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正义与自由，王者之黑龙
“如果做不到的话，那就不要妨碍我行使正义……我已经给了你机会，给了草帽路飞机会……你们不抓住，那就不要怪我了！”零缓缓说道。
卡普捏紧了拳头，最后又颓然地松开。如果零步步紧逼的话，说不定他真的会克制不住自己，直接对他动手。但是在对方让步，又搬出“正义”这面大旗的时候。卡普重新陷入了迷茫。
一边是家人，一边是自己坚守了几十年的正义。无论选择哪边，对他来说都是艰难的。
海贼是正义吗？当然不是！！
他们或许是自由的象征，但绝对不是正义的象征。
革命军是正义吗？也未必吧……
在这个开始秩序开始崩坏，人们反抗压迫，追求自由的时代。海贼作为自由主义的其中一支力量，是对这个时代的批判！
这是一种破坏性的，革命性的批判。在长时间内，它的消极作用是主要的。是破坏而不是建设！是去除去人类前进的障碍，而不是指出积极努力方向或是制造文明的框架。
这样的自由主义，发现有人在受到压迫，那就砸烂桎梏，推翻压迫。但是不会去想这样做之后，是否会造成更多的无辜之人的不幸。
从这一点上来说，其实现在的革命军，对于整个世界来说，所起到的作用与海贼差不多。
革命，就是先用武力将原本的制度与秩序，粉碎掉！将一切阻碍与束缚，撕裂掉！在这之后，构筑起一个全新的文明秩序。
现阶段旧的阻碍依旧存在，革命军与海贼，都在自发地或者无意识地承担着扫清障碍这个任务。
但是对卡普来说，他看到的只是在战火中饱受折磨的人民，在苦难中承受悲伤与痛苦的无辜百姓！！
一些人在追求着自由，一些人在高喊着平等，还有一些人因为生活所迫逼不得已走上犯罪道路。代价却是将更多的人拖入到这血与火的硝烟中。
一些人的正义，是另一些苦难的根源。一些人的自由，却是以另外的人的不自由为代价。
在这种时代中，就如黑胡子所说的，正义这种东西，哪怕是找遍整个世界都没有答案！！
从长远来说，卡普作为海军，维护世界政府也许是在阻碍着这个世界文明前进的脚步。
但是从眼前来看，打击令民众蒙受损失的海贼有错吗？没有！！
所以他对自己的正义，是坚信着的。虽然对多拉格等革命的先驱者来说，卡普的正义似乎有些短见……
但是，卡普不能对于眼前人民的苦难无动于衷啊！！
正如他十几年前见到德洛丽丝奄奄一息地躺在燃烧着的房屋的院子中怒火中烧，用月步追击艾涅尔十几公里。尽量地减少眼前的邪恶……就是他的正义！！
未来的事……就让未来的人来做吧！！为了未来人的幸福，而破坏掉当前一部分原本安居着的平民的幸福，将他们也拖入战火，这真的是就是正义吗？
卡普不明白，也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海贼是罪恶的。作为一个海军去打击海贼……没有错！！
既然艾斯与路飞选择了他们的道路，而他们的选择，与卡普的正义想违背。卡普所能做的，就只有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在战斗中放水……尽量让自己不会成为阻碍他们前进的拦路石。
正义需要坚持……海贼是邪恶的，不容饶恕。
但是家人不同……在家人面前，在这个时刻……暂时放下肩膀上的责任也没关系……
人总是会累的，需要休息。他此刻，不是那个肩负正义的海军中将，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已。
……
“咈咈咈咈……多佛朗明哥站在广场边缘的墙壁上大笑着。
“真是太有趣了……就是这种感觉，身处时代中央的感觉！！此时此刻，我所站的地方，就是中立！”
“海盗是邪恶？！海军是正义？！这种概念早被刷新过无数次了……不知和平为何物的小鬼，和不知战争为何物的小鬼，他们的价值观……是不同的！！”
“唯有站在顶点的人可以改写历史！！正义必胜吗？！那是自然！”
“唯有胜者，才是正义！！！”
既然双方都有自己的信念，自己的立场，那么最后只能分个胜负了。而胜利的一方，将会成为未来秩序中的“正义”！成王败寇，不外如是。
鲜血、痛苦、罪恶、杀戮……这片战场，就是这个世界的缩影啊……这是整个世界纷争的一次阶段性爆发啊！自由平等信念与和平固守意志的交锋。
理智的布局，疯狂地挥剑。动荡混乱的洪流在涌动，梦想情感在迸发……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最终让尘埃落地的，将会是力量！！
“嗯哼哼哼……杀吧杀吧！！死吧死吧！！杀的越多，死的越多，我越开心啊！！”艾涅尔面露狂热，看着鲜血染红冰面，刀剑与炮火轰鸣。
贪婪地嗅着弥漫着溢散出来的生命力的空气，脸上一片陶醉。混乱开始，他所想的不是怎么去平息，怎么去让世界重归和平，而是推波助澜。
他的能力，他的追求，注定了与秩序对立。不管是相对公正的秩序还是封建专制的秩序，都与他不相符。
“让你们的鲜血与生命，浇筑起我通往绝对自由的道路吧！！！”
为了让所有人都享受到公平与自由，那么在一个社会的秩序中，必然不可能有完全的“天赋自由”。
一个人在法治文明的社会中，能够拥有的自由必定受着“不妨碍他人的权利与社会的稳定”这一条所限制。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令大多数人享有最大限度的自由。
或者说，人用一部分的“天赋自由”换取了社会对他“社会自由”的保护。
在没有超自然的力量，每个个体实力相差不会太大的情况下，完全的“天赋自由”是不可能的。完全放纵自我，如果超出了“社会”所能容纳的限度，就会受到“社会”这个集体力量对他的惩罚。
但是，在海贼世界，这种完全的“天赋自由”有了可能。如果某个人的实力强大到可以横行无忌，让整个世界都束手无策的地步。那么他就拥有了完全的，一出生就有的去做任何事而不必被他人约束的自由。
能约束无敌之人的，只有他自己！
这正是艾涅尔所追求的。
野蛮的不讲公正与合理的完全自由！！
所以他是与文明秩序所对立，要将秩序的框架用他利爪与獠牙撕碎，集暴力、破坏、毁灭于一身的终焉之黑龙！！！
用无上的力量凌驾于一切，没有任何约束的王者之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