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金狮子
“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艾涅尔浑身肌肉紧绷。面对这种怪物，他一丝也不敢掉以轻心。
“有客人来了，我这个做主人的当然要过来迎接啊。不过我的客人们似乎不太懂礼貌呢，二话不说就破坏这里的东西，不打个招呼就想离开。”史基看向被艾涅尔打断的树木。
“现在的晚辈们都是这么无礼，不懂得尊敬前辈的吗？”
“嗯哼哼哼……被发现了。还真是倒霉啊。本来想砍棵树就走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身为海贼，我们需要什么礼貌啊？只有那些玩过家家的小鬼们，才会有尊老爱幼的好品德吧。”
在经过一开始的错愕后，他调整了心态。史基并不是毫无理智的野兽，并非不可沟通的。
“桀哈哈哈哈哈，说的不错呢，小鬼。海贼不需要同情与怜悯，无论是小孩也好，老人也罢，都能够毫不犹疑地挥下刀去。所以也就意味着如果你不能够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不会那么轻易绕过你。”史基用危险的眼神盯着艾涅尔，杀气凛然。
艾涅尔胆小？或许吧。他隐藏自己的能力，掩盖自己的样貌，遇到海军立刻躲避，见到莫比迪克号绕道而行，即便明知道对方不太可能对自己动手，依旧避而不见。这样的确可以说是胆小。但这也是一种谨慎。
过高地估计自己的能力，狂妄自大的人都会被这片大海无情地吞没。
不过如果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那么害怕是无济于事的。既然躲避已经不可能了，那么只有勇敢的面对。
艾涅尔他可不会在危机来临的时候抱着膝盖瑟瑟发抖。踏上了这片大海，就必需要有豁出性命的勇气。
他的确过分地谨慎了一点，过分地小心了一点。可是他也从来不畏惧死亡。谨慎与小心只是为了更好地活着，站在更高的角度，看看这个世界的美丽景色。
虽然金狮子杀意凛然，但那也只是试探而已。他在评估着艾涅尔的气量，观察着艾涅尔的资质。如果看的上眼的话，他也不介意宽恕艾涅尔对他的冒犯，让其成为自己的伙伴。
“嗯哼哼哼哼……还真是可怕的气势呢，真不愧是传说中的人物。史基先生，我可是一直都很敬仰你的。”
“啊？”史基有点错愕，然后说道：“臭小鬼，可不要以为你说了几句老子爱听的话就能够逃过一劫。”
“不不不，我说的是事实。你怎么看呢？海贼王歌尔·d·罗杰。那个名字中带着d的男人，到达了最终之岛的人。史基先生，你是怎么看待他的？”
一听到罗杰的名字，史基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呼吸也急促起来了。虽然他不认同罗杰的理念，但是他确实发自内心的尊重的那个男人，这是对于对手的认同，这是敌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史基是个枭雄，这是毫无疑问的。凶狠，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典型的海贼的作风，没有天真，没有同情，这才是真正的海贼。
但是无论是枭雄，还是英雄，都带着一个“雄”字，他们的人格中都有着令人敬佩的一面，他们都有着充满魅力的一面。对于同样在人格中散发着无尽光彩的对手，他们会去认同，会去肯定。
所以他在听说罗杰被逮捕后，才会激动地射穿手下的腿，孤身一人冲向海军本部。
“小鬼，那个男人可不是你能够议论的。”史基愤怒地吼道。
“虽然不认同他的理念，但我也同样尊敬着他。”艾涅尔盘腿坐了下来。
“嗯？”听到这话，史基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小鬼，你不认同罗杰的理念？”
“啊，是啊。比起海贼王来，我更加认可你这个飞空提督。”
“别大言不惭了，老子可不需要你这种小鬼来认可。”金狮子说道。周围的石头已经浮在他的身边，大有一副要把艾涅尔打成筛子的架势。
芥川煌的神色更加警惕了，米罗拔出手枪。
卡特抽出了大刀。
艾涅尔却仿佛没有看见那些石头一般，继续平静地说道：“嗯哼哼哼，你在自欺欺人吗？史基先生。你看看现在的大海吧？人们趋之若鹜地奔向伟大的航路，是为了什么？他们都在追寻了罗杰留下的宝藏啊。他们遵循着的，是罗杰的脚步啊！”
“现在大海的霸主是白胡子。人们都歌颂着罗杰的名字，还有多少人记得你呢？还有多少人畏惧着你呢？虽然距离你们那个时代过去了仅仅几年，但是金狮子史基这个名号已经成为历史了。”
“闭嘴！”史基额角青筋冒起。
艾涅尔继续说道：“这个时代名为白胡子？不，现在依旧是罗杰的时代啊！即便已经死去了，他依旧在影响着这个世界。时代的洪流，依循着他所期望的方向在滚动着。你败了，败给了罗杰！败给了这个世界！”
“老子让你闭嘴，没听到吗？”史基抬手。
尖锐的石块向艾涅尔急速飞来。
一双巨大的黑色膜翼从他的背后冒出，将其全部挡下。史基并没有使用霸气，所以艾涅尔很轻松地防御住了。这些只是普通的石块，在碰到膜翼的瞬间，巨大的动能就让其变为了粉末。
“但是，你不觉得这样的时代太温柔了一点吗？”
艾涅尔的这句话引起了史基的共鸣。让他放弃了继续动手的打算，听一听艾涅尔接下去想说什么。
其实，世界怎么样，时代怎么样，艾涅尔完全没有兴趣。他不会去关心整个世界，他只在意自己身边的。他也不想去追寻什么罗杰的宝藏，或是统治世界。他只想到处浪。
他不会去执着于罗杰的意志，也不会去追寻史基的野心，他只忠实于自己的内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艾涅尔没有一个具体的目标，一般是想到什么，在估计一下危险性，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后就会去做。他所想要的自由和路飞的自由有着类似又稍显不同。
路飞的自由是对于冒险的向往，他不会主动去伤害别人。而艾涅尔的自由，是无拘无束的自由，对于心中恶念的放纵，对于欲望的认可以及对于任何枷锁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