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创业难（中）
终衡有什么特长？
身为进化者获得的昆虫操纵的能力，还有昆虫学知识。
赚钱不一定要“专业对口”，但终衡对于所谓的各种自己完全是个门外汉的金融投资理财是不太信任的。这些领域，大部分外行参与都是“劳斯莱斯进去，三轮车出来”的下场，各种非法集资的骗局也不要太多，一个小心可能本来就不多的本就会给亏光了。
所以赚钱还是在自己了解的领域，脚踏实地比较好。
但在这个领域该怎么赚钱？
三条路：低端的，卖宠物虫子；中端的，搞规模养殖；高端的，走高科技产品包装路线，进军生物、制药领域。
先说低端的。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小钱容易，大钱难得。
单纯地像终衡之前一样卖虫子，在现在发达的网络和与日俱增的虫子爱好者数量的催动下来钱是很快的，但是赚不了太多，能糊口就烧高香吧——宠物市场本来就狭窄，另类宠物市场虽然发展蓬勃但总体也不大，那些最大的爬商一年也不过几百万，而且他们大多还不是卖虫子，而是卖价格稳定的龟蛇蜥蜴等爬行类，其中还不知道有没有见不得光的走私珍稀物种勾当。
虫子之所以赚不了大钱，是因为极其容易贬值——它们的繁殖能力太强了，一胎动辄以百只甚至千只计，只要配种技术瓶颈一破那后续产量比下饺子还夸张，很快就会十倍甚至几十倍地贬值。
举个例子，一种叫墨西哥红膝头的捕鸟蛛，2000年前后刚进入国内的时候，一只小小的幼体就要上千块！
那个时候的上千块，什么概念啊，平均工资才几百的时代啊，还只是一只幼体。
然而现在呢？
成体就算是雌性也不过三四百，还是品相好的；幼体批发十块钱一只还嫌贵，与2000年的时候相比光是账面价值就贬了100多倍，算上汇兑损益各种乱七八糟的因素还不知道有多少。
再看看眼前的：终衡先前卖黄猄蚁，不过前前后后获利2万多就把整个市场搅得稀烂，让各大蚁商都叫苦不迭，只能纷纷降价倾销，现在市面上的黄猄蚁的价格因为他这个bug的加入已经跌到了无法直视的地步——十几块一只新后，不到100就能买大群，足以说明这条路线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这还是蚂蚁这种不能人工繁殖的，搞其它的恐怕只会弄一个毁一个，最后叠加起来也不会有多少钱。
而且还得考虑滞销、市场饱和的问题，失败的风险也要考虑——养殖业就是这样，靠天吃饭，一次意外全盘亏光，终衡对于快递团灭事件可是记忆犹新的。
再看看剩下两条路。
高端的按照终衡目前的一没人脉二没设备三没资金的“三无”情况还是洗洗睡吧，终衡把主要的目标都放在了中端上。
他的思路是这样的：他有两样世界上目前只有他有的技术。
其一，是蚂蚁的人工繁殖，以后如果解锁增加控制虫子种类子模块，控制的虫子多了还有更大的范围。终衡可以学艾科学给这个东西申请个专利，再玩专利授权，拉投资。这种简直掀起蚂蚁养殖业、昆虫学界革命的东西肯定能给他赚来不少财富，然后再以此为跳板完成资本、人脉、技术、设备等“四化”的原始积累，进军高端路线。
其二，是吸收其它进化模板带来的制造超能昆虫的新能力。毒刺小队不多说，那晚终衡在反复的思想斗争后，还是决定吸收井田留下来的爆破模板——死的东西是没有价值的，模板不吸收就是个没用的死物，就算“入土为安”，也不可能24小时看着，早晚也是便宜别人，还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
而且，大家都是受过新时代教育的年轻人，没什么迷信，如果井田泉下有知也一定会希望自己吞噬掉他的遗产——只有那样，终衡才能提升实力，度过现在的难关，在将来成长起来后找造成井田死亡的幕后真凶报仇！
吸收了热能输入模块带来的新能力是：制造自爆昆虫！原理似乎是在虫的体内改造出能够积蓄热能的生化熔炉。
终衡可以支付进化碎片将目标虫子改造成类似星河舰队里的爆虫，昆虫体型越大威力越大，进化碎片支付得越多威力越大，从鞭炮级到炸弹级应有尽有。目前，威力最大的能达到一颗反步兵地雷的威力，想要更大只能慢慢升级这个模块了。当然，一只自爆虫的价格也不便宜——这是一次性消耗品，1800进化碎片一只的价格绝对能让终衡轻易破产，所以他只在要塞里空荡荡的坚固的装备维修室里用一只金环胡蜂测试了一次。
自爆虫的军事价值简直不可计量，因为昆虫体积小，到处都有，在军事行动中既不容易被发现也不容易被注意，如果有一两只自爆蟑螂混进一辆坦克，在关键部位爆炸直接能够将其彻底摧毁，而且成本比起反坦克导弹和宝贵的士兵不知道低到哪里去了。
但是，终衡不打算卖它。
他要推销的是毒刺小队——阉割版的。
蜂毒具有溶血，抗凝，抗菌，阻滞，抗癌等多种功效，其提取物在药品，保健品，化妆品等多领域都有应用，胡蜂毒每一克都能卖到数百元，比黄金都贵，品质高的还能更贵。
终衡的毒刺小队的毒液是经过升华提纯的，其阻滞剂浓度比天然蜂毒不知道要高多少倍。当然，且不说用那种升级了26次的蜂毒制药绝对会出人命，终衡也提供不起那么多的剧毒金环胡蜂——根据他的推测，昆虫毒性提升模块强行提升出来的虫子有九成可能性是没有生育能力的，就算有，没有个几个月也别想鼓捣出来，短时间内只能挨个制造，所以他打算只提供升级了2到3次的。
一窝数千的金环胡蜂取毒，传统的电刺激取法——由一个金属丝制的栅状电网下面绷一层薄膜做取毒器，与一由可调电压的直流电源和一个电流断续器组成的控制器相连，取毒时将取毒器置于蜂箱门口。蜂触及电网就螫刺下面的薄膜而排毒，每次不过只能取得数克毒液，每年取10次算，也不过数十克。
终衡可以控制它们提高注毒量，可以稳定胡蜂的状态让毒液恢复速度加快，升级过的蜂的毒液也必然拥有更高的纯度——反正只此一家，爱买不买，综上所述在蜂毒市场上肯定能获得垄断般的压倒性优势。
上面两种方法，技术型问题不用担心，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销路问题，这就是他这次回来羊城的目的了——带着几只制造出来的样蜂，还有编造出来的一份《论蚂蚁的人工繁殖技术》论文（没办法，总不能说大家看快看我表演魔术，我能控制蚂蚁吧，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所以论文里写的是终衡通过特殊手段调制出了一种粉末，可以让蚂蚁在狭小的箱子里发情完成交配），来找以往的教授，同学等或还在象牙塔内，或已经走入社会的熟人，推销自己的产品，借他们之手开启创业之路。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要怪就怪终衡当初全部精力放考研上了，没考虑创业或者找工作的事，“二战”又失败，这一年或宅或浪地过去了，早就和社会严重脱节。除了通过新奇的产品打动这些人给他当联通销路的踏板外，别无他法——曾经的养殖业，特别是虫类养殖业骗子极多，他们往往先把一种虫子炒热吸引大批人一哄而上，再靠高价给这些无知者卖“种苗”捞一波就消失，最后只留下受害者发现这东西根本养不活或者价值就是吹出来的，价格虚高，赔得倾家荡产。
如果不靠这些熟人，特别是教过终衡，也十分信任终衡这个学生，曾经为他的失败而大叹惋惜的在学术界德高望重的吴悠合教授，给他通路子联络销路，短时间内终衡别想在这大家都修炼成了“刺猬”的养殖行业里有任何起色。
虽然这些先进的外挂就他一个人有，但别忘了，都是进化模板带来的，离开他一个都没法运转，产量也很低——金环胡蜂的工蜂的寿命不到一年，还是算了幼虫期和蛹期，就算是一两百碎片一只的劣质品也不可能大量制造，开足全力产毒又能产出多少？就他一个没人引荐的又没背景的家伙从零开始在那帮老油条面前能不能找到销路都成问题，恐怕销路还没找到呢虫就全老死了。
所以只能走限量包装的路线。
当然，也可以试着自己慢慢正常地养蜂养蚁“种田”积攒身家，但那样要花多少时间？光是时间一项，终衡就等不起，养殖业白手起家想混出点成绩至少也需要两三年，到时候艾科学那边说不定都纳斯达克上市了，他这头还没从农坑里爬出来呢。
怀着满满的信心，终衡先给所有人都发了短信，微信，邮件后，带着这些准备好的东西回到了已经不再平静的羊城。
然而现实又让他吃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