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7章 牺牲自己

  武姜此话说完，墨永鸿顿时失去了方才的兴奋劲儿。一屁股坐到武姜对面，手中扇子也随手便扔在了桌上。
  “九妹，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这是初涉，初涉好吗？”
  他似乎还气不过的，要与武姜争论两句。
  可这越争论越气，越想越想不通。因为眼前这丫头，竟压根儿不理会他的情绪。怎么？在她眼里除了九弟，都不是人了？
  然后，他便看着武姜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说吧，他找你何事？他有什么话，想让你带给我？”
  武姜不想浪费时间，因此习惯性的开门见山。但被她这么一问，墨永鸿下巴险些没掉到地上。
  因为武姜问的话，竟完美的切中了他来此的要害。
  要知道，他可什么都还没说呢……
  “九妹，你是怎么知道的？大哥他劝我了，劝我好自为之，同时也告诉我你已经回来了。而且……”
  “而且他好像知道我是在假意投诚，实则有意潜伏。”
  墨永鸿苦涩的说道，今日他见到的墨烨，与以往那个精神饱满，意气风发的太子是截然不同的。
  他瘦了，他变得没精打采，眼神空洞。
  那样的大哥，根本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他看得出，那是精神上的失落与枯竭。大哥在挣扎，在反抗，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挠他的抗争，将他再次打回原形。
  那种痛苦，他或许还不能理解。
  “他了解你，也了解我，同样，还了解临渊哥哥。因为他曾经，也是我们中的一份子。只可惜，他走错了路。”
  武姜眼底流露出一丝冷漠，那双清澈的明眸，都沾染了尘埃。
  她并未意外墨永鸿的暴露，因为她相信墨烨清楚，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皇后等人得逞，不会让恭王府得逞。
  因为这是他们好不容易夺回的北苍，其中有着他们每个人的心血。
  一年前，正是他们四个坐在一起，一同应对了屏山一役，挫败了恭王府。
  如今，他们也没有理由毁掉这一切。
  她和临渊哥哥不会，墨永鸿也不会，而他墨烨，同样不会。
  “他说他不得不配合皇后等人的计划，但他是生是墨家的人，死是墨家的鬼。他拜托你，一定要阻拦两日后的大典，一定要让恭王府铩羽而归。”
  墨永鸿一字一句道。
  这些话是墨烨的自言自语，可他却明白，这就是墨烨想要透过他，传达给武姜的话。而这，也是他请自己前去的最终目的。
  “还有吗？”
  武姜明眸紧闭，再次发问。
  这一次墨永鸿的回答不再积极，他踌躇了片刻，最终低声答道：
  “大哥说，他说他愿意自刎谢罪，背下这一切罪责。只希望你能对皇后和陆御史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
  这句话墨永鸿说的很艰难，就像他听到墨烨此话时，那般心如刀绞。因为他没法劝，也不知该怎么劝。
  皇后与陆御史利欲熏心，其罪当诛。
  大哥虽有错，却错不至死。
  可在孝道与仁义面前，他却要牺牲自己，求九妹放过自己的亲人。这，叫他如何劝说？又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