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不怕。”安灼尔平静的说。
“可是……”那人还想要继续劝他。
“夏尔，你不用劝我。”安灼尔说，“我知道我在准备做什么。我并不是头脑发热。不信你可以摸摸我的脉搏，我的心脏并没有激动地乱跳。我想得很清楚了。夏尔，每个人都是要死的。每个人的生命都有尽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自己的生命变得更有意义？夏尔，你看那些资本家，那些吸血鬼，他们一辈子都在挖空心思的榨取更多的钱，好堆满他们的金库。但是，这样的生命有价值吗？他们不过是自身贪欲的奴隶而已，他们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更伟大，更高尚，更值得人用自己的整个生命去追求的东西——全人类的自由和解放。个人的安危得失，和这一比，根本不值得考虑。”
“安灼尔，你这样想，但是其他人呢？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吗？”有人说。
“我们一直都是本着自愿的原则的，在这个问题上也是一样。有人愿意和我，和安灼尔一起留下来吗？”托尔多说。
“我！”有人大声的回应道。
“托尔多，我……我想我要离开了，我还有妻子和孩子，我……”说话的人颇有点羞愧的低下了头。
“我能够理解你，迈克尔。”托尔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回去后，将这里的事情告诉更多的工友，让他们擦亮眼睛看清楚。”
半个小时后，又有大约五百多人离开了。如今，继续留在华尔街的示威者已经只有不到五百人了。
“安灼尔，这边有个下水道入口，你带上两个人进去探探路。真的遭到镇压的时候，我们也能让与部分同志从这里撤出去。每一颗革命的火种都是重要的。”托尔多说。
……
“摩根先生，不用这样急于镇压吧。今天下午，又有一部分工人离开了华尔街，他们坚持不了太久的，迟早会自己离开的。何必一定要用武力来解决呢？”鲁本·芬顿不以为然的说。
“正因为他们就要撤了，才需要镇压。否则，有了这样一个占据华尔街却能不受惩罚的例子，以后就难保不会有更多的类似事件发生。所以，我们必须给这些刁民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这样才能避免今后有人有样学样。所以镇压是必须的！”摩根杀气腾腾的说。
第一百八十七章 占领华尔街（下）
虽然摩根坚持认为镇压是必须的，而且越快越好。但是鲁本·芬顿州长依旧不太愿意采取这样极端的手段，他依旧坚持一点：在镇压前，至少要先给出一个冠冕堂皇的最后通牒。
“就说阻碍交通什么的不就行了吗？”摩根说。
“这可不行，这不能构成采取如此的强制性行动的理由。我们还需要一个更为急迫的理由。”鲁本·芬顿摇摇头说。
“那就说，出于卫生和免疫方面的考虑吧！”摩根说，“就说他们长期露宿街头，乱丢垃圾，不洗澡，有导致传染病流行的危险。所以必须采取断然措施，以保护纽约市民们的生命安全。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吗？”
“那好吧，我们立刻向他们发出通谍，限令他们在二十四个小时内离开。否则，我们就要采取断然措施。”鲁本·芬顿州长说。
“不行，二十四小时太久了。他们真的要撤退，也根本不用这么久！两个小时就够了！给他们三个小时，不能再多了。您要知道，每多耽搁一个小时，就会带来一个小时的损失……”
……
“团长，我们的人都已经到了。”一个士兵对莱昂托团长说。
“各位，这次任务非常重要。”莱昂托团长对下属的那些骑兵们说，“这次行动，上面要求我们必须果断坚决。我想诸位应该能够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任务完成得好，完成得让上面满意，这个月你们每个人都能得到整整二十五美元的特别奖励。如果有人在行动中负伤，他可以在纽约最好的医院得到最好的医治，所有费用全部由政府承担，养伤期间发全额工资津贴，并依照伤情，一次性发放十到一百美元的慰问金。好了，你们现在明白了吗？”
“团长，如果那些人不服从，我们动手的话，分寸怎么掌握？”有一个骑兵问道。
“分寸？这次行动，我们的分寸就是没有分寸！明白吗？”莱昂托团长冷笑着回答说，“好了，全体出发！”
……
“托尔多先生，您看，好像有点不对劲呀。路边的那些银行突然都关门了！”
在游行队伍刚刚进入华尔街的时候，几乎所有的银行都暂时关了门，但在不久之后，因为注意到工人队伍的纪律保持得不错，并没有发生直接冲击银行的事情，再加上游行人数的迅速下降，所以一些银行开始试着打开小门，继续营业。而这个举动并没有受到工人们的攻击，于是更多的银行开始开门营业了。但是现在，这些银行又突然关门了，虽然没有得到相关的消息，但是示威的工人们也本能的感觉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了。
“同志们，不要慌乱。要沉住气。”托尔多说。虽说现在还留下来的人都对遭到镇压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真的面临着镇压的局面的时候，大家还是相当的紧张的。
十分钟之后，一队大约有五百人左右骑兵出现在街道的一头。士兵们都已经上了战马做好了冲锋的准备，就象往常作战的时候那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手里的马刀换成了木棍。但是一旦马匹冲了起来，即使是木棍，已足以致命。
马队慢慢地逼近到了距离示威工人的营地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在这个位置，骑兵们能够直接让马匹以最快的速度提起速度，发起攻击。
一个士兵骑着马离开了队列，向着工人们冲了过来，他几乎一直冲到工人们的面前才勒住马，然后居高临下的将一张纸抛给了面前的一个工人，同时说：“纽约政府出于卫生和免疫方面的考虑，要求你们在三个小时内撤出华尔街，否则，我们就将采取强制性的措施。”
说完，这个士兵也不等工人们答话，就直接拨转马头向着骑兵的队列跑了回去。
……
柯林斯小心的从街道一侧的楼顶上，用一只麦克唐纳1857精确射击版步枪瞄准了某个骑兵胯下的马匹。骑兵们现在一动也不动，从这样的距离上，射击一匹战马这样大小的固定目标，简直是太容易了。柯林斯轻轻的扳动了一下枪机，枪并没有响，麦克唐纳1857精确射击版步枪为了求得更高的射击精度，避免扳动枪机时的力量影响到射击精度，需要尽可能的降低扳机力，为此，史高治将扳机的行程设计得很长，以至于需要扳动两次扳机，才能完成射击。而这个照抄自后世的一些狙击步枪的设计在这个世界里也成了精确射击步枪的标志性的设计之一。
柯林斯屏住了呼吸，又一次扳动枪机，“砰”的一声枪响，一匹战马立刻四蹄一软跌倒在地上，让它上面的那个骑兵也摔了一跤。
“遭到攻击！立刻反击！”莱昂托团长高举起木棒，下令道，“跟着我，冲呀！”于是数百名骑兵立刻像洪水一样朝着工人们的营地冲了过去。
柯林斯悄悄地收好了枪，像幽灵一样的消失了。
突然响起的枪声吓了工人们一跳，原本他们还以为至少还有三个小时，他们才会受到骑兵的攻击，但是一转眼，局面就完全失控了。
“是谁？谁开了枪？”有人问。
“没有，我们都没开枪，我们没有带步枪。不可能击中那么远的骑兵。”有人回答说。
不过在现在，这样的问答都毫无意义了，因为骑兵们已经冲上来了。
莱昂托团长挥动着木棍，朝着一个惊愕的望着他的年轻的工人的脸上狠狠地抽了过去，木棍的顶端准确的打在那个工人的脸部，巨大的力量不但将他脸上的皮肤完全撕裂开来，将他的下颌骨完全打碎，还让他的整个头部都顺着抽击的方向转了过去，一直转到了一个完全不可思议的角度。然后这个工人甚至连呼喊都没有呼喊一声，就一头倒了下去。这一击，直接折断了他的颈椎。事实上，当战马高速奔跑的时候，骑兵们挥出的棍棒，杀伤力并不比真正的马刀小多少。
有一些反应过来了的工人，掏出了自己的手枪，试图反抗。但是手枪这东西，用来对付骑兵实在是太不给力了。手枪这东西的射程相当有限，嗯，依照说明书，大概能有50米左右的有效射程。50米的距离，骑兵一眨眼功夫就冲过来了。更何况，所谓50米的有效射程其实就是个理论值而已。事实上，真正能有效地射击50米距离上的目标的手枪，在那个时代，根本就不存在。即使到了后代，能够有效地射击50米距离上的目标的手枪，也只有有限的几种，而这有限的几种手枪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他们都配上了一个可以抵肩的像步枪那样的枪托。
因为瞄准线短，手持抖动大，所以在事实上，手枪即使用来射击15米距离上的固定的胸靶，一个新手打完一个十五发的弹夹，也不见得能将哪怕是一发子弹打上靶子。而如果是运动靶，就算一个受过相当训练的人，也很难保证能在打空弹夹之前命中一发。电视里那些拿着手枪，百发百中，想打哪里就能打哪里的，其实都不过是瞎吹而已。至于现在的那些工人们，他们虽然有人有枪，但也很少操练，更何况还要在慌乱中射击骑兵这样的高速运动目标，这基本上就没有命中的可能。而对于那些训练有素的骑兵们来说，这些工人们实在是太好对付了，操控着战马冲上去，借助马力，顺势挥出木棍，几乎每一击，都能将一个慌乱的工人击倒在地。有时候，骑兵们还没有冲上去，那些慌乱不堪的工人就会自己摔倒在地上，然后被齐头并进的战马践踏而过。
仅仅一轮冲击之后，华尔街上就再也没有还能站立着的示威者了，他们都倒在了地上，他们的帐篷什么的也都被掀翻在地。骑兵们在街道的另一头停住，拨转了马头，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再次发起冲击的必要了。
纽约州的警察开始过来收拾残局了，他们将那些被骑兵们放倒了的示威者搬上了一辆马车，然后就有人来清理走他们留下的各种东西，最后是一辆辆的市政水车，开始清洗街道，几个小时之后，整个和华尔街，就又变得干干净净。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为了避免人群集中带来的卫生和免疫问题，昨天市政当局向占领华尔街的示威者发出了要求限期离开的最后通牒。激动地示威者不但拒绝了市政当局的通谍，并且主动开枪攻击执法人员。执法人员被迫发起反击，动用武力将示威者驱逐出了华尔街，在这一过程中，有多名执法人员受伤。今天，鲁本·芬顿州长前往医院，探望了那些受伤者，并向他们表示感谢。在接受本报记者的采访的时候，鲁本·芬顿州长对于执法人员遭到攻击表示愤慨，他表示，这些犯罪分子一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同时他也赞扬了执法人员表现出的忠诚和克制……”——《纽约每日时报》“这骗不了人的。”史高治笑了，“现在，摩根的名字估计顶风都可以臭十里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来自我大清的采购
对占领华尔街的工人的镇压，的确是让摩根的名声大受影响。相比头顶着圣人光环的史高治，摩根现在的形象肯定是头上长着犄角，背后长着蝙蝠翅膀。不过负面的形象一样是有用的，甚至只要控制得好，负面的名声在某些时候甚至比正面的名声都有用。虽然受摩根的负面形象的影响，一些政治团体，一些宗教团体什么的在表面上开始和摩根保持距离，但是事实上，该收的捐款还是一样收。相反，因为在解决占领华尔街这一事件中表现出来的“果决”，摩根在华尔街的影响力还有一定程度的上升。
当然，摩根依旧是付出了代价的，那就是，哪怕拿了摩根的捐款的组织，都不敢说，自己拿了摩根的捐款，“他拿了摩根的钱”成了政治和宗教组织之间相互攻讦时常见的指责对手的方式，而被指责者往往第一反应就是“你才拿了摩根的钱，你们全家都拿了摩根的钱”。
“见不得光的美元，永远没有能在阳光下使用的美元好用。”从这个角度来看，史高治对摩根的这次算计依旧可以说是相当的成功。
示威被镇压了，但是失业工人生活无着落的问题却依旧严重，如果不能迅速的解决这一问题，新的暴动的发生，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这个时候，救世主史高治站了出来，他首先宣布了大西洋通讯铁塔计划正式开工建设的消息，然后开始招收建筑工人。史高治表示为了帮助更多的失业工人，他只能雇佣每一位工人三十天，而在为他工作一个月之后，那些工人们，就可以靠着获得的这笔工钱，离开纽约，去更西边，或是南边的那些正在重建的州。
除了大西洋通讯铁塔，如果有人愿意去一趟遥远的阿拉斯加，参加在阿拉斯加的几处港口的建设，那么他还可以获得两倍于在纽约工作的工资，以及更长的为期两年的工作合同。这样当他们完成了工作回来的时候，嗯，他们就肯定已经有了足够前往西部，并获得一块用以耕种的土地的钱了。
……
“这些工人在到达阿拉斯加后将被分成两批，一批人将负责将简单的港口建起来。而另一批人，足要以爱尔兰人为主，他们将在黑水的监督下进行金矿开采。”在家族会议中，多萝西娅开始向着卡罗尔和凯思琳介绍阿拉斯加的开发计划。
“工人们在到达矿区后，首先将建设起营房和围绕整个矿区的围墙。这个时候，我们会告诉他们，这样做是为了防备可能出现的狼群、棕熊和野蛮人。在围墙外，我们将设置铁丝网，并设置雷区，以确保没有人能随意离开营区。”
“那么如果工人们生病受伤了什么的怎么办？”卡罗尔问。
“在工人居住区附近，我们会设置医院，能解决一些小的伤病。至于大的伤病，”多萝西娅笑了，“在阿拉斯加，条件这么恶劣，死点人不是很正常的吗？放心，不会有工人因为伤病离开，并导致金矿的消息泄露的。”
“那么两年期满之后呢？”凯瑟琳问道，“难道我们不放他们回去？他们一回国，阿拉斯加有金矿的消息就绝对瞒不住了。”
“等到那个时候，我们自己的厂区早就是固若金汤了，任何流浪汉什么的都别想能动得了我们的金矿。他们就算来了，也只能是到处乱找其他的金矿，嗯，阿拉斯加也许还有其他的金矿，就我们所知，在我们的金矿附近，也还有一些开采价值不高的很小的金矿。这些东西是我故意给他们留下来的，他们也许会带来找矿热和淘金热。这个时候，我们的港口可就赚大钱了。”史高治解释说。
“那我就没有什么更多的意见了。”凯瑟琳回答说。
“开采出的黄金将秘密装船，运到鸭堡附近的那个小港口，然后被送到鸭堡的地下金库。”多萝西娅继续介绍说，“为了船只的安全，我们特意买下了一家船厂，并开始建造专用的运输船只。这些船将被称作高速游艇。它们装有我们最新研制的重油蒸汽轮机和螺旋桨推进器，再加上特殊的船型结构，它的最高时速可以达到23节。将来还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担心海盗的问题了。因为不要说海盗，就算是英国海军，也没有办法拦截这样快的一条船。”
“我们的重油蒸汽轮机实用化了？”卡罗尔问道，这个消息从某种意义上甚至比金矿都重要。
“中小型的可以用了，但是大型的轮机，嗯，还需要一段时间。”史高治解释说，“不过，精心保养一下的话，现在用在千吨左右的高级游艇上还行。”
“船员的忠诚度怎么保证？”凯瑟琳问道。
“他们的家人都控制在我们手中，任何一条船都没有长期固定的船员和船长，他们会在好几条这样的船上交叉轮换，也就是说任何一个船长，他手下都不会有固定的丛大副到船员的组合。这当然会降低效率，但是也会让叛乱的可能降到最低。此外……”多萝西娅开始介绍起黄金船的相关情况。
“现在，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那我们就依照计划行事吧。”史高治最后说。
……
就在麦克唐纳家族开始组织开挖阿拉斯加的黄金的行动的时候，一支来自我大清的采购团找到了麦克唐纳步兵武器公司。
“来自中国的生意？”史高治倒是来了点兴趣，他想了起来，“满清的那个什么洋务运动，好象就是这一段时间搞起来的吧？”虽然短时间内，中国那边的市场有限，能够赚到的钱不会太多，不过这样大的一个国家，放在那里，怎么着也不能完全忽视掉吧。先和这个国家的上层建立一点联系，怎么着也不会是坏事情。再说了，上辈子是中国人的史高治对于这个时代的中国人还是有点好奇心的。
“嗯，看看吧，反正清政府虽然算不上钱多，但是人傻却是当之无愧的。与其让英国人、德国人拿他们当傻子玩，赚他们的钱还把他们当傻子玩，到还不如让我来赚这个钱。至少，我卖出去的绝对不会是那些破烂玩意儿。”
来了兴致的史高治也就从百忙之中专门抽出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见见这几个来自满清的代表……
“容先生，这家公司，就是生产麦克快枪的公司吗？”望着麦克唐纳步兵武器公司不算太起眼的大门，一个脑袋后面拖着一条辫子，穿着一身马褂的胖胖的中国人对另一个披着头发穿着一身西装的年轻人问道。
“是呀，章先生，这就是麦克唐纳步兵武器公司，美国最大的军火企业。不但美军的大多数枪支源自这家企业，就是英国人和法国人以及普鲁士人，他们所使用的步枪，从技术上来说，也来自于这家企业。”
“看起来，也不是很气派的样子呀。”那位章先生摇摇头说。
“美国人普遍不尚繁华。”那位容先生答道，“此间的东主，乃是美国最著名之富豪，堪称富可敌国。又是美国最为著名的学者，地位极高。此间传言，若得罪了此人，便是美国总统也坐不稳位子。今日我等能一见此人，也颇不容易，章先生万勿以一般富商视之。”
“堂堂美国，竟让一商贾之人，得享如此地位。真真蛮夷之国！”那位章先生不以为然的说道，他看看站在他面前的那位荣先生，一副着急的样子，便又笑笑说，“我也只是说说，等见了那个土豪，断不会再摆出这样子的。先生放心便是。”
这位荣先生，便是中国最早的留学生之一，也是耶鲁最早的中国毕业生容闳。在原本的历史上，容闳先生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他参与了洋务运动中很多的活动，洋务派建设的很多工厂中，机器的采办都是有他负责的，后来他还一手促成中国最早的官派留学生留学活动——清朝的幼童留美活动，为中国培养了不少的人才。
至于他身边的那位章先生，却是时任两江总督的李鸿章的一位幕僚。此人名叫章余，因为肥胖贪睡，又得了一个“肥猫”的外号，与他熟悉的之人往往以章肥猫称之。
两人径直向着麦克唐纳步兵武器公司走去。在向门卫通报了来意之后，不过几分钟，他们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的黑西服的黄种人走了过来，用一口带着广西味道的官话向他们问道：“你们就是中国来的荣先生和章先生？”
来的这个人，正是王启年，他正在麦克唐纳步兵武器公司值班，因为要接待中国人，于是他就被找来帮忙了。这个时候，他一开口，把容闳和章余都吓了一跳。原本在看见这么一个没留辫子的黄种人的时候，无论是容闳还是章余都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一个日本人。但当这个人一开口，他的口音立刻就让他们意识到了，这是个中国人？
“你是中国人？”容闳问，能在麦克唐纳步兵武器公司里遇到一个中国老乡，在容闳看来怎么着都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你的辫子呢？”章余皱起眉毛来问道。
“留着那猪尾巴太丢人了，剪了！”那人也故意用挑衅的眼光望着章余。
“你这个忘了祖宗的……”章余忍不住骂道。
“老子的祖宗是汉人，没有这样的猪尾巴。”王启年毫不客气的回应道。
“你，你这个……”章余气得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麦克唐纳先生在等着你们，你们跟我来吧。”王启年说完，转身就走。容闳赶紧拉了拉还站在原地生气的章余，示意他不要意气用事，然后两个人就一起跟在王启年的后面，向着楼上走去。
“真奇怪，这个人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容闳一边走，一边这样想着。
第一百八十九章 到底该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