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这难道是渡劫天象?”,有人疑惑着问出声。
无人应答,这根本不可能是渡劫天象,这般浩瀚汹涌的灵气,绝非修士的经脉能够承受。
这般诡异的天象,难道怀锦城藏有怪物的传言竟是真的?
此时站在何成身后这些活了三五千年的高阶修士,也忍不住有些面色微变。
其实一名元后修士手指一晃,手里便多了一张紫色符篆,一缕缕白色灵光萦绕其上,下一刻就要激发符篆。
却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何成突然开口:“不必报知怡丰城了,传召全城阵法师,速速布起聚灵阵,越多越好”
说完也不见他动作,身后那人手中的紫符竟然骤然熄灭,他眼底滑过一丝不可思议,而后立即反应过来,同众人一起领命离去。
何成静默不动的悬在天空,同那硕大翻腾的漩涡遥遥相对,被烘托地格外渺小。
他虽是沉稳地静候着,眼里却是疯狂的热切,想不到时隔百年,两人要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她到底是受了多少苦,才会灵气干涸到这种地步。
阮荛出了结界就已经遁离,她时日无多所以分秒都不愿耽搁,救出了傅灵宣她两人也算恩怨两清,于是她也不多等,直接遁离去了魔界。
傅灵宣还记惦着她的美人画笺,以及当初她对阮荛的误解,所以在对方离去之时,她除了疯狂吸收灵力还多了一丝神识在阮荛身上。
怀锦城上空的灵气漩涡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才平息,除了城里的灵气骤然锐减,倒也没有发生什么有人无端丧命的事。
何成一直等到第四日,那股灵气漩涡才彻底消散,傅灵宣静闭着双眼衣衫褴褛地横悬着,最后一丝灵气入体,她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朝地面直直坠去,然后落入久违的怀抱。
“灵宣”,何成双眼泛着微红,垂首轻唤她名字。
傅灵宣一早就有了意识,但是面对何成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吸收灵气的时候他不曾打扰,就连现在,他也只是轻唤她一声,然后动作温柔地替她换上衣服。
那句对不起,她说不出口。
“我在”,傅灵宣在他怀里睁开眼,双臂攀上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他的肩窝。
片刻之后,两人就消失在了原地,何成把人抱回了仙府,就直奔大床,这孩子真是太不正经了。
没有了云隐裙这件难缠的仙器作怪,何成终于梦想成真,将她全身上下剥了个干净。
“灵宣,可以吗?”,他忍下肿胀的难受,紧贴在她耳畔轻吻轻问。
回答他的,只有傅灵宣一句模糊不清的“嗯”
然而他却是像得了天大的奖赏,整个人都精神振奋了,干起活儿来也更是卖力了。
两天后,傅灵宣终于得了解脱,何成总算肯放她下床。
换上全新的衣服之后她竟也没有丝毫不适,分分寸寸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
何成一脸满足地看着她提着裙摆转来转去,嘴角邪邪勾起,迈开长腿走到她身后将她圈在怀里,附在她耳畔低语:“好歹也是我亲手丈量过的,尺寸难道还会有差?”
说完他眼光带着温度扫过傅灵宣的胸.部,嘴角的笑容渐渐放大,一手在她腰间游走、
傅灵宣面色抽了抽,刚从床上下来好吗?
白皙如玉的手迅速搭在他手背上,微微加重了道使得他不能再动作丝毫,傅灵宣语调悠闲地回道:“量的很不错,就不必再量了”
毕竟两人的修为差距摆在那,傅灵宣的手劲下,何成也动弹不得,不过他倒也没生气,乖乖认错:“娘子说什么都对”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何成用“娘子”称呼她的时候,傅灵宣都感觉心头一软,脑海中瞬间就会浮现出个一脸萌态的何成头像来。
想着她便笑了出来,松开了何成的手,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微微仰着首问他:“我接下来还要去魔界,你,要陪我去吗?”
她问得有些迟疑,毕竟现在何成的身份不必从前,自从进阶金丹之后就开始正式接管散修城的诸项事务,若是俗事缠身不得自由也可以理解。
没想到她话音才刚落,何成就挑了挑眉接上她的话,“怎么着?你难道还想扔下我一个人去魔界?”
“当然不是,我是担心你脱不开身”,傅灵宣立即摇头。
何成意味深长地笑了,“为了你,我随时可以脱……”
“何成!你要是再这样……唔……”,傅灵宣顿时面色羞红,眼带嗔意地怒视着他,嘴里的话语刚说了一半,却是突然没了下文。
何成收紧了双臂,两人之间贴合得密不透风,他大手沿着她的后脊向上,直到她脑后才停下,微微偏了下头的方向,将这个吻彻底加深。
两人再出仙府已经是第二日了,何成换了最新的飞行法宝,是一团白白软软的云朵,前后各有两只小爪,短胖短胖地很是可爱。
云朵的顶部可以随主人心意随意改变造型,想睡觉的时候它可以化作一张带窗幔地豪华大圆床,想坐着的时候它可以幻化成一张巨大的椅榻,完全隔绝外界神识的探查。
傅灵宣面色不愉地看着对面斜靠在云床上的男子,再好的脾气现在也忍不住要发作了。
她已经在床上渡过了三天三夜了啊,也该叫人休息休息了吧。
“你故意的”,傅灵宣站在云朵的边缘,就是不肯上前半步。
何成心念一动,对面人便被云朵抬高,轻飘飘地送至了他身边,趁着人再度发火之前,连忙握上她的手,神色真诚地说道:“前往魔界的路还很长,只有维持这个形态云朵才能节省些灵力,更何况你也需要好好休息了,我保证路上会很规矩很老实的,相信我”
傅灵宣不为所动,淡淡地目光还在控诉着。
“要不然我发个道心誓?”,说着何成已经举起手指,一副马上就要践行的样子。
然而傅灵宣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何成有些犹豫地抬高了些手指,朝她试问:“我真的发了?”
“算了,魔界是挺远的,我信你就是了”,傅灵宣伸手,将他的手臂拉放下来,侧身躺在了他身边。
以她的遁速到达魔界尚且还需要三天时间,上次她也只是进入了魔界范围而已,距离魔宫都还很远,如今她遭此一难实力更不如之前,他们也只能借助小云朵慢慢飞了。
少说也要有一个月的路程,让何成发那种道心誓,显然不太实际。
这一路走得也还算顺利,只有在途径风岩谷的时候两人稍作了一番停留。
百年过去,风岩谷早已不是当年的面貌,那道鸿沟已经被熔浆注满,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条河流。
而昔日曾令人闻之色变的毒.物和毒.雾也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不断沸腾的红色熔浆以及升腾起的热浪,空气灼烧,令人窒息。
这般威力,同那冥渊之火倒是也有几分相似之处。
傅灵宣不得不凝重起来,那冥渊之火并非此界之物,乃是她师父灵玄取自异界,可这红色的熔浆又是哪里来的呢?她还记得当初和席木宇一起来的时候,对方说过,熔岩浆变是近些年才开始的。
那么会不会是师父呢?
因为有了这样的猜测,傅灵宣一路上心思难免就重了些,她的变化自然也逃不过何成的眼睛,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觉,有些担忧,但是更多的是种无力。
明知道她又陷入了困境,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何成也安静下来,时常一个人坐在云朵的边缘,视线落尽一片虚无。
他已经拥有她的现在,可他还想要她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何成:宣宣,你在干嘛呢(^~^)
傅灵宣:下挑战书呢
何成:宣宣,为什么要下挑战书呢(^~^)
傅灵宣:因为他们说,我比你大了好几万岁(*`へ?*)
☆、魔界讲道会
傅灵宣要宴请宾客的消息在魔网上一经曝出立即就引爆了论坛,成千上万条帖子疯狂涌现,瞬间就吞没了她之前张出的寻人启事。
魔修们已经不关心大神要找谁了。
他们只关心如何才能获得被邀请的资格,而后网民们自发提出了各种甄选条件。
比如修为至少得在金丹之上,练气和筑基的就不要去凑热闹了,去了也是浪费名额,暴殄天物。
然而低阶修士们并不同意,修为差怎么了?大神像是个以修为取人的吗?你不知道何成勾搭上大神的时候,还是个练气小子吗?!没准大神就喜欢嫩芽呢?!
论坛上吵炸了天,大家各执己见不肯相让,俨然就要演变成一场暴力事件。
直到魔宫高层人士介入,才将场面镇压下来,接着一套官方版的甄选方案便横空出世。
魔宫决定,进行一场全界范围内的海选,所有报名者按修为分组,由魔网系统根据报名者的骨龄,样貌,斗法水平,以及才艺四项统计分值,最后按照分值从高到低,选出各组的优秀者。
而这场单纯的新居落成宴请会,也最终变成了,大乘修士讲道会。
傅灵宣表示,真是浑身哪哪都疼。
为了建造那个她心目中的剑宗,她的魔石早就已经消耗殆尽,就连何成账户里数目不菲的魔石,最后也变成了零。
她不得不重操旧业,打算再去豪赌一回。
就在这时,魔宫宫主炎天找上了她,邀请她加入魔宫,还给了她一个很霸气的称号:魔宫太上长老。
傅灵宣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是有师门的。
即便剑宗如今只剩下她和师父了,那也叫师门尚在。
后来炎天倒也没再坚持,客气地表示了一下遗憾,不过还是希望在她停留魔界这段日子里,能够给广大魔界人士们开个讲道会。
作为答谢,魔宫愿意给她开通在魔网上的一切便利,当然,包括免费购物。
对于自下界之后就时常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傅灵宣来说,这样的诱惑简直无法抗拒。
可是让她讲道,该怎么说呢,她这个大乘修士完全是踩着各种优质资源成就的。
她长在灵气充裕无比的真仙界,她生来就有绝佳的资质,又修习最上乘的功法,更重要的是,她有一个几乎是逆天存在的师父。
比之普通修士,她修炼的太过顺遂,元婴之前她甚至都不懂瓶颈是何物。
这样的她,就是想给他们讲道,也讲不了道啊。
更何况,两界功法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傅灵宣好为难,最后她只对炎天回了句,她想考虑一下,对方欣然应下,转身却在魔网上风风火火地搞起了海选。
“唉……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傅灵宣坐在装修未成的宫殿屋脊上,手肘搁在膝盖上,凑着下巴暗自叹息。
外界云朵仍在继续飞行着,最多再有一天,他们就能达到魔宫本部了,那时候她就要给宫主炎天一个准确答复了。
然而,还真的有答复的必要吗?她现在都不敢在论坛上露面,魔宫组织起海选之后,那边的帖子每天都在刷这个话题,她发出的寻人启事的确成了头条,但是下面跟帖几乎全都是在问她,关于讲道会的□□。
她也曾神识覆盖了整个魔界去寻找阮荛,但是以对方现在的实力,竟然可以在她面前藏得不漏一丝痕迹。
何成离开了半日之后又回来,就看见傅灵宣正愁眉不展地坐在屋顶上,他身形一晃,便轻飘飘地落在了她面前,淡笑着问:“你是指哪件事?寻找阮荛还是讲道会?”
傅灵宣抬眼看了看他,就像被阳光曝晒过的植物一样有些萎蔫,语气听上去有气无力:“两件事都有”
“你看这是什么?”,何成边说边朝她走进,最后在她面前蹲下,与她视线持平,将手里数枚碧绿色玉简摊开呈现在了何成面前。
闻言傅灵宣先是愣了一瞬,而后神识扫了一眼面前的玉简,尽管只是匆匆一瞥,她也知晓了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