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真的?哼!你心里就只有甜甜妹妹,对我会有那么好心?”‘女’孩要对一个男生这般胡搅蛮缠起来,那大概也是说明她已滚烫的心‘交’给了男生。
  “我会的,你们都一样,都是咱们盗‘门’后裔,都是我的好妹妹,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哪怕我死了,也不会让你们离开我的。这回答满意嘛?”无双怕彩蝶误会,故意说她是好妹妹,就像朴金‘花’一样。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孩哪里听得出这层意味,耳朵里都是心上人的甜言蜜语。她羞红着脸,幸福地咬着下嘴‘唇’,往无双身边挪了挪,伸出小手就想挽住心上人的胳膊感受他的温暖。可小手伸过来一‘摸’……尼玛……竟然是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吓的彩蝶差点没蹦起来。她再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黑子睡在了他们二人中间做起了第三者,黑子以为彩蝶姐姐来抚‘摸’它,竟把小脑袋凑了过来‘舔’起了她的手。气的彩蝶嘴里嘟囔着三字经问候了黑子祖宗十八代。
  漫天的大雪在远东西伯利亚永无休止,第二天一早,众人重新踏上行程,这一夜吃饱喝足也休息好了,浑身也有了力气。日出后,冰原上的狼群渐渐散去了,赶路的速度也比夜里快上许多。
  虽然时隔变迁,但一千年以后,这片冰原的地貌并没有太多改变。阿加塔对这里十分熟悉,哪怕冰原上没有任何方向的参照物,她依旧可以带领三人找到哥哥亚历山大藏身之处。
  众人在雪深没过膝盖的冰原上行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不远处就出现了一座黑山,四周都在下雪,唯独那座黑山头顶没有雪‘花’飘下。在冰原上显得十分独特。
  他们走进山谷,从山谷中传来了钟声,这钟声好像是西方教堂里的古老钟表敲响的,洪亮的钟声在空旷的冰原中贼吧悠‘荡’着。
  “这山里边有教堂?”无双问阿加塔。
  阿加塔说:“是的,那冰窟就在教堂下边,因为哥哥已经苏醒了,所以这教堂也就苏醒了。”
  “小爷,他们西方的宗教真奇怪,这是什么道理?是不是就相当于咱们中国的……鬼怪竟然占了庙宇为巢?难道他的耶稣基督‘女’神雅典娜都是瞎子吗?”蓝彩蝶口无遮拦道。
  “别胡说,要尊敬外国人的宗教。我以前曾经看过一个西方典故,说上帝创造了善良的人类同时也就创造了邪恶的魔鬼,魔鬼与人类平等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相互制约,相遇斗争这才有了这个世界上的平衡。它是一种良‘性’循环。如果没有邪恶,那又何来善良呢?”无双解释的很理‘性’。
  “双爷说的对,不过我觉得如果是恶魔的话,那么埋下恶魔之种的就是那几个鞑靼人,是他们把极渊冰蝉送给了亚历山大。”那咻说。
  “喂,你这么说自己的祖先是不是不太好啊?”无双白了他一眼。
  那咻觉得自己有点失言,便抱起了黑子亲了一口。“黑子,为什么大人的世界这么难懂?明明就是那群鞑靼人包藏祸心,可却因为他们是满人的先祖我就不能说嘛?”
  “哈哈……你跟一只猫说话?它能听懂嘛?”彩蝶笑道。
  “能的,能的,黑子最懂我了。”
  无双撇了一眼被那咻抱在怀里的黑子说:“那咻,黑子确实是懂你,不过你最好先确定怀里抱着的到底是黑子,还是昨晚那只母猫。”
  这话吓了那咻一条,赶紧把怀里的黑子扔到了雪地里,黑子淬不及防,摔了个跟头一脸埋怨地瞪着主人喵喵叫。
  “哈哈……逗你呢,这是你的黑子,你连自己的猫都不认得了?”
  那咻‘摸’了‘摸’黑子的脑‘门’安抚它问道:“不过话说回来,昨晚那只黑猫呢?它是什么来头?怎么昨晚一直没有见到了呢?”
  “黑猫?你们在说什么黑猫?”阿加塔问。
  无双好奇地打量着阿加塔:“就是那只唤醒你嫂子们的黑猫啊?跟黑子长的一模一样,你昨晚没见到嘛?”
  “没有啊?昨晚你们也在,不是只有这一只黑猫嘛?”阿加塔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昨晚他们从古堡地下室出来后也确实在没见到过那只诡异的黑猫。
  “我靠,活见鬼了!”无双嘟囔着。
  黑山中的教堂坐落在最深处,千百年来无人涉足,没有人知道在这野兽出没的深山之中还隐藏着这么一座古老教堂。平时,教堂挂满了蛛网和灰尘,但每当若干年后冰鬼苏醒时,这里都会焕然一新。成为冰原上无数‘阴’灵与恶魔的据点。
  山里,教堂的钟声不绝于耳,仿佛虔诚的教徒正在接受耶稣的洗礼一般。
  “小爷,有东西跟踪咱们。”蓝彩蝶小声提醒无双。
  无双回过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向半山腰处看去,只见峭壁垭口上正蹲着一只硕大的雪狼,那雪狼背上还拖着一头残疾同类。雪狼乃是冰原上多年难见的灵兽,其凶猛程度绝不亚于月影乌瞳兽,它的眼神犀利,死死地盯着踏入这片邪恶圣土的闯入者们。
  让无双感到后怕的并不是这只凶猛的雪狼,而是被它驼在背上的那头身患残疾的家伙,那家伙眼神深邃,举止怪异,不知正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对付这几个闯入者呢。
  “是那条你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遇到的狈嘛?”蓝彩蝶问。
  “是它!咱们要当心,这家伙浑身长着心眼,比狐狸都‘奸’。被它看成猎物的动物很少有逃过一劫的。”无双对这条狈一直耿耿于怀。
  “世间每一个生灵都有它们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这只狈是冰原上的智者,我想它不会甘心服从我哥哥的。”阿加塔早就注意到了狈的存在。
  “你的语气跟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很像,希望这条狈不要给咱们造成威胁,我对它没有什么好感。”无双说。
  “人也好兽也罢,之所以误入魔道都是恶从心生,离不开一个贪字。这是你们中原人信仰的一句话。我想无双先生应该听到过吧?”阿加塔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阴’阳怪气的,好像是专‘门’说给无双听的。
  第25章 邪恶的牧师
  “呵呵……”无双苦笑着,没想到这个看似十七八岁的异国少‘女’竟然能说出这么深奥的哲学来。她说的对,也许那只贪婪的魔鬼已经开始渐渐吞噬他本就善良的心了。
  无双走的一条不归路,盗‘门’在他的带领下逐渐走向了第二个盛世,手下多了,他一个年少气盛的少主自然规矩不过来,有时候偶尔犯些小错误他都是得过且过。就说贼王马二爷吧,还记得他小的时候,马二爷就经常是派出所的熟客,要不是董爷面子大,要不是陆昊天他爹罩着,早就在监狱里暗度残念了。
  任何一个人心中都有贪念,说到底还是为了生存,盗‘门’的生存之道就在于一个“盗”字。这是他们的看家本领,生来骨子里流淌的血液就是这些。就算是蓝彩蝶的红绢‘门’姑娘们手中玩耍的各种小戏法也全都是为了偷盗而生的。
  不“盗”他们怎么生存?
  这也是一直困扰无双心中的疑问,盗‘门’发展到他这一代,又将在他带领下去往何处?是彻底散伙,还是成为一代枭雄?就像太姥爷吴功耀一样伟大?后者显然是不现实的。
  “小爷?您想什么呢?”蓝彩蝶看无双眼神飘忽问道。
  “没什么,我在想以后怎么养活董家大院的老少,我可不想变成像亚历山大那种恶魔。”
  太姥爷吴功耀生在‘乱’世,有莫小七辅佐成就一代霸业,人们称他为枭雄。但如果吴功耀放在现代呢?太姥爷的路不适合无双。
  黑山教堂中回‘荡’起了令人情绪紧张的管风琴旋律,把无双的心绪又带回了现实中。教堂的‘门’紧闭着,一股寒风吹过,教堂楼宇上挂着的一串串风铃哗啷啷之响。
  “嘎嘎……嘎嘎……”几只乌鸦被闯入者惊扰吓的教堂最上方的十字架上飞了下来‘乱’叫着。
  “亚历山大,哥哥,停下来吧!”阿加塔大喊着,但她纤弱的声音早已被狂风所吞噬。
  教堂里除了古老管风琴的旋律以外没有人回答她,更没有人在乎她这么一个曾经在中世纪被当地牧民称作耶稣使者的圣‘女’劝说。
  “我的朋友在教堂里嘛?”无双问。
  “应该是的。”阿加塔弱弱的答道。
  无双喜欢以暴制暴,他不相信世界上存在永远无法被杀死,永远存在在六道轮回之外的恶魔。他快步走上前去,踏上台阶,猛地一脚踹开了教堂的大‘门’。教堂里的一幕让他呆作当场,好几秒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教堂里的诡异的场景。
  教堂里四行长椅前站着十来个少‘女’,‘女’孩中有俄罗斯人,有‘蒙’古人,还有其他少数民族,其中有一位的身形无双很熟悉,是马丫。
  最前边是教堂神职人员带领大家做礼拜的神台,神台上方高高悬挂着一个三米多的大十字架,十字架下摆着一架古老的管风琴。一个穿着绅士装的男子坐在那里演奏着奇妙的乐章。神台下的少‘女’们向他投来崇拜的目光。
  见到心上人安然无恙无双也就算放心了,他不听阿加塔的劝阻执意冲进了教堂中,快步上前钻进人群中拽起了马丫的手。
  “丫儿,快跟我走!”
  可眼前的马丫目光呆滞,神情黯淡,正直勾勾含情脉脉地盯着神台上的“牧师”看。任凭无双怎么拽也拽不走,她也不像从前那样对情郎百依百顺,甚至都懒得多看无双一眼。
  “无双先生,快出来!她们的灵魂早已‘交’给了亚历山大。”教堂‘门’外,就连圣‘女’阿加塔也不敢轻易踏足这邪恶的净土。
  “丫儿,你魔障了?跟你说话呢!走,咱们回家!咱们回兴安岭!”无双是个倔脾气,这点继承了先祖的遗志,别看他平时对马丫温柔,可却是个十足的大男子主义,他说的话就是圣旨,决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反对。
  他见马丫还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牧师”聆听着那古怪的管风琴旋律心中燃起了无名之火,竟直接扛起了马丫转身就走。
  马丫没有反抗,她也没有意识去反抗,但无双走不出这里,这里不是他的地盘,这里是只属于恶魔的土地,亚历山大男爵的灵魂控制了整座黑山,没有人可以撼动他的统治。
  咣当一声,教堂的‘门’突然关上了,把无双与自己的同伴相隔开来。‘门’外的蓝彩蝶和那咻焦急万分使劲儿砸‘门’,可那坚固的红木大‘门’却如同被冻住了一样不为所动。
  “呵呵……”无双干笑了一声,放下了没有反抗能力的心上人。他什么阵势没见过?兴安岭中的人熊,高丽古城中的‘玉’尸,蚌城中的蜡尸……今儿还是第一次跟外国邪祟打‘交’道呢。
  教堂中的管风琴还在继续演奏着,没有因为这莽撞之人的无礼而被打断。牧师从容不迫面不改‘色’,坐在椅子上沉浸在自己指尖中悠扬的旋律中,仿佛这旋律是净化世人邪恶心情的圣曲。
  “哎,你,我在跟你说话,你是亚历山大男爵?”无双放下马丫,手握匕首气势汹汹指着神台上的牧师吼道。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交’流一下嘛?”无双又道。
  那“牧师”依旧不理会他,继续弹奏着乐章。风琴的旋律已经盖过了‘门’外人的呼喊,无双听不到蓝彩蝶的喊声。
  无双的眼镜眯成一条缝,眼中已是泛出杀机,锋利的匕首闪着寒光,那利器之下已不知死了多少亡魂。啪嗒……啪嗒……啪嗒……看似平静的无双一刀刀砍在教堂的长椅称上,在长椅上留下一道道砍痕。突然他双眼圆瞪,体内迸发出一股蛮力来,他把蛮力集在掌中猛地投掷出了匕首,那把锋利的匕首在空中闪出一道凶猛的寒光,直冲神台上的牧师‘胸’口飞去。
  出乎意料的,那邪恶的牧师并没有躲闪,被匕首‘插’入‘胸’口,血溅当场,停止了指尖的演奏,脑袋垂了下去。
  “哼!不过如此嘛!什么冰鬼?也就吓唬老外的!”无双不屑道。
  第26章 人与魔的对峙
  无双回过头握着马丫的手,他认为亚历山大死了,那被他所控制的这些少‘女’的灵魂也将被释放,她们会重获自由。可马丫的眼神依旧呆滞,身体还是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牧师。
  “走……走……你……快走……”马丫僵硬着表情,口中隐约挤出了这几个字来。
  “丫儿?你说什么?”无双没太听清。
  马丫的眼神虽然呆滞,但她对无双的爱已经超越了灵魂的束缚,那是一种潜意识里埋藏的对恋人的依恋与守护,他不希望无双为他而死,哪怕自己即将面对的是同样的死亡和永远的孤独。她一点点抬起手,她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仿佛正在与受束缚的灵魂‘激’烈斗争着。
  她的小手轻轻碰了一下无双的身体,好似是要把他推开,可她太虚弱了,或者说她的灵魂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控制自己的身体。触碰了一下无双后,她的小手还是僵硬地滑落在身体两侧不同了。
  “我不走!不把你带回去我死也不走!”无双紧紧抱着心上人,‘胸’中满是自责,是他太大意了,如果那晚自己没有睡下陪着马丫一直说话也不会酿成如此惨剧。
  这时,无双背对着刚才被他一刀杀死的倒在神台上的牧师,突然神台上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冷笑,打破了下两口的劫难重逢。
  “哼哼……哼哼……”
  无双猛地回过头去,发现刚才被自己一刀戳进心脏的那个牧师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身上还‘插’着自己那把匕首,鲜血已快流干,那身笔‘挺’的绅士装被染成了血红‘色’。
  这家伙不会那么容易死,要不他就不是冰鬼了,要不他也不可能给西伯利亚牧民带来上千年的噩梦。如今他没有任何帮手,他没有任何退路,他横下心来,索‘性’跟这恶魔拼了,大不了跟心上人一起走黄泉路。
  想到这里,无双不退反进,几步冲上神台,一脚把那鲜血淋漓的牧师踢倒在地,顺手拔出了自己的匕首。
  “笑你大爷!老子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两次!”他愤愤骂着。一刀再度捅进了他的心口窝。他能感觉到锋利的匕首已经在他‘胸’口里割断了他的心管的快感。
  拔出匕首,他的脸已被鲜血染红,如果这时有人撞入教堂,很难判断到底他们两个谁是恶魔。无双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他的‘女’人不允许任何人亵渎,更不允许任何人侮辱,那是他的底线,只要谁触碰了底线,哪怕他是地狱中的恶魔无双都敢拉开架势跟他斗个天翻地覆。
  一声凄惨的叫声,那牧师的尸体开始迅速溶解开来,就好似被泼上了浓硫酸一样,最终在无双眼前化成了一滩脓血。
  “妈的!你出来!亚历山大?”无双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对付。
  “哼哼……哼哼……很好,很好,你很好,一千年了,从没有人敢挑战我,你是第一个,中原人,我喜欢你的灵魂,留下来吧。”教堂里传来了亚历山大男爵诡异狰狞的笑声。
  “想留下我?可以呀,你出来,单挑!把我朋友的灵魂还给她!”无双永不退缩。
  “她们的灵魂?她们其中之一将成为我的妻子,那是她们的宿命也是神的旨意。而你,东方人,你也会跟她一样,你的灵魂也将成为我的一部分,我喜欢你的邪恶,就像曾经的我。”亚历山大的声音在教堂中贼吧回‘荡’着,无双放眼四周,整个教堂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但却找不到他的身影。
  外边,其他同伴疯狂地想尽了办法想砸开教堂大‘门’,可都是徒劳的,这大‘门’坚固难摧,蓝彩蝶把小手砸的生疼还是完好无损。
  “阿加塔我的妹妹,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杀不了我,就想当初你费劲了心机找到耶稣圣杯又如何?最终你还是沉睡了,而我,你伟大的哥哥亚历山大却统治了这片浩瀚的冰原长达上千年。我是家族的骄傲,是咱们东日耳曼人的骄傲对吗?”
  “不,哥哥,你打开‘门’吧,今日就是我们兄妹间做个了断的时候,放他们走,他们是无辜的。如果你的极寒之血需要一份温暖的话,那妹妹愿意用我的生命重新唤醒你内心深处的善良。”阿加塔在‘门’外说。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我的妹妹是圣‘女’,你的鲜血将是无比圣洁的,可我现在有了新的祭品,这个东方男人很好,我很喜欢他,他的灵魂将于我同在主宰这片永远属于我统治的冰封王国。”在他嘴里,仿佛无双就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的下酒菜。
  “哼!是嘛?”无双冷笑一声,眼角余光已经找到了亚历山大的发生源,这家伙竟然就藏在教堂神台正上方的那十字架里。
  一记飞刀掷出,直接‘插’入十字架,就在匕首刀刃即将接触到十字架前的千分之一秒时,从那十字架中突然就飞出一个男人虚幻的影子。
  无双淬不及防也是吓的不轻,赶紧退后躲闪,那虚幻的影子正是亚历山大男爵,传说中的西伯利亚冰鬼。
  他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头顶带着中欧绅士礼帽。就在他落地的一瞬间,神台上的那滩粘稠血液重新与他虚无缥缈的身体汇合,从而形成了他真正的‘肉’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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