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第377章 考验悟性
“现在，那些花草当中的阵法，应该全部都在你脑海当中了吧。”老者右手微微抬起，用左手挽衣袖。
老者是灵魂状态，这个挽袖子的动作应该是他生前的习惯。
“是。”苏林表情凝重，他看到了老者挽袖的动作，知道正题来了。
老者目光中闪过一丝欣慰，他道：“你是我生平所见到过的人里面，最有悟性的一个。”
“接下来你要学习的，同样需要极大的悟性作为支撑，若是有一步悟不到，这无极乾坤阵也不用学下去了。”
“现在，你仔细看我的动作。”
说着，老者向前走出几步，离开已经布置好无极乾坤阵的空地，在身前的地面上微微挥了挥手。
苏林只见老者的手，在地面上缓缓的拂过，那地面上却是空空如也。
对此，苏林很是不解。
“用你的窥天神目看。”老者双手倒背而站。
苏林照做，双目瞳孔中闪过一抹亮银色，当他看清楚地面上的东西之后，整个人如遭雷击！
被老者手掌拂过的地方，竟是出现了一片很密集的阵法。
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约有一百多个。
“您是怎么办到的？”苏林难掩心中的惊骇，他很清楚一点，要布置阵法，必须要集中精力才行。
单个阵法布置起来尚且不能分神，而那老者却是在挥手间，布置下了如此数量的阵法。
这种事，苏林可是听都没听说过！
在阵法一途，苏林承认自己是一个入门级的学徒，他甚至比不上一些刚刚学习阵法的人。
先不说别的，单是那老者手掌拂过地面，苏林就有点看不懂。
“老者手里也没拿笔啊，那么……那些阵法究竟是怎么写上去的？”苏林思忖。
“阵法已经存于你的心中，无极乾坤阵不需要笔墨来书写，只要你的心意到了，它自然会出现。”老者讲解道。
苏林点点头，这句话他理解起来有点困难，果然像老者说的那样，要学习无极乾坤阵需要极大的悟性才行。
老者淡然道：“你现在先学会如何不用笔墨，在地上布置阵法，等你成功了，我传授你下一步。”
闻言，苏林恭敬的鞠了一躬，因为在阵法一途，这老者就是自己的师傅了。
稍后，苏林托腮沉思，他知道别的阵法一定需要笔墨来书写的，但那些花草阵法已经深深印入了自己的心中。根据无极乾坤阵的特性，便要自己无需将阵法真的书写出来，也是可以布置下去。
当然了，现在苏林已经知道那些花草上的阵法，其实就是无极乾坤阵的分解体了。
“怎样不书写就能布阵呢？”苏林蹲下身，尝试模仿老者的动作，在地上挥手布阵。
然后，他展开窥天神目，地面上却空空如也。
“啧……”苏林摇摇头，或许自己用错了方法。
老者静静的站在一边，不打扰苏林，他看待苏林的眼神就像是爷爷在看待孙子。
随后，苏林三番四次的尝试，均都失败。
这时候他开始回想老者说过的话：用心！
用心这两个字，给了苏林极大的启发，他闭上双目静静的感受着心中牢记的阵法。
当脑海中某一个点突然闪亮的时候，苏林便是顺水推舟的将右手拂过地面。
这一刻，苏林心中的阵法仿佛活过来了一样，从心里映射出去，刻绘在地面上。
苏林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能够这样做，但这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其自然，好像自己天生就懂。
手过之后，苏林开启窥天神目去看，在自己手拂过的地面上，赫然有着一个非常粗陋的阵法。
“嗯，不错。”老者笑着赞扬了一句。
“前辈，我目前只能做到这些了，布置一个阵法已经是晚辈的极限了。”苏林说着，他自知无法做到老者那样的程度，自己还差的很远。
“孺子可教。”老者点点头，又道：“现在我传授你如何一次性布置大量阵法的技巧。”
说罢，老者凭空变出一张纸来，那纸张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老者道：“人观事物，分为微观与宏观两种，就如这纸上的字迹。”
老者指向第一个字：“所谓微观，便是一个笔画一个笔画的去看字，相对而言的宏观，便是直接看完这一整个字，辨认出来它是什么字。”
苏林点头表示理解。
老者又道：“而我现在要说的宏观，则会复杂很多，你必须要一眼看过去，将一整张纸上面的所有字全都记住。”
“现在，你明白了么？”
苏林陷入了沉思。
老者讲解的道理很简单，一个刚刚接触到文字的人，自然是一个笔画接一个笔画的书写文字，而他们辨别文字的方法也大多如此。
当熟练掌控写字技巧之后，又学会了很多文字的时候，便可以一眼看上去，将整个字明辨出来。
老者所说的，要比这个宏观还要宏达，是更复杂，也更困难的辨别方法。
苏林现在可以断定，老者就是用这种大宏观的方式，一次性布置下更多阵法的。
而那种大宏观，要比一次性看完整张纸上面的字，还要复杂。
苏林从纳戒中随意取出一本书籍，将其中一页撕下来。
而后，他闭上双目并猛然睁开，试图一眼将整张书页上的字迹看全。
但曾经的阅读习惯，让苏林已经产生了惯性，当他去看字的时候，便情不自禁的开始逐行阅读。
苏林立刻停止下来，再次闭上眼睛，又再次突然睁开。
如此反复了几十次，苏林仍旧找不到其中的窍门。
这很难！
老者说了，他要传授给苏林的每一步，都需要悟性，一步无法领悟，也就学不了无极乾坤阵。
所以，苏林很有耐心，他知道要学会那强大的阵法，必须要付出努力才行。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苏林整个人也随之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他尝试将自己当成一面平静的湖水，任凭风吹也不起丝毫波澜。
随后，他再去看纸上文字的时候，也便不再单独去看每一个字，他的视线不再拘泥于字，而是放在了纸上。
苏林的这种做法，是想要直接辨明那纸究竟是什么模样。
“一张写满了文字的纸。”苏林渐渐领悟到了宏观的真谛。
就好像看一个人，他不必去单独看这人的鼻子、眼睛、嘴巴，只需一眼扫去，就可以记住这个人的相貌。
那是因为他不是要明辨这个人的五官，而是要记住这个人的整体相貌。
想到这里，苏林再去看那纸……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了，苏林已经逐渐掌握了宏观的诀窍。
两个时辰过去，苏林将纸张收回，他换了另一张纸出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双目猛然投放在纸张上面，又立刻收回目光。
那些文字，便如同奔涌的江河，一瞬间涌入了苏林的脑海当中。
“学会了么？”老者开怀一笑。
苏林毕恭毕敬的鞠躬，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会了。”
老者道：“这一次，你取出三十张纸，平铺在地上。”
闻言，苏林按照老者的吩咐做：“前辈，您是让我一次性记住三十张纸上面的文字么？”
“没错。”老者点头。
苏林挠了挠头，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的，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苏林再次向老者鞠躬：“晚辈已经会了。”
“很好。”老者微笑，道：“再取出新的三十张纸，平铺下去。”
苏林照做了，而后等待老者下一步的指示，但见老者意味深长的笑容，苏林隐隐感到情况有点不太妙了。
老者呵呵一笑：“给你半息的时间看这三十张纸，随后将笔画有七画的字写出来排成一行，将八画的字写出来排成一行，然后是九画、十画……以此类推。”
“若有空缺可以跳过，但不能有任何遗漏。”
“果然！”苏林揉着太阳穴，就知道一定不会容易。
五个时辰之后，在苏林失败了数十次之后，终于领悟到了诀窍。
学习到了这个程度，苏林认为自己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大概是时候学习无极乾坤阵了。
“主人，你先不要高兴的太早。”青老呵呵笑着。
果然，那老者笑道：“继续取三十张纸。”
“我知道，铺在地上。”苏林不用老者再提醒，已经轻车熟路的取出三十张纸铺散在地面上。
老者挽了挽衣袖，随即右手一指那些纸张，便有一道微光从其指尖飞出覆盖在纸张之上。
而后老者抬手，微光便是从纸张上面漂浮起来，变成了一个个的文字。
“转！”老者低声说了一句，整整三十张纸上面的文字，在一瞬间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开始疯狂的到处乱窜。
如此数量的文字拥挤在一起，并快速更换位置，相互纠缠相互推搡，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现在我教你微观，还是那个规则，你从这些凌乱的文字里面挑出来相同笔画的文字，排成一行。”
苏林惊的张大了嘴巴：“这种事怎么可能办到？”
那些文字移动的太快，拥挤成一团乱麻，根本是看不清楚的。而且不等自己分辨，那文字就已经跑掉了。
“怎么，有问题？”老者问。
“没有。”苏林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这一步的领悟与训练。
当苏林掌握了这个技巧之后，已经是又一天之后的事了。
此时，在苏林与老者面前，重新飞起来一团凌乱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