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奶油

  叩门声响了两声就停下了。
  倪菲望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她只看到一个背影，瘦高颀长，在昏暗的路灯下格外的清冷。
  认出门外人是谁后，她快速地打开门，对着背影喊：“停下。”
  人停下了，转过来看她。
  此刻褚杭眼里的倪菲望很美。
  她的头发披着，黑色的头发落在白色的肩头上，瘦长的脖颈下连着白皙的肌肤，深蓝色的睡裙将她的肤色衬得更加幼嫩。睡裙不是直筒的，腰际微微收拢，将她婀娜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匀称的小腿下是细白的脚踝。
  屋里没有开灯，路灯微弱的光线打在她的正面。
  像一株在黑潭里直立的水仙花。
  褚杭面上毫无表情，内心已经止不住地荡漾。
  是被震撼到的心情，还有，克制不住的澎湃的喜欢。
  一阵风吹过来，裙尾被吹得像波浪一样摇摆。
  倪菲望觉得冷，眨了眨眼睛，抑制住内心的悸动，她说：“你来……做什么？”
  “生日快乐。”褚杭盯着她说。
  “谢谢。”她突然注意到地板上一个精致的蛋糕盒，是他刚才放下的。
  倪菲望蹲下把沉甸甸的盒子拿起来，透明的玻璃纸里是一个草莓蛋糕。
  是她最喜欢的蛋糕。
  她把东西提起来，望向他，咬了咬唇，商量般地说：“进来好吗？给我过生日。”
  声音温柔得像是浓稠的蜂蜜糖浆。
  褚杭过了两秒后才点头。
  倪菲望低头笑了一下，转身进屋子，褚杭跟在她的身后。
  他重重地呼吸了两下。刚才走神了，因为她蹲下时胸前的旖旎风光。
  屋子里开了灯，亮堂堂的。
  倪菲望把蛋糕放在餐桌上，褚杭坐在她旁边。她又起身像只花蝴蝶一样地飞来飞去，一会儿去拿叉子，一会儿拿杯子倒水。
  褚杭时不时用余光去瞥她的身影，忙忙碌碌，有些娇憨的神态。
  注意力也始终没办法从她袒露的前胸上移开。
  倪菲望忙完所有事后才坐下，她喘着细气，鼻尖都出了一点汗。
  脖颈和肩颈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草莓奶昔的颜色，奶乎乎，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
  倪菲望问他：“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嗯。”怎么会不知道？
  “谢谢。”倪菲望浅笑。
  她跟他抱怨：“我爸妈今天不知道去忙什么了，一天都没回来。今天我过得可无聊了。”
  她跟他唠叨着她的日常，褚杭有点晃神，或者说不可置信。
  他今晚来的时候看见她们家灯是关着的，以为她睡着了，敲了两下门把东西放下就打算离开，可是她醒着，还喊他进来给她过生日。
  今天明明是她的生日，却像是他的生日，许多以往他把它当作愿望来许的事情都一一实现了。
  “他们明天就会回来了。”褚杭这么说。他知道倪爸爸倪妈妈去哪了，他们俩忙的事还是他们家的事，可是他现在不想说，他怕一说，倪菲望就不想过生日了。
  就让他的这个梦再长一点吧，就一点。
  “我知道的。所以……很谢谢你来给我过生日。”倪菲望看着他的脸就忍不住多说一些黏糊糊的话。
  褚杭看她的眼神很温柔，她一旦跟他对视，心脏就会不听话地加速跳动。
  要是她多看几秒，表白的话就在嘴边，仿佛下一秒就会自己蹦出来。
  褚杭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轻飘飘的，不是很真实，大脑好像慢慢地无法思考了。
  倪菲望将蛋糕的包装袋拆开，再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到二人的面前，自顾自地往上插了几根蜡烛后，笑着对褚杭说：“我先许愿。”
  褚杭点头。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羽睫轻轻翕动。
  他便放肆地盯着她看，眼神仿佛要钉在她的脸上。
  她的唇饱满，嘴唇动着，无声地在念叨着一些话，应该是她的生日愿望。
  倪菲望许的愿望是老叁样。希望家人身体健康，她自己学业进步，还有一切顺利。
  哦，今天增加了新的愿望。
  她希望，褚杭能喜欢上她。
  她许完愿，便让褚杭也跟着许。
  她微扬下巴，恩赐般地对他说：“送你两个愿望，你也许一下吧。”
  褚杭答应，闭上眼睛，想的都是眼前的人。
  突然，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他睁眼，看到心中想的人正在笑，笑得肆意，眼睛都眯了起来。
  她的手上是黏糊糊的奶油，正往他的脸上抹。
  倪菲望见他还在发懵，又迅速地往他脸上抹奶油。
  他慢半拍地躲避，头往后仰，屁股却没挪动。倪菲望压上去，光裸的手臂被他抓住，他的手心很热，也不用力，只是轻轻地扣住她的手腕。
  倪菲望顿住，耳根子都慢慢红透。
  她看见他的双眸，泛着潋滟的水光，温柔又动人，她忍不住沉溺进去。
  她半压着他，身上一半的重量都在他的身上。他不敢松手，只是抓着，但是抓着，他也觉得过了。
  太过了。
  见倪菲望停住，他以为停战了。
  刚想说些什么让她别闹的话时，倪菲望又动了。
  她的手指精准地擦过他的喉结，白色的奶油糊了上去。
  冰凉的，却在下一秒变得滚烫。
  倪菲望此时在想，靠，没忍住。
  ——
  靠，不立flag了，赶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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