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屋里,他听的一清二楚,恨得牙根直痒痒,若依着他的脾气,反正承德的江湖是要到了洗牌的时候了,一不做二不休莫不如解决了这个狂妄的汤疤子!
  可无双此次来的匆忙,身边没有带手下,全都是宁浩的人,宁浩属飞贼,打架派不上用场,若真跟汤疤子叫板,自己难免落了下风。他收起刀子,平复一下心情,几步走到了门前想与汤疤子谈判。
  还没等他开口呢,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汤疤子推开了,顿时,门外一股寒风猛地灌了进来,那风吹的很邪门,原本晴空万里,这风中竟然还带着些许的湿气。
  寒风跨过无双径直灌了进去,无双木纳地站在门前,与门外的汤疤子四目相对,然后喉结处咕噜一声吞了口唾沫慢慢地转过头去……
  “小爷,今儿您必须给我个交代,海爷死后双桥和双滦的买都停了,兄弟们可得养家糊口啊,我们不比董家,大家大业的不差这几个钱,一天不做买我们就得饿死了!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汤疤子咄咄逼人,没等无双主动邀请就已经迈步走了进来。
  无双的目光极其落寞,眼睛里的泪水直打转,常小曼的青魂灯灭了……那也就意味着……
  “小爷,您说话呀?你看那姑娘干啥?只要您发句话,我汤疤子立马给你叫来十个娘们!”汤疤子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汤疤子,你别欺人太甚,小爷是盗门少主!休得放肆!”屋外的小陈捂着脸又冲了上来使劲儿往后拽他。
  可汤疤子太健壮了,直接一甩膀子又把小陈推出去好几米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小爷,这他妈是承德!可不是你的长春,有些话迟早都要说,你何必藏着掖着的呢,我跟你姥爷是老相识了,就算董爷来了也得这么说,别墨迹了!”他越说越来劲,竟然斗胆伸手抓住了无双的脖领子,那司马昭之心简直已经暴露无疑!
  无双恶狠狠地瞪着他,手中紧紧攥着拳头。但说实话,无双不敢跟汤疤子打,并不是说打不过他。汤疤子说的一点都不错,这里是承德,只要他一嗓子,几十号人立马就得团团围住李府老宅,任他无双插翅也难飞!
  咚……咚……咚……这时,钟声有敲响了,凌晨三点钟。也意味着这是死神敲响了常小曼的丧钟。
  第51章 福将
  突然,一道黑影从院子里冲了过来,那黑影速度极快,好似一道闪电一般从汤疤子头顶翻了过来,在他落地的一刹那,一脚重重地踹在汤疤子胸口处,把他从屋里踢了出去。
  那黑衣人头戴黑巾,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个头与无双不差分毫,身材也很像,乍眼一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你没事吧?”他的语气很冷漠,一边说一边拽下了蒙面黑巾。是马程峰!
  “妈了个巴子的,这小崽子哪蹦出来的?活腻了吗?”汤疤子从没吃过这样的大亏,自是不肯就此罢休,抡圆了拳头就想冲上来还手。
  可还没等他往前迈几步呢,就见马程峰脚底下一晃,那黑影嗖地下窜到了自己面前……脖子上凉冰冰的,那把冰冷的匕首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你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抹了你的脖子,我说得出做得到!”马程峰面无表情,语气很冷。
  马程峰敢不敢杀他?敢!有啥不敢的!他杀常老二常老四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更何况再多杀一个人呢?
  什么样的人可怕?可怕的不是他有惊世骇俗的本领,可怕的是他那双阴冷的眸子,这种眼神只有杀人不眨眼的胡匪才有!果然,汤疤子认怂了。
  “哟,小爷,这是你的保镖啊?嘿嘿……是挺能打的哈?东北盗门的确名不虚传。拉倒拉倒,今儿晚上打扰您了,不过我刚才说的话先撂这儿,李大海死后,承德上上下下可都等着我们汤家主事呢,小爷把招子擦亮堂了,毕竟外边五十多号兄弟都盼着呢!呵呵……”他以为自己给无双找了个台阶下马程峰就能放过他了吧。
  他转身想走,却不曾想,没走几步呢,马程峰竟然追了上来,揪着他的头发又给拽了回来。
  “小兄弟,你这是干啥,我告诉你啊!你再不松开我可喊了!五十多人呢!”疼的汤疤子直咧嘴。
  “你看着我的眼睛!”马程峰与无双肩并肩站着恶狠狠地瞪着汤疤子,如同一个刚刚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一般。汤疤子微微抬起头大气不敢喘一口。
  “汤疤子?”无双终于开口了。
  “爷儿,您终于想开了?哈哈……早说嘛,何必闹不愉快呢,放心,李大海能给董爷的我汤疤子也能给!”汤疤子嬉皮笑脸说道。
  “跪下!”马程峰命令道。
  “啊?”汤疤子愣了下。
  这事越闹越大了,灵堂那边听到这头有动静,一群好事的小痞子也赶过来看热闹。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眼下就看无双能不能镇住汤疤子了,要镇不住,恐怕就意味着盗门从今往后都别想沾手承德的生意了。
  小陈从地上爬了起来,赶紧冲上来劝无双,这事不能闹的太大。
  “小陈,让其他人都散了吧,没啥好看的!”无双的态度很坚决,今晚就要给汤疤子一个下马威。
  马程峰及时赶到给他有多添了筹码,他碍于情面不好意思做的,不敢做的,马程峰都可以代劳。马程峰的功夫不下于他自己,他跟马程峰交过手,这小子出手狠辣不说,又有一手精湛的暗器功夫,就算汤疤子五十多人闯进来了,恐怕也是有来无回。
  “小爷,我刚就是跟您开个玩笑,您别跟我较真,哈哈……我那还有事呢,先走了啊,一会儿早上再过来。”汤疤子一看马程峰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个好惹主,他有心想避开。
  “呵呵……我说疤爷,你刚才可不像是玩笑啊,怎么?就那么着急吗?程峰的话你没听见?要不要我再让他大点声说?”无双几步从屋里走了出来。“程峰,去看看小曼,我自己应付得来。”
  “好,你要是有什么麻烦就喊我,这种人渣就该往死里打,不打不知道疼!”马程峰狠狠瞪了汤疤子一眼,吓的汤疤子不敢与他直视低着头默默不语。
  “妈的,汤疤子,你他大爷的敢打我,刚才那能耐呢?小爷让你跪下没听见吗?”小陈握着脸,嘴角全都是血,厉声喝道。
  汤疤子跪无双符合江湖礼数,没啥丢人的。他低着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小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啥?不知道我还有帮手?以为我和小陈好欺负对吗?以为你是曹丕,我是刘协?”无双打断他问道。
  无双真怕他吗?不怕!这偌大的险恶江湖,无双啥人没见过,汤疤子和李大海是承德呼风唤雨的人物,无双是不好意思打他脸。再者说了,自己这次出来确实身边没带啥人。
  “是是是,小爷日后可是我们东北的盗魁,是我汤疤子刚才莽撞了。”汤疤子对马程峰很忌惮。这些江湖大佬们一个比一个迷信,别看马程峰岁数不大,可瞅瞅他那凶狠的眼神,哪里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眼神几乎跟无双一模一样,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寒气。
  另外,也许无双没觉得什么,这李府自从迎回了李大海的尸首后,整个老宅就显得鬼气森森的,按照迷信的说法就是死者的怨气正在影响老宅的气场。而自从刚才马程峰进入李府后,整个老宅竟然好似春季到来一般暖和了许多,府中原本阴郁的气氛也恢复了正常,灵堂那边的尸臭味也淡了许多。这就是马程峰的强大之处,特殊之人有特殊之命,无双都压不住的死人怨气,他压住了!
  “汤疤子,生意上的事你不用多问,我姥爷早就有打算了,这而也不是我个小孩一句话两句话能决定的。等海爷下葬后,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的。”无双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实际上,这汤疤子满脸凶相,无双压根就没打算再把生意交到他手上。并且,他刚才冲撞了自己,无双已经动了杀心。只是碍于眼下汤疤子的势力在承德实在太大,他也得给自己留好退路。
  凌晨三点五十分,东方天际微微泛起鱼肚白。汤疤子就这么跪在无双面前,无双不说话他不敢起身。
  第52章 命格奇特
  “咳……咳……”这时,屋里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我想喝水,好渴呀!”是常小曼的动静。
  无双的眼睛瞪的老大,这怎么可能?刚才常小曼都没有喘息了,怎么马程峰一来,她立刻就活过来了?他顾不得汤疤子,几步就跑了进去。
  “小曼?你觉得怎么样?刚才可吓死我了!”只见程峰扶着常小曼,小曼坐在床上面色还有点白,她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然后重重地喘着粗气,看看无双,又看了看杀害自己两位兄长的大仇人。
  “你是来取我性命的吗?”她问马程峰。
  马程峰依旧是那么冷库,面无表情。几日前常小曼亲口为他求情,让无双放他走,可以说,他对常小曼心中是五味俱全,既狠她,又感恩。马程峰是个敢爱敢恨的人,但凡对他有半分的好,他都会牢记于心中,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李大海的死千里迢迢追着常家人到长春了。
  马程峰摇了摇头,冷冷说道:“不,我是来给恩公披麻戴孝的,你的命先挂着吧,如果你们常家人日后再行不义,我马程峰绝对不会绕过你们。”
  “程峰,我问你,你刚才对小曼做了什么?怎么把她叫醒了?”无双惊愕地看着马程峰。
  程峰说我刚才进来就见小曼姐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脸色白的吓人,我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就推了推叫了两声,她就醒了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妥的吗?不是你让我进来看她的吗?
  “我的天,太不可思议了,程峰你真是我的福将!”无双激动地搂着他的肩膀说。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马程峰很茫然,刚才他进屋的时候并不知道屋里边躺着一个即将咽气的人。
  常小曼的脸色不太好看,无双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小曼告诉他恐怕我的身体不适正常病,我刚做了个噩梦,太吓人了。
  她梦到了李大海,李大海就坐在她床头的位置恶狠狠地瞪着她看,并且不时地用嘴去吹那盏青魂灯,蜡烛的火苗也被他吹成了幽绿色。李大海问她,为什么要杀害自己,不等常小曼说话,李大海伸出冰冷的枯爪死死掐住了常小曼的喉咙,掐的她都喘不上气来,她想挣扎,可李大海的手就跟钢钳一样,根本不容她反抗。
  就在生死关头之际,突然她就觉得身子暖了起来,一个人影从屋外走进来坐在了李大海身边,李大海回头看了一眼,表情十分夸张,他就跟躲瘟神似的,松开常小曼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常小曼就听到了马程峰的呼喊。就算是现在,常小曼还觉得脖子上阴冷阴冷的,刚才的感觉很真切,绝对不是梦。
  “呵呵……真玄乎,当然不是梦了,你自己瞅瞅?”无双指了指她的脖子。
  马程峰好奇也低头看去,刚才常小曼蒙着被子他没看清,这番常小曼坐在床上,衣领子裂开着,露着胸口处白花花的肉,因为刚从噩梦中惊醒呼吸急促,胸口也随着上下浮动着,看的男人们心里直痒痒。马程峰赶紧扭过了头,他是个真君子,而无双是个真小人。
  “啊?怎么会这样?”小曼赶紧系上扣子,白暂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五指印,现在那指印还泛着阴气,稍一动弹就有点酸痛。
  无双以为常小曼是因为他给人家解开胸口的扣子生气了呢,赶紧就解释,他倒好,啥事都往出推,指着马程峰说:“不关我的事啊,是他!他弄的!”
  “我?你……小爷……你好歹也是……”
  马程峰想解释,却不料无双冲上来就捂住了他的嘴。他没啥身世外人怎么说都成,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他无双对常小曼动手动脚的,那就是好说不好听了。老一辈人都很传统,万一再被逼婚可咋整?
  “马程峰,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叫醒我,可能我真的就醒不过来了。”常小曼微微一笑,冲马程峰点了点头。
  程峰还想解释什么,无双根本不给他机会,搂着他的肩膀就给他往出拽。谁知刚出门,就遇到了马瞎子。
  “前辈?您怎么在这儿?”马程峰惊讶地看着老瞎子。
  马瞎子翻着眼皮愣了会儿,然后略微凑近,在程峰身上嗅了嗅,笑道:“呵呵……好小子,我当是什么人能让小爷如此器重呢,我就说嘛,这天煞孤星的命可不常见呀!果然是你!怎么样?小曼姑娘醒了?”原来马瞎子跟马程峰早就认得。
  如果再往上边数几代,一笔写不出两个马子,都是沾亲带故的,所以马程峰还算是马瞎子半个本家亲戚呢。
  马瞎子前些年有一次途径辽西朝阳,正赶上老天爷倒水,倾盆大雨。无奈,只好躲进了山里的一个破庙里,刚一进来就见庙里边有个七八岁的小孩,小孩浑身都湿透了,缩在角落里不安地盯着他瞅。
  他虽看不见那破衣喽嗖的小孩,可却感觉到了小孩异于常人的气场。他就问了,孩子,你多大呀?
  马程峰见这人是个瞎子也没多想,说回前辈话,程峰今年11岁了。我这里还有个干饼子您要吃吗?
  马瞎子觉得这孩子心善,不免就跟他多说了几句话,他又问,你又是因何落脚在此啊?我怎么在你小子身上闻着有股子土腥子味呢?你莫不是做了啥有损阴德的勾当吧?
  马程峰不敢隐瞒说:“我偷了人家的福运。”
  “哦?有意思啊,老瞎子行走江湖多年,还从未听说过这福运还能偷的说法吗?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偷的?”实际上马瞎子也会这种老手艺,只是这种做法太过于下作,有损阴德。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常人做的也就罢了,他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是怎么做到的?
  马程峰告诉他,我们屯子里有个姓刘的老头,仗着自己家有点钱总欺负人,上两天老刘头死了,他家请了个风水先生来给他看阴宅,据说那是处风水宝地,先人埋在坟穴之中可福旺子孙后代。
  第53章 盗运改命
  昨天老刘头下葬,我趁着夜色挖了他的坟,又把自己四根发丝与食指精血滴入坟穴之中,盗了他们刘家的福运,也算是替老百姓出了口恶气。我害怕刘家人发现后找我麻烦,所以这才跑到此处暂避风头。
  “呵呵……看不出,你小子岁数不大这心眼可不小,老夫问你,这挖冢盗福运是何人教你的?”
  这门手艺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可太难了,不用说别的,光是这胆子就不是一般人有的。您想啊,你得把死人掘出来,把自己的头发和精血放在坟穴最深处,成为下边地气儿的最初受益者。一个十一岁的小男孩,大半夜的自己跑到坟地里挖尸,那是一般孩子能做的出来的吗?
  这门本领看着没什么学问,比的是胆识,比的是良心,可不是说谁有这么大胆就能做成的,先要看看此地到底是不是风水宝地,另外你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勾当,自己的命能不能承受得起天谴的报应。命薄的,不但无法发迹,恐怕不是十天半个月就得被那坟窟窿里的冤魂索去性命而亡。
  “是我那死鬼爷爷留下来的手艺,这只是书中的一部分。”马程峰那时候年岁不大,还不懂得江湖险恶。这种话并不适合轻易道出,也就是遇上了马瞎子,换做恶人,早就抢了他的祖传秘典了。
  自然的,马程峰敢跟他说家中有祖传秘典,也是因为他是个瞎子,看不见的故。
  “你爷爷死了?若此书是你爷爷所创那他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吧?若你信得过,可否对我这瞎子说出爷爷的名字呀?”马瞎子好奇问道。江湖上就那么几号能人,能跟贼道扯上关系的,几乎都在长春的董家大院里。近年来也没听说过哪个高人前辈死了呀?
  “我也不知道爷爷的大名,奶奶说他家中排行老二,姓马,因此人送绰号马二爷,他是个贼,奶奶不许我提他!”马程峰说到自己的爷爷有点挂不住脸,总觉得自己爷爷是个贼会给他丢分,不过说到底,自己这次也做了一次贼道的勾当,而且偷的远比金银的价值更加可观。
  谁知马瞎子听后放声大笑,这马老二可不是外人啊,是自家的本亲,年轻时候也见过几次面,别的本事没有,论起偷盗来,江湖上他说第二没人敢自居第一。
  “哈哈……鬼手贼王马老二是你爷爷?哎哟!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小子,说到底咱爷俩可能还沾亲带故呢。不过可没有你这么说自己爷爷的啊?你爷爷还健在,身子骨很硬朗,头几个月我去长春时候还见过他呢。”
  “我这辈子只见过爷爷一次,爷爷说我是个天煞孤星的命,身边注定没有亲人陪伴,谁占我边都没有好下场,我恨他!他抛弃了我,抛弃了奶奶,抛弃了这个家!”马程峰年纪虽小,可人小鬼大,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因此,很小的时候就承担起了家中重担,更加对爷爷充满了怨恨。
  “有意思,这马老二真没看出来,还是个狠心茬子,你这么好的大孙子也不要了?天煞孤星?他说你天煞孤星你就天煞孤星了?没事,我马瞎子给你做主了,等明儿个我带你去长春,他要敢不任你,自然有人打断他的贼腿,让他再也甭想翻墙跃户。”马瞎子说的自然是董三立,董三立是个很重传统观念的人,自打建国后,董家进入了老长春,长春地面上很少闹贼道,他对手下的约束极其严格,尤其是在做人方面。
  自己有孙子连孙子都不要了,撇下孤儿寡母自己上江湖上逍遥快活来?那成何体统啊?
  “也许爷爷说的没错,我父母早亡,去年奶奶也撒手人寰了,别的我不恨爷爷,老人们的感情我不懂,但至少奶奶死前他该回来看看的呀?”每每回忆起养育自己的奶奶,马程峰都眼含热泪。
  正说着话呢,破庙外边就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一队村民拿着棍子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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