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何宛然传音给长宁:“鹤儿,这银瑾应该是附近银月妖蛇一族的少主,它本身修为没什么稀罕的,但它爹是元婴期的大妖修,我们姑且应付它几句,省得凭生事故。”
  “好。”长宁暗忖原来是银蛇化形,难怪那小蛇妖脑子不好使,恐怕灵智还没开齐全吧。
  “我姓李,名玉秀。这是我妹妹玉芳。”何宛然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
  “原来是玉秀姑娘、玉芳姑娘。”银瑾立刻改了称呼,肉麻的让长宁直打哆嗦,何宛然都有点绷不住了,“不知两位姑娘为何来我们北原?”银瑾含笑问。
  “来北原还能为何?”何宛然幽幽叹息道,“若非家父年前去世,我们姐妹也不会沦落至此。”长宁上前一步,抓住了何宛然的手娇娇的喊了一声,“阿姊——”
  银瑾听两人娇软的音色,心顿时酥软成一团,但面上仍露出了同情之色,“我在北原尚能说的上几句话,两位姑娘要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
  何宛然摇了摇头,“我们没什么难处,有劳银公子解围,我们告辞了!”说罢她拉着长宁就要离去。
  “两位姑娘且慢!”银瑾忙拦住她们,看到两人戒备的倒退了几步,忙解释道:“我跟两位姑娘能在北原相逢也是有缘,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不如让银某送两位姑娘一程如何?”他说话间,身后的那名金丹妖修也上前一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长宁抬头望着银瑾,“你这是不许我们离去吗?”
  银瑾笑道:“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想送两位姑娘一程。”
  银瑾的父亲是北原诸方妖王中修为最高的几位,在北原是威震一方的巨魁。这位大妖王能修炼到元婴期,自不是愚钝之人,平时同诸方势力皆有交好,从不轻易树敌,属于北原妖王中极难缠的一位。蛇性本淫,这妖王也免不了贪欢好色,但供他淫乐的女子不是各族妖女,就是各派进献而来的鼎炉,他从不自恃法术,从凡间摄无辜女子取乐,在邪修中也算是一个盗亦有道的人物。
  银瑾受了其父的影响,也一向自诩风流,最爱化成俊美男子勾引美貌女子,他久经花丛,只消一眼就能看出眼前这两位女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还是稀少的炼气士,如何肯轻易放手?他自负凭借自己的手段,过不了几天就能把这两个小女修弄到手。一想到将来一床连三好,他不禁心神荡漾。
  何宛然暗暗打量着银瑾,听说银月妖蛇的蛇筋颇为坚硬,不知能不能做条腰带?长宁也想着能称之为银月妖蛇,想来鳞片一定很漂亮,不知道扒了下来,能不能做个护身的鳞甲?两人不愧是同窗好友,同时动了杀蛇抽筋剥鳞的念头。
  银瑾莫名的觉得后背凉凉的,“两位姑娘想去何处?”
  “我们想去素月城。”何宛然说。
  “我带你们——”银瑾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有人喊道:“就是她!她就是何九!她们跟杨七、韩二、严四都是一伙的!”
  何宛然、长宁面纱的下的脸色一变,银瑾莫名的望着突然冒出的一群人,对他们打扰自己跟美人说话很不满,“你们是谁!”
  “她们逃了!快追!”那群人惊呼道。
  银瑾回头,就见两名美人已经不见了身影,他不禁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第73章 桃源派
  不仅银瑾想知道这怎么回事,长宁、何宛然更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那些人能开口就提到杨七等人,两人猜测可能是他们惹了什么事,连累到了她们。
  “鹤儿,我们分开走,半月后在雍州秦家见。”何宛然对长宁传音道。
  “好。”何宛然的提议正合长宁的心意,两人分开走能拿出的底牌就比一起走多多了,就如长宁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在何宛然面前使用青梧居,何宛然也有想隐瞒长宁的法宝。
  银瑾眼看自己快要到手的美人转眼就被人吓走了,不由暴跳如雷:“是谁派你们来吓唬我美人的!”虽然他只两位小美人说了几句话,但已把这两名小美人视为自己禁脔了。
  那些人一大部分去追长宁、何宛然了,仅有两人留下,听了银瑾话两人头都大了,银瑾可以不认识他们,他们却不能不认识银月蛇王家的二公子,“二公子,我们是——”
  “是我派他们去抓人的。”温柔的声音响起,一名容华绝世的素衣女修含笑走来,“银师弟,这两人的同伴偷了我们桃源重要之物,我派人追捕她们也是希望能追问失物。”
  银瑾看到这名女修,身体一下子站直了,双眸目不转睛的望着素衣女修,“原来这小贼偷了云师姐宝物,早知我就把她们擒下送于师姐了,这下白白耽搁了师姐的大事。”
  云纨素柔声道,“这几个小贼狡猾无比,我即便知道他们的底细,也屡屡被他们逃脱,更别说师弟这不知他们底细的人了。”云纨素满面笑容,容光绝丽,举止从容,一颦一笑间无不撩人情致。
  银瑾看得暗暗咽口水,嬉皮笑脸的上前一步,“不知他们偷了云师姐何等宝物?小弟不才,但手下还有几个小喽啰可助师姐寻人,师姐有事尽管吩咐他们。”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云纨素笑盈盈道,妙目顾盼间百媚横生。
  银瑾被这一眼看的魂都差点飞了,“师姐同我客气作甚?”要不是心生顾虑,他还真想跟云纨素云|雨一番,试试两人功力到底谁更厉害。云纨素的师傅是北原六大妖王之一,因素喜桃花,众人皆称她为桃花仙子,她的原形反而成了北原的秘密,没几人知道。
  桃源也是擅长采补的宗门,银瑾的大哥当年同桃源的大师姐一见钟情、各怀鬼胎,见面就滚成了一团,足足大战三天三夜,从床上到屋外,从密林到水里,两人施尽各项手段,都没采到对方的元阳真阴,只能悻悻作罢。这段经历被他大哥反复提及,他听说云纨素功夫犹在其大师姐之上,也不知道尝起来是何等滋味。
  云纨素看似笑靥如花、温柔婉转,实则眼底藏着淡淡的不耐,几句话打发这条没甚么脑子的小银蛇,追上了属下,见属下围着一处团团直转,她秀眉微扬,“你们是这般给我追人的?”
  “二师姐,那两个小丫头似乎凭空消失了。”属下战战兢兢的说道。
  “凭空消失?”云纨素唇角带笑,“之前你们跟丢严明说他凭空消失不见,现在跟丢了两个小丫头,也同我说她们突然消失了,感情这些散修身怀绝技,一个个都能飞天遁地,让人找不到踪迹。”
  云纨素说话声音不大,语气中也没甚么怒意,仍然吓得众人一个个的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二师姐饶命!”比起阴狠弑杀的大师姐,众人更敬畏看似温柔可亲的二师姐。
  云纨素望着其中一人,“你闻不到千金酔的味道了?”
  “回二师姐,是的。”那人哭丧着脸连动自己鼻子,表示自己真的闻不出任何问道。
  云纨素沉吟了一会,“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不见,无外乎就是用符箓顷刻遁地千里,或者是进入某些芥子空间。”她说着顿了顿,“你们四下找找看,是否有什么可疑之处。”
  “是。”众人放开了神识,一寸寸的探察周围环境。
  云纨素若有所思,能藏人的法器绝非普通戒子空间,就她所知也就洞真派有三枚可以随身携带的洞天真符,这三枚真符是洞真派的秘宝,按说绝无可能让两个小修士随身携带,但也架不住洞真派中有人偏爱弟子……
  云纨素面上不动声色,腹中心思千回百转。他们要抓的是杨七和严明,跟着两个小女修干系不大,就不要轻举妄动了,免得惹来不该惹的人。无论是洞天真符也好,千里遁地符也罢,都不是寻常宗门弟子可以拿出来的。
  长宁坐在青梧居中看着这一幕,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都已经用上隐蝉翼了,居然还被人追踪不休,原来是身上染上了千金酔的味道。千金酔是一种颇得修士喜欢的酒,这种酒有一股不易察觉的异香,时常被人用来追踪之用。长宁自认行事小心,除了昨日跟众人喝了几杯酒外,再无可能染上这种味道,莫非他们五人中出了叛徒?
  她思忖着退下衣物泡入温泉,从头到尾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又召出茶雾在全身游走了一遍,想来无论有什么气味都应该没了,她盘膝坐在竹林中打坐看着青梧居外的情况。
  青梧居外修士们正用神识一寸寸的查找她的踪迹,不过她的青梧居外表看起来跟一颗尘沙没什么不同,他们即便扫过这颗尘沙也不会在意。长宁也不急着外出,坐在静室中看书,也不知道阿颖逃走了没有,她逃跑的手段应该也不差。
  长宁耐心十足,既然确定了众人找不到青梧居,她就安然在青梧居修炼看书,青梧居那些人找了她一整天,见实在没什么蛛丝马迹,才骂声连连的离开。长宁担心他们杀个回马枪,在青梧居中待了足足五天才戴上隐蝉翼走出青梧居,她这时已经换了一身衣物,做男子装扮,施展遁术一路往雍州遁去。
  她要快点赶去雍州,不然她有点担心秦安被自己折腾死……青梧居中容纳不了储物器皿,连收纳灵植的玉匣也不能安置,长宁在进入青梧居前就把他识海封住、浑身裹住灵气丢进青梧居。
  她嫌秦安会污了青梧居清雅的环境,这五天一直将他封存在灵气中,每日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灵丹,保证他不会饿死即可。至于他是否舒适,就不在长宁考虑范围内了。等长宁离开青梧居,将他放出来时,秦大少爷腿软的都不会走路了,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因装灵植的玉匣已经被她毁了,长宁在秦安惊恐的目光中,再次将他冻上、丢进青梧居。相信有过这次经历,这位大少爷应该也不会轻易离家出走了。这一路上长宁在北原各个城池、驻地都看到了严明三人的通缉影像,虽说没有她跟何宛然的,但她也小心驶得万年船,并没有入城租灵兽马车,而是一路遁地而行,花了近半月的功夫才赶到了雍州和北原的交接之地——平遥城。
  平遥城是国朝北面的第一道屏障,高大雄伟的城墙绵延不绝的矗立在边关,城池城门高耸,来往民众按身份不同依次排在不同的城门口。长宁仰头看着高耸的城墙,这里应该有修士的手笔,寻常百姓恐怕建造不出这种城池。
  而在城池半空中,各种凶兽的黑影盘旋,气势如山、长嘶震天,这是兵势吗?长宁虽师兄去兵阁看过宗门训练的道兵,他们也有这种类似的灵气。秦家在雍州定居近百年,是一个新兴家族,但势力去不容小觑,现在已经是雍州名正言顺的掌权者。
  据说家族中修士也不少,长宁怀疑这秦家背后的支持是太上宗,不然怎么解释秦家这么快的崛起速度?平遥城对身份查的极严,尤其是长宁这种炼气士,入城都有专门接待,她原想将秦安放出,转念一想,这里离北原这么近,要是有什么万一,她岂不是白救了这人?还是等到了秦氏主宅再说吧。长宁取出身份令牌,悠然步入专门为修士开辟的城门。
  而平遥城五十里的秦家万寿营中,一名中年男子愁眉苦脸的站在军营正中大帐中,他面前一名面容俊雅,气质凛冽的黑甲年轻将士盘膝而坐,手中握着一柄长剑,男子正精心擦拭着这柄长剑,并未理会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见状,面上忧色更浓,年轻将士将随身宝剑细致的擦拭了一遍,将宝剑放入剑匣后问:“你说阿叔失踪了,现在可能在北原?”这名年轻男子就是秦安最年长的侄子。
  “是的,大少君。”中年男子想起自家少爷居然孤身甩开侍卫入北原就愁,北原胡族繁多,反正政权也多,他们沈家的功夫在普通武者中属翘数,对修真心法来说却不值一提,也不知道少爷这一路从来吃了多少苦。这名中年男子是秦家的管家,受了老夫人的命令,要让这名黑甲将士派兵入北原将自己幼子接回来。
  “我知道了。”年轻将士微微颔首,听到老夫人的吩咐,神色也没有任何波动,也没有马上点兵让将士去北原。
  “大少君——”中年男子迟疑了许多,正想催促黑甲将士派兵寻人,门外响起侍卫的通报声,“将军,有一名修士在军营外自称知道五郎君的下落。”
  ☆、第74章 雍州秦家(一)
  “请他进来。”黑甲将士沉声吩咐,秦安失踪的消息并未外传,不管这人来意如何,他都要见一面。
  中年男子将信将疑,“大少君,会不会有北原邪道妖人抓了安郎君?”
  秦纮一哂道:“他们抓阿叔做什么?”跟秦家谈条件?如果只要修炼资源,秦家不介意满足他,但救回秦安后,秦家势必跟他们不死不休;要是想拿秦安提什么条件——祖父一定会用那些人的人头厚祭阿叔的。
  秦管家看到大少君眼底的漠然,再也不敢说话了。
  秦纮起身去客帐,中年男子紧随其后,家里老夫人都快哭塌天了,这人要是真有安郎君的消息就好了,他也能有一个交代了。
  长宁随着军士走在军营中,她入城后打听到这里的驻军首领居然就是秦家的大少君秦纮,如果秦安说的身份没错的话,这人是秦安的大侄子,而三娘的丈夫应该是他二侄子。长宁见这军营气势迫人,就动了把他交给秦纮的念头,她实在不想再带一个累赘了。
  秦纮掀帘进入客帐,发现帐中居然是一名穿着男装的女修,他难免有些诧异,北原比不中土,女修不多,且以旁门左道之士居多,这女修虽看不清容貌,但长身玉立,仪态万方,一看就知是正派女真,他不由拱手行礼道:“在下秦纮见过道友,不知道友贵姓。”
  “我姓沈,是太上宗弟子。”长宁知道自己贸然登门,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直接将封存秦安的玉匣递于秦纮,“我在北原无意间遇到了令叔,因路上有些麻烦,只能将他暂时封存在玉匣中,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将军原谅。”
  长宁说话语气很客气,毕竟三娘是秦家的媳妇,她不想三娘在秦家日子不好过。平遥城中有几间专门出售法器的店铺,长宁就买了一个玉匣安置秦安,她可不乐意青梧居里成天待着一个臭男人。
  秦纮听说秦安被长宁封存入玉匣,不由一愣,下意识的接过玉匣用神识一探,里面果然封着秦安,看着这小子在黑漆漆的玉匣中辗转反侧,他不由心情大好,真恨不得将他多关上几天。秦安是秦纮的小叔,可因他不学无术,秦纮几个已经成年的侄子都看不大上他,家里也只是把他当女儿一般宠着。
  只要他肯乖乖听话,秦纮不在意多养一个嫁不出的“姑娘”,秦安这次行事有点过了,秦纮暗忖着回去是不是让父亲给他一个教训。这小子不知死活的跑去北原,却害得自己这些天一直在北原找他,好些天都不能做正事,甚至祖母还无理取闹的要他发兵北原,秦纮就是心窍被米糊了,也不可能做这种事。
  “沈道友救下阿叔,我们只有感激,岂有责怪之理?且阿叔手无缚鸡之力,五娘将他封存玉匣,也是为他安危着想。”秦纮将玉匣递给下属,他的亲卫接过玉匣退下。以秦纮的身份,自然不会贸然解开玉匣。
  秦管家忙跟着亲卫一起退下,这种玉匣他见过,是封印灵植的法器,里面怎么能放人?想到安郎君被封存在棺材一样的玉匣中,他就忍不住心疼,对长宁也多了几分责怪,这位沈姑娘为何要这般对待郎君?她要是不乐意救郎君,可以给他们传讯,让大少君派兵去接郎君啊!
  秦纮等秦管家退下后,再次询问长宁:“在下也曾有幸拜入太上宗,只碍于资质驽钝,未能成为宗门弟子,不知道友属宗门哪一脉?”他对长宁的身份还有些将信将疑。
  “我还是宗门道童,受了清虚道宫白师姐的任务,去京城办点事。”长宁说着取出了宗门令牌给秦纮。她看出秦纮是武修士,而且是后天顶峰期的武修士,此人没有灵根,却能在二十多岁进入后天顶峰,毅力不容小觑,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当将军。
  秦纮接过令牌输入真气,确定了长宁身份,他微笑道:“既然大家为同门,我托大喊道友一声师妹如何?”
  “好。”长宁一口答应。
  “沈师妹,你去北原也是接了宗门任务吗?”秦纮问,她不是道童吗?现在宗门道童都能去北原做任务了?
  长宁语气平静的说:“我无意间路过的。”绝对不能说自己有意入北原的,不然被师傅、师兄知道了,她肯定没好果子吃。
  秦纮将信将疑,不过长宁不肯说,他自然也不会多问,“沈师妹要去京城吗?我派人送你去京城。”
  “我想先探望了我堂姐后再去京城。”长宁说,她顿了顿笑道:“说来我堂姐还是秦师兄的二弟,我堂姐是沈家三娘子。”长宁早想说自己身份了,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提。
  秦纮闻言一愣,“沈师妹莫非就是沈家五娘子?”
  “原来秦师兄也知道我排行。”长宁有些惊讶的笑道,她没想到秦纮居然知道自己身份,毕竟她只是三娘的堂妹。
  秦纮啼笑皆非,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沈家是秦家亲家,秦家会跟沈家联姻是因为沈家在中土是数得上的世家大族,承传悠久,秦家是借沈家进入世家一列,所以当初才会让沈三娘跟自己二弟定亲。当时他们都没想到沈家会突然冒出一个金丹期老祖,还将家族部分迁移到了太上宗属国。
  这变故让他们惊讶的同时也很欣喜,秦家也算半个修真家族,能跟沈家互助互利,总比一个家族打拼好。且沈家的金丹老祖身份高贵,这让他们更看重沈家了。至于沈五娘是沈三娘无意间提及的,秦纮当时就记下了,当了道童即便没成为外门弟子,也会他将来的同僚,能多认识一个人,总是好的。
  正如长宁所料,秦家的确是太上宗在凡俗的势力之一,而且将秦家一手扶植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秦以清,甚至连秦家的秦姓都是秦以清赐下的。不过秦纮并不知道长宁是秦以清的师妹,毕竟长宁还没正式拜师,不然他肯定不敢叫长宁师妹。长宁是苍凤道君私下收的入室弟子,在太上宗不是秘密,但也不是秦家这种外围家族可以打听到的。
  “二弟妹在武陵郡祖宅养胎,我派人送沈师妹去弟妹处。”秦纮说。
  “阿姐有身孕了?”长宁喜上眉梢,“太好了,我快当从母了。”
  “沈师妹已经当从母了,二弟妹已有两个侄儿了。”提起孩子,秦纮面容稍稍柔和了下来,他修炼的也是童子功,在功力没大成前,他无意娶妻生子,二弟的孩子等于他的孩子。
  “两个?”长宁有点反应不过来,三娘不是才成亲三年吗?怎么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也就是说她一年生一个?长宁大吃一惊,她虽没结过婚,也知道这么频繁的生育对身体只有摧残没有好处。
  秦纮不好跟长宁说弟媳妇的事,他自己也没妻子,同长宁说了几句后,就起身吩咐亲兵给长宁准备马车。
  长宁正想拒绝,秦纮派人护送的话,她只能坐马车,速度肯定没她骑天马遗蜕快,她可不耐烦花几天时间在路上,且何宛然也在武陵郡等自己。
  “大郎,我随沈姑娘一起回武陵郡吧。”长宁略感熟悉的声音响起。
  长宁一抬头就看到秦安步履踉跄的走了进来,他在玉匣里躺了许多天,腿都软了,幸好军营里不乏高手,给他运气疏通经脉,不然他到现在连路都走不了,他一得知长宁还在秦纮处忙赶了过来,听说长宁要回武陵郡,连忙出声附和。
  秦纮眉头微皱,“阿叔,你大病初愈,还是在这里休息几天吧。”秦安手无缚鸡之力,跟着长宁就是累赘。
  “我没生病,不用休息。沈姑娘你要去武陵郡吗?雍州这里的路我熟悉,我可以带你,这附近还有不少风景优美的地方。”秦安自告奋勇道。
  长宁正想拒绝,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竟然颔首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秦郎君了,秦郎君可以唤我五娘,我是三娘的堂妹。”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