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上
一个晚上,两个房间,二人双梦,却都在梦境之中与对方大战三百回合。
春梦了无痕,万晴和李全把这事当做人生最高机密守在心底,至死未与对方言说。
也不完全无痕,起码李全的内裤是不能穿了。
醒来后稍作清醒,他跑到厕所,小心翼翼脱下裤子。
还好,李全醒得及时,只有内裤有湿湿黏黏一大片,好像没渗到睡裤上。
他光腚坐在马桶上,破天荒从置物架里找出李天的烟叼着,咬着过滤嘴不点,一会儿挠挠后脖颈一会抓抓后脑勺。寻思一会儿,起身直接穿上睡裤走出去,把内裤团了团塞进外套怀兜里,回去躺下。
人躺得安稳,心却不静。
李全怎么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梦遗。他是处男没错,但他有时有晌有计划地手淫。
发现李全身体发育之后,他爸总是警告他“一滴精十滴血”,能不手淫尽量别撸。这把李全吓得不轻,偷看毛片有感觉了也硬挺着不撸,直到精满自溢梦遗,再趁爸妈睡觉偷偷洗内裤。
男人之间总会唠些裤裆里的事。大学时有次寝室卧谈会,一听弟弟从没手淫过,李天先把他好顿损,然后给他科普,成年男性定时排精才有益身体健康。精子憋久了活性会变差,睾丸造精能力也会变差,不利于生育。
李天这套说辞跟他爸的完全相悖,但在老爸和老哥之间,李全更信他哥。
没有女朋友当储精罐,那只有靠手了。当晚李全趁大伙儿睡沉,看着小黄文兴致勃勃撸起人生第一管。半路他发觉手心湿得夸张,低头一看,满掌鲜血,吓得哭着喊他哥起床。
他又挨了李天一顿损,原因是他撸管没章法,用力过猛抻破了龟头下面的包皮系带。
李天捏着弟弟吓软了的鸡儿,拿酒精棉球给他擦伤口,皱着眉头骂骂咧咧:“不会撸鸡巴就别瞎鸡巴撸!还行,没断,这要是断了以后你可就没得爽了!”
郝家安听完比李全还紧张:“断了就不能硬了吗?”
“那不至于,就是不敏感了,当然就不爽了。”
学习门清,撸管不行,李天几乎是手把手教会他宝贝弟弟手淫的。他劝他差不多时候该破处破处,长得挺帅一大小伙子,不让女同胞用用等于暴殄天物。
可惜截止此时此刻,地球上依旧没有哪个女人能尝到李全的小肉体,他倒不是不想,是真的不懂怎么和女性交往。左右手充当了临时大小老婆,李全差不多隔一周左右撸一发,有时工作太累忘了,憋得时间久一点,也会梦遗。
所以他很奇怪为什么今晚会梦遗,三天前他刚撸过,不可能憋得很严重。
李全盯着墙上咔咔走字的猫形挂钟,眼睛随着猫尾钟摆摇晃,视线移到卧室门口,心跳突然空了一拍。
他心中忐忑:不会是因为她吧。
方才的梦境重现他脑海,只是像被洗掉的录影带,仅留下李天掐他脖子吼他的片段。
李全使劲儿搓搓脸,重重捏了捏眉心,冷静之后,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嘟囔了一声:“嫂子?”
沙发上的李全如此,床上的万晴也没好哪儿去。
梦醒后她再难入眠,听见李全起来上厕所,她心都跟着拖鞋的哒哒声跳得激烈,直到客厅里再无声音,她才渐渐缓和一些。
这个梦做得过分,万晴归责于李天。
李天经常在操她时候逗她,说什么她要是想睡处男就把全儿给她骑,想睡双胞胎就跟全儿穿一样的衣服干她,她是喜欢禁欲系的弟弟还是喜欢浪荡派的哥哥……这种话虽然李天只在床上说,万晴也知道他说这些只是为增加情趣,毕竟她听到后确实也小逼发痒,然而潜移默化的影响总归是有的。
万晴实在睡不着,打开手机,漫无目的翻着朋友圈,发现郝家安刚发了条小视频,哥儿仨围在一个大叔身边喝酒吃火锅,文字描述:提前喝顿庆功酒!
看来师父那边的事接近尘埃落定,李天也很快就能回家了吧。万晴想着,就给李天发了个小表情,捧着手机,等他回复。
等到万晴眼皮打架,李天才回她:“小崽子,咋不睡觉!”
万晴瞬间精神,回他:“睡了又醒了。”
“你咋知道我还没睡觉。”
“看到三好发朋友圈了呀。”
“是不是想我了?”
“你想我吗?”万晴反问他。
“想!快想死了!”
李天秒回外加噼里啪啦一大串亲亲的小表情,万晴扬起嘴角,笑着回他:“我也想你。”
“哥快回家了,想要啥礼物?说,只要不是让我把故宫搬回去,哥都满足你。”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礼物?万晴没啥想要的,思前想后,她大着胆子说:“我想吃你做的饭。”
界面顶端那句“对方正在输入……”闪烁了好一会儿,李天的消息才弹出来:“我弟告诉你的?”
万晴从字里行间看出点不悦,但仍如实说:“嗯。”
“李小欠儿,跟三好学坏了,就他有嘴,啥都叭叭。”
这时万晴才想起怂,也想起来李全说的,只有对他最重要的人才能让他洗手作羹汤,她这要求怕是有些冒昧了。
崔明朗发来条语音,万晴没心思点开听,她收起笑脸,小心翼翼问:“我的要求是不是过分了?”
消息发过去,万晴才点开崔明朗的语音,听筒传来的是李天的声音:“手机没电了。你想吃啥,回家哥给你做。你别玩电话啦,给我睡觉!乖乖的。”
他那句“给我睡觉”语气超凶,却让万晴松一口气,也忘记把她问自己要求是否过分那条撤回。
一口气刚松,心又揪了一下。
他愿意给自己做饭吃,说明她也是重要的人,是哪种重要?是兄弟吗?还是像李全说的,他对自己真的不一样。
胡思乱想到累,万晴转身睡着,早上醒来才看见李天的回复:“不过分,我喜欢你和我提要求。”
这下彻底放心,万晴神清气爽。
她走出卧室时见李全已经穿戴整齐,正在阳台上打电话,李天那套睡衣叠得板板整整放在一边。茶几上放着她的小杯子,里面的热水还有点烫。
万晴坐沙发上端着杯子吹着热气,等李全打完电话好问他早饭想吃什么。隔着阳台玻璃门,她清楚看见李全脸色不太好看,等他挂了电话出来,她关切着问:“出什么事了?”
“啊,有个案子,挺烦,我哥答应帮我,就等他回来了。”
她追问是什么事,李全对她没避讳。既然可以拜托李天去办,那么万晴自然也方便知道。
有人匿名举报本市一家叫“奇迹花朵”的童星培训机构,称其表面对形象好有才艺的小孩进行包装和培养,往娱乐经纪公司输送人才,背地里却引诱小孩们拍不雅照片和视频,贩卖给海外恋童癖网站牟利,甚至会给那些有恶趣味的人牵线搭桥,带这些小孩供其玩弄,性质极为恶劣。
举报电话打进李全他们重案组,网警查电话来源,发现是黑卡打来的,根本查不到来电何人。组里正猜测会不会是同行恶意竞争,故意报假警,电话又打来了。这次对方报上几个孩子和家长的姓名,还留下个网址,网警们上去一看,纷纷爆起了粗口。
光是网站图片区那些摆着羞耻姿势的孩子,和视频区一个个男童惨烈的叫声就足以让人怒不可遏,交流区那些详尽描述侵犯他们的过程还配着图的帖子,甚至公开叫价的禽兽行径,更让人看了想大开杀戒!
警察们无法淡定,其中做了父母的更是气得哭的哭,骂的骂。领导决定先别打草惊蛇,不要贸然去查奇迹花朵,先查查举报电话中提到的孩子,找到他们的影像资料,在恋童网站上对照对照,看这些孩子是否真的在上面出现过,若有,这举报电话便不是空穴来风。
当然不是空穴来风,经过多个日夜的细细比对,确认举报电话里提到的孩子,都出现在该网站上。这些孩子都曾在奇迹花朵报过名上过课,而后又都离开了那里。
案子交由李全所在小组,他和女同事伪装成小夫妻,去奇迹花朵调查了两次。对方一切手续齐全,肉眼所及之处无不合理合法,怎么看都是个合法经营的场所。虽然李全被高昂的收费震了一下,但这是归物价局管的事,人家没说不行,他也不能从这下手。
但有两点让李全认为很值得怀疑。
其一:该机构是家族式经营,从法人到前台接待,再到老师,包括网络客服,全是亲属,连发传单的都不是外人;
其二:李全先后去了两次没有实质性的收获,第三次再去人家就不接待了,警惕性极高。
李全汇报完情况,顶头上司候队长把他单独留下,主动让他请李天帮忙:“只要你哥愿意协助调查,他要多少钱,我可以出。”
其实侯队长早就知道李全有个做私家侦探的哥哥,也明白很多案子只有李全能拿到关键证据,都是他哥做幕后大神。李天各种操作对警方而言一直起到正面作用,所以侯队长也睁一眼闭一眼,没把话摆到台面上说,只当李全养着个厉害的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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