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舌战群儒
刘表身长八尺，姿貌温厚伟壮，现在虽然因为年老显出一股衰气，但那气势威严却是更沉淀了。
若是他年轻十年，未必只会据长江天险而固守荆州，这天下可能还会出现一路顶级诸侯。
刘表正和王猛以及吴懿法正等人觥筹交错，频频举杯示意，对于末席的刘备却是看也不看，更不要说敬酒问候了。
只是他偶尔低头皱眉思索，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也不清楚具体是因为什么，只道是待会的行动太过重要，因此自然有些不安而已。
刘表却是不知道，仅仅一墙之隔，他最疼爱的娇妻蔡夫人却是被刘协刁难折磨。
若不是旁边还有蔡珏在，蔡夫人恐怕都要彻底服软投降了。
而蔡珏同样不堪，小脸通红，媚态横生，生涩的青苹果到底也有成熟的一天。
刘协十分得意，说起来刘表也是他皇叔一辈的人物。
只是与甘静和糜贞这两个伪皇婶不同，蔡夫人可以说的上是他真正的皇婶。
这般大胆尝试，还是在刘表如日中天的时候在他的府上，甚至就在他面前这样为难蔡夫人，刘协酣畅淋漓，极为兴奋。
不过毕竟是重要时候，刘协也没有失去理智到真要对两人怎么样，浅尝辄止，收回手认真观看大厅的情况。
蔡夫人和蔡珏齐齐松了一口气，暗道一声“坏冤家”，就靠在墙上休息起来。
而这时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经有丫环下人开始撤去餐具饭食了。
刘协知道，他等了许久的重头戏怕是就要开始了。
果然，旁边突然走上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俯下身子在刘表耳边不知道细声说了些什么。
只是听完之后，刘表眼睛一凝，开始正色起来。
刘协估摸着，应该是黄忠他们做好了完全准备，而司马徽这些客人也应该差不多都离开了，因此刘表决定要动手了。
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刘表居然是要当着几路使者的面直接出手，这倒是有些奇怪。
“汉室崩殂，社稷动乱，祖宗基业不可失，刘汉江山不能坏。在坐各位都是刘汉臣属，自该勠力同心，兴复汉室，扫清贼乱，还太平于万民才是。”
“只不过嘛，想要平天下除乱世，这第一步自然应该先要解决掉这内患。如此无忧，方能无虑。”
刘表站起身来，顿了顿，看着末席的刘备颇有深意地寒声说道。
“刘荆州此言差矣！”
就在这时，刘备身边，诸葛亮襦衣青衫，慢慢站起身来，神态自若，淡淡说道。
“孔明，世人皆言你有不世之才，可是我看你这选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有些东西不能只看表面，老树腹中腐朽，没了生机，不是光看树皮就能透彻了解的。”
刘表早就注意到了诸葛亮的存在，虽然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太过放在身上。
他活了这么久，经历了不知道多少风云，见过的沽名钓誉之辈也不知几何。
一个刚刚学艺下山的诸葛亮，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树的内心如何，确实非肉眼可以看透。但若是连表皮都腐朽糜烂了的话，恐怕也称不上是栋梁之才。那林间良禽择木而栖，教无数贤才如何为之停留？”
诸葛亮并不慌乱，侃侃而谈，刘表的威慑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影响。
“好一个口齿伶俐，能言善辩的诸葛孔明。身为荆襄学子，这才刚刚学有所成，就立刻助纣为虐，巧言同刘荆州相诡辩，实在是学得不错啊。”
蒯良听了诸葛亮暗藏嘲讽的话，忍不住站了起来反击道。
“先生此言差矣。学问不争何以增长，刘荆州气量恢弘，自不会和亮计较。且乎在坐皆是汉室忠良，何来助纣为虐之说。亮虽然为荆襄学子，但更不敢忘记自己大汉子民的身份。再者，就算各为其主，亮也是忠正秉直而言，有何不可？”
“要动手就动手呗，非要和诸葛亮在那里磨叽嘴上功夫。人家诸葛亮可是能舌战江东群儒的存在，收拾你们几个还不是手到擒来。这下开心了吧，被他一个人说得哑口无言，气势全无。”
刘协看荆州这些人轮流而上却都被诸葛亮说得脸红面愧，真是替他们感到着急。
若他是刘表，真的下定决心要对刘备动手了，直接一声令下大军围杀便是，何必还和别人讲什么大道理，更关键地是你丫的还讲不过人家。
“哼，小儿善辩，又岂能颠倒黑白？今日之宴，诸位都应该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荆州愿献钱粮，请武王使者和益州使者作壁上观。”
刘表决断坚定，声音强硬，好似听见了刘协的心声，知道软的不行要直接来硬的了。
王猛和法正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时站起来，朝刘表和刘备先后一拱手，笑着道：“我等是为了宴会而来，如今宴会结束，荆州的事情，自然不敢妄加过问。”
两人明哲保身，这是你们荆州的内在矛盾，你们想要怎么处置都行，和我等无关。
这两人，也是低调狡猾得不行。
刘表和刘备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想来是早有所料，知道兖州和益州肯定会两不相帮。
“刘备，你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了。”
刘表看了一直端坐目不斜视的刘备一眼，心情有些沉重，开口问道。
“哎，今日闹到这般境地，委实非我所愿。只不过景升兄要责问于我，我倒是愿意洗耳恭听。”
刘备缓缓起身，没有身在困境中的紧张慌乱，神色淡然，倒是他身后的张飞潘凤等将一个个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一罪，占我大郡，吃我粮草，不尊我令；二罪，蛊惑人心，教唆百姓，居心不良；三罪，勾连外人，敛财聚民，谋我荆襄！”
“此三罪者，单罪尚且不可饶恕，三罪共犯，且看你还如何狡辩！”
刘表双眼一睁，不怒自威，这般气度，总算让刘协看到了一点荆襄霸主的感觉了。
“你男人也不是很没用嘛！”
刘协扭头看着蔡夫人，饱含深意地笑说道。
“就你话多！”
蔡夫人薄怒生羞，刘表毕竟是她的夫君，刘协这般说他无用，蔡夫人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