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大魔女终败，心服口服的一战

  胡收。
  剑出。
  时机已至。
  这个时机，不仅是五成血肉意志的觉醒，五十成功力的爆发，还有与龙脉的沟通。
  黄尚一曲《千秋》，一方面是借助人道龙气，在力量方面追平大魔女的数百年功力，另一方面也是查看京城的情况。
  果不其然，他感到两股庞大而巧妙的力量，如两根倒刺，深深扎在国运龙脉之上。
  沉锚之点。
  作为天骄联盟的盟主，和高星级大佬谈笑风生的准大佬，黄尚对于驻地扎根诸天世界的方式，自然有所了解。
  这两根能量之锚，九成九的可能，是战狂和龙行扎下的。
  黄尚并不能确定，到底哪根归哪支团队，但在原则问题上，是寸步不让。
  绝对不能让轮回者的驻地，以京城为沉锚之点，否则人道龙气一旦被源源不断的吞噬，这个世界就败了一半了。
  所以轮回者团队，不论是谁，都得驱逐出京城。
  说时迟那时快，当一道百丈之高的英雄剑影直冲云霄之际，虚空之中暮然出现无数剑气，纵横交错，化作一座座四四方方的剑气光栅，将京城上方的空间分割。
  “心明，变阵！”
  目睹这一剑，就连盖世无双的大魔女，都面露郑重，炼无铸更是第一时间呼喊起来。
  “苍龙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
  龙行团队早就严阵以待，李心明和月神做出相同的动作，双手划过道道虚影，变幻荧惑守心阵，无数星力和符文爬上天空，七道星宿之光依次亮起，组成东方苍龙之影，与大地龙脉相结合。
  说时迟那时快，剑影划过苍穹，却如镜花水月，直接荡漾开去，没有造成半点伤害。
  龙行五人没有暴露出身形，依旧藏匿于云层之内的隐蔽空间内。
  “很好！”
  李心明和月神脸色一白，体内空去大半的灵力，证明了耗损的剧烈，心中却是一安，眉宇间满满是成就感。
  从第一批轮回者进入这个世界，至今已有两年时间。
  在黄尚从一位十六岁的少年，成长为近十八岁的青年之际，李心明和月神一直在此地布阵，从无一日懈怠。
  投入的心血，不可谓不大。
  现在付出得到了回报，这座荧惑守心阵，已然成功吸纳了部分人道龙气的力量，与之融为一体，以最巧妙的方式，化解了世界意志的第一轮反扑。
  在龙行看来，无名就代表着世界意志而来。
  事实上，倒也没错。
  “好厉害的大阵！”
  黄尚心中无比凝重。
  此次面对的，不再是普通的五星级六星级轮回者，而是高星级的巅峰。
  哪怕仅仅是替补成员，也代表着高星级最强的一批存在。
  因此当剑扫层云，并没有将轮回者逼出来，仅仅是让一座大阵闪过冰山一角时，他并不意外。
  这就是剧情人物的局限性，面对轮回者层出不穷的手段，哪怕实力上凌驾，也往往难以应付。
  不过究其根本，还是他不够强。
  如何继续变强？
  这巅峰一战正是机会。
  因此这一刻，在浓烈的紧迫感中，黄尚一剑起出，将大魔女硬生生轰向半空。
  “来得好！”
  大魔女神态前所未有的郑重，却也前所未有的兴奋起来，胸膛不再赤裸，但根根经脉再度暴起，不是赤红，而是玄色，其内有玄武之力游走，为其提供爆炸性的力量。
  黄尚得龙脉，她得玄武之血，从某种意义上双方又持平了，这一刻双拳一起，无数道燃烧着风雷火雨四色罡气的拳头轰了下去，层层叠叠的拳劲仿佛海啸，要将黄尚彻底淹没。
  铮！铮！铮！
  黄尚英雄剑斩，再度斩出千百道实体剑影，汇成剑气长河，闪电般射向拳劲海潮。
  针尖对麦芒，极致碰撞。
  砰砰砰！砰砰砰！
  顿时之间，拳剑交锋，劲气的爆鸣如放鞭炮，连绵不绝，黄尚和大魔女的四目上下对视，体内的神魂不断凝聚在每一道剑气拳劲之上，穷尽武道之意的变幻，看似是隔空交锋，实则要更加凶险。
  大魔女的武道之意，依旧是无所不为。
  无所不为本是贬义词，偏向于什么坏事都做绝，自从她幡然醒悟后，将之加以改变，专志肉身，无所不为。
  她一条道走到底，无限开发肉身之力，拳法却不陷于桎梏，而是瞬息万变，每一拳的意境都有微妙的区别，随时进行着最适合的决断与改变，正如大自然中的风雷火雨，难以揣度。
  轰轰轰轰！
  拳出破天，不可阻挡！
  与之相对的，黄尚的武道之意，定为无往不复。
  无往不复，天地际也，翻译一下，就是这是天地间自然现象，有去必有回，人世间的事情也是如此，有屈亦有伸，有张又有缩。
  而天地运行的至理，最是平衡稳固，黄尚此时成千上万剑齐发，迎上大魔女狂放的拳头，无论对方的攻击如何肆意，如何爆发，每一剑都是均衡发展，无论是力量速度、招式技巧，还是精神意境、血肉神魂，都是完美平衡，没有任何一处过分突出，也没有任何一处加以落后，如同高高在上的天意，俯瞰一切，完美无缺的挡下每一拳的轰击。
  在如此意境的洞察之下，他可以把握住一切的变化，甚至囊括他人的武道之意。
  武无敌的无所不包，关羽的无所不能，剑圣的无往不克，大魔女的无所不为，都在无往不复的包容之中。
  天意至高，此世无敌。
  但关键在于，无往不复仅仅是目标，黄尚还没能成功凝聚，只是有了清晰的目标，并向之大踏步迈进。
  因此他凭借这股立意，不断渗透进大魔女的武道之意内，从内部瓦解敌人的攻势。
  说时迟那时快，一旦升到半空，那就是天高地阔，战场无边，两人的剑拳交锋持续不断，一时间谁也不能把谁压下，战斗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下方众人仰首，如痴如醉地看着，只觉得这场惊世对决，要一直持续到天荒地老。
  当局者迷。
  真正的交锋对决，不仅不会漫长，反倒会相对短暂。
  反倒是皇城之外的百姓旁观者清，他们先是慌乱，然后发现了更多奇妙之处。
  两道身影越升越高，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无数爆裂的气劲四处飙射，将空气搅成一团浆糊，外围却形成一座奇妙的剑轮，徐徐轮转。
  如此激烈的惊世交锋，按理来说是灭世之兆，除了后世美帝的作死群众会围观外，智商正常的路人早该纷纷跑路了，但此时的京城，却无一人离开。
  因为那团收缩不定的剑轮内，不仅有武学至理，万般玄妙，更有人生百态，恩怨情仇，喜怒哀乐，世间种种。
  只是看着，孩童嬉戏，农夫耕田，士子挑灯，商旅往来，世间亿万风景，仿佛都能从中窥得。
  并且都是美好的回忆，甚至是记忆深处，所淡忘的美好回忆。
  普通人的生活，确实很简单，却也很充实。
  恰恰是这些简单的人，简单的事，构成了世间的主体。
  守护神州，守护的也是他们。
  而年关将至之时，将不好的事情抛开，迎接崭新的新年。
  一年将尽，新年到来，这也是无往不复。
  “以前绝顶强者交手，都是难免殃及无辜，唯有无名，不仅没伤害，还顺便拜了个年。”
  “真是……”
  “心地善良，心地善良。”
  别说皇城高手始料不及，就连绝世好胡内的云雀红后以及半空中偷窥着这一战的炼无铸等人，都无语了。
  无语之后，他们又露出了笑容，也互相拱了拱手，在圣诞节的时候，拜了个早年。
  如果每个剧情强者都是这种温吞个性，该有多好。
  且不说他们的梦，当京城莫名洋溢在一片辞旧迎新的喜气洋洋中，一股比之刚才还要浩大的国运龙气直冲天宇，注入剑轮之内，黄尚的剑气开始飞速增强。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这一步，打破了双方的平衡。
  人道众生之力，不只是那些血十爆福，高高在上的强者们，恰恰还有这千千万万的普通人。
  以黄尚目前未成的武道之意，压不住绝顶强者，却能借用普通人的力量，在这个京城，在人道龙气沸腾之际，展开最为巧妙的战术。
  首当其冲的大魔女，只觉得自己的拳劲在飞速消融，再也无法抗衡对方的滔滔剑气。
  她也察觉到下方的气氛，心中钦佩对方竟有如此手段之际，也绝不服输，拳力更进一步。
  兔起鹘落之间，双方再过了数十招，黄尚英雄剑猛然一收，缓缓刺出。
  万剑归百，百剑归一！
  “万法归一剑！”
  一路在下面追着观战的逆剑五老，眼睛顿时大亮。
  这是逆剑宗的核心剑意之一，之前大魔女窥得精妙，加以运用，他们觉得十分憋屈，但此时黄尚用来，却感到由衷的喜悦。
  因为他们已经推测出这位绝世剑客是谁。
  普天之下，唯有剑宗掌门，才能将万剑归宗衍化到如此境地。
  也唯有剑宗掌门，才能在最危急的关头挺身而出，拯救神州。
  逆了一辈子的剑宗，在这一战中，也倾倒在这绝世神剑之下。
  面对这一剑，大魔女的身体向下降去，再也维持不了一个水平面。
  她知道这是真正分出胜负的关头，干脆就落了下去，脚踏地面，浑天四绝全力催动，风雷火雨之外俨然多了大地一脉。
  这无疑是临阵突破。
  玄武之意，安忍不动！
  “好！”
  黄尚眼中也露出赞叹之色，身后的四色神光轮转，剑势与大地连成一体，一股无比沉凝的威压伴随着英雄剑向下压去。
  这万法所归的一剑，很沉，很慢。
  剑锋每斩落一分，大地的重力就沉重一分，偏偏给人一种物极必反，随时能转为如光如电的极致爆发之感。
  如此规则运用，不仅是地浊规则的发挥，更有与天清规则的呼应。
  作为一位挂……一位天赋型选手，大魔女临阵突破，黄尚岂能没有表示，弱了气势？
  唰！
  顿时间，清气上升，浊气下降，天地成就。
  当携带着九天之势的剑锋，斩落下来，所积蓄的重力，已经庞大的无以复加，超过大魔女承受程度的地步。
  轰！
  一股无形的力场囚牢随之落下，她的四肢一僵，仿佛被冻结在琥珀之中的蝇虫。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啊啊啊！”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屈辱，更有如火如焚的战意。
  永不认输的精神迸发，大魔女的四肢崩起，一股股清晰而恐怖的力量澜流涌出。
  浑天四绝！再度合一！
  咯嘣！咯嘣！
  瞬间睁开封锁不说，周遭的空间也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被她催动到极致的巨力掀开。
  这是赤裸裸的力量，却不再是与天地抗争，反倒最大程度的运用天地之力，纳入体内，打出属于人类的最强一拳。
  轰隆！
  别说这个世界，即便是诸天世界，在半神这个层次，单看绝对力量，也没有几位能凌驾于此时的大魔女之上了。
  于是乎，丈许方圆内，没有一丝空气的真空环境，暮然出现。
  里面全部是属于浑天四绝的力量，无比纯粹，无比排他，独一无二。
  虽然空间不大，但这是彻底属于自身的绝对领域！
  别说逆剑五老和暗中的轮回者看得瞠目结舌，心惊不已，就连黄尚都叹为观止，灵光闪现。
  一如所料，与大魔女的绝世一战，能够以敌为师，他不仅确定了武道之意的目标，太天位之上的领域思路，也有了。
  原定的冭天位划掉，绝对领域就很不错。
  绝对掌控，不可侵犯。
  当然，这是很正经的名字，不要误会。
  而一旦凝聚出这种领域，比起接触一般的规则之力还要强横。
  因为一般的规则之力，根本无法抗衡绝对领域的压制。
  “最后一击！”
  思绪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双方一天一地，一剑下落，一拳上升，已经没有什么形容词，能够准确描述这叹为观止的一击，只看到整个皇城的御道被掀翻了，混合着无数碎石的冲击波掀起，山石爆裂，狂飙肆虐。
  天上地下的观战者，也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瞪大眼睛往里面瞅，却看不清具体，唯有嚓咔一声清脆的响动。
  大魔女的右臂，被硬生生打得断折。
  绝对领域，随之告破。
  和黄尚的无往不复，天地至理一样，她的绝对领域也是尚不完善的雏形，在这万法归一剑的极致锋锐下，终于还是抵挡不住。
  不过依旧不是结束。
  绝对领域一旦消失，那往四周排开扩张到极限的力量，又收缩而回，然后在英雄剑的引动下，如九天银河倒卷，再度刺下。
  万剑归宗！
  一剑断去大魔女的右臂，黄尚的力量也到了尽头，可他却以这招剑宗的最终绝学，引动绝对领域内的残余力量，如电射星驰，速度飙升到极致，延续斩破一切的无上锋芒。
  “再来！”
  大魔女不甘服输，右臂断折，左拳再起，劲气内敛，所有功力都灌注到拳头之上，一往无前。
  这一拳带着无比纯粹的好胜之心，跨越虚空，轰向黄尚的胸膛。
  但已经造不成威胁了。
  英雄剑一转，侧滑而过，贴着大魔女的左臂一闪。
  从侧面来看，双方的攻击互相平行。
  但一人持剑，一人只是拳头，结局已经注定。
  呲！
  下一刻，英雄剑刺入大魔女的肩膀，她的左臂也无力地垂下，却还是不认输，踢出双腿。
  如她这样的绝世强者，踢出的双腿也比起雄霸的风神腿强得太多，稍有掉以轻心，就会被逆转战局。
  可英雄剑已是长驱直入，一时间无数剑气轰在周身百骸，仿佛雨打芭蕉，交鸣爆响。
  “无名下杀手了？”
  观战者一怔。
  但很快，他们发现，这些剑气并不是伤害，恰恰相反，伴随着刚刚吸纳进来的众生之意，是有情之剑。
  于是乎，大魔女脑海中种种念头，纷至沓来。
  有孩童时期，嬉戏玩耍，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与妙龄少妇并肩，正慈祥地看着他和弟弟抢夺陀螺弹弓。
  又有农夫耕田，他化身为张五，每日大肉馒头，内心依旧愤愤不平，抱怨苍天不满，时时刻刻要杀戮。
  又有游历天下，看到士子挑灯，商人行路，侠士来往，或喜或悲，人世种种。
  最后回到无双城内，女孩小茹捧着一身衣服：“姐姐，给你穿！”
  终于，拳头的力量耗尽，英雄剑尖也停在了她的眉心之前。
  “我败了！”
  “败给了过去的我，败给了现在的你，败给了未来的人间！”
  “我心服口服！”
  大魔女身体晃了晃，全身放松下来，半跪在了地上。
  声音里有着感叹，有着赞赏，再无不甘。
  黄尚微微点头，英雄归鞘。
  铮！
  象征着这巅峰对决的结束。
  却又是另一场对决的开端。
  半空之中，刚刚交锋的剑轮，没有彻底消失，反倒是由实转虚，充塞天地，飞速扩大，来回扫荡。
  第二次寻找轮回者的下落。
  “不妙，无名发现荧惑守心阵的踪迹了！”
  下一刻，李心明和月神脸色齐变，饶是他们奋力压制，天穹之上，大阵的一角依旧暴露出去。
  此一时彼一时也，与大魔女一战后的黄尚，再非刚才可比。
  “替补老大，怎么说？”
  曲萌额头闪烁着光辉，锃光瓦亮，石小松的鼓棒在手指上旋动，每个人的身体都紧绷起来，进入到备战状态。
  替补老大炼无铸看着下方，咬了咬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们……放弃！”
  此言一出，李心明脸色微变：“放弃荧惑守心阵？这可是我与月神两年的心血！”
  炼无铸无奈地道：“无名挟败大魔神之威，这个时候与他硬碰硬，是下下之策，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拖，无名不会一直停留在皇城，总会有离开的时候，我们等到他离开，再重新布阵！”
  李心明脸色难看，不发一言，月神轻轻抚摸着他的眉头，以作安慰。
  他知道这是最理智的选择，只是任谁两年心血，一朝荡然无存，都难以接受。
  总算炼无铸接下来一句话，让他们变得好受一些：“把战狂团队的裂隙之锚也给拔去，我们一朝归零，他们也得归零！”
  说来话长，也就在片刻之间，上空的大阵绽放出辉煌星光，向下砸去。
  轰隆隆！轰隆隆！
  在其余人的色变中，黄尚却是微微眯起眼睛。
  因为他感觉到了，这不是轮回者的鱼死网破，恰恰相反，它针对的也是轮回者的布置。
  我们得不到的，你们也休想得到。
  果不其然，下一刻皇城殿宇内的下方，一道刺耳的鸣叫声响起，然后黄尚感到，人道龙气瞬间变得轻松起来，与他更感亲近。
  两根刺拔出去了。
  只是寻找轮回者的踪迹，再度失败。
  对方壁虎断尾，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根本不与他短兵相接。
  而这避其锋芒，不代表放弃。
  一旦他离开了京城，轮回者马上能再度沉锚，并且有了前面的基础，驾轻就熟之下，速度更快，也许等不到黄尚回归，就把生米煮成了熟饭。
  “不愧是两大高星级巅峰强队！”
  黄尚两度发难，结果一个都没能逼出来，也不禁有些佩服。
  高星级与低星级果然不同了，邪王分身的辉煌可一不可再。
  好在无名的风格，本来就与石之轩截然不同。
  黄尚伸出一只手，扶起了大魔女，往皇城内走去。
  迎面走来的，是两位皇帝一位皇后的阖家团圆组合。
  除了皇后有点强颜欢笑外，文隆和武昌都是激动不已，不仅在与平息了这场大祸，更在于他们看到了运用人道龙气的希望。
  朝廷的威严即将崛起。
  黄尚确实有意提升皇族的家传绝学，让龙拳名副其实，只是他这回的教学方式，更加呼应世界和身份的特色。
  所以他取出了绝世好胡，看向文隆。
  文隆回想起那一曲千秋，立刻明白了，拉着武昌一起行拜师之礼：“宗主，我们想学胡琴。”
  ……
  （圣诞快乐，后面还有，今天特意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