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0章 非死即伤

  左丘，蓬莱殿
  白玉台上，老者盘膝而坐，一身白袍古道仙风。他将一把古朴的宝剑平放于双腿，不断地调整着呼吸。
  久而久之，似乎他的每次呼吸都与宝剑联动，生生不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这样的修行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有一道身影，急匆匆的步入了高台。
  “兄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有心情在此打坐！”
  武空一身黑袍，声音急切。
  他抬眸望着天空，紫气浮动，流云变换。龙吟凤鸣，原本充盈的气运，正在一点点变得稀薄。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缓缓睁开双眼，武灵亦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紫气稀薄，灵韵动荡。看样子，小家伙们是要遇上大麻烦了呀。”
  武空心神一凝，果然，他的猜测并没有错。可就在他以为武灵还有后续安排时，老者却再次闭上了眼睛。
  那么安详，那么平静。
  “兄长，你这是……”
  “坐下吧，与我一同打坐清心。你最近，就是太浮躁了些。”
  话语被武灵打断，武空却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老者明知姜儿他们有危险，却要他打坐静心，何故？
  “兄长的意思是，姜儿他们不会有事？”
  “大麻烦当前，何故无事？你且坐下，该去之时，我自会安排。”
  武灵依旧双眸紧闭，老神在在。此番一劫，必会让两个小家伙伤筋动骨，而这一切，也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非死即伤，是他们必须要面对坎儿，你我插手，并不合适。”
  听武灵说出此话，武空终于怒了。一丝火苗在他的心底升腾，他没有听武灵的话坐下，反而是一个转身，迅速向外走去。
  然而，就在他要走出白玉台时，一道光幕却从白玉台周围升起，瞬间将他圈在了台内。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他根本来不及防备。
  “二弟，我说了，我们此刻插手，并不合适。”
  武灵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犹如怒火的催化剂般，让武空无法自持。
  “你总说不合适，逼着姜儿的是你，每次将她至于险境的也是你。如今两个小家伙即将修成正果，你却要阻拦我前去相助。你知不知道，巫族此番有多重视未央山的行动！”
  武空咬牙，双眼泛红。
  “非死即伤！你想要谁死？是姜儿还是那小子！”
  面对武空的质问，武灵终于睁开了双眼。望向流云变换的虚空，他的眼底却尽是冰冷。
  “人说天命难违，人生自有定数。武空，无论谁伤谁死，都是命运的安排。他们能否躲过此劫，唯有靠他们自己。不是我不让你前去，而是你此刻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那我至少，可以试着去改变！”
  武空不依，很多时候，他都不明白兄长的想法。以前的事，他都可以听之任之，可如今事关姜儿，他无法坐以待毙。
  这丫头好不容易愿意肩负灵族，怎么能……
  “二弟，我灵族守护天地，繁荣百年。可任何一族的气数，都是漂浮不定的。灵族需要未来，可这未来注定坎坷。仅凭姜儿一人，是无法完成的。”
  轻叹一声，老者眼底终于涌起了欣赏之色。
  “破而后立，那是一年前，那小子自己的选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