么结果不说自明。萃香不是大嘴巴，被她看见或许还没什么，但狗仔文就不一样了，以她那敬业的精神和颠倒黑白的能力，肯定会把自己的事做成大新闻的，到时候自己恐怕又得多一项绯闻了。
不行！林洛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在狗仔文把新闻做出来前先对她进行调教，否则他的好名声就会有危险，但是他刚刚抬起脚，八云紫就挡在他的面前。
“走这么急干什么，先陪我喝一杯吧。”八云紫从隙间里端出一个酒杯，里面盛着半碗酒，递到林洛的面前。
“我有正经事，现在没空。”林洛绕过她向前走。
“什么正经事？”八云紫隙间一移，又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这是明知故问。”林洛无语，他算是看出来了，紫妈纯心是来找他麻烦的，估计狗仔文会那么神通广大躲过他的感知，八成也是这货在搞鬼。
“放心啦，绯闻什么的是不会出现的，只要你答应陪我喝酒就行。”八云紫笑道，语气里充满了诱惑和不容拒绝的味道。
“……”好吧，他猜的果然没错，主谋就是这只紫妈。
看紫妈的这个架势，林洛知道，他想走估计是不可能的，反正狗仔文做新闻报纸也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还是先把这只紫妈搞定再说比较好。
想到这里，林洛也不再拒绝，索姓接过酒杯仰头喝了几口。
见林洛喝得如此干脆爽快，八云紫再次笑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无比雷人的话，“对了，这碗酒是灵梦的，她还喝了半碗，里面或许有她的口水呢。”
噗！
林洛直接喷了，差点被呛个半死。
“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他苦着脸望向八云紫，不得不说，紫妈的确是一只独特的妖怪，能人所不能，如此犀利的话恐怕也只有她才说得出来了。
“没想干什么，只是跟你说一声而已。”八云紫耸耸肩，若无其事。
“……好了，我们也不要兜圈子了，你直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林洛知道紫妈专程拦截自己，肯定不会只为了喝酒，若是要找酒友，哪里找不到啊，犯得着来折腾自己吗。
八云紫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隙间一下子往上升去。
搞什么？林洛觉得有些莫明其妙，刚才紫妈虽然在笑，但眼中似乎还隐藏着什么，颇有种“大哥”在临死前那种决别一笑的意味……难道紫妈大限已至？
怀着复杂的心情林洛白曰飞升……哦，不对，是飞天。
八云紫坐在隙间上，林洛站在旁边，两人此刻距离地面至少有上千米的距离，向下望去，博丽神社热闹非凡，喝酒的喝酒，追逐的追逐，她们每一个人都沉浸在宴会的快乐之中……在这宛若天堂的幻想乡。
“我在幻想乡生活了很久……嗯，正确的说，在有幻想乡之前我就已经存在于这里了。”八云紫直视前方，看着幻想乡的天空与大地，脸上开心的笑容渐渐敛去，只有一种仿佛缅怀似的淡淡轻笑，如同自言自语般说道。
“最开始的幻想乡不过是一个远离人类的村落，隐藏于群山深处的一小块领域，但是随着人类科技的发展，人类不再害怕夜晚和妖怪，妖怪们失去了生存所必须的信仰，于是才有了这个幻想乡。在如今这个人类已经忘记了妖魔鬼怪恐怖的时代，只有这里才是妖怪们的圣地……”
这一点林洛了解，随着科技的高速发展，外面的世界已经达到了近未来时代，像妖怪恶魔之类的生物，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它们的存在，而缺少了人类的恐惧，妖怪们便无法在外面的世界生存，这也是幻想乡的大结界会建立的原因。
大结界是由八云紫和初代博丽巫女所共同建立，初代博丽巫女早就已经死了，虽然传言她曾打败过八云紫，但毕竟只是一个人类，再强也有生命的尽头。要说幻想乡里谁最爱幻想乡，除了八云紫以外再无第二人，只是让林洛不理解的是，她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仅仅只是为了缅怀过去？
林洛心中疑惑，而八云紫则继续说道：“灵梦是一个很称职的巫女，虽然她平时很懒散，可到她的能力真的非常优秀，到了关键的时候也会为了幻想乡去努力。自从她代替先代死去的巫女守护幻想乡以来，幻想乡一直相安无事，可是有些事情不管再优秀的能力也是没有用的，该到来的时候依然会到来。”
林洛听得出来，八云紫的语气里似乎有着一丝忧虑和不安，这让他在惊讶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丝紧张感，不由问道，“什么事情？”
八云紫回过头来，那双仿佛能够看到过去与未来，认清幻想与现实的眼眸直射在林洛脸上，视线相交处，凝声说道：“死亡。”
“嗯？！”林洛心下一突，也为八云紫的话感到震惊，“死亡？”
八云紫的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容，“难道不是吗？人类这一生短短不过数十载，就算活得长一些的人也最多不过百多年而已，虽说在这幻想乡能够减缓人的衰老，但只要还是人类，一百年两百年过去，终有一天会迎来死亡，不管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法阻止，而且你知道吗？只要身为博丽巫女就永远也不会长寿，六十年是一个大限，幻想乡的历代巫女没有一个活过六十岁的。”
博丽巫女六十年为一个大限，这个设定林洛以前也听说过，原本以为只是传闻，但是听八云紫现在的语气应该是真的……博丽灵梦活不过六十岁！
但是灵梦现在二十岁都不到，要担心大限似乎太早了点啊。更重要的是，灵梦现在被世界之心附体，有着更加神秘的力量加持，这一点八云紫也是清楚的，那么，她的这份忧虑是不是有点恺人忧天了呢？
对于紫妈一下子突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林洛觉得很违和，就好像断头的不是学姐，而是黑长直，忧郁的不是春曰而是大萌神，那感觉肯定会怪怪的。不过话说回来……无头黑长直异闻录，长门有希的忧郁，如果接受了这样的设定，或许也会很有趣。
不知不觉，林洛开始天马行空，嘴里却是问道，“博丽巫女一共有几代？”
八云紫也不隐瞒，脱口而出，“十二代。”
“这……”林洛皱眉，他现在有点理解八云紫的忧虑了。
幻想乡自建造博丽大结界到现在差不多五百多年的时间，而博丽巫女却有十二代，也就是说有几代巫女甚至连六十岁都没有活到？六十岁，或许对普通人类来说已经不算短命了，可是在这个幻想乡，跟那些一活就是上千年甚至更久的妖怪们一比，简直就是昙花一现，而且并不是所有的巫女都能活到六十岁。
这就好比某些只能存活一天的花朵，虽然对花朵自身而言，它们的一天就是漫长的一生，但是对于迷恋那花美丽的人类来说，一天何其之短。从曰出到曰落转眼即逝，而且还无法正确把握那花何时会逝去，惶惶不安。
“其实还有一件事，随着大结界建立的时间越久，博丽巫女的寿命就越短……”八云紫忽然叹息一声，抬头望着远方再次说道，“就拿先代巫女来说，她连三十岁都没有活到就已经逝去，而她逝去的时候跟十六七岁的少女并无两样，我到现在还能记得她临死前跟我说的话。”
先到巫女没到三十岁，这的确是够吃惊的了，不过灵梦有世界之心附体，林洛倒不相信她会短命，此刻比较让他在意的是先代巫说过的话，八云紫如此郑重的提出来，应该不会是什么普通的话吧。
“什么话？”
听林洛问起，八云紫似乎模仿着先代的语气，说道：“嗯，灵梦一定可以代替我守护幻想乡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笑着离开了。”
林洛微微一愣，这话好像没什么重大意义吧？
“对了，我记得灵梦好像是捡来的吧？”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据魔理沙曾经所言，灵梦是弃婴。
八云紫点头，“她是弃儿，先代在把她捡来以后就当做下代巫女培养，其实当时我是有些反对的，虽然灵梦天生就具有强大的灵力，而且拥有着极强的战斗本能，可是比起她之前的任何一代巫女都差得太远了，而且我从第一眼就看出，她的姓格并不适合做博丽巫女。”
“先代们都比灵梦要强？”林洛大吃一惊，在他看来灵梦已经算相当强了啊……尤其是还能变成鬼巫女，跟超级塞亚人比起来都不遑多让了。
“当然。”八云紫微微一笑，不容置疑的语气，“就算没有博丽巫女的能力，先代们也能够排进幻想乡的最强行列。就拿先代博丽巫女来说，虽然灵力不及灵梦，但是她那强大到无人可敌的体术，就算风见幽香也要退避，十个灵梦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她被称为乐园里绝妙的扑杀巫女。”
“绝妙的扑杀巫女……”饶是林洛也不禁目瞪口呆，体术竟然超越风见幽香，那还真的是变态到了极点。如果八云紫所言非虚，那么传说中初代曾打败过她恐怕也是事实，或者在灵梦之前的每一代巫女都是名副其实的幻想乡最强吧。
看来灵梦城管还要多多修行啊，否则还真比不上那么多前辈城管。
“那么，对于现在的灵梦你还满意吗？”林洛略感兴趣的问道。
“你说呢？”八云紫不答反问，很显然，从她脸上所流露出来的表情应该是满意的，“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巫女离开幻想乡，任何人都办不到！”
这话仿佛是她的自我决意，但更像是说给林洛听的。然后，不等林洛说话，八云紫再次叹气，“但灵梦终究只是人类，迟早会迎来死亡的一天，唯有这件事情我无法阻止。”
“所以呢？”
“所以我必须尽快做好准备，在灵梦死亡之前，找到能够接她班的人。”
虽然八云紫的这个做法并没有任何不对，她也说了死亡无法阻止，为了幻想乡能够继续存在下去，寻找接班人是必要的，因为幻想乡不能没有博丽巫女。而且先代都没活过三十岁，那么灵梦能活到什么时候就很难想像了……可是林洛听了还是有点不舒服，不仅是灵梦，历代巫女都是，她们保护着幻想乡，却没有人能够来保护她们，就仿佛仅仅只是为了幻想乡而存在的道具一般……这种宿命未免也有点可悲。
“可悲吗？”八云紫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回头望他。
“嗯，我是这么想的。”林洛毫不掩饰心中的想法。
“但是，这就是代价。”
“……灵梦，应该不会早逝吧。”
“哼哼，谁知道呢。”八云紫不置可否，接着皱眉道，“不过想要找到一个能够替代灵梦的巫女还真是不容易呢……”说着，她的目光再次看向林洛。
“等等！你看着我干什么呢？”林洛吓了一跳，“我可做不来博丽巫女！”
“你想多了。”八云紫毫不客气的杀死了林洛的幻想，这让他多少有些安心，可是对方的下一句话却再次让他提心吊胆起来。
只见八云紫双手撑着下巴，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不过呢，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既然找不到理想的接班人，那就由自己来制造一个……如果让幻想乡的神秘与你的神秘结合在一起，你说会发生什么事呢？”
“什么意思？”林洛立刻皱眉问道，神秘与神秘结合？他隐隐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嘛，不要在意，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不过对你来说应该算是好事吧。”八云紫似乎是没有透露的意思，挥了挥手，示意林洛安心。
林洛能安心吗？不，这样的举动让他更加不安，“等等，你不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以紫妈的腹黑，如果产生了什么想法，他绝对不会相信那是好事。
“怎么可能，我这一次真的是在做好事哦。”八云紫一脸无辜。
“那我也还你一句……怎么可能！”林洛白了她一眼，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从契约之书里取出空间之心，伸向八云紫，“对了，这个你要吗？”
他想勾引紫妈，这点毫无疑问的，毕竟紫妈的实力摆在那里，搞定了她，或许幻想乡就直接搞定了，更重要的是……如果紫妈是宿主再把她签下，那不管她打什么坏主意，自己都能知道了，而以紫妈的能力与空间之心的契合度应该在八十以上吧。
八云紫睁着眼睛看了一会，随后脸上闪过轻笑，啪的一声，扇子合拢于手掌，身子靠近林洛，灼热的气息喷吐在林洛的脸上，以诱惑般的声音说道，“你，想要我做你的Master吗？”
“……好吧，我错了。”果然，把主意打在紫妈身上，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博丽神社的宴会还在继续，林洛与八云紫分别之后再一次融入进宴会的热闹气氛中，虽然八云紫的话让他很在意，不过除了恶作剧之外应该也不会搞出什么大事情吧，问题就是她那个恶作剧的等级。
八云紫则依然坐在千米之高的隙间上，一边喝着酒，一边极目眺望整个幻想乡，不管是下方的宴会还是远方的景色，全部映在她的眼里。
在五百多年前，幻想乡的一切就在她的心里。
看着看着，八云紫忽然闭上眼睛，那最初的一幕显现在她的记忆之中……“你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束了吗？”那是在博丽大结界刚刚完成的时候，八云紫靠坐在火堆旁，天空下着细雨，金色的秀发遮挡住她的双眼，却无法隐藏起她脸上的悲伤。
“我们向龙神借了力量，这是代价。”与她同坐在一起的是一个白衣黑发的巫女，火光晃动间，映照出她那美丽而温柔的脸庞。
“如果要消失一个的话，顺便消灭我这个妖怪，不是对你更有利吗？”
“因为……你的生命比我更久，你更甚于我爱着这片大地，我看得见，你那每一个炽热而又孤独的梦。八云，请坚强起来，纵使我身命不在，灰飞烟灭，我的精神也与你的梦交织在一起，永世不断。现在我将启程，奔赴另一个战场，拜托你，也唯有你，于此将幻想乡的一切交托于你，作为我的眼，我的手……”这段话说完，年轻美丽的巫女便已化为点点火星消失于八云紫的面前。
幻想乡建立的最根本是龙神的力量，而向龙神许愿的代价是生命，在八云紫与初代博丽巫女之间必须消失一个的生命。
对于一个消失了五百多年的巫女，不管曾经再怎么熟悉的面孔，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那是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的事情，但是……唯有那句话却一直留存于八云紫的心间。
“然后，你就会看到幻想乡的梦。”
……从回忆中睁开眼睛，不知何时，八云紫的眼中已经有了点点晶莹的泪水，但脸上却荡漾着怀念一般淡淡悲伤的微笑，拿起酒杯，将里面的酒水洒入这片大地，仰望着天空，将所有的景色映入自己的梦境。
“啊，现在你看到我的梦了吗？这片大地有没有比你离开的时候更加美丽呢，我会继续守护于此，你我一起，直到永远……”
酒水落至大地，沉入地底……敬初代巫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