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
到了船上,男人们面对广袤湖景畅谈,女眷们坐在船舱里面说话。熙哥儿太小不能吹湖风,连带着江氏只能抱他在里面待着。
许锦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让宝珠把她带来的两个风筝拿过来,笑嘻嘻地对两位长辈道:“娘,祁奶奶,我跟筱筱去外面放风筝了,等会儿再进来陪你们。”说完牵着崔筱的手往外走。
目送两个小姑娘走出船舱,江氏对祁老太太抱怨道:“阿锦这丫头,学了快两年的规矩,还是这么顽皮。”
这话祁老太太不爱听,颠颠乖乖坐在她腿上的熙哥儿,替许锦说话:“阿锦一点都不顽皮,这是在咱们亲近的人面前才率性坦诚,在外面行事说话都跟大姑娘似的,谁见了都夸好,就你这个当娘的整日埋汰自己闺女。熙哥儿,你说是不是?你姐姐最好了,对吧?”低头哄熙哥儿。
熙哥儿似懂非懂,茫然地点点头。
“您就惯着她吧。”江氏无奈地笑,不过心里也认同老太太的话。女儿除了贪玩,平时还是挺懂事的,所以她才放心让她去外面跑。
祁老太太看看她,试探着问:“阿锦也不小了,你跟许攸有啥打算没?”
江氏摇摇头,把开始在老人家腿上蹬脚乱跳的熙哥儿接到自己怀里,轻声道:“想是想过,只是明年许攸要赴京赶考,前程落在何处还不一定,所以我们暂且就不急着替阿锦定下来。等将来许攸安定了,我们再看看,所幸现在阿锦还小,不是很急。”
祁老太太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继续逗熙哥儿。其实她想过早点把婚事定下来,可现在长孙还没有半点功名,她想等祁景考出功名,那时提亲好看些。反正也就是今年的事,小丫头跑不了的,期间要是有谁敢捷足先登,她就能做出半路截胡的事,反正就算祁景没有功名,老太太也相信自己的孙子能强过任何人。
船舱外,许锦牵着崔筱出来后,前后望望,见祁家兄弟站在祁老爷子和父亲身侧,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便朝那边挥挥手,高声喊道:“祁景祁恒,我们要放风筝,你们过来帮个忙!”她早就摸透了,越是遮遮掩掩越容易惹人怀疑,如今她先做出光明磊落的样子,长辈就不会胡乱猜测了。
崔筱可没有她那么厚的脸皮,红着脸转过身去。
船头祁景看她一眼,没说话,也没表现出要过去帮忙的意思。祁恒很会配合,对两位长辈道:“祖父伯父,那我们先去帮她们把风筝放起来。”
许攸点点头,看看女儿,摇头笑,继续与祁老爷子说科考的事。
待祁家兄弟走过来,许锦故意笑问祁恒:“你来帮我?”才说完就感觉有一道危险的目光落在了身上,许锦不怕的反瞪回去,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赖皮模样。
这里人多不方便,祁景拿她没办法,转而看向祁恒。
祁恒轻笑,“你让大哥帮你吧,否则我怕回去挨揍,我可打不过他。”说完径自走向崔筱,从崔筱手中接过线轴,然后让她举着风筝站到船尾,他边放线边往前快走。崔筱配合地跟上去,等祁恒说放手,她马上松开,那蜻蜓风筝便慢慢飞起来了。
崔筱望着风筝笑。
祁恒盯着她看了会儿,走过去将风筝递给她,崔筱垂眸接,看见他的手故意往下移碰到她的。崔筱像被烫了般转身,细声催祁恒回去。祁恒没有多做纠缠,退后几步,回头看祁景,声音清朗:“我等等大哥。”
崔筱便不再理他了,仰头看风筝,不看他,却也知道祁恒一定是在看着她,有些羞,心里又甜丝丝的。
那边祁景就没有祁恒那么顺利了,这是他第一次放风筝,他先看了祁恒是如何做的,接着有模有样地学他,结果风筝在空中打了个圈儿没起来,若不是许锦眼疾手快扯住线,她的彩蝶风筝就要扎进水里了。
“你怎么这么笨啊!”许锦脆声叱道,转身想喊祁恒来帮忙,瞥见祁景阴沉沉的样子,到底没敢惹他,换成祁景举风筝,她来放线。祁景很想挽回在小姑娘心里的印象,可他摸不准放开风筝的时机,要么早了要么晚了,连续试了好几次才让风筝飞起来了。
见祁景还想往自己这边凑,许锦嫌弃地躲开了,“快回去吧,笨手笨脚的懒得理你!”
祁景胸口闷得厉害,偏偏此时此刻无可奈何,他原地运了会儿气,等心头平静下来,抬脚往回走,只在路过许锦身边时稍微停了一下,小声道:“这个月还没有亲你,就定在今天吧,晚饭后我在后院等你,你要是敢不来,半夜我去你房里找你。”
“你……”许锦气得跺脚。
祁景深深看她一眼,目光在她唇上顿了顿,满意地走了。
“祁景刚刚和你说什么了?你脸怎么这么红?”崔筱好奇地凑了过来,打趣问道。
“没事没事,来,咱们比比看谁风筝放的高!”许锦怎么可能告诉她,飞快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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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众人在船上用了午饭,饭后聚在一起比赛钓鱼,许攸跟祁老爷子一组,许锦崔筱一组,祁家兄弟一组,祁老太太和江氏负责给他们评判。半个时辰后,两位长辈胜出,许锦她们其次,祁家兄弟钓的鱼最少,被祁老爷子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说他们做事不专心。
许锦坐在船舱里偷听,一边听一边笑。
可是她的好心情在回到家后就没了,眼看天越来越暗,许锦坐立不安。祁景约她,她不敢不去,因为祁景现在越来越胆大了,她怕他真的摸到屋里来。去了,想到上次被祁景亲地差点喘不过气来,许锦瞬间脸如火烧。真奇怪,以前两人亲亲还没觉得如何,现在……别说亲到,单单一个念头,她的心都是慌的。
犹豫半晌,晚饭后,许锦还是以看杏花的借口独自去了后院,当然,大白依然跟着她。她能安心地跟祁景见面,全靠大白帮忙放哨了。
瞧见祁景跳上墙头时,许锦心虚地往花丛角落里躲。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不敢看他,因为知道他肯定会抱她会亲她,许锦没法自欺欺人的骗自己说祁景只是单纯地想跟她说说话。
小姑娘低着头,祁景笑着走过去,握住她手走到树下,自己靠在树上,然后将人扯到怀里。每个月只抱一次,但他可没限定每次要抱多长时间。一手搂着她纤细的小腰,一手抬起她下巴,祁景细细瞧小姑娘不知何时红了的俏脸,再往上看她的眼睛:“以后还骂我笨吗?”
“你本来就笨啊!”许锦理直气壮地回道,不想被他抬着下巴,她主动靠在他胸口,好歹可以少羞一点。
“我没有放过风筝,自然不会,以后你教我,我肯定放的比他还好。”祁景替自己辩解。
“知道了知道了,你最厉害行了吧?”这人真是不肯服输,许锦哄小孩子似的道,慢慢仰头看他:“对了,你们哪天出发去府城?”
祁景无意识地隔着衣服摩挲她小腰,轻声道:“后天就走,除了考试,祖父还说要领着我们见见人,所以这一来一去大概要用一个多月。”
“这么久啊?”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许锦有点舍不得,不由抱紧了他,“那熙哥儿抓周时,你们能赶回来吗?”
祁景点点头,“应该可以,对了,熙哥儿抓周时结果差不多也出来了,祖父说如果我能考中武秀才,他会送我一把好剑。你呢?你准备送我什么?”祁景目光灼灼地望着怀里的小姑娘。
要送他什么东西呢?
考上武秀才是大事,许锦想了想,小手恰好落到他腰间荷包上,她低头看看,问他:“这是谁做的?”
“祖母做的。”祁景随口道,别人做的他也不会戴。
“那我送一个荷包给你吧,不过你不能戴在外面,只能自己偷偷用。”许锦自觉这个礼物挺不错的,抬头,想看祁景期待的样子。
祁景一点都不期待,直接拒绝:“我不要荷包。”随即在小姑娘嘟起嘴时抱紧了她,望着她眼睛道:“阿锦,我发现一个月一次有点不够了,这样,如果我考中武秀才,咱们每个月再加一次,如何?”因为太期待,喉头悄悄滚动。
“不要!”许锦羞死了,立即摇头。
祁景没有继续求,而是担忧地道:“你不答应就算了,只是我怕考试时一直想你,若因为分神失手没考中,连祖父的剑都得不到了。”
“那你别想我不就行了……”许锦没好气地戳他胸口。
“我管不住。”祁景握住她手,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阿锦,每次你拒绝我,我就总忍不住想你。阿锦,答应我吧?你答应我,我一定能考中的,然后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府城比县城大多了,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带。阿锦,怎么样?”
许锦缩着脖子,他在她颈窝里说话,又装可怜又拿礼物诱惑她,还有那拂在耳朵上的热气也弄得她浑身不舒服,有点痒,又好像在渴望什么。不知是真的怕影响他考试,还是想快点结束这样的亲密,许锦在心慌意乱中点头,“我,我答应你好了,那你要好好考。”
“放心,有你这句话,我一定能考上的。”祁景情不自禁笑,直起身,也让她抬头。
许锦不高兴地仰头看他,“你还想做什么啊,不许再提……”
剩下的话都被突然俯身的少年吞到了肚子里。许锦被他提着腰迫不得已地迎接他,由轻轻的碰到用力的吮,再从唇纠缠到舌尖儿……那滋味儿太陌生太神奇,许锦不由自主地推祁景,怕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可祁景不走,一双手臂将小姑娘搂地更紧,迫她紧紧贴着自己,然后贪婪地恣意地尝她特有的味道。那么甜那么好,他真的着迷了。
飘着淡淡花香的角落里,光线昏暗,呼吸交缠。许锦渐渐没有力气了,什么都没法想了,只能紧紧攀着这个在这种事情上越来越巧的人。
他是从哪里学的呢?
晕头转向间,许锦迷迷糊糊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