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酒醉旋旎
绝尘曦安然无恙回到了登仙楼，着实让悬壶子等人松了一口气。贪狼的身体虽然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脸色苍白，精神也不是很好。显然，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因此，回到客房的绝尘曦便让贪狼回到了万魔殿，让黄泉姬和殇好生照顾他。
至于绝尘曦则是独自坐在厢房之中打坐调息，直到深夜。
寂静的夜晚，只听到外面几声鸟雀的鸣叫，忽然一阵浓郁的花香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的是一道花影掌气。绝尘曦睁开双眼，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拂尘轻挥，一道金光便将掌气击散。那黑暗之中的人儿不满的轻哼一声，竟是从一旁的窗户纵身一跃。绝尘曦微微一笑，起身化作金光紧随而去。
两道绚烂的遁光在黑暗的夜空中划过两道灿烂的弧线，最后都心照不宣地停在了登仙楼后方不远处的小湖边。两人踏碧波而上，剑光交汇之中顿时身影化现。绝尘曦脚踩剑光，飘逸出尘。怨姬绯雨足踏牡丹，妖娆多姿。两人在月色之下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丝笑容。
“许久未见，你可是将本小姐给忘了？”
“放于心中之人，怎会忘却？只是事情太多，没有办法与你联系罢了。”绝尘曦微微一笑道：“不过，春宵公子的爱徒当真是好雅兴，竟然玩起了半夜偷袭。啧啧，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怨姬绯雨不满地哼了一声道：“本小姐做事情向来凭心情，那个老头子哪有能力干涉我。他一天到晚大门而出二门不迈，身披一身红，活像个快要出嫁又嫁不出去的大姑娘。本小姐可不高兴学着他守着个破铜镜照一天，还是找你玩玩比较有意思。”
绝尘曦听了不禁哑然失笑，道：“堂堂一个神祖，幽梦降花楼的楼主春宵公子竟然被你形容成这般模样。唉，你倒也是得天独厚第一人了！”
怨姬绯雨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绝尘曦，你可知道本小姐今天来找你到底是做什么呀。”
绝尘曦一愣，摇摇头说：“难道不是平常的问候吗？”
怨姬绯雨跺了跺脚，说：“当然不是，今天可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哦。既然你想不起来，那就先跟我来，一路上慢慢想好了！”
言罢，怨姬绯雨化作一道香风飞向远方。绝尘曦笑着摇了摇头，拂尘一挥，御剑化为一道金色的剑光紧紧跟随在怨姬绯雨的身后。两人飞行了半个时辰，来到了一处风景宜人的地方。这里四面环山，漫山遍野的密林没有一丝人为破坏的痕迹。中间是一方清澈见底的大湖，那透蓝的湖水如同宝石一样在夜空之下闪烁着柔和的光，也映照着湖下鱼虾水草之景。抬头望去，月色怡人，点点星空映照在湖面之上，更显烂漫。
“好风景，你竟然能够找到这样一处人间仙境。这里人迹罕至，偏偏没有丝毫灵气。这样一来，不仅仅是凡人，而且修仙者也不会再此居住。这里的环境也就没有遭受到任何改变，依旧是最为原始、最为美丽的样貌。不过，深夜带我来此，你应该不会只是想要带我欣赏一下这怡人的风景吧。”
“唉，本以为给你时间你就能想起来的。”怨姬绯雨故意叹了口气，道：“呆子，今天可是你曙光神祖绝尘曦的生辰啊，怎么自己反倒忘记了？”
“生..生辰？”绝尘曦愣住了，愣了好久。以至于怨姬绯雨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一下子傻了。
“喂，你傻啦！”怨姬绯雨晃了晃绝尘曦的眼睛，嗤笑一声道。
忽然，绝尘曦露出一丝笑容，那是一种绯雨从没有见到过的笑容。那种包含了各种情感于其中的最为真心的笑容，不带有一丝蒙尘的笑容，让绯雨的心不禁有些痴了。片刻，绯雨这才惊醒自己的失态，手一扬，浪花之中，两个酒坛自湖底弹出。
绯雨一掌拍过，绝尘曦下意识的接住了其中一坛，轻轻嗅了嗅道：“虽然我不喜欢饮酒，不过这种酒恐怕比无音城寒月楼的仙人醉还要出色。”
怨姬绯雨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傲然道：“那是当然，本小姐最擅长的就是酿酒。这酒，乃是我用这里的湖水作为主要原料酿制的，还加入了许多天地灵草，并且酿制完成后一直尘封在这个湖底。算起来，也摆了些年月了。老头子一直想喝，我可是都没舍得给他一坛哦。”
绝尘曦又靠近嗅了嗅，只觉得一股怡人的酒香直扑心脾，丝毫没有其他酒的刺鼻和烈性，不禁问道：“此酒何名？”
“醉梦。”怨姬绯雨轻笑道：“这种酒就算是我平日里也舍不得多喝的哦，今天是便宜你啦！”
“醉梦..”绝尘曦喃喃自语着，顿时掀开盖子，仰头猛灌了一口。出乎意料的，绝尘曦并没有感觉到酒水的过喉烈味，只是感觉到一股醇香，柔和而又香甜，入腹之后还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花香。绝尘曦的眼中闪过浓浓的震惊之色。怨姬绯雨得意的笑了笑，再度挥手，一朵硕大的牡丹花自湖面漂浮而来，绝尘曦和怨姬绯雨对视一笑，心照不宣地坐在了巨大的花蕊中心，喝起千年醉梦。
“曾经..有两个人为我过过生日，一个是月儿，一个是春宵公子。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会成为第三个记得我生辰的人，呵呵..他们也一直都说我很糊涂，连自己的生辰都记不住啊。”
“既然我帮你记下了，你还要记住做什么？今天是你生日，可别提和我师尊还有你爱人的那些事情，开开心心地喝酒吧，今晚不醉不归！”怨姬绯雨哈哈一笑，豪爽之态不亚男子，大口灌下之后，怨姬绯雨的脸颊开始浮现潮红之色。毕竟醉梦入口虽然容易，但喝多了也是会醉的。怨姬绯雨虽然喜欢酿酒，可是并不代表她有多能喝。就好像第一次喝酒的绝尘曦却是喝了半坛之后毫无感觉。
片刻之后，怨姬绯雨已经有些醉了，她缓缓起身，轻声道：“绝尘曦，会音律吗？”
绝尘曦眼中讶异之色一闪而过，随后笑道：“古琴最好，长箫次之。你是要我弹琴还是吹箫？”
“既然是你演奏的话，自然是要拿最好的。也幸亏我早有准备！”怨姬绯雨捂嘴轻笑着，手一扬，光华一现，花影之中一把精致的古琴出现在绝尘曦的面前。绝尘曦眼睛一亮，看着眼前的这把古琴，喃声道：“你竟然连我前生惯用的瑶光琴都找到了，想必费了不少功夫吧。那刚才的一问也只是确定而已了？”
怨姬绯雨拍了拍绝尘曦的肩膀道：“知道就好，老头子说你会音律，不过我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修炼，所以不太相信而已。可别让本小姐失望啊！哈哈！”
绝尘曦轻轻一笑，刚准备弹奏最为擅长的《广陵散》，不过一想到之前生辰之时所弹奏的那首曲子，顿时改了主意。绝尘曦深吸一口气，在手指轻抚琴身的一刹那，他的气息变了。变得飘渺，变得朦胧，如同梦中之境一般，看到却不忍触碰，就怕碰了发现原来不过是大梦一场..
而他的记忆也仿佛回到了当年和春宵公子、离殇月三人把酒言欢的时日，那一年的生辰，是绝尘曦最开心也最伤心的生辰..
一曲宛转悠扬的琴曲在绝尘曦手中迸出。顿时，秋水为神，琼花做骨，如好花含萼，明珠出胎。曲调婉转轻柔，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曲而出，顿时，青山绿水如同活物，散发出大自然的光华。花鸟野兽也纷纷自睡梦中醒来，争先恐后来到了湖边。
“秋水天，谁弄弦，随波轻唱盛世颜。风过也，路三千，良辰美景都看遍.。。问君子，意如何，今夜把酒醉朱颜。一生梦，去似箭，纸上旧月可堪恋..”天音柔情，绝尘曦忍不住唱起了当年为了那人所吟唱的词。
怨姬绯雨听得如痴如醉。忽然，手一扬，夜空之中顿时花叶纷飞。漫山遍野，万花盛开，迷离之中，怨姬绯雨轻舒猿臂，月光之下，已是翩翩而舞。
夜空，琴曲，歌声，舞蹈，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相似。绝尘曦抓起一旁的酒坛贪婪着那香醇的液体，片刻之后，一坛醉梦竟已经被绝尘曦喝的干净，恍惚的景象仿佛重温当年的琼花阁一般。琴曲已停，舞姿翩然而落。此时的二人都已经醉了。
两人的目光皆是迷离之色，彼此只感觉到对方的气息越来越近，呼吸越来越重。下一刻，朱唇而落，怨姬绯雨闭着双眼轻吻着绝尘曦，绝尘曦也已经分不清楚眼前之人，只感觉朦胧之中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一双手将伊人抱在怀中，呼吸着对方身上的香气。华美的长裙不知何时已经缓缓褪去，金色的道袍也不知何时渐渐地松垮。牡丹花那硕大的花瓣静悄悄地合上，洁白如玉的酮体尽显欲望的味道。黑夜之中，牡丹花内，一声声低吟伴随着绝尘曦浓重的呼吸声。
夜影阑珊，至此一夜旋旎。