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经典台词：散伙，回花果山！
森罗殿外。
一颗颗兔子脑袋，参差不齐地从墙角边探了出来。
玉兔特攻队抵达目的地。
一只只兔耳朵摆来摆去，传达信息，选择战略地点，突入路线。
其实都是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这里的防守，真的不严密。
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仙侠世界，最有效率的防守方法，永远是阵法。
一旦没了阵法，许多地方就是任由大神通者来去。
悟空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森罗殿为幽冥地府重地，也无法免俗，十殿阎罗倒是派了阴兵把守巡逻，可这些阴兵飘来飘去，双目无神，完全是机械性的，规律简直不要太好找。
黄尚派出玉兔，从各个角度收录了阴兵的动向，很快就规划出一条安全的深入路线，对着这些兔子道：“你们在此不要走动，等我回来！”
玉兔们连连点头。
黄尚先前窜去，然而刚刚走了数百丈，就觉得后面不对劲，转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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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得悄无声息，走路完全听不到声音，一只只红眼睛还看过来，十分无辜。
“完全没有纪律性可言……”
黄尚叹了口气，只能带着这一群令行随机的兔子，朝里面突进。
好在出身广寒宫，还是有修为的，在他的带队下，玉兔特攻队无惊无险地避过了阴兵的巡视，终于来到一座巍峨的殿宇之前。
这座殿宇整体呈现黑灰色，殿宇上端，阴云垂地，黑雾迷空，隐隐与天上六轮赤红色的太阳相合，比起正常的阎罗殿大了数倍不止，从地面仰视，就像是一座高山。
正因为太大了，巡逻才必然暴露出缺漏，再加上神通法术，种种障眼咒法，嫦娥仙子目标虽大，也能畅通无阻。
黄尚带着一群兔兔左弯右绕，到了森罗殿背后，两只爪子往上一扒。
“上！”
开始攀岩。
白色的毛太过显眼，就齐齐变色，成了灰色的兔子，顿时融入到环境中，几乎看不到那一个个小点点，迅速向上窜动。
很快爬到了森罗殿的一半，黄尚向远方看去，就见一座高山与此处相对。
正是背阴山。
惩罚恶鬼的十八层地狱，就在背阴山后，而刚刚地藏王菩萨的佛堂，也修建在那里，镇压超度着地狱里的恶鬼。
黄尚仔细观察了一下双方的位置，红眼睛闪了闪，有了进一步的猜测。
继续攀登！
“停！”
临近殿顶，黄尚的耳朵翘了翘，做了个指示，玉兔特攻队这个时候倒是令行禁止，在他身下停了。
黄尚的四爪发力，轻盈跃起，来到殿顶的边缘，身上的兔毛齐齐竖起，一层洁白的光芒耀起。
玉兔得广寒宫之力，代代传承，也有天赋神通，名为太阴秘法，月柔之术。
他变化玉兔，模拟出太阴之力，此时清辉弥漫，化作无形的波纹扩散。
嗡！
瞬息之间，森罗殿的殿顶就被扫描了一遍。
如果以肉眼探查，殿顶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但此时在太阴之力的搜寻下，一丝微不可查的空间节点，进入了黄尚的视线。
那似是一个洞天福地的入口，却又比起一般的洞天福地，要幽深玄静许多。
“果然是轮回天柱！”
黄尚反复确定后，验证了猜想。
这方大世界抵御主神殿入侵的八大天柱，有五根撑住天人两界，分别对应东西南北中，剩下的三根，灵天柱不断移动，轮回天柱位于地府，最后一根天柱则神秘未知。
能让十殿阎王帮忙遮掩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关系到幽冥地界安危的那根天柱。
本来黄尚不能肯定轮回天柱的位置，此次后羿转世出现波折，倒是将他引了过来。
现在所疑惑的，是后羿与轮回天柱有什么关系？
守护者？
似乎扯不上吧……
黄尚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身后亦步亦趋的玉兔们，选了一个最可爱的：“你，出列！”
那玉兔傻乎乎地出列，就听黄尚道：“交给你任务，充当广寒宫的使者，挺起胸来，去见后羿！”
玉兔闻言直起身子，挺起胸，然后一个后仰，滚了下去。
咕噜咕噜咕噜！
黄尚眼疾手快，身形一闪，抓住她的耳朵，险之又险没有掉下去，对于这群兔子实在无语，用爪子点了点地：“后羿就在那洞天内，你去偷偷告诉后羿，娘娘来救他了，明白吗？”
玉兔点着脑袋：“明白！明白！”
她兴奋起来，觉得在这段持续万年的唯美爱情中，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四爪飞速迈动，嗖的一下窜上殿顶，一往无前地冲入空间节点内。
眼前一花，玉兔来到了一处奇特的地方，幽冥地界天空上的六轮大日沉下，成为六个血红色的光团，距离极近，近到她都能看到，里面是一具具金色巨鸟的尸体，死去后血气不散，饱含着对天地的怨念和仇恨……
而在光团环绕的中央，是一根螺旋上升的曲型柱子，如蚊香般盘绕着向上，最中心处坐着一位高大男子，面容粗犷，赤裸着上半身，背上挂弓箭，腰间围简陋的草裙，身前架着篝火，烤一只飞鸟。
“呦？”
玉兔看着这幕奇景时，男子早已注意到她，伸手一探，布满老茧的手掌，将玉兔的耳朵拎了起来，抓到了身旁。
玉兔看着一根木棍熟练地窜过来，旁边还有许多作料，发出少女的尖叫声：“我是广寒宫的使者！”
男子一怔：“广寒宫？”
他的口音古怪，深邃难懂，与今时人们所讲的简洁语言，已经有了极大的不同，却又抑扬顿挫，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广寒宫之名触动了男子，连手中的飞鸟烤焦了都没发现，玉兔听着飞鸟发出呲呲的声音，吓得耳朵都僵了：“你不能烤我！不能烤我！”
男子哈哈一笑：“莫慌！莫慌！我已是幽冥鬼族，也就是图个口舌之欲，不是一定要吃的！”
“你是鬼？”
玉兔战战兢兢，感受着那抓着自己耳朵的惊人热量，浩荡气血，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竟是一个鬼魂。
“确实是后羿的亡魂，也是轮回天柱的守护者！”
黄尚在玉兔身上留下妖力，借此探查内部的构造，那六个血色光团，令金乌焚天决产生波动，顿时明白，那是上古时期的妖圣金乌！
后羿射日的“日”！
在洪荒流设定中，后羿是大巫，射的日是帝俊之子，也就是妖庭的太子，射下了九头，只剩下最后一头后来投入道家，成了陆压道人。
而这个大世界里，没有妖庭，没有巫族，后羿就是人族的勇士，但他射下的大日，倒依旧是妖圣。
那个时候，妖族经过上古大战盛极而衰，大部分妖圣陨落，还剩下的妖圣也受气数所累，开始还债，偏偏还有作死的，不知时代变了，依旧我行我素，十日横空。
于是乎，后羿射射射射射……
十头金乌，被射死了九头，只剩下最后一头，见势不妙，主动舍弃肉身，化作唯一的大日，给生命带来光和热。
得了天地气数后，这最后的金乌独苗投入佛门，成为乌巢禅师。
至于死去的九个同族，就成为了铸就后羿威名的踏脚石，死了之后，还保持着这份关系。
“金乌为纯阳之力，地府蓄至阴之气，金乌死后的尸体落入地界，也被利用了起来，成了轮回天柱的守护屏障，击杀金乌的后羿，则被天地赦封为天柱守将。”
“天柱入口在森罗殿，隐秘程度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天柱又关系到六道轮回之力，地藏王菩萨身为大能，会半点感应都没有？”
后羿死后有了编制，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但地藏王菩萨在幽冥地界待了这么久，超度了那么多恶鬼，若说他对后羿的情况半点不了解，实在说不过去。
正常情况，涉及关系三界稳定的天柱，地藏王菩萨应该如十殿阎罗那般，阻止嫦娥仙子打扰后羿，他却反其道而行，诱导嫦娥仙子来找后羿。
图谋不轨！
黄尚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画面——
嫦娥：“羿！”
后羿：“娥！”
地藏王菩萨：“突突突突突突！”
……
正遐想之际，光芒一闪，玉兔从天柱空间内飞出，脸上满是兴奋：“快喊娘娘过来，后羿要见她！”
“噢噢噢噢噢噢！”
玉兔们欢呼起来，跟打了胜仗一样。
嫦娥很快出现，特意画了妆容，美得惊心动魄。
玉兔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好似伴娘团一样，眉开眼笑。
看着那道风华绝代的身影出现，后羿缓缓站起身来。
之前坐着的时候，只觉得他高大，现在则是伟岸，嫦娥仙子双目一红，如小鸟依人，向着后羿宽阔的胸口扑去：“羿！”
后羿露出复杂之色，一言不发，然后就见，嫦娥仙子从他的身体里面穿了过去。
嫦娥仙子一个急刹车，转身看着后羿：“你？”
后羿平静地道：“你如今已是广寒宫的嫦娥仙子，我们是仙鬼有别了！”
嫦娥仙子脸色变了，玉兔们呆住了。
发展不对啊！
说好的情深深雨蒙蒙世界只在你眼中呢？
嫦娥仙子定了定神：“是十殿阎罗逼迫于你？”
后羿莫名其妙：“十殿阎王为何逼我？”
嫦娥仙子道：“你是人族的英雄，身怀大气数，十殿阎罗将你囚于此地，不得转世，千年万年，我该早早来找你的……”
后羿笑笑，粗野的汉子露出温柔之色：“你能下界来这幽冥之地，我心足慰，不要胡思乱想，我留于此地，是要守护一物，防止天地动荡，外魔入侵！”
为了证明这点，后羿手掌一拂，金乌尸身所化的六轮光团跃了出来。
嫦娥仙子也有数千年修行，看到这一幕，足以辨别事情真伪。
嫦娥仙子确实看向四周，但一层隐蔽的漆黑光芒，却在瞳孔上流转。
于是乎，天柱屏障落在嫦娥仙子眼中，就变成了六头张牙舞爪的恶鬼，包围过来，而后羿的身上也弥漫出缕缕黑气，衬得他那张大脸盘子无比狰狞。
这还不是被控制？
“羿！我要救你出去！”
在爱情的伟大力量下，嫦娥仙子将自己的安危置于度外，一条霓裳彩带从袖口滑出，缠向后羿，要救这位夫君出去。
“你怎么……”
后羿没想到嫦娥仙子突然动手，身形一闪，避了开来，双目亮起，投注在她身上，面色突变：“鬼气附身！”
后羿射日，首先要直视大日的浩瀚光辉，眼神特别好使，一眼看破嫦娥仙子的不妥之处。
可惜并无作用。
因为他无法对这位阔别了几千年的妻子射出致命的箭矢，电光火石之间，嫦娥仙子的彩带就缠了上来。
“我们去帮忙！”
眼见夫妻俩人打起来了，玉兔们傻乎乎地磨着兔牙，这个时候黄尚振爪一呼，带头扑向后羿。
“哦哦哦！”
有了一个带头的，其他的玉兔也跟上，齐齐施展玉兔神通，太阴之气。
这场战斗的爆发，正合幕后推动者的心意，一切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但不合心意的是，黄尚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丝不协调的气息。
“不对！”
真就是稍纵即逝的气息，远在地藏王大殿的啼听眉头一扬，立刻把握住了异常：“菩萨，嫦娥仙子身边的玉兔，是妖邪所扮，要对后羿不利！”
地藏王菩萨停顿了一下，双手合十，喧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一道金光从掌中飞射，刺向天柱空间。
目标直指黄尚。
提前出手。
本该在嫦娥和后羿闹得不可开交，影响到轮回天柱的一霎那，地藏王菩萨顺理成章地出手，但现在啼听点出了妖邪，为了维持佛设，只能出手。
好在区别不大，先将这伪装成玉兔的妖族拿下，再按照原计划进行便是。
说时迟那时快，地藏王菩萨这位大能一动手，佛光梵唱，檀香四溢，看似是一道佛光，里面却有一个小千世界，里面无数神态庄严的护法明王，如走马观花般呈车轮轴转，结成一面面淡金色的琉璃巨墙。
那巨墙位于四面八方，将所有方位全部囊括，然后朝着中央挤压过来，佛墙上面无数护法明王在低诵经文，感化超度，大慈大悲。
仿佛这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讲道。
但这种手段，其实更加残酷。
战斗摧毁的是肉身，讲道摧毁的是心灵和信念。
而面对地藏王菩萨，任你是千年修行的妖王，也得低头悔过，痛改前非！
但黄尚却说不。
他没有变化成真身，依旧是玉兔模样，可体内一道奇特的碎片却升起，展现出蜂巢般的奇特印记。
秩序权柄碎片！
与佛光对抗！
在黄尚的视觉中，天地间有了一瞬间的停滞，那道浩瀚光明的佛气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气森森，无数厉鬼咆哮哀嚎的鬼气。
这才是佛的真面目？
“倩女幽魂的蜈蚣精么……”
黄尚念头一闪，却知道此时面对的存在，绝对比蜈蚣精强上百倍千倍。
果不其然，当秩序权柄的力量，顺着这股鬼气延伸回去，一层虚幻的面纱终于揭开。
背阴山后，佛堂之中，端坐在莲台之上的地藏王菩萨，被照得清清楚楚！
那哪里是菩萨，根本是一尊恶鬼！
虎头龙足，蟒目蛟眉，身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脸庞，形貌狰狞恐怖至极。
背后升起的也非佛光，是一条漆黑色的长河，无数鬼族在其中沉浮，发出最为凄厉的呼声。
冥河。
莲台之上是恶鬼，那些向上攀爬撕咬的，又是什么？
是菩萨。
地藏王菩萨！
佛说一碗水有八万四千虫，现在真正的地藏王菩萨，也被打成了八万四千个个体，还被迫变化成了恶鬼模样，扑上去撕咬真正的恶鬼。
这一幕，简直毛骨悚然。
“第三个炸弹，找到了！”
黄尚心中震惊。
继六耳猕猴，第六天魔王后，主神殿安排进来的第三枚炸弹，找到了。
万万没想到，地藏王菩萨会被恶鬼夺舍，鸠占鹊巢！
这怎么办到的？
地藏王菩萨在四大菩萨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甚至很可能是最强的一位，还在观世音之上。
这样的存在，居然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为了恶鬼，实在不可思议！
好在是“自己人”！
黄尚亮出了秩序权柄的碎片，同样也是主神殿卧底诸天的身份，然后怒喝道：“你是谁，胆敢坏我好事？”
对方这尊“地藏王菩萨”的体内，也浮现出权柄碎片，比黄尚这块从第六天魔王处交换过来的要大上不少，诧异地回复道：“我是冥河鬼母，你又是谁？”
黄尚在神话故事里搜寻了一下，倒是想起了一个鬼母传说。
“有鬼母，虎头龙足，蟒目蛟眉，能产天、地、鬼，一产十鬼，朝产之，暮食之。”
鬼母，又称为鬼姑神，形状奇伟，能生产出天地和鬼族，一次就能生产十个鬼，早晨生下来，到晚上就把儿子们当点心吃下肚子去。
而冥河就不必说了，幽冥地府最重要的河流，又名忘川，鬼母以冥河为称，又能镇压地藏王菩萨，伪装成他的模样，连谛听都被骗过，简直是魔威滔天。
但黄尚先发制之：“我正要毁去轮回天柱，你为何要破坏？”
幽冥鬼母：“……”
这真是她没有想到的。
自己的布局谋划得好好的，眼见着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突然冒出了同僚，还要干相同的事情？
灵感撞车？
其实这种事情，在警察的各个部门里面经常发生，两批警察都盯上了同一个目标，然后就是你争我夺，明争暗斗，但卧底盯上同一个目标的，真是少见。
想到是谛听发现了对方的伪装，冥河鬼母暗道晦气，却断然否定：“幽冥地界是我所居，你来抢功，怎的还行污蔑之举？”
黄尚冷笑，语气更冲：“幽冥地府确实是你的地盘，但八大天柱关系三界安危，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毁轮回天柱，岂是你一己之力就能完成的？你可知道，第六天魔王正在做什么？”
冥河鬼母一怔：“第六天魔王也是我道之辈？”
黄尚道：“当然，第六天魔王此时正在入侵灵山大雷音寺，为的就是声东击西，配合我的行动，你能伪装成地藏王菩萨，也要感谢我们，拖住了灵山的诸佛，使得那些佛陀菩萨，顾不上与位于地府的地藏王菩萨往来，大大减少了暴露的可能！”
冥河鬼母：“……”
这话听上去没毛病，但是佛门众位与地藏王菩萨的来往，本来就很少啊，她连谛听都能瞒过，完全有信心瞒过其他。
黄尚又道：“不止是人界灵山大雷音寺，还有天庭，我为了毁灭轮回天柱，不惜深入万寿山五庄观，在镇元子的眼皮子底下，变成人参果，以人参果的身份进入天庭！”
此言一出，冥河鬼母倒吸一口鬼气：“你去了天庭？”
黄尚怒道：“我先在灵霄宝殿上，见了玉帝，然后去了青华长乐界，见太乙救苦天尊，然后到了兜率宫，见老君，最后才去瑶池见王母，使了个变化，进了她的蟠桃果园，出来后截住了嫦娥，才下了界来，你知道我有多么努力吗？”
黄尚每说一个名字，冥河鬼母就掐指一算，发现对方没有说谎，坐在莲台上的身子都不禁矮上一截。
这些存在，都是她不可力敌的。
入五庄观，上灵霄宝殿，往三十三天，进兜率宫，然后又走瑶池，最后在蟠桃园外，拐走嫦娥！
这个路线，单是听听就惊心动魄，更别提去做！
她在地界的投入，真的比不过……
结果对方付出这么大的努力，好不容易要对轮回天柱下手，被啼听识破真身，竟然搅黄了。
冥河鬼母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分敬意，三分愧疚和五分歉然，开口道：“此乃阴差阳错，一番误会……”
黄尚直接打断，愤怒丝毫不减：“千辛万苦，付之流水，不干了，不干了，你回你的冥河，我回我的花果山，第六天魔王回他的第六天，大家散伙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